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章 南北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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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下旬，建邺城内的风波已经平复了。

在建邺人眼中，7号那天，天殛龙暴走的情形颇为骇人，但是主要都在城市外，并没有让干部家属所在的市内遭到损失。

在此次事件中的建邺城联防司令所（一百年前遗留的部门），表彰了多位勇士。

（建邺官方通报）其中呢，由于宋恒的果断，调动了炮火兵团，阻遏了灾难。

而此事还少不了其他训练师的努力，例如年轻的秋孟非训练师，他驾驶着伙伴飞抵天殛龙附近，通过伙伴加载的武装引起天殛龙的注意，让天殛龙调整方向朝着玄武湖附近挪动，使得火炮打击的破坏控制在最小。

18日上午9点，在紫峰大厦中，

秋孟非见到了平时很难见到的天王们，并且在照相机前，留下了自己的影像。

但是几个小时后，

刚刚拿到奖牌的他，就得到了自己这几个月内的搭档的告别信。

在下午两点，秋孟非赶到了长江大桥上，见到了戎装（海洋迷彩军服）的素凌霜。

两人相视而笑，随后交换了礼物，素凌霜将随身携带的一块水晶吊链赠给了他，而他则是赠与刚刚拿到的奖牌。

在江边，

秋孟非看着素凌霜登上了船，且随后十分钟，秋孟非站在港口和船尾上的素凌霜相互对望，直到江雾遮蔽了两人的视线。

……

当五色联盟的人走后，

在江陵府的一座假山、假花的园林中，江序坐在凉亭中的石桌前，石桌上刻着围棋格，格子上是五子棋。（这老东西不会下围棋。）

而在他旁边，一只通体蓝色宛如千纸鹤的机械兽正在一旁。

这是由五个尖棱构成的机械兽，虽然棱最厚处有三十厘米，但是由于每一个棱的高度都有两米，且尖锐处是开锋的，总给人一种尖锐感。

而在江序对面坐着的是刚刚到的魏仁璐。

两人在对坐几分钟后，江序道：“看来，南边（统伐区）的人很好对付。”

魏仁璐看着江序：“那边的家伙很死板，抱着上一代文明时代的各种条例。”

江序：“是的，既然这样，那就很好打发了。作为最像人类的基因群落，终究只是在模仿人类，人性方面还没有学的通透。”

说到这，江序笑了，对着魏仁璐说道：“不过这样的群落个体，很好用，对吧？”

江序明着是说魏仁璐，但实际上是在悄悄点着天殛龙事件中的某些疑点。

……

建邺城在控制天殛龙事变后应对得当，甩锅甩的坚决，把统伐区的指证，硬生生赖过去了。

所以训练师协会的损失只是面子，实际损失的，只是消耗了一些弹药，12辆装甲车，以及沿途道路的不同程度破坏。

这些顶层天王主持的训练师协会，仍然要进行天殛龙的项目，不过这次上层意见非常统一了，那就是放弃天殛龙的伙伴计划，那玩意太不可控了，得让座舱和伙伴计划同时进行。同时缩小天殛龙的体形。

江序提点过魏仁璐后，将最新的天殛龙控制方案交给了魏仁璐。

魏仁璐打开了报告册，看到这上面画的巨大船体表情不由一顿。

建邺城对天殛龙一号方案的备份方案，其实并不是魏仁璐在二号池子中那个机体方案。而是另一个全新方案。而这，魏仁璐竟然先前一点都不知晓。

~

白灵鹿的空间监察团队，多个时间线中取得的情报上，二号方案是这样的。

用天殛龙节点的组织，培养出一个个数百吨的组织囊，这些组织囊安放在一艘万吨巨轮的船体上，船体内有着抽取江水制冷的功能。所以一定程度上可以通过降温将这些组织囊的活跃度降低到休眠状态。

而船体上有一个出入口，让长三十米，重量四十五吨的天殛龙（机械飞龙状态）能够降落在这个巨轮上，本体插入管道和船体内的组织囊进行生命链接。

这差不多也就是一个航母的方案，而如果混上这个路线的话，这只机械飞龙中就要有一个殖装座舱了。

这个方案之所以被一号方案取消，那是因为一号方案中，建邺人类控制的机械天殛龙可以跨越多个区域达成战略机动，关于在这个末世中，建邺城的上层也是有那么一点野心的，想要将自己的影响力跨越多个地域。

但是采取二号方案后，天殛龙由于要从船母体上获取生命活力，受限于船活动的区域，就只能在长江中下游以及东海区域活动。故，这只是防御性质的武器。

五色联盟提防着建邺，而建邺这些政层世家们，何尝不想通过“扩张影响力，取代五色联盟”的方式，来让自己家族的影响力更进一步。

……

在桌案上，魏仁璐将报告书交还给江序，露底道：“二号池的生物座舱已经回收了。”

江序点了点头，很满意魏仁璐愿意交出技术的态度。随后回应道：“协会对你的弹劾，大多不实。”

魏仁璐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与统伐区方面在殖装方面的技术合作已经断了，操作平台的更新会遇到一些困难。”

江序：“这是必须的吗？”——或者说：和统伐区的技术合作对于天殛龙二号方案来说是必要的吗？

关于技术层面上，魏仁璐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操作仓对战斗力的影响。

二十世纪的飞机操作平台是一大堆仪表盘和几十个推档位按钮，操作说明书非常厚，操作起来也很困难。二十一世纪初期则是一整块的电子显示屏。而紧接着二十一世纪中叶就用上了电子目镜显示，以及声控的人工智能来调出弹窗。

殖装座舱方面，统伐区和建邺方面交流的只是第一代技术！

……

而就在11月下半旬，建邺并不知道的是，统伐区在赣南的力量已经朝着东方挺进。~过去，统伐区是为了减少边界冲突，可以在建邺和统伐区之间留有一定缓冲区。

但是现在，统伐区外交人员，曾家刊在结束谈判后汇报时：不要和他们废话，说不通的。

统伐区这次的军事行动，除了直接贯通长江中下游海运贸易通道，同时也要在技术上验证着，魏仁璐稍微知道一些皮毛的二代殖装座舱科技。

闽地这个山区比例和黔地是有的一拼的。

统伐区崛起后，大量的基因群落迁徙到了这个较为复杂的地形区，几年前追剿它们一直是个问题，但是随着赣南区域的种植园不断扩张，也是统伐区方面亟待解决的问题。

那些靠近闽地的种植园秋后总是发送山区内来自东边的大型野兽在人类活动区域出现的报告。

所以，统伐区东线的作战指挥部，预定要开入该区域进行“大扫除”。

在闽赣交界处，沿着瑞金到龙岩的国道遗迹，一支由四十七辆大轮拖拉机托运的机械化部队开过去。

车队的工作是将道路上的凹凸、拦路石给清理干净，将道路两侧几公里内可见的植被全部给焚烧干净。

而对该地区基因节点们的清扫，则是交给了轻步兵和驯化兽群进行。

其中一条进攻路线，就是在国道第一段下车，凭借空中洛奇亚传来的侦测信息，挺近三角峰，然后就是尖峰崎山，接着是火烧山，最后沿着万安溪（九龙江支流）这个重要的水源地，堵死该地区基因群落大型生物喝水的渠道。

这次作战，虽然仍然是卫老爷带队，但已经有大量的统伐区同志们深度参与其中了。

……

在这个山峦弥漫的区域，一只只体重十五公斤的猫咪，正悄无声息在丛林中穿行，其目光警惕地瞅着周围的区域，在发现了小型目标后，爪子连拍将其拍趴下，然后一口锁喉，悄无声息，而遇到大型的目标后，则是会选择潜伏，如影随形的跟着。

仔细看这些猫咪，头部都有一个圆弧形人造结构。

这个凸起的交互储存是信息处理器具，用来收集猫咪视角的信息，然后通过频段发送给后方。而空中飞行的洛奇亚也是同样的。

而后方，其实也并不远，就在两公里后，一个四米高的人型机甲内，座舱中的操作者正在根据频段上的信息，用自己的脑袋（思想）将地图描绘出来，转为心灵语言后发给下级作战士兵。

频段中的信息，和心灵语言描绘，就类似于等高线地图，和立体沙盘的差异性。

前者是一大堆数字辅助下需要理解，而后者不需要思考转换，就和色彩很好的沙盘游戏画面一样（例如，全面战争）。

前沿战士的每一秒都很珍贵，这种由机甲二次处理的观察信息绝对是必要的。

至于猫咪携带的有机芯片为啥不能直接将猫的视觉信息转化为心灵语言？这是因为现在的有机芯片技术、软件还有待进步。

【这就是二十一世纪信息化兵团的思路，前沿士兵收集情报，而后方十几辆车亦或是一艘军舰组成综合指挥中心，作为大脑将情报综合思考，然后将一个区域的战斗情况总结出来，发送给前沿士兵和战斗机，而到了二十二世纪，大量的无人机械作为战斗单位进入人类战斗体系。人类在战争中的各个层级的工作就几乎变成了纯决策。】

……

而现在，进入闽区的士兵们二十人为一组，每个人都带着能大幅度接收远方心灵语言的头盔，这种头盔向后凸起，如同异形的脑袋一样，对已经开了地图的战区进行挺进。

在他们抵达目标区域前，就能听到目标区域被空中系统轰过的声音。而抵达战区后，如果确定前方（几百米外）敌人还是多，那么就是三到四个洛奇亚空中编队（每个编队四个）抵达上空，继续投射燃烧弹。

一直炸到地面士兵确定，自己手上的枪械突突火力，能够应对剩下来的一切威胁。这个能在空中和远程火力生下来的威胁标准：体积不超过狼，数量不超过一手之数的生物群。

从12月开始，到次年3月，

这次对闽地的占领行动，统伐军没有人阵亡，额，驯化的大猫咪死了六百多只。

人类部队在清扫群落时，对各种环境的深入，都大量采用了，小型的驯化兽。

无论是山沟内的沼泽，还是幽暗的山洞内，统伐军都是完全洞察的情况下，派遣士兵小队。

每个人类战士都和游戏玩家一样，能前驱十二个战猫给自己趟路线，或者一个战斗组的洛奇亚单位按照自己的命令精确毙杀大型的单位。

……

而唯一让统伐军士兵们感觉费脑筋的，就是那个机甲作战仓中的教官（基本都是卫铿）。

卫铿会将他们一个个叫进去，教导如何处理操作仓内的原始数据。

然后每个星期一个小考，每个月一次大考。不及格就学到十一点后直接睡觉，第二天七点起来继续学。

对于学生来说，在精力最旺盛的时期，被压缩的不能玩。与饿汉吃不饱饭一样难熬。卫老爷也是学生时代过来的自然懂。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是炮灰。”“在战争中不去努力掌握技术，那就是闭着眼睛走钢丝。”“用流汗替代流血，不仅仅在救自己，更是保住同伴。”……

自从建邺事件后，卫铿对己方新生力量的科学技术传授格外上心，这种不遗余力的要把所有人都教会的态度，是让很多人不理解。

但是，某些和北边建邺地区打交道的同志听说后，讲述了卫铿集群分出的个体，在北边遭难的详情。

在东线主导统伐区的干部们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在前面扛着灾难的人，被已经视作同胞的人站在后面麻木的看着，而且事后诋毁，这是何等冰凉的遭遇。

【潘多拉位面上，包括刚从空扭位面来的卫铿，现在都进入一个紧绷的状态。这种影响，也传递到了空扭位面，被秦晓寒等监察者高度关注。——当一直以来摸鱼的人，突然不摸鱼了，不是转性了，而是有人让鱼不好摸了。】

……

11月下旬后，确定和建邺方面在合作中彻底谈崩后，统伐区在东线开始大规模演习训练，

各部战时对心灵语言的学习，以及操作仓的掌握也进入了高峰状态。烈火正在整个闽地燃烧——异类生物群落的生命场在统伐军清扫下破碎化。

而在荡灭闽地的生物群落的同时，统伐区的东线随时预备着在这个区域和建邺为首的旧城邦势力出现摩擦。

……

潘多拉历146年11月23日。建邺和统伐区在天殛龙事变后，多项交流陷入障碍时。

北方，东营市。从南方返回的快船，进入了黄河河道后，就是五色联盟的地盘。

生化符号的集装箱经过了三次运载平台转换，顺利挪动到了开封。

在汴京研究所内，这颗从南边搞来的天殛龙基因节点的幼体卵，终于打开了，躺在了有机物池子中。

与建邺机械约束下完整形态的天殛龙相比，这是一个发育不全的附属品，但即便如此，也能够从渤海地区的群落中汲取生命活动能量，也足以堪称是战略性。

12月1日，北方下了一场小雪，所有生命开始进入了休眠阶段，而一年中也就是这个时候，五色联盟的人类可以放开社会活动，街上一台台蒸汽车开始运送货物。

穿着白色迷彩服的素凌霜，正在朝着自己的父亲，以及旁坐的科研专家汇报自己在南边的经历。尤其是转交了她对建邺城殖装科技座舱的观察报告。

她父亲，素千顷，听到女儿对天殛龙的难以控制进行了重点讲述。

这位最高议长双手交叉在鼻子前，微笑道：“关于天殛龙的技术路线，我们不会做南边的蠢事。”

……

在素凌霜去建邺城的时候，

五色联盟也和统伐区进行了外交接触。但双方并没有形成深入的交流。

五色联盟的高层们，对所谓的殖装科技，心灵语言，兴趣缺缺。仍掌握核子武器的他们，最关注的也就是能源科技。

他们现在对天殛龙这样的使徒俘获后，产生的应用技术的思路，是想要利用其生命放射效应为他们的战争机械兽进行动力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