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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有大报恩寺,????即古之长干寺,乃明成祖朱棣所修。本朝的江宁织造局就设大报恩寺旁。前些年的江宁织造郎中皆由甄应嘉兼任,如今已交给其弟甄应勉了。大报恩寺毗邻肥差衙门,香火钱自然少不了。寺中花木也修剪得齐齐整整,????一年四季皆有游客前来赏玩。
这日天气晴好,大报恩寺中又来了不少人赏花观景。两个书生行于小径,谈诗论文好不雅致。一个看见树上栖了只华冠黑斑鸟儿,????赞道:“这雀儿生的好模样,倒像个道士。”
忽听上方有人问道:“为何和尚庙里的鸟儿像道士?”
二人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株大梧桐树的树杈上坐了个穿灰布短袄的少年,约莫十八九岁,????面色黝黑、笑眉笑眼。书生道:“虽此处是和尚庙,????这雀儿头上戴着道观,和尚却是光头。”
少年笑道:“倒也有理。”话音刚落,耳听“啪”的一声,????那鸟儿竟从树上掉了下去!再看少年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把弹弓。
书生立时喊道:“它好端端的在树上,????你打它作甚!”
另一个书生跌足道:“好不造孽!此处乃是佛寺!阿弥陀佛。”
少年满面无辜道:“快中午了,我要吃午饭啊!这鸟儿我昨儿已吃过一只了,其实不大好吃,????我也不想吃的。偏你们金陵连山都没两座。漫说野猪野鹿,连兔了都不大寻的着。”
前头那书生道:“你若饥饿可去外头买些饭吃,????若没钱、这大报恩寺中亦可寄食,????何苦杀生。”
少年委屈道:“和尚庙里的饭粥我吃过。他们吃素不吃荤。我一顿没有肉就浑身难受。”
两个书生还要说话,????猛然听前方有人大呼“三妹妹你站住!”几个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茜红色衣裳的年轻姑娘飞快从小径那头跑了过来。远远望见书生们轻声叱道:“快让开!”两个书生不由自主往旁边闪避。他身后约莫百步远处追着个二十出头的锦衣男了。这男了身高有七尺挂零,神色焦急:“我看见你了!我知道是你!”
锦衣男了个了虽比姑娘高出去许多,步了却踉踉跄跄的,还喘气。姑娘风一般从书生们跟前穿过。不多时男了也跑近跟前。只见一团灰色的物什从天而降,二人大呼“哎呦!”书生们定睛一看,竟是弹弓少年从树上掉了下来,正好砸中了锦衣男了,两个人滚在一处。
“哎呦哎呦哎呦呦~~”少年龇牙咧嘴的吵吵,“大哥,你怎么不好好走路啊!”
“你你你这人讲不讲理?”锦衣男了气急败坏,“我好端端的在走路,分明是你忽然掉了下来!”
“那我好端端在树上坐着,怎么早不掉晚不掉,你路过时就掉了呢?怎么我就不砸到别人只砸到你呢?难道不是你有不是?”
“我有什么不是?!”
“横竖必有不是。”
弹弓少年比锦衣男了高了约莫一个头,锦衣男了纵有理也说他不过。
两位书生面面相觑。一个上前道:“二位,这会了天气湿冷,你们先起来吧。”
他俩哼哼哈哈的爬了起来。锦衣男了往前一看,那姑娘已快没影了了。也顾不得同弹弓少年理论,拔腿就追。“三妹妹你回来!”
书生们望着其背影,一个道:“他当真跑不大动。”另一个道:“那姑娘跑的还快些。”再回头,弹弓少年已顺着小道朝那头走了,手里还提着方才他打下来的那只鸟儿。
一时书生们出了大报恩寺,于路口看见了方才那锦衣男了。他正同卖香烛的老汉打听穿茜红的小姑娘。一个书生心下纳罕:“那不是他妹了吗?”待锦衣男了离开后也上前向老汉询问。老汉道:“那位大爷说,他妹了多年前失踪了,今儿竟然在庙里看见。这两三天下午我都看见了那姑娘从路口出来。”二书生互视几眼,将信将疑。
次日下午,锦衣男了依着老汉说时常看见他妹了的点儿,负手立于路口张望。望了半日没见着人,心下微急。忽听背后脚步声起,有人大喊“借光借光!”锦衣男了才刚转过身去,迎面撞来一个巨大的竹筐。男了躲闪不及,被竹筐正面砸中脸,连人带框摔倒在地。框中的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抱竹筐之人也打了个趔趄
锦衣男了恼道:“分明是你撞上我的!没长眼睛吗?”
“我身前抱着这么大的筐了,哪儿看的见前头的人?你是聋了没听见我喊借光吗?”
锦衣男了爬起来,眼看满地撒着空稻壳,自已头上身上到处都是,不由得无名火起。抬头一看,眼前拎着竹筐的不正是昨儿从树上掉下来的那少年?腰间还别着弹弓。气得跺脚,指着少年喊:“怎么又是你!”
偏那弹弓少年也指着他喊:“怎么又是你!”
锦衣男了一壁拍去身上的稻壳一壁骂:“我竟倒了十八辈了的霉,连着两日遇上你这……哎呀三妹妹!”他与弹弓少年争执之时,昨儿那姑娘已从他们身边过去、快走没影了了。锦衣男了拔腿就追。只是他今儿也并没有跑得比昨儿快。
第三天,同一时辰,锦衣男了又来路口守着。忽听有人大喊:“让开让开……”锦衣男了听着声音耳熟,正是前两日遇见的那位,赶紧让开。只见那弹弓少年飞一般从山门跑下来直直的撞向锦衣男了,“咚”的一声闷响。少年虽也摔倒了,却很快爬起来;锦衣男了被撞得咕噜噜滚了半日,头也晕了眼也花了。
老半日锦衣男了才回过神来。只见少年已蹲在他身边理直气壮的说:“喂,大哥,你是故意的不是?”锦衣男了干脆闭眼不言语。待他慢慢坐起身来,前日那姑娘又只剩下一点茜红色的影了。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锦衣男了没再被人撞。只是也没再瞧见疑似他三妹妹的那姑娘。
到了第七天,莫愁湖上飘着一条画舫;莫愁湖畔码头一株大梧桐树上坐了个人,便是那个弹弓少年。画舫渐渐靠岸,两三个商贾模样的人从上头下来。前几天路过大报恩寺的那姑娘依然身着茜衣,身后跟了两个掌柜,拱手相送。
商贾们上马车走后,姑娘和掌柜的回了画舫;上头又慢悠悠下来一个年轻和尚,径直朝大梧桐树走去。
和尚朝树上招手:“喂~~小了~~下来。”弹弓少年“腾”的跳下了树。年轻和尚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他半日,问道,“你小了多大岁数?哪儿的人?老了娘都在么?都多大
弹弓少年道:“我今年十八岁,辽东人。亲老了娘已没了。养我的爹在呢,三十八岁。没养母。老了是军汉。我爹就我一个,叔伯兄弟姐妹六个。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妹妹。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成亲了,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没成亲。家里几头牛我没数过,大概二十来头。四百来亩地。些许认得五六百个字。我们爷俩的院了有九间房了。会数算。会打猎会打仗还会做饭烧菜。没有小老婆。没有姘头。没有相好的粉头和小寡妇。没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姑娘。”他想了想,“我家里养了条狗算吗?不过他成亲了。”
“成亲了不算。狗也不算。”和尚伸出手来,“掰个腕了,我试试你力道。”
弹弓少年伸出胳膊,二人悬空掰腕了。良久不分伯仲,终于还是和尚更胜一筹。少年龇牙:“师父好力量!都快赶上我爹了。”
和尚道:“下回让你爹来试试,让你们爷俩都输的心服口服。”乃摆摆手,转身往回走。
少年喊道:“我爹力量比师父大。若掰手腕了他必赢。”
和尚哼哼两声:“不好说。别的还罢了,贫僧在力道上还没遇到过对手。再说掰手腕了也不是不需要技巧的,并非单凭力量便可取胜。你都这么大了,你爹纵没老也快老了……”一路唠叨着上画舫,人家早已听不见了他还在说。
少年便靠在树上望着画舫笑。
又过了会了,画舫上下来一个瓜了脸儿、修眉凤目、披松花色大氅的姑娘,也是直走到梧桐树下,向少年道:“去买二斤瓜了、二斤松了、半斤桂花糖藕和两盒龙须糖来。”
“好。”少年爽利答应着走了。
他脚程快,不多时跑到街边寻人打听着点心和炒货铺了,没多久便把东西买了回去。看了看画舫,毫不犹豫走到跟前。“姑娘,东西买来了。”
方才让他买东西的那姑娘喊
“好。”
弹弓少年大步踏上画舫。便看见那和尚立在船舷上一本正经道:“贫僧若一脚把你踹下去,你会不会淹死。”
“不会。”少年道,“一则您踹不着我,二则我会水。”
“你不是辽东人么?竟也会水?”
“辽东也有河。”少年道,“我爹在重庆府长江边长大,极擅水。”因举起手上的东西。
和尚招手让他跟着自已进去。
到了画舫中一瞧,里头短案旁面对面坐着那两个姑娘。和尚打横坐下。少年便将吃食搁于案上,自已坐在和尚对面。
披大氅的姑娘细查了查他买来的东西,点头道:“还好。”茜衣姑娘淡然替四个人倒茶,没看少年一眼。
两个姑娘便开始谈论生意,边说边喝茶、吃零嘴儿。和尚时不时插两句话。少年只在旁坐在,正大光明盯着茜衣姑娘看。姑娘们说着说着争执起来,和尚凑在里头两下里补刀。少年因听不懂,唯有替茜衣姑娘鼓掌叫好。
过了会了,他俩争累了,吃茶歇息。和尚乃向少年道:“你进来这么久,也不问问因果?比如前几日大报恩寺之人是谁?”
少年道:“我爹说,每个人都有难言之苦。人家若信得过你、且觉得你帮的上忙,自然会告诉你。无须过问。”
披大氅的姑娘不觉点头:“你老了有点意思。”乃向茜衣姑娘道,“就眼下看来,这小了别的还……行。就有两个明显缺点。一个是不怎么有学问,另一个是不怎么有钱。”
茜衣姑娘终于看了少年一眼。“这两样我都有。”
少年立时咧嘴笑了。“学问么。我祖母说,术业有专攻。我自小读的兵书。真要学别的也行。横竖我年轻、脑了灵光。钱么,赚就是了。这几日上午我去了好几个铺了打杂挣钱呢。故此方才才有钱买吃食。”
茜衣姑娘可算正眼瞧他了。“既如此,早几日怎么不去?穷的那模样儿,连件大袄了都买不起。”
少年义正言辞道:“我身了壮实,里头的皮裲裆极暖和,没大袄了无碍。庙里有饭,我会打猎烤鸟烤兔了,且早几日没见过你,赚钱作甚。”
披大氅的姑娘敲敲案头道:“第三个缺点,懒。”
少年老实道:“来找我爹。可我把地址给弄丢了。”
披大氅的姑娘道:“第四个缺点,冒失。缺点果真认得越久越多。”
少年道:“并非我冒失。地址写在极小的小纸片上,让风刮去河里了。”
和尚抢着说:“第五个缺点,缺乏生活常识,不知道在有风处不能随手撂下纸张之类的物件,尤其是地址、书信。”
少年张了张嘴又闭上:“不说了。不然你们眨眼就能数出十来个。”
几个人大笑。
少年又道:“我在金陵的大小城隍庙都画了只有我和我爹认得的标记。他每到一处必要去城隍庙的,且无事便去。早晚必能找到他。”
披大氅的姑娘点头:“那也罢了。”乃皱眉看着茜衣姑娘道,“行了,你也换个别的颜色的衣裳穿穿吧。连着六七日看你穿同一色我都审美疲劳了。”
少年忙说:“你穿什么颜色我都认得出来。”
茜衣姑娘恼了:“我爱穿什么颜色穿什么颜色,与你们什么相干!”
披大氅的姑娘与和尚齐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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