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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狄海,所有参会的红衣捕快都吃了一惊,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在这几个捕头中,唯有红衣捕头布达拉和聂天威走得最近,几乎可以兄弟相称,聂天威要是连布达拉也骂,那该是捅了多大的漏子?
“我为什么被人骂得像个孙子?我凭什么被人骂得像个孙子?你们在座的各位兄弟请告诉我,我该不该被骂?”说到激动处,布达拉赤红着双眼瞪着大家。
“布大人,卑职觉得您不该被骂,谁都知道,在六个捕头里面,您是最敬业最勤勉的,自案发以来,您总是身先士卒,带着弟兄们多次亲临落神山勘察现场,调查取证,打探线索,牺牲了多少个休息日,可其他的捕头呢,他们还有的去喝花酒,天上人间他们不知去玩了多少次,当初他们为了抢头功,硬是把本该属于我们红堂的审讯犯人的重任给抢了去,现在案子破不了,连最重要的嫌犯也被他们给整死了,该骂的难道不应该是他们黄堂和绿堂吗?怎么大人反倒成了替罪羊?我们不服!”紧挨狄海坐的006号捕快史密斯,第一个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发言,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句句在理。
“天上人间?这是什么所在,难道也是象人界那样的顶级销金奢侈场所?”听到这几个字狄海不免又吃了一惊,人界有一个海角天涯,没曾想灵界也有类似的。
“是啊,老史说的对,嫌犯被整死了就是他们的责任,总捕头凭什么骂布大人您呢?”越来越多的捕快议论纷纷,义愤填膺起来。
“你们说我不该被骂?你们错了,你们大错特错了,哈哈哈......”布达拉突然狂笑起来。
“布大人这是怎么啦?布大人不会有事吧?”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其实最该被骂的就是我们这几个捕头,他们几个比我还惨,直接被聂老大一巴掌给煽出去了,我真希望聂老大也给我一巴掌,可他偏偏没有,他是在给我留面子呀,可他给我留的这个面子我承受不住呀,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我们没有给他带来一条有用的线索,他骂我骂得真是太对了,我他妈就是一
个地地道道的酒囊饭袋!”布达拉语出惊人,竟然来了个大反转,骂起自己来了。
“这布达拉有点意思呀,至少他敢承认自己无能,比起人界那帮警界大佬们只会打官腔、说官话、做官样文章、玩虚的标榜自己强太多了。”狄海发现这布达拉还真有些与众不同,竟然敢揭自己的短。
“你们不知道吧,其实聂老大也被人骂了,骂他的是星主他老人家,酒囊饭袋这四个字首先是星主送给他的,星主还额外赏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你们说,聂老大受的屈辱比我们少吗?回来后聂老大就把这几个字丢给了我们这几个捕头,可我不能把这几个字再丢给在座的各位弟兄们,因为我知道,兄弟们已经尽力了,这三个月,你们没有一个人偷懒,风里来雨里去,披肝沥胆废寝忘食,有家不能回,有母不能陪,有妻不能伴,有儿不能养,你们跟着我没有享过福,你们跟着我只有苦和累,我绝不能把这屈辱的几个字再丢给你们,我只能一个人担下来独自承受,因为我不想让你们再受委屈,所有的委屈就让我这个酒囊饭袋来承受吧......”说到此,布达拉竟然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布大人,弟兄们愿与你一起同甘共苦,共同承担责任和屈辱。”
“布大人放心,我们一定想尽一切办法破案,不再给您脸上抹黑。”
“弟兄们,我提议,从今天起,案子一天不破我们就一天不回家,我们一定要替布大人把脸面挣回来,死也要挣回来!”
“不破此案誓不罢休,为布大人洗刷屈辱!”被布达拉的真情表白所感动,红衣捕快们群情激昂,纷纷痛下决心,表明心志。
“这布达拉还真是个人物,简短的几句真情表白,就能让这么一大帮子兄弟死了心的贴着他干,不管干什么事,如果都有这么一股子拼命的干劲,这事也就成功了一半,布达拉或许侦查破案的能力很一般,但组织领导、带队伍的能力绝对是一流的,能让自己的手下都敬畏、服气,这样的领导就是一名合格的领导,在这方面,人界那些警界大佬们就差太远了。”狄海感
慨不已,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所经历的人界警察队伍中,绝大多数警察都是对自己的领导不满意、不信服的。
“谢谢各位兄弟,谢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这个案子如果破了,我私人掏腰包请所有弟兄在摘星楼聚餐,咱们一醉方休。”布达拉擦巴擦巴眼泪,逐渐恢复了常态。
“有布大人这么一句暖心窝子的话,兄弟们拼了。”大家的情绪仍然很激动,士气空前高涨。
“好,兄弟们的话我深信不疑,聂老大传来消息,星主格外开恩,破例给我们再延长三个月破案时间,我们再也不能错失良机了,现在大家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十人一组分组讨论,总结前段工作的经验教训,对下一阶段破案提出建议和方案,希望大家集思广益,想出好的办法和点子,再汇总到我这里,大家看如何?”布达拉开始安排工作,这场会议的效果基本达到了,不过,要想真正破案,光有士气和干劲是不够的,还得有行之有效的措施。
一场别开生面的会议就此结束,这场会议让狄海大开眼界、受教颇多。
“呵呵,原来会议还可以这么开呀,这比我在人界开的警察会议有趣得多了。”狄海有了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起码,这样的会议不会让人腻得打瞌睡。
分组讨论会上,捕快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很多,其中不泛好的建议和方法,但狄海觉得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大家都没有考虑到,不过这个问题太敏感,狄海根本不敢讲,在人界这么多年,吃得亏还少吗,为人处事的经验狄海积累了太多。因此,轮到狄海发言时,狄海打了个哈哈,说自己初来乍到、新人一个没啥经验,提不出啥好的建议就此敷衍过去了,大家对此也不感到奇怪,新人本来就没啥办案经验吗,于是盖棺定论,形成文字报上去了。
六扇门集中营。如今集中营更加热闹了,大家没有食言,为了破案,红堂的所有红衣捕快全部住进了集中营,全天候随时待命执行任务。狄海正在自己的单人宿舍打坐练功,突然,空中起了波纹,一张人脸幻化而出,竟然是红衣捕头布达拉
。
“狄老弟,到我密室来一下,有要事相商。”灵魂传讯传来布达拉浑重的嗓音。
释放出自己的灵魂印记,狄海在上面急点几下,同时对着印记答道:“是,布大人,狄海马上就到。”手一挥,印记隐去。
“狄老弟,请坐。”密室里,布达拉正在一份一份的看报告,这是各小组上报的破案思路和措施,上面有每名红衣捕快提出的建议和方法。
“狄老弟,布某很奇怪,在你这一组递交的报告中,唯独就没有你的建议,我就不相信你对破案没有任何想法?”布达拉一双虎目紧盯着狄海。
“呵呵,布大人,您太高看狄海了,我一个新人本来就缺乏办案经验,哪能跟你们这些老捕快比?”狄海顾虑重重,仍然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狄老弟,当初布某破格录取你,就是看出你的与众不同,布某当捕快这么多年,别的本领或许一般般,但识人的本事却自命不凡,再说你从魔鬼特训殿堂学成归来,据吉野教官反映,你在殿堂的表现极为优秀,我绝不相信你说的仅仅只是新人这么简单。”布达拉有些神秘的笑了笑。
“吉野教官?”狄海愣了一下。
“不错,吉野教官是我的大师兄。”布达拉裂了裂大嘴,得意的说道。
“哦,狄海明白了。”看来布达拉对自己还并不是一无所知,不过狄海还是有些犹豫,有些话还真不好说。
“唉,狄老弟还是没有把我布某当成自家兄弟,没有把六扇门当成自己的家呀。”布达拉哀叹一声。
“额......不......大人言重了......我只是担心我说的话犯了大家的忌讳,大人不但不会相信,还会责怪我胡言乱语,所以不敢说出来而已。”到了这个份上,狄海也只能实话实说了,否则在布达拉洞若观火的情况下,狄海很难混过去。
“狄老弟你多虑了,但说无妨,出了这个门就当你什么也没说,我更不可能责怪你,怎么样?”布达拉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因为他感觉到狄海即将说出的话必定非同一般。
“那好吧,布大人,既然您这么看得起狄海,那我也就豁出去了,不过,在说出我的判断之前,我想先问大人几个问题,以证明我的判断。”狄海深思熟虑的说道。
“好,狄老弟尽管问来。”布达拉眼睛放光,显然对狄海要说的十分好奇。
“布大人,当初审讯那名最重要的嫌犯有哪些人?他们都是经验老到的捕快吗?”狄海心里也是疑问重重,急需从布达拉口里得到证实。
“总共有4个人,黄堂2个,绿堂2个,全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捕快,不过,黄堂堂主和绿堂堂主也经常参与,算起来应该是6个人,因这项任务最为重要,当初内定时本来是由我红堂和黄堂派人组成,可绿堂堂主横插一杠子,非得要争功抢任务,我不愿和他们争,就让给绿堂了。”布达拉有些不满的说道。
“哦?是这样?那这六个人在以往的审讯办案过程中,是否有过用刑过度将嫌犯打死的先例?”狄海再次发问。
“我想想,好像从没有过,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要查查档案。”布达拉沉思了一会,突然看向狄海,狐疑的问道:“狄老弟,你问这些,到底是想证实什么呢?”
“我......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他们打死这名重要的嫌犯,有没有偶然失手的可能,抑或是故意所为。”狄海顿了顿,终于还是艰难的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故意所为?嘶......”布达拉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是说,我们六扇门自己内部有奸细?”布达拉大吃一惊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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