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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人走后,快中午了,来的是个小媳妇王氏,她今年也就十岁。来候府,不好穿戴太重的孝,棉服棉裙黑色外罩,更显得肤白胜雪,眉目如画,身材苗条,举止大方。
赵宜看过资料,王氏年初刚生了个儿子。。。。
她丈夫没有兄弟姐妹,父亲五年前也没了,只一个寡母,身子还不好。
可想而之,她丈夫的死,对这个家的打击有多大了。
赵宜亲自见了她。
王氏两眼红肿,神情悲切。
赵宜说“张护卫是为了救我爹,才逝去的。这个情,我侯府永远记得。原本我是打算上你家的,后来他们说,你更愿意来我这里谈。这样也好,什么事,你都可以说。我能帮的,决不推挡。”
王氏说“谢谢大小姐,小妇人本来是想见见夫人的,有些话,我怕您一个姑娘家,听着不像。”
“这没什么,我很早就在家里处理事情了。死亡护卫的后事,我从头就参与的。不用考虑我的年纪和身份。哦,我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可以做主的。你且放心与我说吧。”
“谢谢大小姐。小女人嫁到张家,与丈夫还算和睦。年初,生下了儿子。家中婆母从不苛待媳妇。丈夫收入稳定,原本家里日子,还是很不错的。。。。。”
她擦擦眼泪“婆婆身子不好,但也不用人日夜侍奉,她唯一不好的是,耳根子太软。家里宅子,离着堂叔家近,三堂婶,每日有事无事,都要到家里转一圈。家里事,婆母往往都会听从三婶娘。。。。。丈夫收入不低,侯爷和世子爷,还经常有些面料吃食的赏赐。呵,三婶,每日里就待这一刻,我丈夫为人大方,看到她,总会给她一份。婆婆做件衣裳,也要给她做一件。家里过节添置年货,倒有一半要与她家。丈夫说,她能陪着婆婆说话儿解闷,也算是于我家有恩,所以,小妇人也不好多说。可如今。。。。丈夫丧事,一应物品,侯府里都出了,还给了五十两银子。可这银子,婆母都交给三婶了。三婶话里话外,都用作丧事还不够,她还搭了多少,婆母就信她。。。。”
她忍了半天,才又接着说“丈夫去后,家中有只婆母和幼儿,往后日子,真的难过。虽然侯府会发放丈夫的抚恤,可小妇人担心,没多久,都会进到三婶那里。那到时,我们孤儿寡母,如何生存?”
赵宜说“这的确是问题。不过,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婆婆愿意给,侯府也拦不住!”
“以前倒也罢了,丈夫在,总有的进项,与她些,婆婆高兴,也不至于饿着我和孩子。三婶,也就算是贪点小便宜,不算大恶。可是,现在我丈夫没了呀。。。。”
她一下子哭出声,这几天哭的,嗓子都哑了。
“现在,她还下这样的黑手。而且这几天,天天盯着。侯府派去的人,她和她丈夫都围着转。我一个妇道人家,总不能找大爷们单独去说话。不得已,刚死去丈夫,我却跑出来跟您说这些。。。。。”她很惭愧。
赵宜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非常时期,就别那么多讲究了。我很理解你现有的心情。”
“谢谢大小姐,没想到,您这个年龄,就能这样通透。。。。小妇人。。。。我。。。。”
“有什么你就说吧,与我说的话,传不出这道门。”
“小姐。。。。”她一下子跪在当地。
“赶紧起来。。。”赵宜扶起她。
她面带羞愧“不瞒大小姐,小妇人闺中之时,家里与邻居方家关系良好。我与方家哥哥一同长大,当时两家,有意婚姻。方大哥待我,也很好。从小,他就把他的零用钱给我收着。可后来,他家产业出了些问题,父母身子又不好,耗干了家产。他家把房子卖了换了别处居住。我父母嫌弃,看中张家彩礼,逼着我嫁。我当时不愿,可没办法,只得托人,把这些年我和方大哥攒的银子给他送了去。嫁入张家后,丈夫待我不错,我照顾婆母,打理家事,丈夫身上一应穿戴都出自我手。您去打听一下,跟他在一起的护卫,哪个不夸他有个巧媳妇?年初,又与他家生下长孙,我待他家,也有功无过。现在,家中只剩两个寡妇一个和不到一岁的小儿。。。。”
“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前天,方大哥,让人给我送了封信。哦,我因不满意家里的安排,所以也极少回娘家。方家,我感觉对不起他,也没再去打听。看到信,我才知道,我定亲后,他跑到东北做生意。冬天,差点冻死在那边。吃了不少苦,好歹算是赚了些银子。现在,在西市那边,租了个小门面卖货。生意也算不错,他,一直没成亲。也在留意着我的消息。他知道我死了丈夫,就来信跟我说,如果我愿意,他还想娶我。”
“你想改嫁?”
这妇人脸红了一下“小妇人在来这里的路上,绕道去看了他一眼,方大哥,父母已经不在了,虽然银钱上不算亏,但就一个男人过日子,十分的不像样。。。。我总要为将来盘算一下。婆母身子不好性情柔弱,三婶惦记着家产。我要保住家产,必定跟三婶翻脸,婆母到时,还不一定向着我。就算是我能保住。。。。婆母做不得活计,还要吃汤药。我顾老的顾小的,也难说有功夫做活赚银子养家。儿子不到一岁,离他能养家,还有十多年。侯府给的再多,还能养我们一家三口十几年吗?所以,还是趁着他对我还有情谊,往前走一步。”
“那你婆母和幼儿怎么办?”
“他,方大哥是这样说的。我先为丈夫守一年孝。然后把现在的宅子卖掉,这房子,对于我们目前来说,也大了些。然后把他家旁边的宅子买下来,户头落我儿子头上。我们一家三口搬过去,那房子就由婆婆带着我儿子住。方大哥没父母亲人,以后拿我婆婆当亲娘。两家分住,但合为一家吃用生活。”
“你这个想法,听起来不错,但你婆婆和张家,怎么能同意呢?”
“您不知道,现在的宅子离三婶太近,家里做点好吃的,她都能来端一碗走。我是真想躲她远些,省得天天跟我婆婆说西说东。新宅子落在我儿子头上,也不怕人家说方大哥想谋张家产业。再有,抚恤银子,小妇人也不想一下子都领走,由侯府托管,每年每月,给些生活费用就好。省得别人惦记。。。我改嫁,自然有丈夫养,这些抚恤银子,就用来养婆婆和儿子。时间也能长一些,等儿子长大,就都好了。”
她这样一说,赵宜倒又高看她一眼,这个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啊。
“这个是你想的吗?”赵宜有些好奇。
“是方大哥说的,小妇人觉得,这样也好。”
“张护卫是为了侯府而死的,他的身后事,侯府会管,他母亲的赡养,儿子上学和将来谋事,侯府都会负责,如果你这个儿子争气,将来肯定错不了。我们会一直管到他母亲去世,儿子十六岁。你如果不改嫁,侯府也会负责到你儿子十六。如果改嫁,会补你一笔嫁妆,但以后就不会管你了。而且,属于你儿子和婆母的,你不能动,侯府会随时查,到时你贪了,那可要吃官司的。”
那王氏一听还有嫁妆,高兴的连连说“这个道理,小妇人都明白。那是我的长子,我哪能贪他的东西呢。带着婆母和儿子出嫁,就是心疼他们。否则,我一甩手跟方大哥走了,别人顶多说道我几句,又能怎么样呢?我还盼望儿子好好长大,建功立业,娶妻生子呢。。。”
“嗯。你能想明白,咱们就往这个方向努力。”
过了两天,长峰他们回来,把最后的结论告诉了赵宜“本来都与那老太太谈好了。结果第二天,老太太就改主意了,一打听,果真是三婶跟老太太关屋里说了半天话。现在把那儿媳妇关屋子里了,老太太,谁说都不听,哭哭啼啼。”
赵宜在侯府刚处理完两家,听到这“我去吧!”
赵宜上了门,老太太震惊到了,高兴的又是哭又是笑。
“大小姐,您亲临我家,老婆子真是太高兴了。您是贵人哪。。我那儿子,总说您父亲好啊!他没福啊!”哭的伤心欲绝。
赵宜看着,也落了几滴眼泪,心酸的很。
三婶赶紧劝,别说,她挺会说话,没几句,老太太就好了。
赵宜说“给您带来了点人参鹿茸,品相不算好,但药效有。您平日里泡点水,喝上些,别把身子弄垮了。”
老太太千恩万谢的。三婶一听连忙说“我去瞧瞧,这些好东西。都得收好了。。。”一转身就出去了。
老太太跟赵宜拉着家常。。说“我身子不好,时常的要吃些药,我那儿子,性子好,讲究吃穿,平日里,在侯府月钱不少,还经常往回拿些吃穿物品,家里日子过得挺好,只是没什么存项,他说,等他儿子长大了,他也干不动了,世子爷会安排他做别的,到时,让儿子学本事接他的班。好好的日子,结果。。。。”
“老太太,您儿子是保护我爹没的,这份情,我们记得的。”
“那是他应该做的。世子爷对他们都好,他们几个一起做事的,平日里也来家里,提起世子爷,满满都是好话。”
“老太太,前几天,您那儿媳妇去侯府找了我,把她的想法,跟我说了,我仔细想了,虽然有些不合常规,但到底也算是一条出路。他们说您本来答应了,现在又不愿意了,可以说说原因吗?”
老太太有些尴尬“我那儿媳妇真是不像话,这些个事,您一个大家小姐,哪里听得。。。。”
“都是为了我父亲做事么,老太太您别介意。您看,府里护卫出了事,是有抚恤银子的。数额一听,还算是优厚。只是,您家的情况有些特殊,张护卫没有亲兄弟,您身子不好,孙子还不到一岁,媳妇儿是年青貌美寡妇。离孙子能撑起家业,至少还得十四五年。府里没有进项,坐吃山空,您要吃药,孙子要上学。要是孙子还没长大做事,您家的银子就没了,那可如何是好呢?府里对护卫的子弟,有一定的照顾,您孙子将来如果出色,也可以进府当护卫,但他要学武啊,得请武师傅吧?那这些钱是打哪儿来呢?”
老太太期期艾艾的“这。。。。到时,指着本家,他三堂叔,接济一下。。。。”
“你们家,二个寡居之人和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幼儿,说难听的,日常买菜做饭,担水劈材都没人,您媳妇那样子,上街做这些,也不像话嘛。”
这也是老太太想过的啊,不由得又说“他三婶。。。。说可以照应的。”
“人家三堂叔堂婶,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有自己的儿子孙子要养,一月二月行,一年二年还能行吗?万一顾不上怎么办?您领一大笔银子在手里,放在哪儿?这么大个院子,夜里来了贼偷怎么办?亲戚有急用问您借,您口软心善,又哪会拒绝?长此以往,这日子怎么过啊。侯府要帮您管起来,您怎么不相信呢?”
“没没,没有!我怎么会不信呢?!我当然相信。”
“就是嘛!您如果不舍得这处宅子,那就别卖,把它租出去,这么大,您祖孙俩住着也空,晚上家里没个男人,多害怕呀。搬到东街去,跟您儿媳妇有个照应。”
“什么儿媳妇,她要改嫁!”老太太不高兴的嘟嚷。
“您不同意她改嫁吗?”
“我也不是不同意,但我儿子刚去,她就提这个。。。。可怜我儿,尸骨未寒哪。。。”
“她不是说给您儿子守一年的吗?”
“那她现在说。。。”
“您看,您儿子在的时候,她对您儿子那么好。还给您家生了长子,看那大孙子,虎头虎脑的多结实!她这么年青,有自己的想法也正常。她要是愣走,不管您和大孙子了,您又能如何?可她没说抛下您和孙子不管,要接您过去,两个门,一家人,您的吃穿洗药都由她来管,大孙子的上学习武,我家来管。您整天什么都不用干,就好好养身子,等着大孙子长大给您娶孙媳妇,那多好?!要是依您的主意,如果您媳妇儿改嫁走了。家里就您这一老一小,夜里有个急事,都没办法。那怎么成呢?您看,你儿子的抚恤银子放在我家,每月,我家账房就给您送来了,您手里还有些富裕银子,有个病,有个人情往来的也自己能做主。多好!要是一心指着三婶,万一三婶把银子拿去给自家儿子娶媳妇了,您要用,她一时拿不出来,可多糟糕。”
“她三婶,她三婶不会的。”
“好,她不会!办丧事,我家账房先送来的五十两银子,还在您手上么?”
“给她三婶,办丧事用了!”
“这丧事都办完了,没用完的退给您了吗?”
“都花了,她三婶,还搭进去些呢。”
“老太太,这个丧事,大的支出都是我家送的,棺木孝服,埋葬颂经,吃食茶水,林林总总,都是我家出的。三婶儿也就出些零碎儿,也是有数的。旺哥,你再去问问那个三婶,五十两银子是全花了吗?老太太别记错了。”
老太太说“我没记错,跟我说的,都花了,她三婶还搭进五六两呢。”
“您别急,买的东西,都有账的,就算没有,打哪儿买的总知道,去问一下人家也明白的。而且,您收到的人情呢?”
“收到的?是不是我儿媳妇收着呢!”
“把您媳妇叫来问问。”
从后院锁着的屋子里把儿媳妇放了出来,她两眼红肿,神经疲惫。
上来就与赵宜行礼“大小姐,您来了。您要与小妇人做主啊。”
三婶把赵宜带来的东西送回了自己家,现在也进来了“你少说几句吧!好像谁亏待你似的。再也没见过丈夫刚下葬,就急着改嫁的。”
那小妇人转头说“三婶!当着侯府大小姐,你可留点口德吧!”
三婶正要回嘴,长峰眼睛一瞪“好了!小姐慈悲,才来你们家走一趟,你们可别拿着好意当本分!等我们走了,你们再吵!”
三婶一看长峰脸黑了,心里也有些害怕。不敢出声了。
赵宜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小妇人上次在您面前说的,现在也不变。如果婆婆不愿意卖这个宅子,那就租出去,在那边再租个小院就好了。”
赵宜问老太太“您现在什么意思呢?”
老太太吭吭叽叽的说不出话。
那个三婶赶紧说“我们张家门,再也没有跟着外姓人一起过日子的道理。这个我们不同意。”
“你们?你们是谁?”
“我。。。我们是张家。。。”
“是族长吗?”
“不,不是,大小姐,我们祖上,是从老家逃难到京城的,老家水淹了,什么都没有了。我说的,就是现在在京城的张家门儿的。”
“哦。那你们张家门儿的,是什么主意?”
“大小姐,我们就是想,这媳妇儿,想改嫁走,就走她的。宝儿是我们张家的根儿,决不能让她带着出门。有我们一家在,他就没有让外姓人养的道理。我们张家有人呢。”她很硬气的说,撇了一眼王氏。
“嗯,你是说,从此你就养着老太太和宝儿?”
“对,对,我们养!”
“好,突然增加两个人吃饭,男孩子将来还要就学,你们养得起吗?”
“紧一些罢了,再者说,不还有抚恤金呢么?”
“嗯,刚老太太说,前期我府里给的五十两银子,都花干净了?你还搭银子呢?
“可不是,花干净了,我还搭了些。”
“搭了多少一会让旺哥给你。”
“搭了二十两银子。”
老太太有些纳闷。。。
赵宜问老太太“您刚不是说五两吗?”
“哦。。呵呵,刚才,刚才又有来结账的,忘记算进去了。”三婶没想到老太太已经和赵宜说了,一时有些尴尬。
“旺哥,你就在这儿,跟她把账算一下。”
旺哥拿出账本和算盘,往那里一坐。“你把花用的凭据拿来。”
“啊!凭据?我们小门小户的,哪有什么凭据?”
“那你花的银子,都做什么了?一样一样的说,别急着!”
“这,这都好几天了,我记不清了。”
“没关系,银子出手,总会有印象的。一样一样来。第一笔花了什么?”
旺哥准备记账。
“嗯。。。”三婶眼睛乱转着。
“孝服。。。。”
“孝服孝布,是我们府里送来的。”
“哦哦,我说错了。”
旺哥严肃的说“棺木,孝服,蜡烛烧纸,灵堂布置,寿衣花幡,入土各项费用,颂经,都是我们府上出的。还送来了茶叶三斤,点心十斤,酱肉二十斤。张家主人少,撑不起席面,所以并未开席,只留了相熟的人简单吃了点。你五十两用在哪一块了?”
三婶汗都下来了“买了些杯子,来了人,总要喝水。。。”
“杯子呢?”
“啊?!杯子。。。。”
“还有上门的吊唁的人送的礼金礼品呢?”
“可能,可能是她收起来了吧?”她一指王氏。
“三婶,天地良心,我一根鸡毛儿都没拿到过。”
“收礼账房也是我们府出的,所以我现在手里有一本账,只是,东西收进来,可就没再见过。”
三婶“这,这我也不知道。”
王氏说“这些个人情,将来都要我宝儿还的。您说不知道!现在宝儿不懂事,听不明白。将来他长大成材了,您也好意思跟他说这套吗?”她简直是气极了。
赵宜说“说了半天,五十两银子,哦,是七十两,都干什么用了?”
长峰说“这位大婶儿,您可能不清楚,我们侯府办的事,每一项物品和花费,都要有回账的。不是银子拿出去,没了就没了。最终肯定要有个说法。您花在哪里,总有地方能问到。买了肉,找卖肉的去问。买了茶杯,在哪个店铺买的,也能查到。东西又在哪里?就算摔了,碎片也能见着。我们侯府不怕花银子,但每一个铜板的去处,都要清清楚楚的。要是有人贪了,自己家里人要打板子,外头人,要送官的。”
三婶一听,吓得要死“那那那那,我回家瞧瞧,也许没花那么多。我瞧瞧去。。。”
长峰说“小六,你带两人,跟着三婶去瞧瞧。如果收的礼品礼金也在三婶儿那,都抬回来。如果不在,一会儿咱们再问三婶,在哪里呢。”
三婶腿一软,脸煞白,走了。
赵宜看老太太,老太太脸也白了“她,她怎么如此?这是我儿子的命钱啊,她怎么就能贪得起?那孩子对她可好了啊,三婶三婶的叫她啊!有了好吃的,总要给她一份。。。。她怎么就忍心欺负他的孤儿寡母啊!呜呜。。。。”老太太哭了。
赵宜说“老太太,您别哭,您家里的事,不算新奇。其它人家,也有这样的事情呢。所以,我们见得多,有经验的。我们侯府,是真心为维护我家的人打算的,否则,我们把银子一给。别人都会称赞,又何必出人力物力的,最后还不讨好呢?”
老太太赶紧擦擦眼泪“大小姐,是老太太糊涂!太过相信她了,您别这样说,老太太惭愧!”
“您看,为什么我们会赞同您跟着儿媳妇走呢?是因为我们感觉她的想法比较妥当,是长长久久过日子的。而且,不是事情定了,我们就不管了的。还要跟着察看,每年都要上门,你这媳妇做的不好,您不满意了,随时可以找我们为您做主。所以,这是目前您最好的出路,等孙儿长大了,一切就都好了。放心吧,我们不会让您儿媳妇把张家财产,都换去方家的!”
老太太这才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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