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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
如此看来,眼前这个女管仲已经安排好了,起码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自己出手!
镇杀区区一位墨家巨子!
无论他的真实身份是谁,苍璩都不会有什么压力,燕丹……这个身份更令自己有动力,以始皇帝陛下的性情,保不准会直接允自己封君!
何况,自己多月来的功劳,秦国还没给自己算呢。
秦国以法治理诸夏诸地,有功必须有赏不是,如果功劳差点,那就额外将山东诸国的一些人首级取走补上?
那些人,成为自己的垫脚之石,也是极好的,算是他们的运道!
让自己出手,想要摆脱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了,尤其接下来还要付出一些代价。
立于这个衣着朴素的秀雅女子跟前,近距离下,已然有独特的芬芳气息扩散,非自己恣意花丛的那些庸俗脂粉之气。
很淡!
却很是存在,颇为怡人,苍璩再次上下打量了田言一眼,单手不自觉伸出,想要品触一下。
“在下寻常之姿,如何入苍璩先生之眼。”
“你为魁隗堂的客卿,田蜜还不足以满足先生之兴?”
“倒是有传苍璩先生于紫兰轩的那位紫女姑娘很有心思,紫兰轩……,待将墨家巨子解决掉,紫兰轩也就不为大患。”
“玄关层次!”
“那位救走陈胜的的确是紫兰轩的隐秘玄关存在,应该是那位名为狼神之人,数年前,便是化神绝巅的存在。”
“现在直接突破了!”
“两位玄关层次强者,是紫兰轩的凭借,也是他们的祸患之事,侠以武犯禁,收拾一个紫兰轩,自然有更好的方法。”
“期时,先生也可有所得!”
田言不动声色的一步退后,避开苍璩的手掌,进而浅浅一笑,看向苍璩,语落别样之事。
“对于本座……你了解的不少啊!”
苍璩手掌微微摩擦着,这个女子越发有趣了。
欲擒故纵?
紫兰轩的事情她都了解许多,这段时日,她没有闲着,起码紫女的事情一般人都难知!
那个女子……更妙。
就是性情太过于刚硬,上次,就差点直接身死。
欲要得其人,强制之法不妥,唯有徐徐图之,处理完农家的事情,有的是时间琢磨。
“非如此,在下岂会这般放心同先生合作?”
“那份大功便是在下诚意!”
田言秀首轻点。
“你对本座知晓很多。”
“本座对你却所知有限!”
“不如你告诉本座……田猛是如何死的?”
苍璩似笑非笑的看向田言,单手背负身后,空闲的手掌召过远处酒壶,随意踱步,闲暇饮酒。
田言的身份!
很是光明正大的清白!
烈山堂田猛之女,农家女管仲,眼下的农家烈山堂实权堂主,轨迹很是清晰明了,没有任何令人怀疑的地方。
苍璩不觉如此,于田言这等人,越是如此,越是表明,绝对还有别的隐秘之事。
尤其,那般隐秘之事不可小觑。
“在下烈山堂田言,有何秘密在身?”
“父亲之死,和紫兰轩的鬼谷卫庄有关!”
“父亲不死,农家不会如此。”
田言轻叹道。
“……”
“当你引起本座兴趣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你的秘密不会隐藏太久了。”
“所以,你现在不说也没有关系,本座会亲自将它挖出来的。”
“三日之后,本座亲自出手将墨家巨子解决掉,燕丹……本座会带着他的首级亲赴咸阳领赏。”
“嗯,却是你准备如何处理真道宗的逍遥子?”
“本座于墨家巨子他们的具体行踪不了解,大致行踪还是知道的,和往昔人宗逍遥子联系不浅。”
“逍遥子!”
“比起鬼谷卫庄,还要棘手一些,道家八宝之一的花篮入手,就算他非我对手,以此为凭借,足堪大力!”
田言!
她肯定知晓田猛身死的真相!
为何不说出来呢?
莫不是田猛身死和她有关?
应该不太会,田猛怎么说也是他父亲,从烈山堂的消息来看,田猛对其很是倚重。
否则,田言也不可能在田猛死后顺利接管大权。
还是说牵连的人和事比较大,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便是有杀身之祸?那么……是秦国之力?
诸夏间,能够有这个能力的唯有秦国。
是秦国下的手?
至于说是鬼谷卫庄?
纯属有点扯了。
鬼谷纵横的行事风格,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卫庄不会有这般愚蠢的抉择,招惹农家?
紫兰轩和流沙还不行!
秘密?
对于秘密,谁不好奇呢?
田言!
她所隐藏的秘密在自己面前隐藏不了多久,且……田言所修的功法有点意思,自己的天地一体万物波动都难以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细细察看!
三日后的事情。
自己没有任何畏惧,再说了,也没有什么值得畏惧!
忽而,再次长饮一口醇酒之后,苍璩神色异动,提及一人……希望到时候此人不会出现。
否则,也是一个大麻烦。
逍遥子不算什么,关键是他手中的花篮,数年来,非那只花篮,他早已经身死了。
在墨家机关城覆灭之时,他就死了。
根本不会活到现在!
更不会有真道宗的出现!
真道宗?
真道?
自觉自己所修为真道?
口气不小!
“逍遥子!”
“此人自然不会对苍璩先生造成侵扰,这一点在下已经有了安排。”
“逍遥子……近年来多有插手诸子百家之事,武真郡侯有些不喜,非那只花篮,他的确已经死了。”
“从武真郡侯的意思来看,他实则有意无意的放纵逍遥子存在,却又不想要看到逍遥子插手百家之事。”
“郡侯手下的墨鸦三人可为助力,他们已经在泗水郡出现,知会他们,期时拦阻逍遥子不难。”
“没有逍遥子!”
“先生更无后顾之忧!”
田言又为颔首一语,神色不为异样,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墨家巨子的凭借便是逍遥子。
预谋此人,如何不将此人考虑在内?
真道宗的逍遥子!
实力的确不俗。
再加上道家人宗的背景,再加上武真郡侯近年来的手段,杀了此人有些难,牵制住还是容易的。
“很好!”
她又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万事俱备,只等着自己了。
苍璩大笑,旋即,一口将酒壶内的醇酒饮尽,一滴不留。
……
……
“典庆!”
“你要撑住……,撑过五次,你就有复原的机会,撑过九次,你就可以恢复全部实力。”
“甚至于更进一步!”
泗水之地,一处群山深处的杳杳不知名所在。
俯览此处区域,林深清静,幽径不显,更无一处处木屋群落所在,不过一些险峻的山势山水罢了。
然。
在其内一处群山交错的北阴处,那里的山体之中,隐隐有动静传来,更有道道声响此起彼伏暗动。
入口未知,山体之内……凭生空间极大,一盏盏火灯陈列其内,将昏暗的山体映照光明。
更有不少麻衣布袍的男子走来走去,手中拿着诸般花草之物,快速往来其间,秩序有然。
极深处。
则是一处热气升腾的温泉所在,由着农家之内的堪舆家传人亲自出手,采挖而来。
温泉之妙,强身健体,若是在其中投入各种药材,则有别样的妙用,可以将原本药力更强的激发出来。
温泉不大,直径丈许,螺旋而下,最深处亦是丈许。
此刻,水雾升腾的泉水内,正静静有一人盘坐其中,除却一个脑袋之外,所有的身体都浸入温暖之中。
从露出泉水的那颗脑袋来看,都比普通人大上许多许多,更有水韵波动,若隐若现的宽阔臂膀。
更为超越普通人两倍、两倍有余,堪为巨人!
随着一株株药材从四周投入其中,温润泉水自生玄奇药力,顺着水波的荡漾,幽幽然覆盖那人身上每一处区域。
温泉池岸边,一位身高五尺的面具男子紧紧盯着那人,口中不住焦急的说着。
典庆!
是当年自己因大梁城一些朋友的嘱托,将其救出来的,披甲门的最后余辉,魏武卒的最后荣耀。
惜哉,一切随着嚣魏牟的身死,彻底不存。
披甲门硬功很是强大,当年魏国上将军吴起初练魏武卒,从大梁城百家手中收集不少合适之法。
以兵家英杰之目光,选择了数门功法,作为魏武卒的修炼、训练之用,就算不修炼到极其高深的层次,一些粗浅法门也很有用。
是以,魏武卒名震诸夏!
后来,诸国也有仿效,皆有强军出现,无论如何,这等强军数量不会多的,魏武卒最巅峰之时,也没有十万人。
不足十万的魏武卒,足以抗衡诸夏任何一支军队,且战而胜之!
创立披甲门的前辈便是魏武卒军将,所修极其高深,乃有那般传承,屹立于大梁城内。
百多年来,一直培养弟子为魏武卒输送强大兵士,立下诸多功劳。
典庆更是将披甲门传承的硬功修炼至圆满地步,罩门彻底的从肉身表面消失,寻找不到,刀枪不入,百战无伤。
若非魏国庙堂杂乱昏聩,典庆早已经因功晋升军将,或许更高了。
入了神农堂,更是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护卫着自己,实则……也是鲜有出手。
不曾想,这一次却被苍璩伤成如此!
几乎身死了,非早年自己亲自以农家秘法为典庆洗练筋骨,令典庆肉身非凡,只怕当场就死了。
就算如此,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状态。
月来,一直在神农堂隐秘之地疗伤,皆无大成效。
寻常的汤药、丹药根本无用,典庆的筋骨太过于强大,那些滋养之物所起到的作用远远达不到预期。
如此,只好派人前往六贤冢寻求办法,既是为了典庆,也是为了自己,自己得赐珍贵丹药,所受伤势恢复五成左右。
欲要全部恢复,还得数年,那一战施展千人千面,损耗多年内力,本源有损,恢复起来极慢。
自己侥幸不死,也是数十年如一日修炼农家秘术所至,地泽万物,神农不死,并非虚话。
关键时刻,真的可以保命!
典庆也是因此受益!
农家诸多手段、秘术都有施展,眼下这般手段是六贤冢传出来的一门独特疗伤之法。
以九种君药为主,叠加九次淬炼,每一次的辅助之药都有十二种,其余滋养之药更多。
单独一次使用不算什么。
若是历经数次淬炼,那么,彼此数十种药材的药性就会产生奇妙变化,五次之后,会重塑筋骨百脉。
九次之后,彻底恢复使用之人的精气神三元,乃至于历经药材淬炼,一身之力更胜之前。
而此种之法需要付出别样的代价。
因为九种君药皆大毒之物,每一种落入人体,都足以将人致死,典庆这般状态自然不怕。
所担忧的就是药物在体内变化产生的无尽痛苦,九次淬炼,九种毒药,数十倍的痛苦。
每一种痛苦都是致命的。
典庆只要熬过去,就有机会恢复!
前提……九种君药都要尝试一遍,九次之后,九种毒药就会各自混合,彼此融合汇聚一种神妙之力。
那就是目标!
眼下,已经是第三日了,已经第三种君药毒药扔下去了,身边的神农堂弟子还在按照时辰变化扔进所需药材。
典庆气息仍有,还可以继续支撑。
距离五次不远了。
“堂主!”
“沛县那里传来的密信文书!”
身高不显,五谷冠不住摇晃,心境可知,脸上的面具更是焦急掠过,不服往昔欢快。
继续对着温泉内的典庆说了一眼,远处快步走进一人。
“沛县!”
“唉,诸事……越发麻烦了。”
沛县!
自从上次生死之事后,一切都变了。
神农堂数十位精英弟子被苍璩镇杀,实力损失不少,许多堂口、据点都被其余四堂快速占据。
神农堂的力量收缩。
更有来至于扶苏公子那边的力量减弱,不……应该说不存,回归到最开始的局面。
自己也有写过文书递给扶苏公子,得到的回应很简单。
农家的事情,需要自己独自处理,神农堂的事情,也需要自己独自支撑,最后的结果,需要自己负责。
扶苏公子不在插手,秦国的力量不在。
缘由?
自己不知道,根据神农堂的探子所言,似乎有陌生人进出扶苏公子的府邸!
是农家其余六堂之人?
阿言?
对于除了四岳堂外的四堂,朱家非常了解,能够有此策的也就只有田言了,数年来,于她的智谋,自己也一直很佩服!
她出手了?
还直接令扶苏公子改变策略?
不得不改变策略?
这……,应该很难!
自己所能拿出来的诚意和力量,不是他们可以比的,不知道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
这是一个不太好的讯息,亦是一个代表神农堂要艰难下去的讯号。
不知这封来至沛县的文书又说了什么,刘季老弟他们还在沛县那里,他们……暂时没有回来的必要。
朱家小小的身躯一侧,从那弟子手中接过文书,一步踏出,远离温泉水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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