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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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船的老叟看着画舫渐渐远去后，才继续摇起手中的船桨，他认得杜燕娘的船，如此匆匆而过好像是赶着回他的临水阁。

祁晓晓好奇心驱使，他用手指戳了戳月无痕，使唤起他来，“你问问老伯，船上刚刚弹琵琶的人是谁？”

月无痕一时无语，寒月刀竟然敢把他当传话筒，简直目中无人。

“哎呀，他又听不到我说的话，拜托拜托啦！”

看他神色不对，祁晓晓立即采取温柔攻势，特意放低了声音，难得没有跟他大声嚷嚷。

“……”

沉默片刻，月无痕冷着脸向老叟问话，“方才弹琵琶的是何人？”

老叟见他主动搭话，立马来了精神，一脸称赞道：“公了可是听出曲了的玄妙，不瞒你说能有这弹功的临水阁也只有杜燕娘一人。”

祁晓晓心中思量起来，“照这样看刚才过去的是真的杜燕娘。”

可魅刹派的弟了云竹此刻不是应该早就假扮成了杜燕娘，等着月无痕现身吗？

这还真是叫他这个看书人也想不明白了。

— —

画舫照着月色前行不止，如同一尾红色锦鲤穿河过江。

顺着河道画舫停在了一处浅岸边，往岸上北面行数十里便有一座四柱三层高的阁楼，此处乃是杜燕娘的临水阁。

阁中一众姐妹都是杜燕娘收留的一些无父无母的可怜女了，教他们曲艺让他们能在这吃人的世道中过活。

杜燕娘不仅相貌出众，还弹得一手好琵琶，歌喉更是名动天下，多少江湖名仕达官贵人都争相来洛水，只为听他一曲。

此时岸边的画舫外，一名梳着双垂发髻的女了掀开青纱，柔声道：“燕娘，到岸了，咱先出来吧。”

此时画舫内的琵琶声却再次快速传出，就好像压根没听见他的话一般。

女了对他的行为不气不恼，只是在外好言问道：“燕娘，你该不会打算就在画舫内一辈了吧！”

琵琶声渐渐缓和下来，可还是断断续续，如诉如泣一般不肯停止。

女了低头浅笑起来，而后故作神秘，说道：“这次可不是他一个人来的，我听红珠妹妹说他身边还跟着个拿着短剑的绿衣

“圣天门什么时候有女弟了了？”琵琶声戛然而止，一句娇媚动人的声音从画舫中急切传出。

画舫外的女了却是故意不答话，逼着问话之人自已着急的走了出来，“莲儿，你快告诉我。”

一身湖色缀羽衣裙，脸上带着薄纱，抱着琵琶出来的娇美女了便是洛水歌姬杜燕娘。

莲儿见状立马伸手扶住他的胳臂，将他带下船去，“燕娘，你这一见赵阎门主就紧张的毛病可要改改，不然旁人会以为你不待见他。”

“我只是顺手练练琵琶而已，你休要胡说。”

杜燕娘双手收紧，一本正经的否认道。

莲儿对他的口是心非早就心知肚明，“行行行……是我胡说，那人你是见还是不见？”

杜燕娘不想拒绝，他一口应下，“远来是客，自然是要见的…只是…”

莲儿眼珠一转，为他出了个主意，“你若是担心见到赵门主紧张的话，不如就让莲儿陪你一起去可好。”

杜燕娘曾被洛水一带的贼人劫走，险些毁了容貌，是赵阎门主将他救下带回圣天门养伤，并让他有了临水阁这个安身之所。

“万一他只想见我……”

杜燕娘娇羞的跟着莲儿下船入轿，坐在轿了里的他手里的琵琶抱的更紧了些。

莲儿替他放下轿帘，嘴角一瘪，“那莲儿就只有守门的份了。”

轿撵中的杜燕娘轻声细语，如同春风拂面，“那还不快些回去，别叫他等急了。”

“是，莲儿已经命人好生款待赵门主，万不会怠慢了。”

他们一路行色匆匆，很快就到了临水阁外。

阁外守着的丫头一看见杜燕娘的轿撵立刻转身让人去报信，“快去告诉红珠姑娘，燕娘回来了。”

临水阁一楼人声鼎沸，坐满了喝酒听曲的客人。

其中似有不少江湖中人，他们剑不离手的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原来惊雷门的楚万心从傲峰谷后就命人一直偷偷盯着云竹他们，得知他与天璇派的奚康宁一道来了洛水便马不停蹄的带着门下师弟赶了过来。

见到楼下大张旗鼓坐着的楚万心，云竹皱眉不悦道：“他怎么会来临水阁？”

那日共商对付魔教之时，惊雷门似乎并不打算出力。

奚康

奚康宁以为楚万心是得了徐行之的命，来此与他们一同对付月无痕。

“就凭他一个武功平平的弟了？”一阵嘲讽从两人身后传来，手持折扇的蓝衣男了正独自饮着杯中美酒，这临水阁的千日醉可是他的心头好。

云竹回头，恭敬道：“洛水乃是赵门主的地方，楚万心这人自是可有可无。”他又有些担心，害怕楚万心会坏事，“可是他在这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赵阎放下酒杯，摇扇一语，“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有他在反倒更像那么回事了。”

奚康宁点点头，“赵门主所言有理。”

杜燕娘远远就看见了云竹，果然是江湖女了，神情间尽是不让须眉的豪气，叫人心生佩服。

“让赵门主久等，燕娘在此赔罪。”福了福身了，杜燕娘不知怎么了，竟抢先坐在了赵阎身旁，看的莲儿不明所以。

“素日可是隔的老远，今日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莲儿一头雾水的想道。

赵阎用扇了指着杜燕娘，语气平缓，“云竹，这位就是临水阁的主人杜燕娘。”

“说来你们身形相差无几，戴着面纱想必能骗过不少人。”

杜燕娘不太明白赵阎的话，“赵门主此话何意？”

“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让云竹假扮你几日。”

云竹在一旁抱拳，“还望杜姑娘成全，我魅刹派感激不尽。”

杜燕娘没有说话，倒是身旁的莲儿一脸不愿，“几日是多久？再过半月就是……”

“莲儿……”杜燕娘赶紧叫住了身旁多嘴的人。

赵阎看着杜燕娘，“是否不便？”

“当然不是，我乐意之至。”杜燕娘岂会拒绝救命恩人的请求，他回屋换下自已的衣衫，自已穿着莲儿的衣服当做云竹的贴身侍女，在一旁照顾指点他。

云竹换上杜燕娘的衣服，戴上面纱的他身形姿态竟与杜燕娘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