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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在乎真相,就像没有人在乎六子吃了几碗粉一样。立言的云盘的澄清的热搜是花钱买上去,而言枕的感情状况,却在直播后冲上了热搜榜一。营销号写什么“言枕霸气护妻,喊话池九安还清白”。
为此,黎青柚笑着调侃赵栀浅,这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网文照进了现实。
赵栀浅呵呵了两声,“人家霸总十项全能,他生活九级残废,人家霸总对女主都是亲亲抱抱举高高,从来不对女主发脾气,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吼我。”
黎青柚皱眉看着她,不解道:“你想当他的宠物?”
“什么意思?”赵栀浅一脸茫然。
“很简单啊,如果你养了一只猫,它犯了错,你会对一只猫大吼大叫发脾气吗?”黎青柚挑眉看着她问。
赵栀浅皱眉想了想这个问题,嘟囔道:“我冲一只猫发什么脾气?”
“这就对了呀,”黎青柚道,“其实那些里的设定是有问题的,把男主角对女主角的感情塑造得像对宠物一样。你想想,人会对什么东西没下线地宠爱?他和你吵架,不过是两个人的正常沟通,当然,你们这次属于沟通失败。”
闻言,赵栀浅呵呵冷笑两声,“我谢谢他拿我当个人。”
黎青柚:“……”
听不懂人话吗?
“你和她说这些做什么?”一旁的舒澄弹了弹烟灰,一脸无语道,“她矫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等她自己反思好了,自然会去找言枕的,不要替她操心了。”
赵栀浅:“……”
“我很矫情?”赵栀浅一脸怀疑地看着二位好友,收到了她俩的一致点头。
“矫情——”
赵栀浅再次:“……”
“你们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牙齿会咬到舌头的道理。但我一想到他还纠结池九安为什么和他分手,还有他不分青红皂白骂我的事,我就委屈。”她皱眉苦恼道,“我虽然爹不疼娘不爱,但也不代表我是个受气包啊,他也不是我领导。”
说起这个,黎、舒二人都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父母的失败婚姻导致赵栀浅爹不疼娘不爱,所以她对待感情慎之又慎,不然不至于二十好几了才和言枕谈恋爱。但也许就是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吧。
“其实,言枕也没多大的错,可能是他前期太好了,以至于他犯一点点错你都会把它放大。回去好好和他沟通一下,你要告诉他,他做了什么你不喜欢,这样才会避免再发生类似的情况。”舒澄安慰道。
“对啊,”黎青柚附和道,“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
赵栀浅蹙眉想了想,又觉得拉不下脸来和言枕说自己小题大做,她叹了口气,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言枕。
这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
见她犹豫不接,黎青柚自告奋勇地拿起她的手机,划了接听。
言枕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时,不禁皱了皱眉,又去喝酒!
“喂,言总啊,我是浅浅的朋友,她在这儿借酒消愁呢,你要不来接她?”黎青柚看着欲言又止的赵栀浅,狡黠地笑道。
“在哪儿?”言枕沉声道。
“我把地址发给你。”黎青柚笑着便挂了电话。
舒澄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内,笑道:“哎呀,今晚买单的冤大头来了。”
赵栀浅:“……”
……
言枕到酒吧的时候,就见赵栀浅正托腮和对面的人讲话,一点也不像借酒消愁的样子,见他来了,也只是淡淡地瞥一眼。
“言总,好久不见。”舒澄笑着打招呼。
言枕深知舒澄不是什么善茬,怕她给赵栀浅乱吹耳旁风,亦是笑着打招呼,“舒总,好久不见。”
“来都来了,坐一会儿。”舒澄说着,已经在挑干净的杯子,准备倒酒了。
言枕看了黎青柚一眼,挨着她坐下,她知趣地往里坐了坐。
“你们的事我们听说了,我们也帮你说她了。”舒澄笑着,把酒放在言枕身前,“她这人是矫情了点,之前也没谈过什么恋爱,有点想当然的理想主义,你要是想和她在一起,就得多担待一些。”
言枕万万没想到舒澄能说出这话,下意识看了赵栀浅一眼,见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酒杯。
“这事是我的错,”言枕沉声道,“以后不会犯了。”
舒澄摆摆手,“人非圣贤,你也别想太多。”
“言总什么时候起诉池九安?”黎青柚托腮问道。
“大家都知道这事是她炒作……”
“哟,言总这是怜香惜玉,难忘旧爱?”舒澄笑道,“言总真是痴情啊。”
言枕:“……”
他就说舒澄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此话一出,言枕就明显地感觉到赵栀浅又往里坐了坐。
“我原以为带球跑是我们写用烂了的套路,没想到艺术真的源于生活。”黎青柚看着赵栀浅笑道,“只是可怜了我家宝贝儿变成了女二。”
言枕再次:“……”
“嗯,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天才宝贝闯婚礼,爸比你还记得小星星吗?’”许久不说话的赵栀浅附和道。
“这个名字太长了,得改一改,叫‘千金归来:带崽闯婚礼’。”黎青柚煞有其事道,“如果这样写,读者会不会觉得我下海了?”
“我明天就去联系律师。”言枕沉声道。他觉得自己再不说话,黎青柚怕是连大纲都要写出来了。
闻言,黎青柚看了他一眼,“那叫‘霸总老公让球滚’?”
言枕:“……”
行叭,你是娘家人,你说什么都对,你高兴就好。
闻言,赵栀浅掩唇轻笑,一脸认真道:“你也可以试试这种反套路的写法,说不一定就火了呢?”
“你们就不征求一下男主角的意见?”言枕忍不住插嘴,“毕竟我可以加投资的嘛。”
“那就叫‘深情霸总让前任滚’?”舒澄笑道。
言枕:“……”
行,好歹多了个深情的定语。
……
虽然言枕被舒澄和黎青柚编排了一晚上,但从酒吧出来后,二人还是毫不犹豫地丢下赵栀浅走了。赵栀浅对着好友的背影大骂她二人狗东西,回头看见嬉皮笑脸的言枕,也骂了一句狗东西。
“好了,不生气了。”言枕笑着牵她的手。
赵栀浅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也就放弃了。
“我们回家吧。”言枕歪着头看着她笑道。
赵栀浅傲娇地别过脸去不看他。
……
在言枕的坑蒙拐骗下,近一段时间赵栀浅都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她不想那么快就给他好脸色,便强烈要求要回去。言枕无奈,只得调头回去。一路上赵栀浅没与他说话,他也有些心不在焉。
到楼下的时候,赵栀浅没有赶他走,他便跟着上楼。赵栀浅打开门,随手摁开关,却发现灯没有亮,她不悦地啧了一声,准备换了另一颗开关,言枕的手伸了过来,摁了响了开关,灯亮起来的时候,赵栀浅不由得一愣,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见屋内摆满了绣球荚蒾和香槟玫瑰,茶几上地上还有没来得及点燃的蜡烛。
她回头看着言枕,言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笑道:“要不,你先出去,我把蜡烛点燃?那样会更好看一点。”
“你回来的路上就在想这个?”赵栀浅问,瞬间明白了他一路上为什么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叫林升也来不及了。”他笑道,“你去坐着,我把蜡烛点燃。”
他关了门,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将她安置在沙发上,从兜里摸出火机,蹲在地上把蜡烛一个一个地点亮。
烛光熠熠,忽明忽暗地勾勒出言枕好看的轮廓,温柔又认真。赵栀浅看着,视觉慢慢变得模糊,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言枕点完蜡烛,转眼就见赵栀浅在擦眼泪,他笑了笑,走到她身前蹲下,抬手卷起袖子给她擦眼泪,“哭什么呢?”
“因为没出息。”她瘪着嘴道。
闻言,他笑得更深了,看着她柔声道:“本来准备了好多话的,你这一哭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想说什么?”赵栀浅忍着哭腔问道。
“我现在就想说,赵栀浅,求你嫁给我。”说着他从她脚边的绣球荚蒾下拿出戒指,看着她一脸认真道。
“人家求婚前都有大段大段的表白,可感人的那种。”她看了眼戒指,嘟囔道。
言枕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我略长你几岁,看待感情比你淡得多,遇见你之前我对待婚姻的态度就是找个合得来的人搭伙过日子,再生个孩子继承我家的皇位。我不求她多爱我,但求相敬如宾。但是遇见你之后吧,我这棵千年的老铁树竟然也想开花,也幸好你比较好骗,让我如愿以偿。”
“哦,你承认你之前套路我了?”她看着他佯装生气。
“也不能说套路,追女孩子不就是那些招数吗?当然了,你是仙女,追你的时候,还是有很多的注意事项的。”
“什么注意事项?”
“谈吐不能太俗,审美不能太差,不能附庸风雅,不能本色出演当霸总,还得消除阶级差异。”
闻言,赵栀浅忍不住笑了起来,娇嗔地打了他一下,“惯会贫嘴。”
言枕叹了口气,语气感慨道:“宝贝儿,你都不不知道你有多难搞。”
“那你刚才还说我好骗。”
“啧,那也得看看我是谁,开玩笑,想我堂堂言总,还治不了你个小丫头片子?”他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
她笑着戳了戳他的脑袋,“不要脸。”
他握住她的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柔声道:“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背负了很多的压力,尤其是最近我处事不果断,让你受到很多无端的指责,甚至还对你发脾气,对不起。”
“我也小题大做了。”她垂眸不好意思看他。
他伸手摸着她的脸,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柔声道:“没有,是我没保护好你。但是往后余生,我会好好保护你,做你夏天的蒲扇,冬天的棉衣。”
闻言,赵栀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做空调?”
“嗯,言氏空调,一生只爱一个人。”言枕一本正经道。
“你愿意与我荣辱与共风雨同舟不离不弃?”赵栀浅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这是你求婚还是我求婚?”言枕被她逗笑了,“你不是都说了吗?你等到你的好结局,叫言枕。”
听着他重复着自己日记中的内容,她心头陡震,顿时泪如泉涌。少女时代,她期望着会遇见这样一个人,这个人不经意间看到她的日记,知她一路走来的悲欢离合,理解她的苦痛无奈。
但随着年岁渐增,日记中的许多内容,矫情得她都无法直视,但言枕竟在偶然间完成了她少女时代的梦。如果不是言枕此时就跪在她身前,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言枕抬手给她擦眼泪,郑重其事道:“赵栀浅,我求你嫁给我!”
赵栀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得说不出话,只得拼命点头。
言枕从盒子中拿戒指给她戴上,又低头吻了吻,抬头看着她,“我爱你赵栀浅,一生一世的那种。”
赵栀浅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语气哽咽得不行,“我爱你,生生世世。”
尽管少女时代用前世今生讨好过自己,但是赵栀浅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可因为言枕,她希望有来生。
言枕紧紧地搂着她,笑道:“好,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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