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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断了!
信号和网络都被屏蔽了!
昨天一场雪,今天气温上升积雪融化,满世界狼藉,就连平时大妈都拉不住的大爷们也不出来钓鱼了!
时隔六年,岁初晓再次被困在了这座河心孤岛上。
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
等她装着胆子走进秋园小筑里面看了看才发现,没水,没电,没暖气,整个一座三无别墅!
岁初晓抱着行李箱坐在秋园小筑的门前,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孟梁观这样做的目的。
他们之间最令他深恶痛绝的,无非就是她死皮赖脸地跟他缔结的婚姻。
昨晚他们都商量好要跟他离婚了,他又搞这么一出干什么?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防止她反悔逃跑,找几个人把她的手机一收,金湾别墅的门一关不就行了吗?
非要拉到这里来干什么?
“难道说?”
岁初晓望着这座野树横生,杂草离披的院子,慢慢睁大了眼睛,“难道说,他们是想让她在这里自然毁灭?”
对于孟家来说,只有让她自然毁灭,才能既让孟梁观摆脱她,还能保住他们的好名声。
岁初晓觉的不可思议,这也未免太剧情化了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坐以待毙!
既然他们跟她演剧情,那她也配合一下,来个荒岛逃生吧!
那就先去自己的秘密基地里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拆一些木板,搭一架木筏逃生。
岁初晓是在被莫明珠困在这里的那一天,产生在这个安静偏僻的地方建造一个秘密基地的想法的。
她当时设想了好几种方案,最终确定的是在后院那棵高大的棠梨树上造一个小树屋。
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真的是既充实又刺激。
除了嫁给孟梁观,那可算是她平生最投入的一次冒险。
目标确定以后,她就开始到处搜罗材料。
说来也是奇怪,那段时间装修的人家好像特别多,她总能在附近的垃圾箱里捡到被人丢弃不用的木板。
材料备齐,暑期也就到了。
她滑着一只破旧的皮艇,小老鼠搬家一般,一趟一趟地把材料运上来。
然后就借口去同学家写作业,背着她的大书包,书包里藏着从园丁老杨那里借来的凿子锤子,到这里来造她的小树屋。
在那艰苦而有趣的五十多天里,她的指甲都被敲紫了好几片。
为了不被孟伯伯和梁阿姨发现,只好用那种颜色特别浓重的指甲油遮盖起来。
不过,等到树屋造成的那一天,她觉得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那天树屋完工,天上突然下起了雨。
她关上窗户躲在里面,闻着清新的松木香,抱住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感觉就像躺在妈妈的怀抱里一样温暖安全。
后来,她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外面已经黑透。
她预感不好,担心会被孟伯伯询问。
等她急急忙忙地赶回孟宅,才发现孟梁观也站在门外。
她当时害怕极了,以为一定会被他盘问。
其实,那时候她惧怕孟梁观远超过孟伯伯。
孟伯伯还会笑,而他,永远板着一张冰箱脸。
没想到,他却对她说,出去谈恋爱了,担心会被爸妈责问,请她帮忙做个掩护。
于是,那天他们一起晚归的原因就变成了:陪她去少年宫看展。
那天她顺利过关,还暗自庆幸自己的秘密保住了。
直到后来孟梁观带着她私奔,熟门熟路地躲进她的秘密基地,她才突然想起来,他在孟家门口堵住她的那一天,身上是湿的。
也就是说,当她在小树屋里睡着的时候,他就守在外面。
他对她的秘密了如指掌,却没有戳破。
那一刻,她突然就有了很强烈的认同感。
她觉得自己不再孤单,孟梁观就是她的同类。
只可惜,她最后还是出卖了他。
……
没出息,都什么时候了还回味着狗男人的高光时刻?
岁初晓一边骂着自己,一边往后院走。
等她走到后院一看才发现,那棵高大的棠梨树已经没有了,现在那里栽着的是一株已经有她手腕粗细的西府海棠。
小木屋,自然也是荡然无存。
岁初晓的心里一空,不过想想也正常。
如果她是孟梁观,也绝对不会让那个证明她愚蠢莽撞的东西长久地存在在这里。
对于孟梁观来说,那绝对是一段不堪。
天之骄子竟然爱上了一个父母双亡、家世凄惨的乡巴佬……
孟伯伯说得没错,他当时确实是被鬼迷住了心窍。
只不过,拆就拆吧,好好的一棵老棠梨,吸收多少天精地气才能长到那么高啊,怎么说砍就给砍了?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不过,海棠开花确实比棠梨漂亮,是她最喜欢的花。
人非物易,留在这里已经是徒增悲伤,还是赶紧继续想想怎样逃生吧!
岁初晓转身要走,风吹着树影一闪,房屋后面那道落地玻璃窗前,突然就显出了惨白的一张脸。
岁初晓卧槽了一声,吓得往后一跳,幸亏是扶住了那棵海棠树,不然就直接坐在雪地里了。
不过,白天大日,总归是虚惊一场。
等她定神再去看,就发现那是一幅画。
那是挂在房间客厅墙上的一幅画。
岁初晓透过玻璃去看,画中的女人身段婀娜,穿着暗色绣花旗袍,手执一把素娟团扇,娉婷地靠在一扇屏风前。
她面容白皙,神情娇媚,正是孟老爷子的那位红颜知己。
看清不过是一副画以后,岁初晓心口平定。
又奇怪,这女人都被撵出去十几年了,她的画像怎么可能还堂而皇之地挂在这里?
好奇,有钥匙,再加上反正别的地方也去不了,她就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窗帘打开着,光线还好。
只可惜墙灰剥落,家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贼翻过,东倒西歪的,一片狼藉。
在这样的环境里,挂在客厅最显眼位置的那张女人的画像就显得突兀而诡异。
岁初晓走近了去看,画像还是出自名家之手,笔触细腻,形象传神。
画中的人物跟真人是一比一的等高。
从刚才她站着的那个位置看过去,确实像是一个人站在那里,怪不得把她吓了一跳。
岁初晓把画像从头看到脚,视线一下移,就看见画像下面的条几上落着的一线灰尘。
她伸手捻了捻
,不是积年的尘土,倒像是钉钉子时掉落的墙灰。
她起疑,不由又伸手在女人的画像上抹了一下。
抹过以后再看,她的手指干干净净的,也就是说画面上一点灰尘都没有。
岁初晓思考了两秒,再看这副画,然后就明白了。
这幅画应该是在她进来前不久才拿出来匆匆忙忙挂上去的,以至于钉钉子时落在条几上的墙灰都来不及擦掉。
又或者说,挂画的人根本就是故意留着这些墙灰不擦的。
他们就是要让她看见这幅画,看见画中这位头顶某种不光彩标签的女人,好反思她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一点,岁初晓不由想笑。
如果仅凭一幅画就可以把她羞辱到,也就不会有她当年的强娶硬嫁了。
这就像两个小孩子打架。
战败的一方气不过,拿粉笔在墙上写“xxx是小狗”。
难道那个xxx就真的成了小狗吗?
而且,他们挂画之前也该先搞搞清楚,她跟这个女人能一样吗?
这女人费尽心机为的无非是钱。
而她……
她就贪心多了。
她处心积虑,谋得可是他孟梁观。
一直弄到这一天的傍晚,岁初晓的木筏也没扎成。
逃生无路,却也不想就这么冻死在这里。
好在客厅里还有个壁炉可以用,弄些劈柴,就能烧火取暖了。
至于火源……
岁初晓随身携带着一只男士打火机。
那是她买了打算送给孟梁观的,后来看见林明穗在微博上晒出了“送给哥哥,哥哥少抽烟哦”的同款。
她一恶心,本想直接扔掉,想想花出去的票票,就又留了下来。
留就留在身边,天天带着,时刻提醒着自己再不要犯浑浪费钱。
现在看来,狗男人也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这不,关键时刻还帮她保留了火源。
壁炉烧起来,房间里很快就暖和起来。
担心柴不够烧,岁初晓又拿了那只从杂物间里找到的军工铲出来砍树枝。
太阳渐渐西沉,春雪融化所积攒的满世界水汽像是突然失去了镇压,鬼魅一般悄悄聚
拢,慢慢弥散,院子里那株凤凰木都陷进了一片浓重的雾气中。
看来,必须赶在天光完全落下之前,抓紧时间多弄点柴。
岁初晓正专心砍着那些枯树枝,突然就听见身后草丛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应该是在这里常住的某种小动物吧?
野兔?老鼠?狐狸?獾猪?或者是黄鼠狼……
她怀着好奇直起腰,扭头望向了浓雾之中的那片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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