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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无可挑剔的‘临终颜艺’,应该足够让他们相信我已经死掉。小竹子和不死灵药,就暂时在除灵者协会寄放一段时间……”
“研究所的重要胚胎和怨物已经转移,目前东京都的局势一片混乱,官方应该没空注意到我,只要趁现在离开日本,我的研究很快能在‘恶之华’的支持下在非洲重启。”
从柜子里将护照、银行卡、现金等随身物品装入手提箱,&bsp&bsp望月康司一步步走上一楼……
“哼,在漫长的时光面前,没有人是无敌的……”
来到玄关前时,他的脸上已看不出任何表情。
“权势滔天如文武,术法无双若月岩笠,当初不也被老夫熬成了一抹骨灰。只要有足够的寿命,&bsp&bsp我赞岐造麻吕,&bsp&bsp就会一次次卷土重来!”
淡然地理了理衣领、戴上一顶礼帽,&bsp&bsp优雅地推门而出,宛若一名即将奔赴旅途的商务人士。
“嘿,老头子。”
门外,一道壮硕无比的身影,正笔挺地立在那里,遮蔽了屋外和煦的阳光。
“这、这位先生,您认错人了吧?”
看着逆光之下,对方缠满绷带的左臂,以及额头一对短小的赤角,望月康司瞳孔收缩如针,面无表情地想要关门回屋。
“刚才,不是还急着出门吗?这么多年承蒙照顾,不让我送你一程,实在是说不过去。”
对方那铮亮的军靴,不知何时已悄然抵在了门内侧,让他无法撼动分毫。
“阁下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你再不离开我就要报……”
望月康司话未说完,一股馥郁的酒香,&bsp&bsp已悄然在鼻腔弥漫开来。
“我这,这是……”
脸颊染上红晕,心跳狂躁如鼓点、思绪逐渐迷离,他只觉眼前这男子,逐渐从凶神恶煞变得眉清目秀……
本就虚弱的身体,随之一软,朝着屋内倒去。
“啧啧啧,让我猜猜……”
可是,对方那缠满绷带的手臂,已如铁钳般在半空中箍住了他的脖子“你现在一定在想,望月澈这臭小子,不是应该在北海道回东京的路上吗?”
“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找到这个地方来?”
这名突然等在门外、宛若恶鬼的男子,正是在五棱郭一战之后,带队在北海道“原地整备”的望月澈。
“事到如今,应该多少已经反应过来了吧?”
“不错,北海道的灾后调查报告,是我瞎编的。所谓的‘原地修整’倒是有在好好进行,&bsp&bsp不过是森罗带队在负责。而我,&bsp&bsp一早就已经偷偷到这间‘安全屋’附近等着‘开盘’了……”
“忘了说了,我下注赌的,是你会惹上荒木宗介那种看起来和白痴一样、却强到能轻易捏死鬼神的怪物。然后,你就会和败家犬一样‘转生’过来……就像,现在这样……”
他脸上带着狰狞的邪笑,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让望月康司双眼越瞪越大的话语。
“嘛,至于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对自己亲爱的‘爷爷’,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大概是因为,在十岁那年,移植了茨木手臂之后,那件怨物额外赠送了我一些,在被你持有那百年期间的记忆……”
用手指敲了敲太阳穴,望月澈的双眼中翻涌出滔天的怨恨“比如,你在我父亲、还有其他族人身上,做的那些‘小实验’……”
“比如,你为了隐瞒自己的‘长寿’,杀掉一代代望月族长、改变身体替换对方……当然,也包括了这间安全屋,还有这具‘备用身体’的事……”
“从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等待……等一个突破‘鬼神达摩’的护卫,将你这个狡兔三窟、无职转生的老头子彻底抹杀的机会。”
“什么,「茨木の手臂」居然早就诞生了灵识,那件狡猾的怨物……”
再也装不下去的望月康司似乎想要挣扎,但这具和普通人无异的身体,却因为无法抵抗对方身上浓郁的“腋来香”气息而彻底瘫软“不,澈,你听爷爷解释,这都是为了望月一族……”
“闭嘴,你这老不死的,根本就不是我爷爷!把‘望月一族’当做你的培养皿,事到如今还敢说这种话?!”
望月澈自腰后,如闪电般拔出一柄残破太刀“还记得吗,这柄「髭切」,是你为了压制茨木残魂反噬,才舍得给我的……”
在那如镜的刀面倒映下,软倒在玄关处的中年男子,头颅已消失无踪。
“髭切的‘幻肢斩’,能让切下的生物组织保持‘完好无损可移植状态’的特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颈脖处光滑的断面上,没有一滴鲜血渗出,还能清晰地看到悸动的血管。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望月康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只剩下一颗满脸惊惧的头颅,被望月澈提在手中。
“毕竟,利用这一点,你没少在我身上做‘移植实验’呢……就像这样!”
下一秒,望月康司的脑袋,又被按回了自己原本的身体……
只不过,从脖子,换到了臀部。
“嘘,别担心,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杀掉你的……至少,在这之前,会先让你好好品尝一下,这些年在你的‘实验’中死去的望月族人们的绝望!”
房门缓缓掩上,犀利的刀光,开始在漆黑的房间中闪耀……
“哭吧,叫吧,然后就去死吧!到此为止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数残缺的肢体器官,不断离开、又重新回归望月康司的身体,拼凑出一道扭曲丑陋、不似人类的身影。
……
赤红的满月,点燃了无云的天空,连下方静静流淌的灰色河水也随之染红。
河畔一侧,黑色的参天巨树之后,一望无际的曼珠沙华正无风自动,沙沙作响。
身穿病号服的望月绫乃,正拖着娇小的身体,不知疲倦地徘徊在这延绵往地平线、似乎永无尽头的血色花海中。
她苍白迷茫的小脸上,原本灵动的金色左眼,此刻只剩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离……开……”
仅寸的碧蓝右眼中,麻木地倒映出一株株摇曳的红花。
“离开……这里……”
从盂兰盆节那一日进入地狱之门,对荒木宗介使用了“赐目”后,她残缺的灵魂,便被困在了这记忆中最后的场景里,无处可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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