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做鬼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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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惊愕不已。

他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位赫赫有名的高阳郡主，他即将要迎娶的女人。

按照李青城提供的信息，是因为七皇子年幼曾到过三元道长的座下求学，因此高阳郡主才跟七皇子一系的关系十分亲近，如今看来，他显然弄错了其中的因果关系，其实应该是七皇子一系与高阳郡主的关系亲近，因此才会到三元道长的座下去求学。

恐怕整个京都没有任何外人知道，深受皇帝宠爱的华妃娘娘，跟声名显赫的高阳郡主殿下，竟然会是同门师姐妹的关系，否则，如此重要的信息周祖年等人断然不可能不跟自己提及。

“没想到第一次跟郡主殿下见面，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郡主跟娘娘两人之间的关系，隐藏得好深啊！”

陆羽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国公之女、边军统帅、华妃师妹、百姓心目中堪比神明的存在……

毫无疑问，这个拥有着多重身份的秦燕贞，她的外表美丽几乎无可挑剔，都快够得上杨初蝶在陆羽心目中的标准。除了外表美丽之外，更为难得的是她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令人如沐春风，然后在不知不觉之中便会沉迷其中，陷入不可自拔之境。

怪不得她会被众多的百姓视为神明一般的人物，就连周佩灵那样的千金小姐，也对她如痴如醉，狂热不已，这显然跟她身上的这股特殊气质脱不了关系。

这样的一种气质，显然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这一切都正好印证了陆羽此前的猜测，这位深受大武朝百姓爱戴的高阳郡主的身上，果然有古怪！

秦燕贞在陆羽面前的石凳坐了下来，姣好的身材随着她的动作暴露无遗，与一旁的华妃娘娘形成难分轩轾的局面，两人坐在一起极具视觉的冲击力。

“听佩佩说，你想要见我，如今我已经来了，你有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

“佩佩？”

陆羽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佩佩应该就是周佩灵。

这无疑又证实了他心中另一个的猜测，当时在钜鹿城周佩灵刺杀自己时，将面前的这个女子称作“贞贞”，而如今她又将周佩灵称作了“佩佩”，这宛如闺中密友一般的称呼，充分显示了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甚至可以直接一点说，周祖年身边已经被对方渗透安插了一个最大的探子，却仍然毫不知情。

“噢，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莫名其妙地就被安排了跟郡主殿下凑成一对，在下心中难免忐忑不安，于是想要提前见见殿下，若是殿下样貌实在太丑的话，我也好趁早反悔跑路！”

秦燕贞抿起嘴角，轻轻一笑：“那现在人你也已经见到了，可有要反悔跑路的打算么？”

陆羽眨了眨眼睛，平静地说道：“我觉得不亏。”

不亏？

秦燕贞的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这算是什么评价？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可是，我听佩佩说，你已经有了想要跑路的打算，准备跟她结合在一起，以此来拒绝我们之间的婚约，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么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陆羽啧啧两声：“看来佩佩还真是对你信任无比，什么事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你，枉费她对你一片赤胆忠心，你却想将她往火坑里推，你这么做对得起佩佩吗？”

一旁的华妃忍不住笑出声来，乐不可支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火坑，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陆羽耸了耸肩，毫不脸红道：“事实胜于雄辩嘛，我若不是一个大火坑的话，为什么郡主殿下要急着把我撇开呢！”

华妃眼波流转，笑道：“我倒是觉得像阁下这样的男子，另有一番特别的魅力……”

秦燕贞说道：“说是撇开倒也不至于，阁下是聪明人，应该能够看出来，你我之间的婚约，完全是周祖年等人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夺去我手上的兵权……阁下不妨说说看，周祖年为了让你配合他的计划，究竟对你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

陆羽心中一动，笑道：“哪里还需要什么别的条件，能得到郡主殿下这样的大美人，对我来说便已经是最好的条件了！”

秦燕贞嗔了他一眼：“阁下当我是三岁一样好哄骗么？你刚才分明还在说，担心我是个丑八怪，所以想要提前见一面，现在却又说我便是最好的条件，你这嘴里究竟哪一句才是真话？”

陆羽色授魂与地道：“在见过郡主殿下之前，王某心中的确有诸多疑虑，可见过了郡主殿下之后，这些疑虑都已经不重要了，试问又有什么样的条件能够比得上跟郡主殿下这样的女子共度春宵更重要的呢？”

“况且，郡主殿下身份特殊，只要娶了郡主殿下，那我便跟当年圣上成了连襟兄弟，如此莫大的荣耀，试问又有几人能够拒绝呢？”

陆羽故意做出眼神迷离的样子，完全是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

秦燕贞皱了皱眉。

华妃却吃吃地笑了起来：“你想的可真美，还当今圣上的连襟兄弟！恐怕你想要的还仅止于此吧？是不是最好还给陛下带上一顶绿帽子？”

陆羽厚着脸皮说道：“只要娘娘肯给机会的话，此事也未尝不可！”

华妃的笑声不禁更加放肆了起来：“你还真是色胆包天，先是打周家小姐的主意，接着又打我师妹的主意，如今更是打起了我的主意！无论大的小的，通通都不想放过，你就不怕自己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羽大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是能死在郡主殿下跟娘娘的芙蓉帐里，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秦燕贞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些，眼眸中迸射出一缕凌厉的毫光，似乎想要将面前的陆羽看个通透，弄清楚他究竟是本性如此，还是在刻意伪装。

“此事莫非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秦燕贞寒声问道。

感受到秦燕贞那冰冷有如实质的目光，陆羽顿时微微一凛，并且让表情恰到好处地僵在了脸上。

他干咳了一下，道：“如果郡主殿下实在不愿意的话，我又岂会强人所难？这样吧，我近来修炼遇到了颈瓶，若是你们能够在丹药上给我提供帮助的话，我可以考虑放弃周太傅那边的条件。”

“这个还不简单？”

华妃在一旁接口道：“明天就让何公公安排你到大武制丹局去走一趟好了，有什么样的要求，你尽管向何公公提！”

陆羽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两位成全了！”

“我王某人向来是务实的，能吃到嘴里的好处，绝对不会放过，可如果是吃不进去了，王某也绝对不会过多恋栈！”

“今夜看来便是一个捞不到什么好处的夜晚了，与其继续在这里恋栈不舍，不如速速离去……华妃娘娘，郡主殿下，王某就此告辞了……”

说完，陆羽便起身离开，只是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似乎颇为不舍的模样。

直到陆羽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华妃才转首望向了身旁的秦燕贞，一脸慵懒地说道：“就这么让他走了？按照原本的计划，你不是打算在这里直接将他斩杀的么？为了配合你的计划，我连衣服都脱过了……”

秦燕贞望着陆羽离开的方向，目光幽深无比。

她缓缓道：“我看不透此人深浅……”

“什么？”

华妃一怔，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师妹。

“这怎么可能！你可是堂堂的……”

秦燕贞轻轻摆手，阻止她将最为关键的一个词汇说出来。

“先让他多活几天吧，看看再说。”

……

另外一边，陆羽走出了淑华宫外。

一阵夜风吹来，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这才惊觉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刚才在淑华宫时，他曾用第一星辰的视域，窥视过一遍秦燕贞的身体状况。

然而结果却令他无比意外，在第一星辰的视域之中，秦燕贞的体内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这样的状况。

这显然不可能是因为对方实力太过强大的缘故，以往陆羽在面对真人之身时，之所以无法施展第一星辰窥视，是因为那些真人之身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球，强行窥探的话会被耀眼的光芒灼伤自己，反噬自身。

对于真人之身，他不是不能窥视，而是不敢窥视。

而秦燕贞的情况显然不在此中之列，她是实实在在的不能窥视，看不到就是看不到。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秦燕贞的身体被一股超然的力量所保护着，这股力量有可能来自于她随身所携带的一件宝物，也有可能是她本身就掌握着。

不管它来自于哪里，竟然能令演化诸天的星辰都无法窥探，便已经充分说明了它的不凡。

甚至，这股超然的力量同样来自于九天之外，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看来，这个秦燕贞的背景，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厚。

陆羽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越感到后怕，心事重重之下，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看向天际。

夜空之中，唯见一轮明月皎洁无暇，而群星却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