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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走元清,薛蟠脑门子腾腾冒汗。方才犯了个大错, 随便将孙家大爷的心思说了出去。孙溧身份特殊, 他喜欢的人、锦衣卫不想利用才怪!忙命人去请张子非。
张子非才刚出了趟长差回来, 搭档觉海又赶着走,二人正交接呢。想也知道肯定忙得头顶生烟。薛蟠忽然觉得,打断人家工作会遭天谴,又将那小子又喊回来。写了封简单的密码信、每隔五个字取点那种, 并附上一封做遮掩的日常公务, 一并送过去。
不多时张子非传回口信:早已处置妥当。薛蟠拍拍额头:亏的没喊她本尊回来,不然肯定要暴怒。
二更天觉海才回府, 告诉他师父:妙玉的身份本来就安排成了外室女。
顾之明养父刚刚变成顾员外时, 也曾犯过全体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勾搭了位小寡妇。老顾并不是什么机敏人物,那事儿没几天全镇都听说了,独顾母毫不知情。恐怕影响到顾之明的身心健康, 韩先生给小寡妇算命、说她的运道在南边,越南越走运。然此事不能让旁人知道, 说出来就不灵了。小寡妇先试探着去了南边一个集市, 居然捡到二百文钱!遂对韩先生所言笃信不疑,悄然搬走。韩先生跟着她一路、送了一路横财,直至搬到外省。
后来顾玉与哥哥相认, 得有个身份、以防各种奇奇怪怪的探子。顾之明遂想到养父的前姘头。既是老头不老实, 背个黑锅也活该。且自打顾玉这个名字出现在上海滩, 已经有好几拨人查过, 其中肯定不乏锦衣卫。
次日,毕得闲大早上喊薛蟠过去。仆人大叔出来相迎,笑呵呵冲薛蟠做了个手势。那手势是法静教给欧阳三郎的,示意隔墙有耳。
薛蟠溜达进书房还没来得及坐下,毕得闲劈头就问:“孙家大爷看上了谁?”
薛蟠嘴角抽了抽:“你们老牛鼻子可真够扯的。我没告诉她、她就让你来问。就是杜萱的副手。”
“顾师爷的妹子?”
“对。”薛蟠拉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毕得闲思忖道:“只怕他心愿难成。”
“直白点说吧,他是单相思。”薛蟠吃了口茶,“这些事尽人皆知,到职校随便问问即可,犯不着绕这么大圈子。”
“随口提两句罢了。”毕得闲正色道,“你昨儿看了庆王府的卷宗,可认得那三位?”
“不认得。就算有生意往来,也是手下人去接触的。”
“三位皆徽州大商贾,分别投靠了今上和两位王爷。”
薛蟠摸摸下巴:“所以,有人欲借锦衣卫之手,同时捏爆三位大佬的钱袋子。我怎么觉得是庆王府自己演了全套?”
“你觉得七十万军饷是他们抢了?”
“不,从他们家祖孙三代的画风来看,不像敢抢军饷的样子。也许告密函犹如空城计,本为无中生有。这就解释了职业杀手为什么会闲得无聊,看过那封信之后又毁掉,然后还回去告诉上司自己看了什么内容。也能解释他们为何死活把事儿往欧阳三郎头上栽——找不到人就无法对证。”
毕得闲想了半日:“为何不做封假密信丢在当场?”
“因为并不知道自己杀了谁。”薛蟠呵呵两声,“月初扬州府的拐子案,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太轻易了。百姓瞧见疑似拐子,向官差举报;官差涌入捉拿拐子全伙。”
毕得闲看了他一眼:“也没那么轻易。”
薛蟠摆摆手指头:“庆王府干了这种事多少年?早先可没露过蛛丝马迹。其实很容易猜测。负责此项业务的中层管理、王小四,被庆王世子杀了。新上任的没有经验,甚至外行管内行。”
“有理。”
“从侧面说明,庆王府是垂直管理模式,一块和另一块不相干。”
“垂直管理又是什么新鲜词儿。”
薛蟠解释了,吃口茶接着说:“两年前,其杀手业务部接到一桩买卖,做完了。杀手回去汇报时,顺带提到船上有枚刻了鹿角的鹅卵石——鹅卵石是无辜路人甲。又过些时日,负责情报的得知死了位锦衣卫高官。一查,居然是自家所做。这么好利用的事儿岂能不利用一下?”
毕得闲点头:“倒说得通。庆王府压根不知道兵饷案的犯人。”
“你们老牛鼻子重度疑心病,凡事都追根究底。庆王世子在她跟前跟颗花生米似的。油都让她给榨了;没油还硬榨,就给榨出栽赃陷害来。”
“还有买凶之人。”
“买凶者可能搞错了。他没劫掠兵饷,却犯了别大罪,误以为孔二老爷要揭发自己。病急乱投医,雇了杀手。他甚至不知道船上另一位是锦衣卫大佬。”
“那庆王府为何不把他供出来?”
“其中必然牵扯到极其巨大的利益。”薛蟠悠然道,“打劫当然很赚钱;但打劫非但有高风险,而且需要高成本。和打劫一样赚钱的便是敲诈,低成本低风险。比起这两种——毕大人,有没有觉得卖假奢侈品的骗子都有点可爱?”
毕得闲眉间一动:“没有。”
“无趣!”薛蟠托着下巴闷了半日,“哎老毕,老牛鼻子总来套贫僧的话,什么意思啊。”
毕得闲微笑道:“瞧你有才,能想出些旁人想不出的门道。”
“呵呵。这个还真不是我太聪明,而是她太缺阅历。”
毕得闲神色古怪。
薛蟠横了他一眼:“你以为年纪大就不缺阅历啊。看庆二爷对她毕恭毕敬的,她是凤子龙孙吧。没错,金字塔尖那个阶层的事儿,她可能都经过了。下头呢?底层呢?人祸她门儿清,天灾呢?恕我直言,就算遇上天灾,身为特权阶级、她也不会受多大影响。她知道饥饿是什么感觉么?”说着坐直腰背,“今年长江又决堤了,你知道吧。”
毕得闲一叹:“知道。你们家救的灾,贾雨村得了功。”
“你看,你就只会关心这个。”薛蟠正色道,“我妹子去了救灾现场,回来哭得稀里哗啦。你猜她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你说。”
“灾民太多太多,我们能送过去的米粮太少太少,想不饿死人太难太难。有个中年农夫,排了将近两个时辰的队,领到一碗粗粮饭。筷子都不拿,低头就啃。才刚啃半口,眼角瞥见几个小孩子眼巴巴看着他、脚底下摇摇欲坠。那几个孩子怕是没力气撑到排两个时辰队的。他犹豫片刻,把饭给孩子们分了。毕大人,他自己也饿得站立不住啊。他又不认识那几个孩子。这就是最普通、最普通的老百姓。没错,各位王爷、大人、将军确实很高贵很博学很英武,但那位农夫才是咱们民族的脊梁。”薛蟠站起身提高嗓子。“贾雨村之流父母官,对得起这么好的老百姓吗?”
毕得闲怔住了。
忽听窗户外头有人抚掌:“说的好!”门帘掀起,元清走了进来。毕得闲在轮椅上躬身行礼。
薛蟠翻翻眼皮子:“真真无趣。”坐下了。
毕得闲轮椅一溜,让出位置;有人搬过去一把椅子,元清坐在薛蟠正对面。“你说贫道缺阅历?”
薛蟠点头:“对。世间的不凡和恶,仙长大概都经历过了。故此总觉得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目的,而目的都是对自己有利。然你极少经历平凡、和无缘无故的善意,就像舍妹亲眼所见的那位农夫。有比性命更大的利吗?谁说成年人不会饿死?您不容易相信别人,也很难理解人们做事多有失误和随意。再举个例子。我婶娘养的一株珍稀兰花,搁在院中晒太阳,让猫儿给踩了。还是路过的野猫。您能给出因果么?”
元清点头:“是有些道理。小和尚,你想不想入朝为官。”
薛蟠长叹,半晌才说:“以前想,现在不想。”
“何故不想。”
“就拿上回救灾来打比方。我做事、贾大人得功劳,妥当平顺。我若是官身,贾大人只怕会因不希望我得到名声而妨碍我救灾,那会多死很多人。”
元清怔了怔:“你倒实在。你做事他得功劳并不妥当。”
“好生修堤坝、别让洪水冲进来,才妥当。可贫僧也不能去修堤啊。”
“顾姑娘不喜欢孙家小子?”
薛蟠懵逼。“您老思维是不是跳得太快?连个间歇都没有?”
“她已年过二十,顾师爷不着急?”
“又漂亮又能干,不缺钱不缺工作,爱慕她的人从外滩排到大戏台。为什么要着急?”
毕得闲忽然说:“仙长,人各有志。”
元清看了他几眼。“也罢。”因向薛蟠道,“没你的事了。”薛蟠赶忙告辞。
他还没出大门呢,仆人大叔已取了本卷宗站在书房门口。毕得闲翻到顾玉的那一页呈上去,道:“各家都查过她。”
元清看罢摇摇头:“心思已野。”
顾玉遂没被骚扰。
扬州那头,衙门逐渐走上正轨,且空前团结。打了一阵拐子,小马知府又烧起第二把火,专门抓放印子钱。这事儿举国都多,扬州府就更多。熊猫会趁势放出风声去,说只要放债的被衙门查了,借了的印子钱都可以不用还。这下好了。每日来举报的络绎不绝,官差们只管跟着去抓人。
马知府一下子捅了马蜂窝。律法明令禁止之事,没有后台谁敢做?求情的送礼的仗着腰牌吓唬人的,见都见不过来。马尞居然来劲儿了!直接装病,闭门谢客。
日头落了山,各色杀手扎堆涌入,把护卫们忙得不亦乐乎。有郭良志和索三两尊大神,还有明徽郡主暗地里支援,硬生生将他们拦阻于小马大人的院门外。最初两天马尞也吓着了。后来见每晚都有刺客、每晚都进不来院墙,顿觉魑魅魍魉们也不过如此。遂自以为包青天转世,背着胳膊在院子里转圈儿唱戏,丫鬟小厮们拍手叫好。
折腾十几天、见小马油盐不进,众人开始迂回后方。知府老爷病了,知府太太没病啊!卫氏忽然忙了起来。见天儿有人请她赏花听戏,两耳朵灌满奉承、晕晕乎乎。
这日,卫氏酒宴归来,面黑如铁。
管事婆子悄声打听她何故生气。跟着去的丫鬟告诉道:“不知哪家的长舌妇说了些风言风语。”
“说什么?”
“说外头的王师爷和我们三爷……”丫鬟使了个眼色。
管事婆子颓然:“我就知道,早晚得有这么一日。”打从太太来扬州,这婆子就跟她嘀咕:王师爷模样平平、丈夫比咱们三爷好看,最终还是没拦住她胡思乱想。
过了两天,卫氏从另一个酒宴归来,脸儿愈发难看。
管事婆子再打听。丫鬟叹气:“今儿我们见着了巡盐御史林郡马家的小姐。”
“她惹我们太太了?”
“她只以礼相待。”
“那太太何故不高兴?”
“她只~~以礼相待。”
管事婆子一愣,随即明白:林小姐那身份,当然不会奉承自家太太。太太年轻不经事,近来被这些女人哄迷瞪了。登时着急:“如何是好!显见她们一个个没安好心,是冲着大人来的。这会子跟太太说实话,她压根儿听不进去。”
丫鬟愁道:“还有人大声议论给太太听,说林小姐是江南第一美人。”
管事婆子坐不住了。太太自持模样出挑,哪里听得这等话。“江南遍地美人,岂有第一第二的。”
丫鬟抿嘴低声道:“人家林小姐……真比咱们太太长得好。通身的气派我说不出来,横竖……缂丝的褙子缭绫的裙子,比正经郡主还富贵。”过了会子又说,“林小姐之美貌,七八天前便有人说得天花乱坠的。太太本来不信。再有就是……世人皆知忠顺王府有钱,谁能想到郡主一个后妈能待她那么好。今儿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上前挑事,险些让她们家嬷嬷噎死。”
“郡主又不是这个月刚刚成亲。她们早都探出来了。”管事婆子咬牙,“想必前几日有人胡乱推测林小姐过得凄惨给太太听?”
“可不么~~”丫鬟皱皱鼻子,“说得比小白菜还可怜,太太听得都抹眼泪了。谁知道人家郡主也只强逼林小姐一件事:打牌要跟她搭档。就是那种西洋扑克牌,林小姐最为擅长,郡主又极爱玩。下雨天赖床不请安本是寻常事。听说金陵有什么新鲜玩意儿,郡主还没吭声,她自己让王爷买去!亲舅舅似的。”
管事婆子站起来就走。丫鬟问您老去哪儿,她道:“去见王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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