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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明面上的两个看守,暗中还有两个,虽然呼吸极轻,但井甘还是听出来了。
仅从对方轻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便能判断这些人的武功高强。
相比之下,屋内人的呼吸声便透着躁乱、焦灼的气息,还不时伴随着叹气声。
书先生已经在屋子里踱了快半个小时的步,夜已深,但他根本睡不着。
“东家,歇了吧,您都好几天没睡好了。”
同屋小床上的男人被吵地睡不着,没办法只能弯坐起来,出声相劝。
此人正是揽书阁的掌柜,他也被关押了起来。
“林昌,你说揽书阁关了,天书还会来吗?这个月都已过半了,要来了却没人瞧见,七天后就要消失了,这可如何是好。”
林昌见他还心心念念记挂着天书,捶了捶胸口,感觉胸口憋得慌。
“我说东家啊,您就别想天书了,还是想想您自己吧。大老爷以老太爷战死的功绩相求,才好容易保住您一条性命,您就别再想那劳什子天书了,它害您还害得不够吗?明日我们就要被押去普陀寺了,一辈子都不得踏出普陀寺一步。这不是逼着我们出家嘛,我还有俗情未了呢。”
林昌说着说着也消沉起来,他媳妇、儿子、女儿,可都等着他回家呢。
结果自己被关进了寺庙,以后说不定还要剃度出家,老婆孩子见了他只能叫他‘师父’。
他真是比牛郎织女还要惨。
“休得口出狂言,侮辱天书。你与我维护天书的秘密两年多,难道还不相信天书乃天外神迹?你这般出言不逊,若惹得天书不满,再不出现,将会是我大熠最大的损失,更是天下人的损失!”
林昌无力地叹了口气,暗骂自己说那么多干嘛,明明知道自家东家早已魔怔了,多说无益。
“要不是那本奇奇怪怪的书,天书的秘密也不至于这么快被发现,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早知道那本书就不该往外传,谁能想到那些是魔文?”
林昌后悔不迭,反问书先生一句,“您以前在翰林院做侍读,不曾见过魔文?”
书先生摇了摇头,扶着桌沿慢慢坐下来。
“有关魔文的书籍史册皆是绝密,一般官员根本看不到。原来那本书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圈圈圆圆就是魔文,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书先生想着那本书上的内容,渐渐来了兴趣。
林昌却只一个劲地翻白眼,什么都不想说了,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就准备继续去睡。
井甘在屋外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事情根源竟是因为英文版的《飞鸟集》。
井甘很喜欢泰戈尔的《飞鸟集》,书单中刚好有英文版的,她又回味了一遍,直接就加到了每月三十本的借阅任务中。
她当时没有多想,只是因为喜欢,就随手放进去了,却没料到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四魔时代的四魔是其他人种的穿越者,他们的语言于大熠而言是罪恶的魔文,于井甘只是义务教育中的一门普通课程。
书先生将魔文书传播了出去,被人察觉告发,最后连皇上都知晓了。
四魔于大熠而言是彻彻底底的禁忌,关于四魔的一切不可谈论、不可牵连、更不可传播。
书先生犯了大忌,本该是要被处死的,因着家中人求情才艰难地保住了一条命。
偏偏书先生又口口声声说那本书来自天上,包括这些年传播出去的那些让人看不懂的奇书都是天书,是神迹。
皇上和徐家人的反应自然是觉得他疯了,脑子不正常,所以才会有被关入寺庙的惩罚。
让他在寺庙聆听佛音,宁心净神,回归理智。
祸根既然是天书,那就让天书自己来解决。
书先生坐在桌前神游天外,还在想着魔文的事。
林昌放下水杯就要回床上去,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水壶一个水杯的桌子上凭空突然出现高高的一堆东西,像一座小山样耸立在桌子上。
林昌愣了一瞬,猛然大叫起声,没来得及吞咽的水全都顺着嘴角流了满身。
他指着那堆东西连连后退了两步,双目圆睁,呼吸都屏住了。
书先生自然也看到了,熟悉的纸张、熟悉的高度、熟悉的印章。
这些熟悉的信息在脑中瞬间集合,给出他一个汇总信息——天书跟着他来了。
不是固定只出现在揽书阁,而是跟着他,他在哪儿天书就在哪儿。
书先生没有林昌的失态和震惊,只有满腔狂喜。
这是不是代表他于天书而言是特别的存在!
他一下子站起来,突然扬起嗓子大喊,“来人,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林昌还处在惊愣状态,被天书突然出现吓地不轻。
从前天书都是悄悄出现,突然消失,这是第一次直接出现在他们眼前。
比起突然消失给人更震撼的直观感受。
林昌回过神来,也跟着大喊要见皇上,还用力敲打起房门,声音里全是见到希望的惊喜。
他们本以为天书只会出现在揽书阁,现在揽书阁强制被关,他们的余生只能被当成疯子关进寺庙聆听佛音。
但现在天书跟着出现了,他们就可以证明并未说谎,当真有天书的存在。
而那本所谓的魔文书其实也是天书,并非他们有意传播魔文。
只要解释清楚这些,说不定他们不仅不用受罚,还能因祸得福。
毕竟天降神迹这种事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林昌越想心头的希望越发旺盛。
媳妇、儿子、女儿,我可以回家看你们了。
守在门外的看守打开门,书先生珍惜地轻抚着纸上的印章,嗓音不自觉带了颤音。
“天书来了,快通知皇上。”
书先生和林昌被送入了皇宫,两人一路上都兴奋异常。
连曾经对天书态度淡淡的林昌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书先生怀里高高的一堆书,眼睛一眨不眨,像是生怕这些书突然不见一般。
虽然两年多的经验告诉他,每本天书存在的时间都是整整七天,一分一毫都不会少,从未有过差错。
但万一呢,这堆书可是关乎着他们的命运呢,一定要盯牢了。
进了宫,两人直接被带到皇上处理朝政的朝天殿。
皇上正坐在高高的龙案后批阅奏折,听总管太监江广德提醒,徐如琢来了,这才抬起了头。
书先生徐如琢怀里抱着高高的一堆东西,外面用纸整齐包着,看不清是什么。
随行一道的人双手小心的虚托在那堆东西下面,似乎生怕那东西掉了或摔了,动作谨慎至极。
两人跪下行礼,山呼皇上万岁,得了皇上准许才重新抱着那堆东西站起来。
“听说你想见朕,还说天书来了。”
皇上目光在徐如琢怀里那堆东西上扫过,扬了扬下巴,“那就是天书?”
徐如琢恭敬回答,“正是。天书一出现罪民便送来了,不曾动过一下。”
皇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眼神就像看一个执着到疯魔的可怜人一样。
沉默了片刻,身体往后稍微靠了靠,“那你打开给朕开开眼吧。”
徐如琢小心抬头打量了皇上一眼,见他神情散漫,显然丝毫不相信自己的话。
心中陡然升起一丝看笑话的恶趣味来,看皇上等会会如何变脸。
徐如琢将那堆东西交给林昌捧着,自己小心翼翼地拆开外包纸,将纸完整地打开后,当即露出了整齐罗列的一叠书籍。
最上面那本的封面赫然便是熟悉的,被称为魔文书的英文版《飞鸟集》。
徐如琢激动地双唇颤抖,小心捧起那本魔文书,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了下来。
堂堂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他却当真忍不住。
两年多时间,九百来本书,天书从未重复过。
这是第一次,同一本书出现了两次,肯定是天书知晓他因这本书遭遇了危机,所以来为他证明清白。
徐如琢一生爱书如痴,这一刻深切感受到来自书的厚爱,如江海汹涌,滔滔不绝。
自豪感、欣慰感自心底油然而生,眼泪也带着甜。
别人嘲笑他放弃大好前程,蹉跎了一生,他却觉得自己这一生值了!
从未见过的鲜艳、光洁的封面一出现,皇上放松的脊背瞬间绷直了起来。
他微眯起眼往前倾了倾身,定睛去瞧那些书,眸光越发惊愕起来。
“拿近给朕看看。”
皇上激动地朝江广德挥挥手,江广德立刻上前接过林昌双臂上的东西,小心地捧到皇上面前。
皇上脸上此刻全然不见方才的散漫,眼睛都看直了。
“这些书……是纸做的?”
他拿起最上面的《飞鸟集》,光滑的封面是他从未感受过的质感,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纸?
他翻开书中内容,一页页翻,越翻脸上的表情越发惊愕。
“快,将封存的魔文模本拿来。”
他嗓音急切,江广德也预感到了事情的重大,连忙吩咐下去。
宫中存着四魔书写过的一些信纸、手札之类,当作魔文模本保留着,极少人看过。
模本很快被紧急送来,皇上对照着模本上那些经过岁月侵蚀的浅淡的字迹,与手中崭新鲜艳的书本做对比。
那些奇奇怪怪的字当真是一模一样。
皇上又让人将徐如琢之前传播的魔文本送来,上面的内容与手中新书也是一模一样。
所以可以确定,徐如琢并未说谎,他传播出去的那些书正是抄录的这本天书。
“皇上,您还可以看看其他的书。抄录天书的两年多时间来,除了这本书,其余书籍皆是我们认识的汉字。内容虽千奇百怪,但我保证绝不是危害人世的妖书?”
徐如琢朝着地上就是重重的一个响头,他得到了天书的信任和厚爱,他此生都了无缺憾,即便皇上即刻要了他的命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他唯一担忧的便是这些天书千万别被当作妖书,他只希望这些天书能顺利地传播下去,引天下人共同研究、探讨。
他相信如此有灵性的天书,绝对是造福百姓的好书,不可被掩埋。
徐如琢跪在地上,林昌也赶忙跪下。
皇上久久没回应他们,注意力全都放在那高高的书堆上。
每本书都是不同的,内容五花八门,基本上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却不一定。有的讲故事的画本子能懂七八分意思,有些涉及专业知识的书只能懂一二分。
而且这些书纸质也大有不同,有的粗糙些,有的很光滑,还有的根本不像纸,硬硬的,撕都撕不裂,惊奇不已。
不过无论哪种纸张,比大熠最上等的澄心纸都要顺滑。
徐如琢悄悄瞄了一眼,正看见皇上撕纸,心里那叫一个疼。
皇上把每本书都翻完,最后一本书封面赫然是一把兵器长矛,上书《兵器发展史》六个字。
皇上眼睛顿时一亮,迫不及待地翻阅,越翻眼中的亮光越甚,看着书中那一幅幅逼真的兵器图,仿佛实物就摆在自己眼前。
“江广德,你快看这些图!”
皇上兴奋地不自觉拔高了嗓门,江广德凑了上来,瞧见那些图,也是一阵惊愕,捂着胸口连连惊呼‘阿弥陀佛’。
“奴才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的图,就像活了一样,也不知是出自哪位画师之手。”
皇上欢喜地哈哈直笑,对这个《兵器发展史》爱不释手。
他擅武,自幼喜爱研究兵器,小时候还时常自己用木头做兵器。
当了皇上后,他就常常与兵部的人探讨兵器的制作和改良,算是他终所皆知的爱好。
这本《兵器发展史》于他如获至宝,上面不仅有许多他不曾见过的新奇兵器,那些兵器图也鲜活真实,让他大受激励。
皇上已经沉迷进这本见所未见的兵器书了,若非江广德小声提醒,都快忘了徐如琢的存在。
他合上书,重新看向龙案下的人,心情有些复杂。
徐老将军这个爱书如痴的第三子他自然有所了解,为了专心收集古籍珍本,辞了官行走天下,被京城人耻笑。
自徐老将军战死后,徐家就渐渐式微,大儿子二儿子都不温不火,无太大成就,唯有这个第三子于学业上天赋出众。
大家都以为徐家后继有人,以后要从武将之家改为文官之家了,然而谁也没料到他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
皇上之前也不理解徐如琢的选择,但此时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或许也只有如他这般真挚的人,才会被天书选中吧。
“这些书是从何而来?”
皇上发问,徐如琢直起上半身回答道,“回禀皇上,是昨夜突然出现在我们屋的桌子上的。”
林昌跟着连连应和,“正是,是我们俩亲眼所见,凭空一下就出现了。”
“你们早知道这些书会来?”
徐如琢诚实回答,“并不知道。罪民之前以为天书只会出现在揽书阁,没想到会跟着我。”
说这话时语气里不经意竟带上了一丝骄傲。
皇上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宣布结果般地道,“如今既证明那些魔文书确实并非你故意传播,只是抄录了这本书上的内容,罪责便免了吧。这些书先由朕保管,日后若再有天书出现,即刻送入宫来。”
皇上下完这番命令,稀罕地抱着他的兵器书就要回寝殿去看,徐如琢突然扬声叫住了他。
“皇上,天书存在时间只有七天,七天后便会自动消失,您可莫忘了把内容抄录下来。”
皇上倒还真忘了这茬,之前徐如琢确实提过一嘴,不过他没放心上。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皇上的积极求教让徐如琢如释重负,看皇上这态度,至少没有把那些书认为是妖书。
“此外没什么特别的,还请皇上用上等的纸张抄录,莫要辱没了天书。”
他又是一个重重的响头,皇上暗叹,“真是个书痴。”
“草民还有一个请求,可否把最上面第一本给草民?所有天书都只来过一次,唯有那本书来了第二次。”
皇上知道他话中深意,这本书是专程为他而来,为了还他清白,救他于危难。
皇上转头看向江广德怀里抱着的一堆书,最上面的那本一个字也瞧不懂。
曾经最忌惮的魔文,此刻似乎也并不怎么可怕、气恨了。
皇上把《飞鸟集》留给了徐如琢,抱着兵器书回了寝宫,将宫里伺候的宫人都挥退了下去。
皇上掀开盖在那堆书上的红布,沉默片刻,吩咐江广德。
“即刻去翰林院找人来,将这些书都抄录下来,七天内必须抄录完。只能在这抄录,不准把书带走。朕倒要看看,这些书要如何消失。”
江广德连声应下,立马吩咐了下去。
这里足足有三十本书,七天内抄录完,任务可不小。
“那这本《兵器发展史》……”
皇上摸着手里的书,嘴角又不自觉上扬。
“这本书朕亲自来。不过内容可抄录,图要怎么办?”
皇上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眉头当即皱起来,几乎能夹死苍蝇。
他对这些兵器图也稀罕地很,即便找技艺最精湛的画师来临摹,怕是也难留精髓。
江广德最是明白皇上对兵器的喜爱程度,宽慰道,“皇上,徐如琢所经之事若都是真的,按他所言每个月都会有新的天书出现,日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兵器书。皇上不必着急。”
皇上沉吟着似在思索什么,目光游移在那厚厚一摞书上,半晌才打趣地看向江广德。
“你也觉得这些是天书?”
江广德呵呵笑了两声,脸上的褶子都皱成了一团。
“奴才分辨不来,但奴才相信皇上。皇上英明神武,这些书若有问题,您早就把徐如琢打入死牢了,岂会抱着书舍不得撒手。可见书上内容并无不妥之处。”
“老狐狸。”
皇上爽朗地哈哈大笑,声音满是欢愉。
他翻着《兵器发展史》,喃喃问江广德,“这书写的是个叫做中国的国家兵器发展史,从夏朝到清朝,再到……现代,经历了那么多朝代,五千多年,如此历史悠久的国家你可听过?”
“奴才从不曾耳闻。”
“也不知这中国……是哪个国家?”
“历史如此悠久,底蕴深厚,想必是个强盛大国。此国与我大熠文字相通,也算机缘,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皇上此刻也不得不感叹天意神奇,翻书的动作越发慎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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