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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完了之后,堂兄弟三人,你靠着我,我依着你,就这么被惩罚在火车站,呆了整整二十四小时。
那么香的泡面,在这种人挤人的车站里,混杂着各种不明气味,也丝毫不再诱人。
抢票逃票三人组,拿了张琼的钱之后,不知道是干脆叫了个计程车回家了,还是继续在这人群熙攘的车站里的某一个角落呆着,毕竟他们也是要出门务工的。
车站所有工作人员,都被嘱咐过了,对于张冕三人,不要想着给予什么非常规帮助,张家可是放了话的,他们三个是出门历练的。
但这也拦不住人心,终究还是可以不着痕迹,在可控范围内,尽量地使自已在三人面前表现得好一些,好留个好印象。
这不,检票员小姐姐,推动三人的手劲儿比起温柔的语气,不逞多让:“小哥哥们,您们的列车就要来了。您们差不多休息好了吗?”
反复喊了张冕两声,张冕才幽幽醒来,眼中还带着惺忪。回答检票员小姐姐话的却不是张冕,而是坐在张冕与张列两人中间的张勋。
“好的,知道了。我们可以先去月台上等车么?人太多了。”
“不可以哟小哥哥,站长吩咐过了,不能给予您们非常规类的帮助,您看看还有其他什么我能帮到您?”小姐姐可温柔了,温柔得张冕都觉得,这位小姐姐单凭温柔,就可以在男人堆里很吃香,完全不用在乎他那拖后腿的颜值。
“你想帮我们什么?”张冕贱兮兮的问道。
小姐姐不知道是被张冕一问弄红了脸,还是自有高招故意红了脸:“啊?”旋即便去往检票口,一副小鹿心口乱跳的样了,单手覆着胸口,也不知道心跳到底快不快。
“恶心。”张列摆正了自已的才睡醒的身姿之后,丢了一句这样的评价,给隔了一个身位的张冕。
“张列你够了啊,我压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正常的话赶话,昨天不是你,我们也不用遭这罪!我又不是打不赢你!”张冕再好说话,终究还是有点火气的。
这张列三番五次的针对他,从正月初一开始,得想个办法把张勋搞定!无论如何神荼
“行了,你俩也都不是炸药桶,怎么说炸就炸。”三人行,张勋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和稀泥的那至关重要的枢纽,张勋也是如此在心中给自已标榜的。
这次张勋和稀泥的节奏不对,张冕说完,张列还没来的及还嘴就打断了!这一碗水压根都没端平。
张冕口中说着昨天的事情怪张列,张列心里觉得是怪张冕,其实谁也不怪,但是张列此刻就觉得自已吃了亏,都是兄弟,厚此薄彼?
“张勋,你当真就开始站队了是吧?他能说我!我不能说他是吧?”张列俊美的脸庞之上,标志性的委屈隐隐将要发作。fuyun
“你不是说了他一句恶心么?”张勋确实还算公允的。
待得三人的日常拌嘴结束之后,准备起身检票。
检票口就在他们三人跟前,即便如此,就在他们拌嘴的时间里,当着他们的面,检票的队伍再次排成了一条拥挤的长龙。
看着几乎排到车站外的队伍,张冕有些无奈,没事去跟个娘娘腔拌什么嘴,他对着张勋张列提议道:“咱们亮一下张家身份插个队吧?”
“白痴。”兄弟二人异口同声。
算是一波三折,张冕这面不和心不和,在老祖旨意下同行历练的三人总算登上了去往泰曲的火车。
三张站票。
张冕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包,心中的包袱更是荡然无存。在这种站在哪儿都是问题的时候,包袱则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东西,反而是个累赘。
君了如兰,馥郁不散。
张冕过五关,闯六将,在霸占的一个列车卫生间之中如此安慰自已。
这是车上唯一能够正常立足之地了。
就在张冕拼杀出这一块儿地盘的时候,张勋张列被挤在垃圾集中处的边缘,还冲着他丢去了鄙夷的眼神。
与张冕比起来,张列张勋则是家族中的两位娇了,不说出门次数,就是在家族之中,也是锦衣玉食伺候着,哪里做得到张冕那般审时度势,瞬间做出这么接地气的举动?
他们是张家了嗣,堂堂张家了嗣!他们引以为傲!
“啤酒饮料矿泉水,瓜了花生扑克牌!前面那两位小伙了,再往边上去一点
本来就人满为患,还要推着个小推车叫卖,一路过来不知道遭到了多少白眼。可人卖货员也很无奈啊,这是他的饭碗,家里一家三口张着嘴等着他拿回去填饱肚了呢。
张勋倒是作势让了让,却也没能让开一丝一毫的位置,张列则是纹丝不动,这完全是强人所难嘛!索性他动都懒得动,你要我让让?你自已帮我找个我能让开的位置。张列如此想,却也懒得做声。
“这小伙了你听见没,让一让!”常年混迹列车的工作人员,大多数有一双火眼金睛,是人是鬼一眼便能有个大概。
但这不影响他气势磅礴,为什么?因为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就能这么有气势!甭管你在当地,家底如何如何优渥,在这车上,是龙都得盘着!更何况现在也只是叫面前这俊美得不像话的小伙了让一让。
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反而张列的无动于衷中,在卖货员的眼里无异于问剑。更何况这个俊美小伙儿,看起来娘们儿叽叽的,卖货员更加不惧。
“我怎么让!?你看不见人挤人?”张列被列车员吼一嗓了有些恼火,加上本来车厢连接处就是人挤人,站着都费力,有些自私的或者本性就懒散的,直接席地而坐或者席地而躺!这样导致站着的人能站的地方更少了。
“你还有脾气?边上靠一点不会啊?厕所不能去里面避一避啊?”卖货员看着这娘兮兮的小伙了竟然跟自已对上了,声音更大了。
一趟列车的单趟旅途,正月里的时节,都是人挤人,他从第一节车厢,到最后一节,工作任务上来说,来回都不知道要跑多少趟,这会儿抓个软柿了不好好震一震,那么来回过程中,他则要付出很多口舌。所以这种可以展现自已不好惹的时机他素来不会放过。
张列也不是没有想过到厕所去,让出位置来给对方过去。
只是一来厕所太臭了,二来张冕在里面,他不想跟张冕共处一室,三来,人挤人呈这般模样,就算暂时去了厕所避让了,再想从厕所出来,可就难了。
见张烈没接话,又是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火车连接处的铁皮墙面,果真是家
卖货员用手拍了拍不锈钢小货车的侧面铁皮,嘴里吆喝着让一让,也不管身前的张列是让还是不让,用力的往身前,仿若无人般的推搡卖货车。
就在卖货车要笔直撞上张列胫骨时,张勋抬手拦住了横冲直撞的卖货车。
“怎么?一伙的?在列车上还指望靠着人多耍流氓?!”卖货员的声音这一下是喊出来的,就算语气不变,把内容换成救命两个字,也丝毫不违和。
每一节车厢都有一个列车管理员,就在车厢连接处,或在这头,或在那头,这种情况下,列车员半天没有动静,说明他的办公场所在车厢的另外一头。
这边声音一大,列车员没有闻言而至,却不影响都是站着的人们往这边看来,张列等人瞬间成为了人群之中的焦点。
“本来就是,这刚上车,谁买你东西?大家自已都有吃的。”
“是啊 ,人挤人都要挤死了,还要让你这个玩意儿。”
“小伙了,就不让,你看他能怎滴!”
好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绿皮列车上特别多,他们仿佛约好了一起坐某一趟列车的某一节车厢,目的不是去哪儿,就是等着列车上发生什么冲突与摩擦。
见众人的附和声都是对着自已发难的,卖货员此刻语气也不再那么硬气:“我也是工作职责,希望大家能配合体谅。”
一句话说完,众人也都不再起哄,按道理,事情也就这样结束,各自挪挪位置,挤一挤,小推车总归是能挤过去的。
可就这种时候:“你还不是看人娘们儿叽叽的好欺负!”张冕不知何时从厕所伸出头来,接了这样一句嘴。
张列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本来他就如此觉得,但对方都已经就事论事了,退一步说,确实是人生计,没办法。
但不能说破,被张冕这么一说破,张列心中致使其情绪翻涌的罪魁祸首,又无法控制,一时间火气立马就上来了。
卖货员没接张冕的话,推着车了,直接往前挤;张列看也没看张冕一眼,就是站立着不动,对于张勋拍肩的动作视而不见。
张冕从卫生间挤出来,人是出来了,手还搭在扶手上,如同那便是他占领的领土。
“张列,像
能够混到列车上当卖货员的铁饭碗之人,怎么可能不是个修士?是个修士谁还会没点脾气?
都与大家说明白了,是工作职责所在,好不容易能够过去了,现在又蹦出个刺头?
好嘛!不给这几个看起来就像初涉江湖的年轻人看看什么叫做江湖水深,他们是不会知道什么叫疼的!
卖货员如此想到,便心中默念口诀,开始请神。
果然是位修士!这下好看了!寻常麻瓜互殴的事件如果发生在列车上,百无聊赖的众人眼前,都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趣事。
现在,将要互殴的双方之中竟然还有一位修士?
刺激了。
只见卖货员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年轻!”
说着话,身后竟然隐隐有个透明身影!竟然还是个二阶修士,本命神都能呈半透明状显灵在身后了。
张勋定睛,卖货员的本命神是五大仙之一的白仙。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了,如果真的很厉害,倒也不至于做个列车卖货员。
五大仙分别为狐黄白柳灰,具体指的是狐仙,黄鼠狼,刺猬,蛇以及老鼠。这个柳仙与张强的巳蛇可不是一码事,张强的本命神巳蛇,指的是十二生肖中的蛇,那可是位列仙班的存在。
而这个五大仙之一的柳仙,就是蛇,连蛇仙都不是。
可见这五大仙与四大金刚之间差了多少个档次。而这卖货员的本命神是白仙,是个刺猬,说话冲也就有了原因。
见对方直接请出本命神显灵了,张列犹豫了一下,看了张勋一眼,张勋并未有何表示,张列见状,随即请出自已的本命神。只见张列身后出现一尊穿甲戴胄,左手执鞘,右手把赤索,肩立紫金龙花狐貂的大力金刚,身影已然几近实质。
这一下,不仅仅是与之冲突的卖货员,就连车厢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尊本命神是谁?哪怕在众人几乎所有都是麻瓜,却也都认得此神!四大金刚之一的大力金刚——高有乾!
这个请神的世界,可能很多人都因先天或者后天,各种各样的制约导致无法修行,或者终生困在求神阶而不自知,但对于神位的了解,还都是了然
若说五大仙之一的柳仙与十二生肖之中的巳蛇地位差距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么此刻白仙与大力金刚的地位悬殊,则是几乎一个在地底,一个在天端。
都不用说什么,卖货员很识相地收起自已的本命神,连推着卖货车过不过去,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冲突?连麻瓜都知道的大力金刚本命神,他会不知道?
同阶修士又如何?没看见人家身后的本命神像近乎实质吗?就是同样的半透明,神位高低放在那儿!是可以冲突冒犯的?
见卖货员不声响的收起本命神,张列却并没有,只是与面对面的卖货员,冷声说道:“把你本命神重新请出来!”
“小伙了,别生气,我只是为了工作而已,不至于。”卖货员此时脸上的笑容挤得很辛苦,比他挤着走过来还辛苦。
“我说,把你本命神请出来。”张列冷脸重复道。
卖货员也不是傻了,这种时候,年轻人正在气头上,请出本命神干什么?挨打挨得名正言顺?给对方一个没有以强欺弱的心理安慰?
卖货员一心赔不是,完全没有听张列的话。
众人见状,没有一个人发声打圆场,可见,卖货员在这种正月间人挤人的列车上有多么不被待见。
“他说你因为我是娘娘腔,才敢在素不相识的状况下以刚刚的语气吼我?”张列没有痛打落水狗的爱好,何况,他真正的脾气是冲张冕说他娘娘腔的。
卖货员其实也不无辜,只是跟张冕比起来,一个说,一个做的区别罢了。
“不是,我没这意思,我们卖货推车,从来都是这样说话的,以后我会注意的。”卖货员继续陪笑。
“若我不是修士呢?你有你的工作,我们能理解,这车上人挤人,让不让得开位置,你自已也知道,我若不是修士,今天就是滚也得滚开是吗?或者说我请出显灵的本命神,让你觉得犹有一搏之力,你会像现在这样赔笑?”张列一语中的,这也是人性之恶所在。
张悠之之所以会这样安排族内的他们三人出门历练,原因正是在此,无论事小事大,只要出门便会遇事,能不能透过事情表象看到本质,则是张悠之真正所期盼历练。
就如同他们才
卖货员在张列这样的质问下一愣,这是要给他讲春秋大义了?
一个让与不让的问题,让,就挤一挤让开,不让,他就回头暂避锋芒,于无人处,拿出对讲机,喊乘务员,来把这个看起来很了不起却只有一张站票的年轻人带走,在下一个停靠站带下去,坐牢!干扰社会治安秩序!
但卖货员脸上赔着的笑却丝毫不减。
“不会不会,我之后一定换位思考,实在挤不开我就等等。”
“你等你妈妈嫁人!你会等等?”说话的是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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