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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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言继续道：“萧归只是你计划的一环，为了进一步帮助萧归实施谋刺圣人的计划……”

不等吴言说完，张小儆冲了上来：“你说什么！什么萧归？什么谋刺圣人？”

“张小儆！”李泌连忙叫住张小儆，同张小儆一起回来的檀琪连忙拉住他。

李泌道：“张小儆，让他把话说完。”

吴言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然后道：“萧归只是你计划的一环，下一环则是毛顺，为了激起毛顺想要杀掉圣人的心思，你模仿贺知璋的笔迹，在图纸上写下了‘一个钱可以买两张饼，可让人多活一天，若是娃娃则可多活两天。’

这让毛顺憎恨自己为圣人造的物件，同时也认为圣人该死。

不知不觉之中，毛顺和萧归衔接上了。

而萧归今日运进长安的石油则分成了两部分，大部分重新化成原浆和伏伙雷，注入到新造出来的麒麟臂中，待到太阳落山，萧归即可同毛顺一起，携带这批麒麟臂混进兴庆宫的大上玄元灯内，然后将这批内装石油的麒麟臂替换上，只等今夜丑正，圣人用一只火箭点亮大仙灯时，含有大量伏伙雷的麒麟臂便会被圣人点燃，届时整个花萼楼以及广场的百姓将无一幸免！”

众人背后发凉，没想到今天在长安竟然有着这般阴谋诡计，不仅要刺杀圣人，更是要兴庆宫附近数十万百姓一起陪葬。

闻冉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吴言，他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计划的？他是谁？

吴言道：“当然了，这只是萧归的一厢情愿，他只不过是你的棋子罢了，你有做宰相的志向，即便圣人死了，太子继位，你也没有机会，论资历，有的是人排在你面前。

所以，你又设置了第三环，那就是张小儆。

你借大案读术之名选出张小儆，用张小儆来调查此事，在你的推算中，张小儆定能阻止萧归，接着张小儆会将圣人从兴庆宫救出，然后他一定会带着圣人去往大吉酒馆。

因为到了那时，张小儆将危机四伏，谁都不信，只相信曾经的你。”

张小儆听到这里才明白吴言所说得人是徐滨。

“届时，何浮早已经带着剩下的伏伙雷同李林甫同归于尽，而你则在大吉酒馆密道外恭候着圣人。

因救驾有功，你必然会被圣人赏识，从此飞黄腾达。

再之后，你便可明里暗里辅保太子，等到太子登基后，你更是可以一登垂涎已久的宰相之位。

徐主事，你说我说得对吗？”终于将徐滨大致的计划讲完，吴言反问了他一手。

“呵呵呵，哈哈哈哈。”徐滨先是小声冷笑，接着声音渐大，声音中透着惨淡之意：“我信了，我信你是通过道君托梦才得知的这一切，可是苍天不公，道君不公！

圣人宠信奸佞李林甫，弄得这大唐乌烟瘴气，使大唐呈现乱象，道君为何要派你来阻止我！我有宰相之才！我能治理大唐！道君为什么不助我完成心愿，助我拯救大唐！为什么？”

吴言上来先是揪出了陆三郎这个暗桩，又揪出了姚汝熊以及庞亮两个暗桩，近乎先知般的操作先声夺人，给徐滨不小的压力。

接着吴言又直指他的内心，并将他内心中的计划全部讲述一遍。他自负才智无双，若非是天人告知吴言天机，他心中所想又怎么会被人从头到尾的说明白？

徐滨至此总算是相信了吴言的这番托梦说辞。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就是徐滨现阶段的心理状态，他还没完成自己的计划呢，就被吴言一通马蚤操作打蒙了，不仅相信吴言所说得托梦说辞，更是觉得苍天不公，不仅没有派人来帮助他，反而让吴言来阻止他。

吴言见徐滨的状态有些不对，隐隐有发疯的迹象，叹道：“你虽然才智无双，可内心没有半分仁慈之念，为达成目的，先是设计害死了闻无际，又设计萧归、张小儆、何浮，就连这外族的狠卫都是你设计的对象。

他们今天进城，不就是为了给暗处萧归吸引静安司的注意吗！”

殿内的曹破涎之前还很蒙，直到此时他好像有些听明白了，自己和狠卫都被人利用了。

张小儆和闻冉则是听到了‘闻无际’三个字。

“你说什么？我阿爷怎么了”闻冉顾不得其他，冲着吴言大声道。

“萧归是徐滨计划的一环，而闻无际则是第八团老兵的纽带，为了让萧归来长安，所以他必须把闻无际设计死。

当初小玻律使馆的兴建是由工部和户部一块主持的，工部负责定出区域大小，而户部负责选定地址。

徐滨趁此机会，这才将使馆选在安业坊闻家香铺那趟街。”

前面那部分闻冉和张小儆没有听到，吴言简单的重述了一遍。

“我阿爷……”闻冉是女子，再加上和张小儆有些关联，崔器便没有派人捆住她，而是让她呆在张小儆身边。此时她哪里还忍得住，咬牙切齿，就要冲到徐滨面前。

一旁的虎贲军连忙拦住，闻冉红着眼眶，发疯似的向前冲。

张小儆的眼睛也红了，也要向前冲。

“张小儆！”一旁的檀琪连忙拦住，可她一个女子的力量又怎么能控制得住，一下子被张小儆甩到一旁。

“虎贲军，给我拦住张小儆！”李泌眉头大皱，今日之事的始作俑者都是徐滨，可这徐滨是他静安司李泌的手下，他又是太子的人，且其中还牵连着何浮，若是吴言讲得全部属实，今天这件事恐怕会牵扯到太子身上。

“是你设计害死的闻队？”张小儆压压切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蹦出来的。两名虎贲军几乎就要拉扯不住他。

吴言盯着徐滨，想要从他的表情中读出半年前小玻律使馆的建造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若没有，那么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贺知璋，若有，那么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还是他徐滨。

他之所以产生这样的疑虑是在原剧情的结尾，徐滨在回答张小儆‘为什么选中我？’时，说出‘想让你活’的表情不似作伪，若闻无际之死真的是徐滨一手设计的，那么张小儆也算是因为徐滨而被下的死牢，这样的话，徐滨是有愧与张小儆的。

徐滨看向张小儆，瞬间恢复了平静，然后对着张小儆点点头，道：“张小儆，是我对不起你，这是我徐滨欠你的。”

这句话好似水滴在油锅里，闻冉和张小儆就要爆发，李泌见状连忙下令道：“将徐滨下入大牢严加看管。”等到徐滨被带走后，他才问吴言：“那萧归在何处？”萧归那里还有巨量的伏伙雷，不找到萧归，李泌心有不安。

听见萧归的名字，张小儆和闻冉也回过神来了，心下清醒不少。

“萧归化名成笼波，闻冉姑娘不会不知道吧。”吴言看向闻冉。

“丫头，你快说，萧归他在哪？”张小儆知道事态紧急，若是萧归引爆了伏伙雷，不仅伤害了长安百姓，更是死路一条。

“他……他……”闻冉不傻，虽然知道自己和萧归都被徐滨利用了，可预谋行刺圣人以谋反罪论处，一旦她说出萧归的藏身地，萧归可就离死不远了。

“快说啊，萧归在哪？”张小儆快急眼了。

“即便闻冉姑娘不说，咱们也能查到，徐滨设下的计划不是毛顺以及大上玄元灯吗，只需要派兵守住兴庆宫，静候萧归自投罗网即可。”一直当背景墙的元宰说话了。

元宰历史上官居宰相，虽然结局不好，但也能说明其能力还是不俗的，在此位面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他刚刚听明白了吴言所讲的前因后果，便有趁机立功的心思，这才在一旁旁敲侧击提点李泌。

李泌点点头，想去找高力士借兵，他手里的虎贲军有些不够用。

“司承，这是从怀远坊造纸厂搜出来的，里面的伙计能证明这处造纸厂是徐滨的产业。”说曹操，曹操到，李泌心中刚觉得虎贲军人手不够，刚才派出去的虎贲军这就回来复命了，真是不禁念叨啊。

李泌严肃道：“所有证物即刻封存，从现在起，所有虎贲军即刻守在静安司，严格看管好牢中的四位犯人，此案关系重大，若有差池，你们自己去向圣人请罪吧。”

“喏！”

吴言刚刚所说，大部分人都听见了，少部分没有听到的，也被同袍提点，这几人尤其是徐滨涉及到圣人的安危，若是看不好这几个犯人，那么他们的小命也到头了。

“李司承，既然静安司没有元某的事，元某这就先告辞了。”元宰准备开溜。他看得明白，李泌虽然拿到了庞零，获取了李林甫不法的罪证，可相比较徐滨的谋划，李林甫那点事根本就不算事。静安司的八品小官计划谋刺圣人，若背后没有人指使，谁信呐？是以可以预料，一旦徐滨的案子捅到了当今圣人那里，最后的胜利者也不会是太子，哪怕是李泌亲自破的案子，说不准还会连累到静安司。

元宰是一个趋利避害的人，既然预料到太子得不了好，还不如先溜走，然后把这件事告诉李林甫，让李林甫有所准备，他这也算为李林甫立下功劳，这大树抱上了，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