第一百四十九章 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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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神山崩塌？这么严重！”

杨逆的语气满是惊疑不定，似是不太相信这处屹立无数年的宝地会因此而崩溃掉。

离灵撇了撇嘴道：“这都是轻的，始神山的空间之中蕴含着这么多法则之力，却不仅没有四处逸散，反而是笼聚成山，便是因为这里除了诸多法则，还有世界本源之力，这才能将这些彼此独立却又相互纠缠的法则交织在一起，供人感悟。”

离灵刚刚解释了一半，杨逆却是被它说的世界本源之力给吸引到了注意力，不由问道：“世界本源之力？跟你之前用于恢复的本源之力可有不同？”

“当然有，我想要恢复到全盛，需要不菲的本源之力，任何本源都可以，比如金之本源，土之本源，当然，最好的还是火之本源。而这些本源之力，说到底都是从世界本源之力中分离出来的，你说有什么不同。”离灵倒是有问必答，不过言语中所带的小情绪嘛……

杨逆又道：“所以是世界本源更有助于你的恢复？那始神山的本源要是被你吸收的话……”

离灵知道他什么意思，回答道：“始神山这些法则被世界本源收拢在一起，我要是将这些本源之力吸收的话……嘿嘿，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杨逆一惊，但很快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放松了一些，问道：“或许始神山失去了世界本源之力之后会崩塌得不成样子，但你应该没有能力将其全部抽走吧。”

杨逆讲出了他的猜测，事实上他之所以感到惊讶，不仅仅是想象了一下始神山失去本源之力的后果，更是惊讶于离灵想要恢复圆满，所需要摄取的本源竟然如此之多，竟能对始神山造成如此伤害。

不过离灵闻言却是轻咦一声，好奇道：“你为何为这么觉得？”

“始神山屹立无数年，连开启的时间都基本上毫无变化，就说明这么久的时间里，始神山从未有过损害，如果仅仅是本源之力被抽取就能使其崩塌……恕我直言，这里要真是那么脆弱的地方，恐怕早就被人给毁得一塌糊涂了吧。”

离灵唔了一声，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只是道：“你说的也不算错，我确

实没有能力将这里的本源之力完全抽取，即使是抽的过量了一些都不行。但我先前说的也没有错，如果始神山失去了足以让我恢复圆满的世界本源的话，确实会引起崩塌。并且可不是我抽不走哦……”

“那你……”杨逆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离灵会不会为了恢复巅峰而不顾一切？

“我当然不会这么干了，刚刚我说了，没这个能力，况且就算可以我也不会这么干的，始神山的存在可不仅仅是帮助这些武者感悟法则用的。”

杨逆听出了离灵的言外之意，问道：“没能力？是始神山还有别的依仗？还有你说始神山另外的意义是什么？”

面对杨逆连串的问题，离灵只得一一作答：“始神山聚集了这么多的法则之力，还有世界本源，这等伟力只有此界天道意志的化身，位面之灵才能做到，而它这么做可不是为了给你们人类提供修炼福地的。”

杨逆这次并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听着。

“此界诞生之初，天地尚未平定，于是此界诞生出太极图来镇压四方，而始神山的作用与其类似，也是这片天地为了稳固世界之基而生的，不过这始神山具体是如何运作的，我也不清楚，毕竟始神山诞生的时候我还没分裂出来……”

离灵继续道：“至于为什么我说没能力抽取此地过量的世界本源之力……一来是这么做会引起始神山崩溃，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此界稳定，我怎么会这么做？！二来嘛，就是既然始神山有着稳定世界的作用，此界又怎么会坐视这里受损，稍微不慎便可能会引来天道反噬。我要是敢抽取过量本源，恐怕隔空一道劫雷就劈到你我头上了你应当知道天意难为，可不是一句虚言。”

杨逆肃然，他怎么会不知道，殷箫给他讲述的天机门往事还振聋发聩，他又怎会对天道产生不敬之心，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如果按你所说，世界本源之力应当是对武者修炼有着绝佳作用的东西，可人类武者……”

他不想说一些难听的，可无论是杨逆还是离灵都心知肚明，世界本源之力何等珍贵，那怕是半神强者知晓也会按捺不

住冲动。而人类又是最不知敬畏的，为了一己之私干出什么事都有可能……这样说有些绝对，但就算大部分人不会有这种想法，也绝对会有人做得出来这种事。

况且说不定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一些行为会导致什么样的严重后果，那么下起手来就更是肆无忌惮。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这里有世界本源之力……杨逆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咦？不对，若是这里真的有世界本源之力，怎么可能瞒得住？

杨逆的意思不是说离灵诓他，而是这里应该是有着限制的，使得没有人能够轻易取得世界本源，甚至连感知都不能——不然肯定会有风声的。

果然，离灵解释道：“这点倒是不用担心，此界诞生至今经过了多少岁月？这片空间甚至都没有第二……三……好吧，五个踏足者，你二人特殊，换做其余人，根本就接触不到这里，更不用说想要做些什么了。”

离灵本想说除了杨逆，再也没有别人到过这里，可转念一想，殷凝月分明就在一旁修炼着呢，可想要说没有第三个人来到此处——虽然自己确实不是人，可这话里的意思又是分明没有把自己算上。

而要是把自己也算上的的话，杨逆小臂处窝着的小獬豸自然也得算上，离灵只得连续改口，说没有第五个来过这里的存在。

不过说来也是，这从未进入过生灵的这片空间第一次“接客”，就迎来了四个，让人有些苦笑不得，所以离灵这样说的话，倒也没什么毛病。

杨逆很清楚，离灵所说的“这片空间”不是众多武者正在感悟法则，能够直接看到法则之山的空间，而是他和殷凝月现在所处的，没有一丝光亮，却又距离法则之力极近的这片空间。

“我说你们俩特殊，可不是恭维，你们难道没有觉得此行几乎就是被指引到这里的吗？”

离灵淡淡地一句话在杨逆心中掀起了莫大波澜。

“什么意思？”杨逆神情严肃地问道，经离灵这么一提点，他陡然就发现了这次来始神山的一些疑点，始神山的提前开启，存在于极深处的法则之力，近似呼唤般的引导……

不过这其中最大的问题，反倒是离灵吧。

“我也不隐瞒了，实际上这次苏醒我就打算和你说的，现在也是恰逢其会。”

离灵整理了一下语言，缓缓道：“经过我的感知，这方世界确实出了一些问题，我先前已经和你说过了，这方世界正在被一种力量加速‘进化’。而再结合你从别处获得的消息，想来应该便是此界之危，需要很多强者来共同应对，这才导致了此界的变化，你今后可以留意对比一下，便会发现，如今不管是不这还是妖兽，修炼起来都会更加容易，也更加迅速。”

看来离灵即使是深度沉睡，也没有错过发生在杨逆身边的一些信息，否则它当初也不会让杨逆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可以选择叫醒它了。

“而这和我们此行有什么关系？”

“有的，我有能力可以令始神山产生一些变化，让此界生灵更快地进步，想来这也是位面之灵想要看到的吧。”

这下杨逆算是彻底变了脸色，离灵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他的行为完全落在了天道的算计之中，或者说就是被控制的，这怎能不令人细思极恐！

“放轻松，也别太担心，天道意志虽然无处不在，但也并非对任何事情都有绝对的掌控力。以我之见，能有今日结果更多是恰逢其会罢了，位面之灵应该只是小小地影响了一下，我想就是它自己，现在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听了离灵的劝告，杨逆脸色好了很多，问道：“此话怎讲？”

“先前那殷箫的话我听了不少，天机门的人确实是天道意志的传达者，可泄露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天机门的人帮人占卜吉凶，露些天机尚要折损寿元，这次是什么情况？位面之灵亲自显化，显露此界大灾之天机，这可比泄露出一些生老病死之类的小事儿重要得多，也更犯忌讳。所以它受到的反噬定然极为强烈，否则以我之灵，早就应该感受到来自它的示警了。”

这话倒是没错，离灵身为太极图的部分，灵性超然，加之参与了此界诞生的过程，对天地之变定然十分敏感。

先前是因为离灵的本源受创，几乎干涸殆尽，加之自封

一隅，这才没有感应到任何不妥。而它苏醒已久，损伤又在逐渐好转，却还是只能凭借自己的观察来推测真相，并没有受到直接影响。

并且它还分明感应到了，此界虽然宛如正在进化，但在离灵看来更像是回光返照，只因为这个进化过程太过粗糙，完全不像有位面之灵在引导的样子。

后面又从殷箫那里得到天机门的预言一事，它直接就确定了，极月界的位面之灵，大概率是陷入了不太好的一个状况，以致于无暇他顾。

不过杨逆虽然心神稍定，但脸色还是不太好看，就着离灵之前的话语问道：“你说位面之灵只是恰逢其会地影响了一下，那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着手影响的？”

杨逆等着离灵给出一个合适的回答，离灵要是敢说从他出生，杨逆绝对会把他的本体扣出来丢在地上——弄碎是弄不碎的他还没这个本事。

而离灵的话也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应该是从你们抵达始神山才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