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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知县站在亮光中间,后面长长的队伍隐在夜色中,时明时暗。
泉水巷的街坊几乎都听到动静打开门往这边偷看。
瞧着那队人马齐整威严的气势,不像是普通百姓,都忌惮地不敢凑上去围观,只敢扒着门远远偷看。
为首站在亮光里的那人好像是范知县,他曾来过井家,所以不少街坊都认得。
范知县身旁还并肩站了一个武人,束腰束袖,神情肃冷,气势轩昂,目光炯炯地望着面前的门。
武人随意地抬了下手,立马有人上前敲门。
香巧拉开门,一瞧见门口的阵仗,吓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眼睛不自觉睁大。
她声音带着紧张地开口,“知县大人,这么晚,您这是……”
她不安地快速瞥了一眼那冷面武人,视线瞟见隐在暗影里的人马时,胸口顿时憋住了一口气。
“我们是来见井甘的,还请通传一声。”
香巧咽了下口水,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应了一声“稍等。”
便急匆匆关上门,跑进了主院里。
已经睡下的孙小娟从床上被吵了起来,随意披了件外衣便出了屋子。
一家人都被惊动了,齐齐整整地站在院子里。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孙小娟焦急地问,香巧只是摇头,她也说不清楚。
井长富从床上被吵醒脾气很臭,还不知道发什么事就率先质问起井甘来,“你是不是又在外头惹什么事了,一天到晚没个消停日子。”
孙小娟瞪了他一眼,没人理会他的胡乱指责。
这时文松正好带着范知县一行人进来,井长富便又老实了下来。
井甘简单行了个礼,招呼了声,“知县大人。”
便将视线落到了范知县旁边那人身上。
井甘一瞧他那通身的气势便知道此人来头不俗,真正深夜造访找她的人想必是他吧。
果然简单打了招呼后,范知县便侧身介绍起身旁的人,“这是省城布政使萧大人的亲卫小达大人。”
而后又介绍井甘,“这位就是井家二小姐井甘。”
布政使!
这个背景一出来,在场的人全都惊住了,连向来遇事从容的井甘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布政使乃一省主政官,官从从二品,范知县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如此权贵来找她一平民百姓作何?
想想自己做过的可能引起这等大人物注意的地方,莫非是替衙门催眠破案的事传到承宣布政使司去了?
还是偷偷给书先生送的那两本奇书查到了她身上?
不过方才范知县说布政使大人姓萧,萧千翎也姓萧……
不过眨眼功夫,井甘心头却已闪过无数思绪,客气地朝小达亲卫行了一礼,没想到对方也客客气气回了她一礼。
身上虽始终透着出自高门的倨傲,却也带着尊敬。
按理他是从二品大员的亲卫,身份尊贵,根本不必对她这个平头百姓行礼,他这态度倒十分给面子。
初步看来这人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在下应萧大人之命,请井甘小姐过府一见。”
“布政使大人要见我?”井甘面露疑惑,“不知大人见我所为何事?”
小达亲卫一本正经地道,“去了就知道了。”
井家人此刻已经震惊地完全说不出话了。
布政使大人,在他们心中无疑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存在。
就像天上的星星,一颗颗闪闪发光,却只可远观,永远也触摸不到。
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家还能和布政使大人相识,还能面见这样的大人物。
井长富此刻除了紧张,更多的是兴奋,这可是光耀门楣,足以写进族谱里的光辉事迹。
他们家当真是要一飞冲天了。
井长富瞧那亲卫对井甘客气有礼,就断定绝对是好事,高兴地心都快飞起来。
孙小娟却没有他那般自私的乐观,说不清对方来找井甘究竟是福是祸,一颗心紧紧地揪着。
小达亲卫一点口风都不漏,井甘心里也有些没底。
真正的权贵她还未见识过。
在这个世界身份尊贵之人有着绝对的掌控权,能够轻易掌控他人命运,甚至生死。
布政使要见她,她就没有拒绝的选择。
“可否稍等片刻,让我与范大人单独说几句话?”
井甘问的是小达亲卫,亲卫始终那副冷漠的表情,吐出两个字,“可以。”
井甘便将范大人带到了自己屋里,关上了房门。
“范大人,还请指点一二。”
门一关上,井甘便深深朝范知县作揖。
范知县连忙抬住她的手,一脸为难地道,“不是我有意相瞒,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萧大人派了亲卫前来,我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都是刚从床上被叫起来的。”
连范知县都一无所知,瞒地如此严实,那这事就怪了。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萧大人是千翎的父亲,有千翎护着,想必萧大人不会对你如何。”
“果然。”
被她猜中了。
也是,至少也得是布政使之女这样的背景才能担得起女捕快的身份。
井甘对这个消息倒是并没有多惊讶。
现在也只有祈求,若此行真的有危险,萧千翎能看在这段时间两人一起破案的情分上,护着她了。
井甘跟着小达亲卫一行人离开,孙小娟担心不已,紧拉着井甘的手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很想让井甘别去了,但布政使的亲卫亲自来接,哪儿有他们拒绝的份。
她想叮嘱些什么,但又发现任何叮嘱都是徒劳的。
若布政使真要对井甘不利,又岂是轻易便能躲过的?
怕是连反抗、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眼眶不知不觉泛红,孙小娟亲自将井甘送上了马车,艰难地抽回了手。
布政使家的马车十分华贵,许是早就知道她是个瘫子,还特意安排了两个丫鬟照顾她。
阿兰抓住车辕想要坐上去,被一个护卫表情不善地拦了下来。
井甘掀开车帘道,“他是我的护卫,是我的腿,我要带着他一起。”
小达亲卫深深看了眼阿兰无神的双眸,而后又吐出那两个生硬的字。
“可以。”
井甘和井家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还有阿兰跟着。
井甘去过省城好几次,这是速度最快的一次。
本来两个时辰的路程,这次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
速度虽快,但井甘躺在马车里一点不觉得颠簸,十分平稳,还让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果然车这东西不能将就,不仅提高舒适度,还能节约时间。
回去就要让大哥再把家里的车改良改良。
井甘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缓解紧张的情绪。
等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小达亲卫那熟悉的冷漠声音,她已经给自己完成了一套心理调节。
她深吐了口气,拉住阿兰的手,嘴角笑起来,“走吧。”
阿兰感受着她放松的语气,也勾唇朝她点了点头。
不管等会会遇到什么,至少他们在一起,一起面对便是。
承宣布政使司比起留仙县那小小县衙,可谓云泥之别,光是门口瞧着便已觉端肃威沉,宏伟大气,让人不自觉肃然起敬。
马车并未停在大门口,而是绕到了直接通往后宅的小门。
阿兰将井甘抱下来放进轮椅里,小达亲卫一言不发地在前面领路。
承宣布政使司也是前衙后宅的结构,硕大的后宅只住了萧大人一家人。
步步景致,别致清幽,但也有些空旷寂寥。
一路行来到处都是黑压压的,许多院落也都空着,除了巡逻的卫兵少有人迹。
直到到了主院视线才明亮起来。
主院的各处廊檐下都点着宫灯,还偶尔有仆人在廊檐下穿梭。
小达亲卫直接将井甘带到了书房,便一句话没有地退了出去。
有丫鬟送了茶点进来,而后书房又陷入了寂静。
井甘拉着井甘坐在待客的椅子上,抓着他的手给他指引了一下点心、茶水的位置,两人便边吃着点心边忐忑地等待着。
也没有等多久,感应器内便传来清晰沉稳的脚步声,朝着书房的方向而来。
井甘放下手中未吃完的点心,擦擦指尖的油腻,下意识直起了脊背。
书房门大开着,一个气宇轩昂的身影踩着烛光走了进来。
湘安省布政使萧大人年近五十,看着却只有不到四十的模样。
五官如刀削斧凿般立体深刻,仪表堂堂,气宇不凡,通体散发着久居高位的贵气和威严,让人不自觉在他面前有种卑微感。
井甘一瞧见他的脸,才终于有了种真实感。
这位萧大人确实是萧千翎的父亲,两人有着三四分相似。
两人面对面都在打量着对方,书房内有片刻的沉静。
而后萧大人率先开了口,第一句话是,“我是萧千翎的父亲萧铭。”
井甘平淡无波,只礼貌地见了礼,尊称一声,“萧大人。”
阿兰也起身朝萧铭的方向行了一礼。
萧铭许是知道他不会说话,淡淡点了下头便在上首主位上落了座。
“你已知晓千翎是我女儿?”
“也是刚刚知道的。”
谁告诉她的,不言而喻。
“千翎时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是个十分奇特的女子,也帮过她许多,与你很投缘。”
“萧捕快快人快语,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
萧铭微垂着眼睑默默抿着茶,井甘便也端起茶盏。
安静下来的气氛有些局促。
井甘只是用茶碰了碰唇,便放下茶盏,主动挑破了尴尬的气氛。
“大人深夜相请,不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是萧捕快出什么事了吗?”
在身份地位巨大悬殊的情况下,任何的试探、猜忌都不如直言来的更有利,说不定还能给对方一个坦荡直爽的印象。
井甘话问出口,萧铭果然放下了茶盏,抬头看向她,却是不答反问。
“听千翎说你会医术?”
话题转得有些快,井甘愣了一下,心中的警铃却也响了起来。
萧千翎说她会医术?
可她明明不会医术,萧千翎为何这么说?
治病救人的岐黄之术她是一点不懂的,若是心理疾病……
莫非是谁得了心理疾病,萧千翎想请她帮忙,但又不好将她会催眠那些奇事告诉家人,所以就说她会医术?
算她还算信守承诺,护着自己,替自己保密。
“略懂皮毛。”井甘回答道。
一般如此说都是自谦。
女儿不是那等没轻重的人,既然推荐了她,必然是有些本事的。
萧铭如是想着,便终于说起今日将人请来的主要目的。
“千翎的姑祖母前些日子突然病了,找了许多大夫都不知病因,便想请你帮忙看一看。若能治好,我萧家必有重谢。”
既是萧千翎的姑祖母,又是萧铭亲自相请,井甘自是要帮忙的。
井甘不曾犹豫地当即关心起病情,“不知病人是何症状?”
提起姑母病情,萧铭面上闪过担忧,认真道,“大概一月前,姑母突然右臂开始发麻,还说掌心很热,当时便请了大夫,但并未瞧出什么。之后没两天连脖子、左臂和双腿全都开始麻木、僵硬,站都站不起来。原本极好的眼力,也开始看不清东西。”
萧铭细致讲述着,边讲边观察着井甘的神情,希望她能有办法。
可惜井甘表情始终都淡淡地,微微点头回应,“我愿尽力一试。”
说着又突然转移话题,用十分坦荡的态度问道,“萧大人说我若治好令姑母的病,必有重谢?”
萧铭愣了一下才回应,“是。井姑娘是想好要求了?”
井甘也不客气,微笑颔首,“我若能治好令姑母,还请大人为我在省城的茶水街租一间铺子,为期两年。我若无能为力,将我平安送回留仙县。”
井甘的要求着实让萧铭意外了一把,若不能治好便将她平安送回家,这可以理解。
高门大户多的是请人办事不成反过来迁怒于人的事,她有这份警惕心也是正常。
不过给她租个铺子,这要求会不会太……本分了些?
萧家是何等人家,无论金银珠宝、甚至地位前途,都能替人办到。
若心思长远的便会以此为契机与萧家攀上关系,日后有的是平步青云的机会。
井甘却直接把要求摆出来,且是这般平易近人的要求,让萧大人不会有任何的疑虑或不满,且大有种银货两讫,一笔勾销的意思。
即便真治好了人,只要谈好的好处给到位了,绝不会赖着他们家。
这种态度不得不说十分讨喜。
短暂的惊讶后,萧铭心底升起赞赏,这个姑娘确实很聪明。
事先便讲好要求,她安心,他也放心。
他便不会担心她治好人后,会不会以恩携报,提出十分过分的要求,这对她自己来说也是埋下了隐患。
这姑娘知趣、不贪心,很好。
其实再细想想,帮忙租铺子这要求也并不简单。
茶水街是省城最繁华兴旺的街道,在那条街上做生意的都是些神通广大的人物。
她初来乍到若没有靠山,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啃地骨头都不剩。
以布政使大人的名义给她租铺子,人人都会认为她背靠萧大人,便能在茶水街站稳脚跟。
所以她让萧铭给她租铺子主要目的不是因为租金,而是他这座强大的靠山。
萧铭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沿,难得管闲事地多问了一句,“你准备来省城做生意?”
井甘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一直有这想法,不过暂时还没那个实力,单凭自己应该还要等个一年半载。今日也是正好撞到这个机会,有您帮忙租铺子,前期开支减少大半,便能勉强支棱起来了。”
萧铭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行了,大晚上把你请来你也辛苦了,我安排人带你去休息,天一亮直接出发吧。”
这话便算是默认,交易达成。
从井甘提出要求开始,这场友情帮忙就已经变成了交易。
人情、恩情之类最难纠扯,双方互惠互利做交易,干脆利落。
“萧大人,不知病人所在地方有多远?”
萧铭没想到井甘会问这个,以为她是怕路途太远,没有安全感。
“快马加鞭一日半功夫,马车得四日。”
“这么久啊……”井甘喃喃一声,又问,“是往哪个方向?南还是北?”
萧铭突然摸不清她的心思了,沉吟一下道,“往南。”
而后便听她又道,“如果是往南,此刻便出发吧。”
萧铭彻底惊讶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井甘解释道,“南面最迟明晚便有大暴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病人情况紧急等不到大雨后出发,倒不如赶紧赶路,也无需坐马车了,快马加鞭尽量在明日天黑前赶到,免得被困在路上。”
萧铭此时看井甘的眼神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如果说之前对她只是长辈看出色晚辈的欣赏,那么此时便是不可置信的惊诧。
“你如何知道明晚会下大暴雨?”
萧铭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怀疑。
井甘也回答地很随意,甚至敷衍,“略懂天象。”
这回答并未如之前一样让萧铭感到谦虚,反而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不过她愿意早出发,萧铭自是巴不得,当即便唤来贴身亲卫,“小达,即刻去安排,你亲自护送井姑娘出发。”
小达亲卫小达领命出去了。
井甘征求萧铭意见,“可否让我给家人写封信,让他们安心?”
萧铭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丫鬟送来笔墨,井甘当着萧铭的面写了‘平安勿念,归期未定’四个字。
而后便将信纸折起来交给了丫鬟。
萧铭心头又忍不住感叹一声这姑娘的机灵通透。
井甘此刻心里却直喊累,勾心斗角还真是耗精力。
每一句话都要细细揣摩,生怕自己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让萧铭产生怀疑和不满,可谓步步谨慎。
她也不想这般,实在是双方地位悬殊太大,又没有情分,要真出错虽不至于杀了她,要稍微给她使点绊子也够她喝一壶的。
羽翼未丰之前,万事还是要谨慎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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