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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想起前天的遭遇就恨的牙痒痒,那日和十三送宁郡王回了长公主府,他说请他们喝盏茶再走。结果,把他们关在花厅一关就是一下午,里面那几个太监,看他们那眼神色眯眯的,还不时趁着斟茶吃他们豆腐……想起来就犯恶心!
偏偏那些太监还带着功夫,他们俩身在虎穴,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傍晚,宁郡王才放他们出来,还假惺惺说什么“哎呀,把你们俩给忘了!失礼失礼!”
这种恶心人的事,怎么好意思找国公爷替他们讨回公道?怕是说出来瞬间就传遍国公府,成大家的笑柄了!
宁郡王看他分明就是在公报私仇!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屈辱过!
他咬着牙,“你没去你们府前门看看?乌泱泱全是人!我倒是想从前门进,那也得能挤得进去啊!”
萧十一翘着二郎腿,一手托着腮帮子,斜睨着他,“然后呢?你就从后面爬墙?”
宁郡王愤愤地扭动了下身子,“我从后角门叫门了!那看门的婆子不给通传,说园子通着内院,不让男人进!”
萧十一点点头,“嗯,有道理。你这模样一看就不像好人,那婆子提防着你呢。”
宁郡王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萧十一,你信不信,我真把你讨了去!”
萧十一嘿嘿笑,“你这招没用了,换别的吓唬我吧。”
卫七在一旁冷汗直流,目瞪口呆。天爷啊,萧姓的果真牛掰啊,居然敢跟宁郡王叫板。
他们什么时候也能这么装大爷啊!
宁郡王恨的牙痒痒,却不得不改变策略,他深吸一口气,放软了声音,“你给我松绑,我改天请你吃一品香。”
萧十一不为所动,“我在木槿园就能吃到,何苦要跑出去吃。不稀罕。”
这都啥侍卫啊,一品香都不稀罕,日子过得比他一个郡王爷都要好吗?
宁郡王彻底没招了,他泄了气,躺地上不动了,像一只僵直的毛毛虫。
宁七往萧十一身边凑了凑,“那个,十一哥,他好歹是郡王爷,要不还是交给国公爷吧。”
宁八宁九也上前附和,争取戴罪立功,宁郡王回头可千万别找他们算账。
萧十一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好吧,看在他们仨的面子上,我就当你不是贼吧。宁七,给他松绑。”
什么叫“当你不是贼”?他本来就不是贼!
宁郡王一重获自由,跳起来就往萧十一身上招呼,萧十一一边躲避一边喊道,“小心我再把你绑起来啊!”
宁郡王攻势不停,连跟他打了几十个回合,直到他发现自己实在打不过萧十一,才停了手。
萧十一一脸得意,背着手在前面带路,一边念叨着,“你说你好歹也是个郡王,一点脸面都不顾,大白天翻人家墙,也就是碰上我好说话……”
宁郡王黑着脸,他原本觉得自己算是能说的了,可遇到了萧十一他才知道,他那算的了啥?萧十一这样的,估计把他跟猴子放一块儿,都能唠上一天。
好不容易熬到了木槿园,萧十一还装模作样地进去禀报了一趟,才请他进去。
宁郡王抻了抻他那皱皱巴巴脏兮兮的月白色锦袍,又正了正歪七扭八摇摇欲坠的玉冠,换上一张义愤填膺的脸,进了院子。
宁郡王没想到他能见到幼菫,唉,偏偏他这形象……
幼菫一边喝着茶,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坐在她旁边的萧甫山,则是眉头紧蹙满脸阴沉。
幼菫不想错过“小贼”这场好戏,虽然萧甫山很不高兴,她还是执意留在了会客厅。
事实证明,她坚持留下来是对的,宁郡王小贼的形象,让她大开眼界。尤其是那双熊猫眼,配上他义愤填庸的表情,极具喜感,盛世美颜荡然无存。
这幅形象上街,回头率定然比他正常时要高许多。
宁郡王迅速转换表情,做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给幼菫拱手行礼,“多日不见,大嫂清减了不少。”
突然觉得浑身发寒,他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抬眼见萧甫山眉眼间染了寒霜,正冷冰冰地看着他。
唉,真是小气,连句话都不能说了么。他已经很努力正经说话了!大嫂就是瘦了啊,那衣服都挂不住了。
萧十一刚出会客厅的门,听到宁郡王那句话,脚下一滞,敢点评夫人身材?不想活了!他这这么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还不够吗!
幼菫给他福身行礼,看着他略显肿胀的脸,硬生生把“宁郡王倒是丰润了些”给咽了回去。她若是说了,萧甫山的脸估计就更黑了,说不定还会把她撵回房。
宁郡王选了个安全的位置坐下,保证萧甫山想揍他时能来得及逃走。
一回生二回熟,见多不怪,再看对面墙上那些糊墙纸时,宁郡王就淡定了许多。
萧甫山淡淡问道,“你来何事?”
似乎有些不耐。
宁郡王也习惯了,不跟他计较。
他又一次说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前日你给我的那坛酒,又被偷了!我不过是去了趟净房的工夫,出来就发现床上的酒没了。我院子里的侍卫,都被迷药放倒了……”
萧甫山脸上认真了几分,这贼能在长公主府这般来去自如,侍卫形同虚设,着实是有本事。这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若他是想要宁郡王的命,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宁郡王应该庆幸他是个“雅贼”。
“你是被他盯上了。我看这酒你还是别喝了,免得惹祸上身。”
宁郡王不服气,似是被激起了斗志,“我偏不信。你再给我一坛,我再调几个高手到我房里,就不信他这次还能逃掉。昨晚我拿了坛秋露白放房里,他根本不上当。”
幼菫皱眉看着宁郡王,“那贼既然盯上你了,你这么一趟趟地来国公府,他怕是把国公府也盯上了。”
宁郡王脸色骤变,“那你们可要加强防卫,丢了东西可不能赖我啊,我可没银子赔。”他不放心地看了看墙上的字画,“这些字画,你们还是先收起来的好。二三十万两银子挂墙上,这不是明摆着招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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