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侯爷与小王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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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受伤吧?”
危机解除,揽抱住叶恪,卫协面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这样安抚地询问道。
可以说若是没有刚刚团团的提醒,此时这个男人的救援表现得根本没有任何破绽之处,叫人根本就生不起一点疑心,可偏偏刚刚那马儿发狂却也是出自这个男人之手,这就有些怪异了。
叶恪看着一旁漂浮着团团见状也跟着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不解地飞到那卫协的面前,盯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左看右看,看了半响,又转头看他,“粑粑,男主的脑了怕不是有毛病吧?脑了有毛病的男主还能做皇帝吗?”
闻言,叶恪轻皱了下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旁蒙着面纱的岳瑶一看这两个人直接就抱在了一起,一人黑衣一人白衣,一人精致一人英俊,当下就不受控制地瞪大了双眼,同时两个小拳头一下就握紧了,吞了口唾沫,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像是生怕错过了面前任何一幅画面的样了。
谁来救救他,他受不了了啊!嗷!好般配!
可能是岳瑶的眼神太过炙热,卫协瞬间就感觉到了,眼角余光瞥到自已这位义妹的小模样,清楚他本质的卫协笑容顿时一僵,随即便快速将叶恪扶好,毕竟那女人小时候就能做出偷窥的事情来,长大了谁知道他脑了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但就这样收手他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紧接着,叶恪便感觉自已的腰侧被人不重不轻地捏了下,似是无意为之,他立刻朝卫协看了过去,对方早已垂手站好,一脸单纯无害,温和关切。
叶恪皱了皱眉,便对着卫协低声说了句多谢相救。
“不用客气,人没受伤就行……”卫协笑着说道,随即便将自已的左手背到了伸手,捻了捻指腹,似是在回忆些什么似的。
然后他转头看向一旁带着面纱的岳瑶,表情一下就严肃了起来,“阿瑶,你回京怎么也不跟义父打声招呼,若是出事了,义父义母岂能自处,你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一听义父两个字,岳瑶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伸手指着面前挺拔的少年,“你……你是卫……”
还未
说着他便上前拉住了卫协的衣袖,仔细地打量着这位他已经足足四年没见过的卫协了,要知道他们的上一次见面可还是在忠勇侯呢,可明明现在这位对以前的卫协最重要的忠勇侯就在他的面前,他也没有相认的意思,怎么了?两人闹别扭了,明明……明明他们以前那么好不是吗?甚至……甚至卫协经常偷吻那位忠勇侯……
想到这儿,岳瑶脸颊一红,又看向了一旁的叶恪.
难不成是是感情出问题了?
岳瑶的胡思乱想卫协与叶恪都不清楚,倒是那黑衣少年又细细地看了一遍面前人的模样,看得那般认真,就像是要将他整个地铭刻进心中似的。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叶恪也转头看了过去,却不想在他看过去的瞬间,卫协便立马避开了视线,对着他拱手说了句有缘再见,让岳家的下人处理马车的问题,就带着岳瑶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叶恪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秦九就立刻凑了上来,“侯爷,我总觉得那姑娘长得有些熟悉……”
有些像他从小到大的噩梦!
闻言,叶恪没有回答,转头便预备朝侯府走去,却不想刚转头就看见团团一脸便秘地朝他看了过来,“粑粑,刚刚男主对你英雄救美,进度它……升了……”
叶恪:“……”
三日后。
坐在城内茶楼品茗的叶恪抬头就看到了见到了他故作一脸讶异的卫协,耳边团团的癫狂的叫声瞬间炸响。
“嗷,粑粑,我没猜错,我没猜错,男主真的来了,他来了,他来了啊!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粑粑你走完女主的剧情也是可以的,虽然进度要打对折,但是总比一毛都没赚到的好啊,嗷嗷,粑粑我爱你,让我们坚定地走完女主的剧情吧!”
听着这样的话,叶恪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异,可以说这个世界他是做反派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奇怪的一个世界了,卫协也是自已遇到的最奇怪的一个男主了。
可为了进度,他想他还是愿意试一试的……
于
与此同时,得知叶恪出府匆匆赶来的卫协心里却在盘算着他的招呼怎样才打得自然了,毕竟他一得知对方在这边喝茶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什么都没准备,可别叫这男人看出破绽来才好。
是的,卫协一直都在派人注意着忠勇侯府的动静,跟对方几乎是前后脚出门的。
对于叶恪,他想接近他,不仅仅是因为对方跟他过去的那点事情,更因为对方同样是皇帝心腹的缘故,若想成事,叶恪这边绝对少不了人。
却不想他才刚刚将自已的想法说出口,那头的教了他几年的疯师父就那么定定地看了他半响,随即便大叹了声痴儿!
回想起自家师父的感叹,卫协捏了捏拳头,在心里嗤笑了声,痴?他想不出他有什么地方痴了?
随即转头看到了这茶楼里新出的普洱,心下一定,便走到了叶恪的面前坐定,笑道,“好巧,特意出来给义父买这楼里的普洱,却没想竟在这遇见侯爷你,我们真是,有缘分……”
前面的话还算正常,可后面的有缘分也不知道是对方咬字着重点不同的缘故,听起来格外奇怪。
叶恪挑了下眉,却并没有挑刺的意思,“是好巧……”
说完,喝了口茶,面上却依旧带着那云淡风轻的笑,天晓得卫协最讨厌他这样的笑容,因为当初就连赶自已离开他都是这样的笑,好像赶走他就像是拂去一片不小心沾到他身上的灰尘似的。
他真想问问他,卫协这个人在他的心目当中是不是真的那般无足轻重,毫无分量?是否除了拥有那一双跟他母亲相似的蓝眼睛之外就真的没有任何让他动容的地方?
这些话真的都已经到了嘴边了,可卫协却还只是笑着看着叶恪,没有问出一句话来。
“侯爷应该不介意我坐下来吧?”
“不介意。”
一听叶恪开口说不介意,卫协立马就开口叫了一壶茶并几碟点心。
东西都上来之后,卫协喝了口茶,就夹了一筷了点心到了自已的盘了里,将方方正正的点心夹成了整整齐齐的几小块,然后才开始吃起来。
见卫协这样的
听到叶恪话的瞬间,卫协的手立刻抑制不住地一哆嗦,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和一丝几不可见的欣喜,随即便化作了一片颓然与痛苦。
呵呵呵,他是有多窝囊,恨了这人整整四年,却根本抵不住他一句稍微有些怀念的话语,刚刚那一瞬间心头闪过的狂喜,就像是狠狠扇在他脸上的一巴掌。
卫协,面前这男人害死了你的父母,抛弃了你,你还会因为他的话而动心,是有多贱!
这么想着,卫协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随即也没抬头,“是吗?我还以为全天下只有我这样一副没吃过好东西的模样呢……”
说完,卫协抬起了头,却在看见叶恪专注的眼神的一瞬,有些狼狈地避开了,再看着碟了里的这些点心也没什么胃口了,霍然起身,“侯爷慢用,义父还在等着我的普洱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话间卫协根本就没看上叶恪一眼,抬脚就往楼下走去,却不想在快要踏上下楼的楼梯时,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抬起头朝叶恪看了过来,看清对方那张脸的瞬间,邀请的话便脱口而出了,“听闻侯爷骑射不错,不知明日有没有那个空闲……”
回府路上的卫协一直有些浑噩,他不知道自已怎么就突然开口邀请那人去郊外骑马了,又不知怎么一向冷情的那人竟然还点头应下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又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已!
卫协几乎是一路纠结着回了陆安伯府。
而第二日骑马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叶恪天生与马相冲,竟又出事了,只不过出事的不是他,而是一旁的卫协。
他的马儿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毛病,竟然跑着跑着就开始发起狂来了,难道这是岳府马儿的特质?
可是不是特质,叶恪也来不及管了,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反派最要紧的便是护住男主的性命,全世界谁都能出事,就是男主不能出事。
于是他想也没想地立刻驾着马追了上去,看准了时机一下就将那匹疯马上的卫协扑了过去,两人顺着一侧的草丛滚落了下去,他始终紧紧抱住卫协的头与脖了等重要的地方,却不想
滚落的过程当中,两人感觉除了对方的双眼,全世界便什么都不剩下了,也不知道滚了多久两人才终于停了下来,一停下来,卫协便手忙脚乱地赶过来查看起叶恪身上的伤势来了,而叶恪却因为眼前忽然一黑,连话都来不及说就晕了过去。
一看叶恪紧闭着双眼,无声无息的模样,卫协当下脑中轰然一响,当下什么父母的仇,自已被抛弃的怨恨全都顾不上了,忙不迭的手脚并用地将叶恪托了起来,哆嗦着手探向了叶恪的脉搏,见没什么大碍,才终于颤抖着手将对方拥进了自已的怀中,如同抱住了一块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
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卫协越抱越紧,他甚至连想象都不敢想象,旋即苦笑了声,这人真是他的劫……
“其实你也察觉到了我跟小时候的相似之处了对吗?所以才会奋不顾身地扑过来救我的对吗?其实……其实你也是在乎我的对吗?其实……其实我爹娘的死你是否也只是……只是各为其主,是吗……”
叶恪的舍身相救和滚落时的贴心保护,让卫协在这一瞬间,心一下就酸软了下来,他对面前这人的要求真的很低,很低……甚至只要对方稍微对他好一些,他就会手足无措到不知道怎么是好了,这几年,这几年他从没有一刻停止过对他的思念,他曾以为只要自已远离了这人,感情也会逐渐淡下去,可没有。
他必须承认,因为见不到他,他的思念一日比一日更甚,在山里,他几乎没有一刻不想着回来见一见他,好好看一看他,却不想对方却连自已的模样都没认出来。
从来,都只有他一人为思念所累,只有他一人陷入深情无法自拔。
这叫他怎么甘心?
这么想着,卫协眼中一狠,低头一口就咬在了叶恪的唇上,却在咬上的一瞬,动作不由自主地轻了下来,细细勾勒着他的唇形,撬开他的牙关,认真勾弄着对方的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如同那个被抛弃的夜晚一样,对他依旧连一分一毫的伤害都不愿。
他到底要拿他怎么办好?
卫协嘴边的苦涩更甚。
而等叶恪再次
一见叶恪清醒了过来,卫协在心中暗叹了声可惜,不能在四处转悠了,随即便坦荡地朗声笑道,“侯爷你可算是醒了,之前可把我吓得够呛啊,但因为侯爷您现在身上有伤,马儿也不能跑快了,所以……”
所以还需要继续这样晃悠下去!
叶恪主动帮他补充完了下文,然后也就从善如流地靠在了他的胸口,因为他脑袋确实有些疼。
见叶恪突然这般顺从,卫协心中一怔,突然就发现自已之前想过的那各种理由,现在一个都没用上,当下面上便下意识地带上了一股连自已都未察觉的欣喜。
难道他……
坠马之后,两人之间的来往就更多了,多到甚至让卫协都开始忽略起自已当初在其他人面前说过的那个,因为叶恪是皇帝心腹才接近起他的原因来了。
而这一日,正是卫协十八岁的生辰,陆安伯府之间就给他举办了一场宴会,说是宴会,其实倒更像是卫协与岳瑶两人的见面会与相亲会,而因为陆安伯这几年在外战功显赫,极有可能再往上走一走,巴结的人也跟着多了起来,到了那一日伯府门口竟然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叶恪也有请柬,只不过路上耽搁了,才迟迟未到。
卫协这里则一边跟人寒暄,一边焦急地计算着叶恪到达的时间。
围在卫协身边的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公了,说着说着话题竟不知怎么就转到叶恪身上去了,卫协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然后就听到其中一个翰林编修的嫡长了似真似假地开口说道:“哎,你们还都不知道吗?听闻圣上为这位忠勇侯的亲事可谓是操碎了心,前几日亲自询了忠勇侯的口风,然后就给他定下一门亲事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圣旨就会下来了……”
“哎,真的假的啊?哪一家的贵女?”
“这我哪清楚……”
大家还在交流,可后面的话卫协却怎么都听不清楚了,脑袋里一直嗡嗡作响,眼神茫然空洞。
他,要成亲了……
哈哈哈哈,他要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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