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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月,赵府有件十分重要的大喜事,三爷赵炜,要成亲了。
赵炜这个年纪还没成亲,在一干朋友当中,绝对算极少数。
但是他本人很高兴这样。一个是,他挥银如纸,风流潇洒,来去自如,多好?
那么早娶个老婆,管头管脚的,多麻?
再一个,他娶的是金陵徐家的嫡小姐呢。。。好饭不怕晚不是?
说起金陵徐家,家谱中,最早一个进士,三百多年前出的!
几百年来,家族兴旺不断。真是家里祖坟风水好,隔不了多少年,就会出个灵魂人物,带着徐家,经战乱,经朝代更替,屹立不倒,也算是相当的牛气了。
徐家教书育人,为官清廉,出书藏书,家境富裕还乐善好施,反正听到的,都是好话。
赵炜将要娶的妻子,名徐新娣,父亲是徐家这一代长房的二子,她是她这一代的嫡幼女。
徐家的女儿,出了名的教养良好。
且这徐新娣,长得好,聪明多才,又是在老祖宗身边长大,颇有贤名。
按说,应该轮不到赵炜。
因为有些底蕴的文化世家,对赵家这样的功勋人家,可能是有些轻视之心的。
再者,赵炜非长,还出自填房,母族弱。他没有功名,只有赵侯爷跟皇上求来的宫城卫士之职,似乎也没什么前程。
徐新娣的姨母们,姐姐们,基本上进了跟徐家差不多的人家儿。那些夫婿,现在最起码的,也是进士出身,做到朝廷高官也不少。
只是当时,徐新娣的爹,牵扯到一件案子中,赵侯爷伸手拉了一把。
徐家人感激,就想结儿女亲家。但年龄都不大合适,徐新娣也要比赵炜小六岁。
赵侯爷,对媳妇儿的出身,并不算计较,否则陈凤若和林南,哪进得了门?
知道了徐家的意思,他不以为然,因为感觉年纪差距有些大。要等徐家丫头能成亲,那自己的三儿子,得等多久?老二就够晚的了,老三更晚!
结果,他回来一问侯夫人,侯夫人却满心欢喜。
徐家嫡女啊!这亲事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就算年龄差距偏大,也是顶上天儿的好亲事。
母亲高兴,赵炜就更无所谓了,晚几年更好!
于是,就等到了现在。
原本侯爷想把婚礼筹办交给陈清一系列人。但侯夫人不同意,她说“徐家讲究,那些古礼儿,我都是头一次知道。陈清他们虽然能干,但毕竟是旧礼婚礼,他们哪见过?徐家会出人,咱们家出管事,妾身不放心,得全程跟着。。”
赵宜才不想让陈清做呢,费力不讨好!
侯夫人眼里,就没瞧起过这几个人。
只是可惜了,本来,三叔能有个十分特别的婚礼的。
侯夫人对陈家人逆反,又太过自信。本来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管家经验,还不手到擒来?
没想到,新娘子家,讲究多得数不清,直把侯夫人累得头晕脑胀,腿都肿了,失了自信。整个婚礼,赵家都被徐家牵着走。。新娘子没进门,赵家就在气势上,输了老大一块。。。
终于到了这一天,侯府里外打扫干净,张灯结彩,鲜花盛开,好物件都摆了出来,仆人们个个干净整齐,喜气洋洋。
大门口车水马龙,宾客如云。
赵炜今天一身大红绣花锦袍,身上配着贵重的饰品,不知道是不是往嘴上打了点口脂,整个人,齿白唇红,眼睛锃亮,皮肤也发着光泽,简直是春风得意,英俊得一塌糊涂。
整个赵家,他的朋友最多,今天都来了,一个个打扮得精神,吵吵嚷嚷,来回瞎窜,屋里院儿里全是,声音离老远就能听到。。。
侯爷看到这么热闹,格外的高兴。这个儿子成了亲,这心就又踏实一大块。
再有,就是那个小不点了,还得十几年呢。到时,跟赵楷一起说亲了。
不由感慨,时间真快,我都老喽。
简短的说,一切都很顺利,新人迎进门,拜完天地,入了洞房。
赵炜看到了自己的小新娘。
新娘子徐新娣,是典型的高门贵女的样子,身材中等,皮肤白皙,鸭蛋脸,悬胆鼻子,略微的有点厚的嘴唇,眼神清亮,姿态说不出的大方坦然。
两个人喝了交杯酒,赵炜让新娘子简单吃点东西,他去前头应酬一下就回来。
徐新娣的四个贴身大丫头上来,把大红礼服脱下来,伺候她洗脸,梳头,换了穿了一件红绣团花的小衫小裙,两只小脚丫穿着红绣鞋。
“小姐,以后,要叫您三太太了呢。。后厨准备了几样点心,还煮了一些小馄饨,您用一些吧!”一个丫头笑着说。
“嗯,还顺畅吧?”
“顺畅。梳洗的热水,点心,都提前准备了,正合用。”
徐新娣折腾了一天,也有些累了,简单吃了一点。
回想刚才看到的赵炜,她脸上带了点笑意。嗯,长得太好了些,一副典型的富养公子形象,人很和气,举止也大方。。。。她的一颗心,也算是落了一半。
赵炜在前面应酬了一会儿,就惦记着回去,朋友们不让,他只得又喝了几杯。
他又要走,那些坏家伙,吹着口哨,怪叫着,说着笑话,讽刺着他的没出息。
赵炜脸皮多厚呀,不管不顾,一溜烟的回了房。
看到洗干净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心情激动,一夜红浪翻滚,春色无边。
第二天一早,一对新人见家人。
赵煊领着二儿一女,陪着大肚子陈,到了后头。
侯夫人已经珠光宝气的打扮好,满脸喜悦,坐在侯爷身边。
那边赵焕带着林南,后面跟着的人抱着赵林,也在往后堂的路上,赵焕不由跟老婆报怨“小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也不来封信。”
林南说“相公,小兴也没走多久呀!您觉得时间长,是因为他平日里总跟着您,去杭州的时候,都带上他了呢。还没分开过这么久的。。”
侯爷脸上带着笑容,默默的环视一下,嗯,今儿,都打扮得挺好。
看了一眼赵宜,跟大孙子说了两句话,逗了一下二孙子和三孙子,其它人都没理。
陈凤若和林南两个人,早就凑在一起了。
林南说“嫂嫂,你这个耳环好漂亮的呀!没见你戴过的呢!”
“好看吧?!这是我给三弟妹找见面礼的时候,找到的呢!第一次戴,你当然没见过。哎哟,你今天这衣裳很好看,是那种最新的料子吧?”
“是的呢!上次看到人穿,我娘就写信给姨母,姨母找到后,快马捎来的呢!京城还不好买到的。咦,我给宜儿一块的呀。怎么她没做衣裳吗?”
“啊?我都不知道呢!她肯定没做的,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哎呀,你一动,就变了种颜色呢!”
“是的呢,在屋里一种色儿,到了日头下面,是另一种色儿呢!好神奇的。”
两个人低声啾啾啾啾。。。
赵煖冷冷的看着她们。
侯夫人横了她们一眼,两个人不自觉的当看不到。
赵煊和赵焕,对此是根本不在乎的。
一会儿,门口有了动静,两个人停止说话,伸长了脖子看向门口。
“侯爷,夫人,三爷三太太来了。”
只见赵炜一身锦衣,笑着走进来,旁边,与他差半步,跟着一个女子。
漆黑的头发,饱满的脑门,漂亮的两道柳叶眉,清亮的杏核眼,形状很好的鼻子和嘴巴。头上的首饰,身上的衣裳,贵重而低调,与本人相得益彰,挑不出任何瑕疵。
即使如此,在两位嫂嫂面前,也丝毫不出彩。
但比她们出彩的,是仪态和气韵。头颈肩的位置,均匀的脚步,身体平平稳稳,脚边裙裾微摆,目不斜视,嘴角微勾带丝笑容。含着羞,但绝没有怯
整个人,体面的没话说。
侯夫人一看,打心里舒爽,这么多年没白等,这些日子没白受累。这么出众的女子,是自己的儿媳妇呢!这一时间,她的人生,才真正圆满。
两个人给侯爷夫人行礼,敬茶,然后规矩的站在一边。
侯爷虽然不在意这些,但眼力不差,一眼就能看出好坏,点点头对赵炜说“赵炜,有了职,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以后,要多为父兄分担事务,行事要格外稳妥。要担起一个丈夫的责任。”
平日里,侯爷跟赵炜说话,总是嘲讽玩笑戏弄宠爱居多,像这么认真的说话,还真的很少。
赵炜很是激动“父亲,您放心吧!儿子明白。”收了父亲一个大红礼包。
侯夫人送给徐新娣一套首饰,还是她刚成亲时,侯爷送给她的。
“徐氏,这套首饰,是赵炜的曾祖母的用过的,现在传给你,望你珍视。”
徐新娣大大方方的接过来。
陈凤若心里话,我也有!好几套呢!面露得意。。。。赵煊看着她,感觉好笑。
但这些,林南还真没有。她看到嫂子的高兴样。。。。嗯,看样子,嫂子有。又看了一眼丈夫,一会儿回去,跟夫君要去。
徐新娣送给侯爷和夫人的是她做的鞋子。而送其它人的,都是统一的盒子装着的。包装精美,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
陈凤若送给徐新娣一只金镶玉的镯子,玉是上等羊脂玉,用来当新婚礼物,有些素了。所以这只,在玉外面包裹了一层金丝雕花,做工复杂,十分华丽。
柯南送的还是她绣的双面绣小桌屏,兰花与小鸡。淡黄色的兰花旁边一只黄毛绒绒的雏鸡,高雅又生动。
徐新娣属鸡,看到了,心里喜欢。
徐新娣看到两位嫂子的长相,衣着,还是几分意外,一个明艳如灿阳,一个精致如古瓷。那种表情。。。。与她事先的印象,完全不同。
她们礼物的用心,对她好奇又热情,又让她感觉意外。
寻常人家儿,她与两位嫂子,可以说是天敌了。
赵煖在一边,很用心的看着自己的亲嫂子。。。仪态真是好,赏心悦目。甚至比大公主的仪态还要好。果然是近四百年的书香门第啊,不同凡响,有些患得患失。
陈凤若看着赵宜神态自若的样子,有些着急。我宜儿,什么都好,就是不好好学习。哼,这一胎,要再是个女儿。打小,我就要请嬷嬷来教,必须让她,也成为这样淑女。
赵宜都不知道,这个三婶婶的出现,让陈凤若彻底放弃了她,而转向自己肚子里的“二女儿”了。
她对这样的三婶,真是无感,要非让她评论,她会感觉有点太端着了,累得慌。而且,不够鲜活,没什么热乎气儿,都比不上二婶婶,更别提大公主了。
见完亲人,拜完祖宗,一对新人回房。
赵炜对她说“前面,还有些来的亲友,我还要去支应一下,你休息一会儿。”
她答应着站身起,送赵炜出门。
回来坐下,脱下正式的衣裳,换上讲究的家居服。坐着喝了茶,那种姿态已经深入骨子里的,就算旁边没人,她依旧保持着端坐。
她身边的徐嬷嬷轻轻的说“您累了吧!给您捏捏小腿?”
她低声应了声,对几个丫头“你们几个出去收拾吧!”
几个丫头也都规矩的很,轻轻行礼,转身出去。
她自己按了按脖子。
徐嬷嬷有眼力,赶紧上来给她捏着。
徐嬷嬷提前来了赵家,布置新房,安排下人的住处,和府里的各个管事接洽,熟悉府里的环境,好保证新人一进门,能正常的过日子。
“怎么样?”徐新娣轻声问。
“您放心,您的嫁妆物品,都收拾好了。奴婢这些人,住处也安排好了。三爷身边的人,奴婢也都了解了,列了单子,等您踏实下来再定,这是咱们院儿里的事。赵家后宅,是侯夫人当家,您二位嫂嫂,一点边儿也没沾过。”
“哦?!大嫂也没沾吗?”
“一点都没沾,从没伸过手。”
“嗯。。。”
“夫人是您的正经婆婆,又只有三爷这么一个儿子,看得出,心疼的紧呢。所以,奴婢在这儿,很多事,都不用张嘴,就都安排好了。整个赵府,由三爷的嬷嬷带着奴婢走了一遍的。奴婢跟后面各个管事也接上了头,那些管事,对奴婢都客气的很,所以一切都很顺利。后厨还特意把您的口味问了去,问您带了厨子来了没?要不要给您安排合用的。哎哟,嬷嬷可松了口气,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侯府,以为功勋人家儿,就如咱们四小姐说的那样,财大气粗,甚至有些。。。粗俗,这一接触啊,可真不是这样!”
她的四姐随夫君到了京城,丈夫现在的在吏部,前程看好。只是,姐姐嫁妆虽丰,但婆家同样是书香门第,清贵多,实惠少。听说住的院子,也只算寻常。
她看了嬷嬷一眼“三爷屋里呢?”
“原来三爷屋里,有两个通房,您进门前,都让夫人打发了。听说是给了文书给了嫁妆,打发到外地去了。目前,三爷身边干干净净的,屋里的丫头嬷嬷,都很规矩。看起来,夫人管家,有能力,而且,夫人性情,也很温和。。”就看她对待两个通房的态度,不是恶人。
“嗯。”
“说到咱们三爷,相貌英俊,交友广泛,大方开朗,不沾赌,色方面也有节制。侯爷最是疼爱他,夫人就更别提了。唯一。。。有些不大好的,就是花银子大手大脚,性子很有几分傲气,听说,连家里大小姐和四小姐,惹到他,他都不肯相让呢!”
“哦?那不是他亲妹妹么?”
“也正常,就如咱们家,名声那么好,内里也有不少眉高眼低的争执。您得留意,咱们三爷的性子。。。”
“嗯。”她明白了,刚进门,丈夫的敬爱,成为重要。要知道他什么性子,别惹他厌烦,才能站住脚。
“三爷出手特别大方!原来啊,花银子跟流水一样。侯爷也从不管他,只要要,就给,三个爷里。。。哦,四个爷。。。。侯爷最疼咱们三爷。就咱们院一进门那四间房,当初就是三爷的库房,里面都堆满了物件,都是三爷这些年买着玩的。快要成亲了,咱们要占用那个房,才收拾出来的。。。。。小姐,夫人身边的嬷嬷,跟奴婢说了半天的话儿,很多事情,都是她告诉奴婢的。。。奴婢想,这也是夫人让她说的吧。。。。哦,她着重的说了,三爷跟大侄女儿,就是世子所出的大小姐赵宜,弄了铺子,生意好得不得了呢。”
“怎么?跟大房的侄女儿联手?”
“是。那大小姐,跟舅家的几个孩子弄的铺子,咱们三爷也掺合了进去,嬷嬷说,让您留心这事儿呢。哦,忘记跟您说您这两位妯娌了。今天您也看到了,这两个人,真是天生的好命。与定南侯家世差那么多嫁了进来,还能把日子过得这么好。。。啧啧,真是想不明白。您知道吗?世子和二爷身边,别说妾室了,连通房丫头都没有!”
之前,徐家也有打听,但到底没问过赵炜两位异母兄长有没有妾,这一下,徐新娣倒有些吃惊。
嬷嬷接着说“府里的事,那两位,都没插手。那天,我在侯夫人身边,夫人还问起来,您在家,有没有学着夫人们管家,奴婢说,您这两年,一直在跟母亲学呢,也做过一些,夫人看起来挺高兴。奴婢寻思着,是不是要带您管家呢?”
“那大嫂一直,没有插手家里的事务吗?”
“从来没有过,嬷嬷说她一个乡下小家子出来的,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就是命好会生养。。生了一个那么厉害的大小姐!哦,她让咱们啊,可别小看了那位大小姐!说别看她岁数不大,精得很!祖父和世子也不管她,那前书房,她想去就去!家里事没少掺乎。自己还能带着嬷嬷和丫头上街呢!哼,特别没规矩。世子爷那院的事儿,都是她在管!说她啊,才六七岁儿,就从世子夫人的庄子上找来六个小子,安排在前头,请了师傅,好好儿的培养了几年呢,识字,学本事,现在才二十岁左右,就都是管事了,个个能干。这还不说,前几年,世子夫人西北老家,来了几个亲戚,听说啊,也是这位大小姐的意思!这几个,就更得不了了!现在,前书房,被这几个人都把住了。。。。”徐嬷嬷气愤的数着。。
“您看您看,她舅家的长子,跟在世子身边,现在有了官职。舅家的未婚大女婿,跟在侯爷身边儿,也有了官职,侯爷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做了。有个叫小兴的,还被二爷认了养子。嗯。。。。哦!还有叫陈清的,最是灵巧,现在府里办的大事,都要他来操办呢,还给世子夫人赚了不少银子。哦,最重要的!是这个叫张旺的,他是。。。世子夫人身边嬷嬷的嗣子。现在,咱们三爷的财产连同铺子,都在他手里捏着呢!”
徐新娣也吃一惊“啊!这。。。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可就是这样!您说这叫什么事儿?”
“夫人没管?”徐新娣问。
“那嬷嬷说,刚开始铺子的事,夫人没看上眼儿,所以就没管。没想到,生意竟然那么好。。。。这个时候想收,可就不容易了,跟三爷提了提,三爷没理会,财产在人家手里,要是弄得不好看,怕影响到什么,所以夫人,就想先放放,等您进门,顺理成章的要过来。”
“嗯。。。。。”虽然夫人把她推出来,倒也算顺水推舟。
“奴婢这两天合计了一下,您进赵家,什么都不错!只这一条,三爷在这方面,太大意了。那张旺,是世子的人哪,怎么能把财产,放在他手上?张旺可不是奴身,那张嬷嬷也放了出去,同着张旺买了院子,当富家婆了。银子打哪儿来?说好听的,是给三爷干活赚的,可私下,三爷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那还不是他们说多少是多少?”
徐嬷嬷的两个儿子,陪嫁了过来,徐新娣的嫁妆。。。。可做的不多。这个铺子,倒真是个好去处。她心眼儿活了。
“嗯,大概的情况,我明白了,这个不能急,走一步,看一步。”徐新娣说。
“哎,这都听您的。哎哟,我的小姐,这几天,奴婢借着熟悉府里的机会,仔细的看了看,这赵家,日子过得是真好。房子规整,每个院子里的家具摆件,都是。。。啧啧。每年的花费少不了,花园里的花草都很名贵,还有很多珍稀品种的菊花,每年秋天,府里还要开菊花会,也是这京城的盛事呢!奴婢想想那种场景,就为您高兴。这可是咱们家没有的!后面还养着孔雀,猴子。郊外有温泉庄子。奴婢见了几次夫人,夫人的首饰,衣裳,都没重样的。。。奢华的厉害。”
“您这个亲事,可真是好。咱们老爷,真是慧眼哪!”
徐新娣嘴角也带了丝笑。。。
徐家,三百年家世,是非常高洁的门第。
可是,也有着几百年世家有的问题。人口众多,有出息的出了不少,但也有没出息的。总的来说,指望着家族产业过日子的居多。
徐家也不禁止纳妾,所以这样三年来下来,家产摊薄。有的人家,还过得火红,但有的人家,却跟农民一样,守着几亩薄田过活。
她望着屋子正中,放着一张方几。古朴大气的造型,深紫色的色泽与包浆,显示着它的年代。
这是徐家祖上传下来的。原来,家里出嫁女,都会陪送件,用来显示徐家的历史。可这么多年下来,哪里还有。人家儿子还要留呢!
她出嫁,祖母疼爱,让她带走了这件东西,而其它姐妹,估计就是些小台镜,或者梳子了。
这个,是没办法的事。
这样的家族能屹立这么多年,没有明显的衰败,已经很不易了。
她有这个亲事,表面上是对侯爷的感恩。而是私下里,却是父亲和大伯的谋划。
她的嫁妆,看起来花团锦簇,什么都有,还都是精品。但她知道,银钱和能生银子的产业,却是不多。有些田地,并不大好,只是在南方,京城里也不大明白。
她婆婆也许知道吧?不过,这也是心知肚明的事吧,呵呵。
或者,婆婆,并不在意这个。更看重的,是徐这个姓氏吧。
目前为止,她对自己这个婚姻还是很满意的。
丈夫亲娘掌家,财物不愁。
亲爹宠爱,前程不愁。
丈夫风度翩翩,说话和气,长得英俊。
虽然看得出来,没什么才学本事,不过,哪有完美的人呢。
将来的日子,还有我能打理呢。
————陈凤若她们回去打开礼物盒子,是件漆器首饰盒,上面有些贝母,松石,看起来很精致。里面有红绒布,倒也放不下太多的首饰,摆在桌子上,是个小物件儿。
赵宜也是差不多的,就比母亲的小一些。
陈凤若挺喜欢,摆弄着,跟赵煊说的热闹。
赵煊看一眼,就知道比起老婆送的镯子,价格差得多呢。
但是。。。。好吧,就这样吧。
林南回去看到是这个,就跟赵焕说“哦~是这个呀,这样的,我有好几个呢?您看到过吗?现在用着两个,库房里还有!比这个大!嗯,做工还是不错的,式样也比较新。我的那个,是我六岁的时候,我娘就定做了。做好了也没用,在库房里收着,每年还要拿出来两次,通风啊,修理啊!好麻烦的。以后咱们有了女儿呀,不用那么早准备,说不得长大了,就会有新样子呢!您看这个,这种天青色,是这两年才流行起来的。我都想把那个重新烤了呢!”
赵焕说“重新烤?何必呢?烤坏了怎么办?你即喜欢天青色,再置办两个就是!”
“哎哟,是的呢。我怎么没想到?夫君你好聪明!”林南脸红的,眼睛晶亮的看着赵焕。
赵焕咧着嘴。。。聪明也是比出来的呢。
“对了,夫人给三弟妹的首饰,是您。。。。曾祖母的呢!我瞧见大嫂也有,为什么我没有?都是赵家媳妇儿呢,不能厚此薄彼!”
“好,我去问爹要!”说罢,赵焕就站起身,急急的去找他爹了,可不是!大嫂弟妹都有,凭什么我媳妇没有?!
————赵炜夫妻新婚燕尔,十分的恩爱。
侯夫人对这个儿媳妇,无比满意。
上面有两位嫂嫂,其中一个还是未来的当家主妇,所以一上来就让徐新娣跟着自己掌家,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可以让她跟在自己身边,慢慢熏陶啊!等她生下儿子,就慢慢的把家交过去。。哼!也别怪我算计,那两个,哪个有这个本事!?
徐亲娣安稳了几天,也要去两位嫂嫂院里拜访一下。
她带着自己身边人做的点心,首先去了陈凤若那里。
陈凤若已经七八个月了,气色好得不得了,肚子圆滚滚,但其它地方,倒没怎么胖。
看三弟妹来了,就把赵宜喊过来,给三婶婶煮奶茶,又让人去叫了林南。
没多久,林南带着好吃的,笑嘻嘻的来了。
进门三人见礼后,林南高兴的说“就知道嫂嫂会煮奶茶的呀!我想了好久了。”
徐新娣端坐在那里,看着两位嫂嫂欢快的说笑着,一点小事,两个人也笑得前仰后合。
她们的日子,可真好呀。
她体面的微笑着看。。。。暗中留着赵宜,长得好看,从头到脚都是好东西。只是感觉她并不像嬷嬷们说的那么精明,手里忙活着煮茶,脸上带着笑,听着母亲跟婶婶瞎聊,温顺的很。。。
呵,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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