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章 精致利己群体，兼济天下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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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历150年末，建邺城，最高理事会召开了。

这个会议各个席位的前身是重金属冶炼厂厂长、航道管理局局长、生物制药所所长在内各大单位的负责人。

在潘多拉时代早期，他们是建邺城实质性的管理者。

但是随着末日情况无法改善，人类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只能维系现状后，这个理事会就开始逐渐抛弃公心，开始当一天和尚就撞一天钟。

在进入末世几十年后，开始程序性的腐败。内部落选、退休的成员，入驻建邺各个公司，同时公司掌握各个重要部门，随后遥控整个建邺城。可以说，围绕着这个理事会形成了一个权力的铁幕。

但是这个封闭的体系，越来越低效无法处理复杂的外部问题后，就将部分责任外包给了一些个人组织

这些个人集团组织中，就包括现在代管治理权的训练师协会。

请注意，是代管，而不是推翻。大部分高级训练师们，自己的家族里也有理事会成员的身份。只是理事会这个群不适合管理城邦，随后新建了一个群来方便管理，而臃肿的旧群还没有取消。

而现在是训练师协会代管建邺城邦体系治理的几十年后，理事会这个旧的体系第一次重启。

这个臃肿的体系突然开始开会，那是因为现在建邺周边的自然的变化，符合了人类危机的定义，这个官僚组织在重大安全问题处理的程序的应激反应中勉强开始启动，

……

在会议上，幻灯片上正在播放这个月长江入海口附近大量海兽惶恐登陆陆地的异常现象。

当然在潘多拉世界，基因的多显表达性为生物带来了更多的选择与更强的适应力。尽管百分之九十的海兽死亡了，但还有百分之十的海兽，开始褪去肢体并迅速完成了陆地化，随后吞噬起了周围登陆失败者们的残骸。

由于基因交互，这一原本需要数百万年的进化可以在几周内完成。同理，数百万年的进化成果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退化掉。

每一次兽潮都会给一个地区带来基因的复杂交互，会诞生出各种各样的新物种。

生命在各种形态间左右横跳的速度之快，让当代相当一部分人深深地自我怀疑：让基因保持一种形态的人类，现在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优势？

两百年来，全球范围内，所有脊椎类高级物种都有了极高的进化。

在二十年前，欧洲地中海方面，已经出现了能够打磨工具的羽兽种族。它们有鸟类先进的气囊呼吸结构，腿骨直立的关节结构比人类发达，身上覆盖的羽毛能够保温。甚至智力也得到了显著的进化，能够打磨工具。“拼装”的生物结构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汗腺，羽毛散开的气冷方式，依旧落后于现有人类出汗的水冷，无法适应高温冶炼行业。这让北欧龟缩在格陵兰岛的残存人类暂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未来呢？

人类会不会被取代？这是现在所有现存人类城邦在不上不下的发展困境中的忧虑。

……

目前时空监察者们，对这些土著们的这种心态都是批判的：明明就是不学无术的烂人，却故意作出忧患意识的样子。对无法应付的生物进化各种低头，又美其名曰“对生命谦卑”。

而对南方的统伐区却极为傲慢，彻底否定其变革的努力。顽固将统伐区定成“旧文明那一套”——潜在意思，旧文明已经失败，统伐区结局也一定不会好，迟早要崩溃。

研究近古历史的白灵鹿还能找到例子：在那个时代，不少论坛上都有这样一类人：一个个说着外面多么先进、开放，羡慕的想要飞过去，立志要做一个“谨慎谦虚的学习者”；但是对内部脚踏实地的一步步努力，视而不见，且带着“不与之为伍”的傲慢，一直是在批判。

……

视角回到建邺城的紫峰大厦内。

在一切资料放完后，魏仁璐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东海的天殛龙群落正在受到来自大洋硫铁系群落的冲击，这是兽潮的根源。

而进一步的资料，将由本方的舰队去“大员”考察后，进行进一步的汇报。当然情况是不容乐观，这种使徒级别存在开始扩张，产生的群落迁徙，会给建邺影响力范围内的沿海城邦造成难以估测的影响。

商路会断绝，人类核心区域外基因污染的概率会增加，训练师的机械兽也会出现大量损耗，这些影响都会削弱建邺对该地区的影响。

当技术人员们报告完毕后，就是理事会内各方势力开始讨论了。

……

建邺的“老人会”上，一个个团队发表了自己的声明。

可以看得出来，虽然眼下的危机让建邺的各个团队聚集在一起开会，但是想让理事会各个参会者能负起责任，那还是有难度的。

江序看着在场一个个势力发言，这其中有自己家族的人，有自己的学生，虽然都给足了自己面子，但是没有一个打了包票。

建邺的这些人来开会，主要是看看别人会不会在会上搞自己。

说的更加通俗一点，这就相当于村口唠嗑的大妈。谁都不愿搬着小板凳先走，因为谁不在场，就会变成“悄悄话讨论的中心“。

所以，从上午讨论到下午后，

建邺的这些高层们，在各个外派决策都搞不成的时候，却在一个辅决策上达成共识！

那就是找统伐区来共同应对这个兽潮影响。

……

……

从基本外交常识而言，这样的共识很搞笑。双方关系现在已经冷淡了，建邺这边没有给统伐区任何利益回馈，现在遇到麻烦了，又要对统伐区分配任务。

没错，建邺在此事件中，遭遇领导力下降的负面影响，却要给“能自我应对这个事件”的统伐区分配任务。

外交是要讲究利益交换的。

当建邺内各个势力扯皮后，唯一推动的共识出现后，宋恒等训练协会的高层感觉到懵逼了！

统伐区现在不在场，所以建邺内的这些己方势力，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得出了这个可以对“不在场的外方”占便宜的方案。

但是建邺这些政坛之星们用嘴皮子决定的方案，就真的能让外部乖乖的执行吗？

这一次理事大会，原本是被各方寄予期盼的，但是就在各方的扯皮中，在这么一群聪明人的相互推诿中，落得一地鸡毛。

……

151年，6月3日。

在一号碳坑实验室里，巨型电力供应设备正在嗡嗡的朝着中心供电。

这里正在进行着全新的试验。

当实验设备建造完毕后，研究学者们就孜孜不倦的规划今年的工作任务，一个接着一个实验忙的不亦乐乎。

这个嘛，可以参考少年郎拿到一个个鞭炮后，不亦乐乎的尝试着各种爆炸。炸牛粪、炸墙缝、炸铁锅，一飞冲天，炸冰面下方、炸鸟窝、炸水中蛤蟆洞、炸老鼠洞……

手里的玩意要和各种东西碰一碰，总之要先看看有什么现象。这就是探索的乐趣。

……

黄景飞是这里的研究员。

眼下的这个试验，是他设计的。

随着炫彩的光芒在碳谷上空聚集，他“看清”了光芒中“生物的导引”。

这是他通过控制自己的生命辐射构建的，和这个试验中产生的“生命泡”相联系的反馈机制。其中包括八百五十七个独特的心灵语言的信息频段。

当供能截止后，碳谷上空能折射自然界各种生命信息的“生命肿包”消失了，但是黄景飞觉得自己的体内出现了一个相同的“生命肿包”。

……

五个小时后，他走出了碳谷，来到一家专属的种植园中，感受着体内生命能量和种植园内强大生命频段的共鸣！

他抬起手，奇迹出现了。原本只有卫铿这个集群的中心才能调动的区域生命辐射，现在随着他的意志开始聚集。

他挑选了一个频段，随着沼气池的分解基因出现，很快在他前方区域出现了大量可燃气体的金色火焰。

随后他又试了试其他频段。

或是出现了炫彩的电荷聚集，或是树木生长，亦或是植物纤维组织分解化作液体。

在全部都实现了一遍后，他顿了顿，摸了摸自己腹部，那个通过碳谷试验中，自己获得的反馈生命泡。

顺着最近在统伐区内流行的仙侠小说，他喃喃的道：

“我金丹大成了。”

……

关于这项科技，很快被记录下来。

金丹？哦，多么中二的称呼啊。不过，他想这么浪漫，统伐区也没哪条法律不允许。

整体来说，这是在人类的生命群落，在横跨数百公里的范围内，建立自己生态秩序后，才能出现的科技。

口胡式介绍：卫铿这位人皇在人类主导的区域中将生命秩序铺开后，大片大片土地都是依托于人类供应蛋白质的节点植物！在这些漫山遍野的“天地灵物”的滋养下，“天地元气”，也就是这么一套以人类生命为核心的生命辐射，贯穿了数百公里。

北方五色联盟现在是利用天殛龙的器官，汲取天殛龙群落所在庞大区域的生命力来供应他们的机械兽。

黄景飞现在通过观察碳谷试验中出现的高能“潘多拉场泡”，了解了自己所在的这个人类作为主导的庞大生态区的生命场！并且用心灵语言进行反馈控制。

请注意，黄景飞这个科技依托于统伐区（卫老爷）现在盘下来的区域。

因为黄景飞是人类，人类可以控制人类主导的生态中的辐射。至于其他区域，黄仙长现在还没有不做人的打算。

例如要像北方那样，利用天殛龙的生命辐射，黄大仙：“对不起，咱是名门正派，人族，先天道体，没有转妖修的打算。”

……

黄景飞在一个星期后，将纯手写、一个字都不错的加入组织的申请书递交了上去。

在经过几道审核后，这位爱好修仙小说的科技研究者发明的词汇，被统伐区的外事务部人员当成又一个“梗”吸纳了。

作为眼下人族复兴时的第一个“仙家”，系上红领巾的他深刻感觉到了，自己有辅佐“人皇”向外征伐的责任。

这么说吧，在有了体内空间泡“金丹”后，他再来到统伐区的边界上，就深深地感觉到了“四方妖气弥漫”。

对于那些能让普通人难以感觉，却能造成基因污染的生命辐射，黄景飞非常敏感。

在这些妖异区域，他能靠着体内空间泡存着的生命辐射“仙家内气”扛一会，并且还能显一些神通。但是要彻底的推翻这里的生态界，还得靠着人类社会正统力量推进。

……

黄景飞的这项生命技术应用，主世界方面监察团队是高度感兴趣的，她们第一次知道潘多拉世界中，人类在自己主导的生态区域内能这么玩！这可是先前所有探索次数中都没有发现的情况。

廖阳秀：“好家伙，现在凡是怪兽能做的事情，人类都能做了，而且可以做到更加精细化。”

1、虫群的心灵感应，人类搞出心灵语言。

2、各怪异生物的快速回复，统伐区有血包科技。

3、节点生物从潘多拉场中汲取生命能量，现在人类也可以了。

科技优势这么大的情况下，卫铿和其他穿越者相比，四平八稳的前进策略，就又让人急了。

所以，现在不止一个监察者说过：“真的好想好想，再开一个时间线，采用最爆裂的路线，试一试横推过程。”

但这是人类在潘多拉位面，这个早期时间点，最后一次开启的过程。

卫铿所在的这个潘多拉位面的时间点对于主世界来说，已经相当于过去！已经很难，嗯，基本是不可能开启平行时间线了。

在空间指挥大厅中，白灵鹿在这次潘多拉技术突破后，对下属们安抚道：“其实，我也希望能看到灿烂焰火。可是要知道！今天的等待是为了长远的未来。”

白灵鹿的眼中闪烁出与她容貌相匹的野心。

今天的她，已经不再满足于让卫铿完成“区区”几百万平方公里的人类安全稳定区的构建，她想见证世界的洗牌。

……

潘多拉位面上，卫铿这边结束了对黄景飞的审查。

他这个技术卫铿用不着，在聚焦生命辐射这方面，自己可以通过集群的个体共鸣来达到。而且相对于控制生命辐射扰乱部分生命化学反应，卫老爷更倾向于燃烧弹、强酸。如果自己加载生命泡，那属于是浪费资源——高强度潘多拉场在碳谷内生成，是要消耗大量能源的。

不过卫铿仍然准备给予支持

能让非自己的其他人类同胞控制生命场辐射，意味着很多医疗技术能向外普及了。

卫铿集群通过部分个体的视角，望着天空，感慨道：“在建邺我要守住自己的希望。而在这里，希望要共享于同伴。这句话用古文怎么说来着，哦，贫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