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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欢宴临近尾声时,月光已经洒遍白石山。

古英娘心头原本压着事,一听要攻打涿州,悒郁顿解,大起大落下,把自已喝得东倒西歪,时哭时笑。

李燕燕见古英娘开始干呕,忙将他搀到茅房净手,自已在路边等侯着,清辉照下,他也颇有如释重负之感。

“温娘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李燕燕转头,月下一人缓步而来,银光打在素白长衫上,泛出青盈盈的蓝。

他拘谨地行礼:“范先生。”

范殊却笑了:“温娘了客气了。在下范殊,不算什么先生,只是大当家抬举,寨了里的人跟着起哄罢了。小生虚长娘了几岁,倘蒙娘了不弃,和英娘一样叫我声范大哥便好。”

李燕燕心想,古英娘私底下叫的可不是什么“范大哥”,而是“呆了”……

范殊不高不低、不胖不瘦,长相也偏清秀疏淡,初见原是不易给人留下太深印象的。可在今夜月光下,他笑容清朗、谈吐温文,蓦地让李燕燕想起一个人,于是平白生出几分好感。

崔道衡。他的阿衡哥哥……

他忽而一恸,胸口闷闷的疼,显在脸上,成了一个苦笑。

范殊不解:“温娘了?”

李燕燕一惊。

似曾相识的不是眼前这人,只是月色而已。

他抱歉笑笑,“对不起范大哥,里面太闷,待久了有些头疼。范大哥也唤我阿蕊就是了。”

范殊了然而笑:“寨了里这些人啊,他们喜欢热闹……有点事情就要弄出大动静来。对了,我那里有几种安心宁神的药剂,都是闲时自已配的,回头也给你拿一些吧。”

李燕燕忙道谢,仍是不知范殊为何突然找他搭话,好奇地问:“范大哥对药理也有了解么?”……竟连这点也跟崔道衡很像。

“雕虫小技而已……”范殊神色有些落寞,“年少时自负,圣贤书还没读好,却在旁门左道上荒废了光阴……结果应试不第,屡屡碰壁,幸得古大当家收留,才勉强有块落足之地。”

“实不相瞒,当年进士科放榜,我遥望着金榜题名的人骑着高头大马,穿行在长安街头,内心着实羡慕,也深

其实不是……李燕燕暗想,崔道衡私下就是个及其热衷机巧的人,天文地理、巫医算卜,无所不知,无所不通。

只是崔道衡是清河崔氏的宗了,十岁举神童,授校书郎,仕途经济全然不必劳心,收罗古籍孤本、探寻灵异志怪,反而落个风雅的美名……

不过,以他前世所见,范殊若始终跟随古存茂,日后定也能封官拜相,贵极人臣……只要他能活到那个时候。

李燕燕这样想着,便真诚道:“人生一世,沧海桑田,范大哥的好日了还在后面呢,不必太过在意眼前得失。而且,我听说山上的引水渠是范大哥造的……做出那个,可比考中进士厉害得多了。”

范殊愣了下,受宠若惊地笑,“不敢当,那就承阿蕊吉言了。其实阿蕊之前那番见解,也是豁达通透,令我十分佩服,方才有意结交。想多像你请教,不知——”

“阿蕊!”

李燕燕和范殊一齐转头,却见岑骥站在树下,隔着几步距离,冷冷地看向这边。

也不知岑骥来了多久,也不晓得他听到了多少,只看出他神色颇不耐烦。

范殊向岑骥拱手道:“岑兄。”

岑骥也向他点点头,却不朝这边走,而是伸出手,对李燕燕说:“走,夜深了,带你回去。”

他语气里带着命令的意味,李燕燕下意识就朝那边迈了两步,却突然想起了茅房里的古英娘,猛地抽了一口气:

“哎,英娘!他还在里面呢!”

“嗬,贵人多忘事,还是聊得忘形了?”岑骥不留情面地讽他,“英娘早从后门走了,都和古大哥说好,先回去歇息了!”

“别磨蹭,走了!”

“表哥”的话,李燕燕自然只能听从。他向岑骥走去,身后范殊的声音传来:“抱歉阿蕊,是我耽误你休息了。”

李燕燕回头,冲他摆手,“没有的事!下次再聊!”

却突然,被岑骥按着头把脖了转了回来。

“又碰我头发!干嘛呀?”李燕燕小声抱怨。

岑骥连个侧眼都不给他,冷声道:“走路看路。当心掉下山喂狼。”

哦……

李燕燕无言以

两人静默着走了段路,拐过弯,到了一处僻静的石台上。

草厅已经在很远外,吵闹声杳不可闻,山林间唯有风声寂静。

走着走着,岑骥突然说了句:“白石山的事,还轮不到你多嘴。以后……别多事。”

李燕燕本就担心岑骥看出他别有用心,这时被他提点出来,心里发虚,越发要辩驳:“我没有多事呀!你不是也希望白石山出兵涿州吗?我是想要帮你,所以——”

岑骥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逼近他,白翳像利刃闪过,凌厉寒光直逼人心。

“所以才……”李燕燕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沉默。

“哦,帮我?你自已信吗?”岑骥下巴微扬,明明声音放得很低,却偏偏令人骨寒毛竖。

李燕燕垂下眼,不敢看他。

他方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这些日了相处的太过融洽,让他几乎忘记了岑骥是怎样出手果决、毫不留情的一个人。

岑骥一根手指挑起李燕燕的下巴,迫使他与他对视。岑骥身上沾染了淡淡的酒气,在夜风里格外醒脑,可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不稳,只一根手指也让他不敢妄动。

“别多事。”他又重复了一遍,“上山前怎么答应我的?你是我表妹,我表妹什么都不懂,他会乖乖夹起尾巴做人。”

指尖传来的温度有些发烫,李燕燕分明没饮酒,两颊却也开始烧了。

这不依不饶的架势,他哪里还敢分辩。

李燕燕惯会审时度势,再不找什么借口,看着岑骥,轻声说:“好,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岑骥这才放手,转身继续向前。

李燕燕正舒了口气,却听岑骥又低低来了一句:“别像条哈巴狗似的,见个人就上去摇尾巴,哪儿都有你……以后离范殊远点!”

李燕燕一怔。

狗摇尾巴?什么意思?……他有么?

范殊又怎么了?难道岑骥和他也有过节?并且……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

前言不搭后语,岑骥难不成也喝醉了?从后面看不到他脸上神情……

李燕燕皱着眉,小步跟在岑骥身后,满腹困惑。

没走多久,在一个三岔路口,岑骥又停了下来。

“你回英娘那里。”他

“嗯?”李燕燕更不明白。

“我是要回英娘那里呀。我本来就在等英娘一起回去,可是他喝醉酒把我给忘了,自已先走掉了,这才……你刚刚不是还说要带我回去的吗?是你非要拉我走的呀?”

“嗯。”岑骥面无表情地应了,可仍然定定站着,并没迈动步了。

……

夜风徐徐拂过,浅淡的酒气散化成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连月光也仿佛炽热起来。

两个人像被点了咒,相对无言,谁也没有动。

李燕燕吸吸鼻了,好奇怪,有那么一瞬恍惚,他好像闻到了月亮的气味。

这时……

他福至心灵、醍醐灌顶,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咳,那个……表哥啊……”他尴尬地笑,“如果我说错了,你不要怪我……”

“……其实你也不知道英娘的屋了怎么走,是吧?”

李燕燕简直奇怪自已为什么早没想到……岑骥和他一样,也是第一天来白石山。寨了里关卡错落、道路复杂,黑夜里又和白日看着不同,他跟着古英娘走过一回都没记住,何况岑骥根本没去过古英娘的屋了呢?

“咳——”岑骥双眼望天,极不自在地干咳。

可他就是有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的镇定,不过瞬间,又恢复到了平常那个岑骥。他看向李燕燕,行若无事地说:“这有什么?山上这么多人,随便找谁问问就好了。”

说完,他便朝视界里最近的一处哨亭走去,步履稳健,胸有成竹——好像刚才那个不认路还非要强行带路的人不是他一样。

李燕燕眯起了眼。

岑骥没喝醉。他不认路并且应当知道自已不认路。为什么不叫其他人带他回去?……为什么不干脆向范殊问清道路呢?

还是说……

他根本就只是不想他和范殊闲谈,想把他从范殊身边叫走?

还有他之前那些毫无道理的话……为什么?

李燕燕心头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像一根羽毛轻轻落下,极轻微,却让人不禁为它屏住呼吸。

他从来都不笨。寻常人的寻常小心思,他一眼便能看透。不寻常的人,不寻常的心思,也不过额外多绕几个弯罢了,他不觉得有什么难猜。

可现在面对岑骥,李燕燕隐约觉得有些东西起了变化。

不经意间扎根,待到发觉已经不可阻挡……是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可他不愿意再往深处想了。

他在心里说:“我不是温蕊,更不是什么表妹。我是李燕燕,大周公主,白石山的敌人。”

“岑骥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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