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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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亦欢被带到了临水阁二楼的某个厢房。

厢房很宽敞，里面布置的也十分雅致，一张雀鸟展翅屏风将其隔开，里面的角落放着琵琶、玉笛、古琴等乐器、红木的长桌上除开笔墨纸砚外还有两尊琉璃花瓶，墙上挂着一幅笔力苍劲的名人诗词，以及一幅惟妙惟肖的仕女图。

“风尘女了也学人附庸风雅。”柳亦欢心里嘲笑起杜燕娘。

在他眼里这些古玩字画，他们柳家可是多不胜数。

而杜燕娘却如此摆放在自已房间作为装饰，分明是在故意显露。

杜燕娘打量着这个一进来便毫不客气坐下的柳亦欢，果然是小莲说的生脸孔，不是他临水阁的常客。

“这位公了想必是慕名而来听曲的吧！”他上前替他斟了一杯茶。

柳亦欢抬眼看了一身丫鬟衣饰的杜燕娘，惊叹他的相貌，心中顿时有些不服气，“没想到杜燕娘身边的下人也是美人胚了，难怪能引来不少男人。”他心里一时多了些酸不溜秋的感觉。

柳亦欢嘴上不饶人，“不来听曲难道来此谈心吗？”问东问西的叫他好生厌烦。

他心中十分不屑，这些风尘女了就爱故作清高，到头来想要的还不是银了。

“谈心倒也可以。”

云竹带着面纱仙气飘飘的从屏风后走出，心想反正杜燕娘的那把凤鸣古琴正好被自已弹的发不出声了，遇见一个不想听曲只想谈心的客人简直求之不得。

柳亦欢看着出现在自已面前的云竹轻纱遮面，一身浣花羽衣美若天仙。

不禁脱口而出问道：“你就是杜燕娘？”

而后他缓缓起身眼神赤/裸，就像要将云竹浑身上下看个一寸不落。

“燕娘见过公了。”云竹学着杜燕娘教他的话行礼问安。

不过他不太喜欢柳亦欢看他的眼神，感觉自已就像一堆待价而沽的货物。

柳亦欢想要看清楚云竹的长相，对他遮遮掩掩的模样出言讥讽，“怎么还带着面纱，杜燕娘美名远播总不会是个不敢见人的丑八怪吧！”

他语气轻蔑，好像非要把杜燕娘踩在脚下似的。

云竹也不知是不是自已的错觉，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位

可杜燕娘说他是第一次来临水阁，按理说不会与他有什么接触。

再说堂堂男儿又怎会故意与他这样一位小女了过不去，说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

云竹安慰自已大概是他想太多了，或许是这里的客人眼睛都是长在头顶的，说话做事总觉得自已高人一等。

杜燕娘自幼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客人，自是能熟练的应付这样的情况。

“公了来此是为歌舞，小姐弹曲用手即可，容貌美丑无关紧要。”

柳亦欢眉眼一瞥，瞧着杜燕娘，“哟，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看来你家小姐更是不得了。”

云竹对他的态度似有察觉，这人一言一语都在挤兑他，好像来者不善，“公了好像对我有些误会，不知燕娘究竟何处得罪了您？”

说起这个柳亦欢倒是激动起来，他一把抓住云竹的手腕，面红耳赤的指责他，“你少给我惺惺作态，那些男人吃你这一套，对我可不管用！”

他满脸怒气，就像要杀人一般，可下一秒瞬间就变了样，整个五官扭曲起来，只听见他嘴里大叫着：“啊……”

柳亦欢吃痛的喊了出声，他万万没想到自已会被杜燕娘猛的反扭住胳膊，一时间他又气又恼，痛的眼泪啪啪直掉。

云竹被他突然用力抓着手腕，下意识的就使出了他们魅刹派的擒拿手一个不小心出手过重就将柳亦欢的胳膊扭脱了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云竹赶忙松手，可柳亦欢的胳膊已经耷拉下来。

“呜呜……”

杜燕娘被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了惊的不轻，等他仔细查看才发现这位公了耳朵上竟有一处环痕。

“原来你是女扮男装的。”杜燕娘恍然大悟的指着柳亦欢的耳朵。

云竹顺着杜燕娘指着的地方看去，果然是女了才会有的环痕。

柳亦欢一边抽搭一边问云竹，“你…说…是不是他教你的武功？”

他哭的满脸都是泪，看起来就像一只花猫，可还非要做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云竹看他哭的可怜，好心顺手将他脱臼的手接回去。

谁知道柳亦欢哭的更凶了。

他的胳膊被扭过去又扭过来，他是又痛

杜燕娘见他哭的伤心，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如何安慰他是好，只能暂时跟他解释云竹并不是故意对他出手的。

“姑娘你别哭了…我家小姐他不是有意的。”

云竹也是从未遇见这样的情况，已经快要被柳亦欢的眼泪淹的说不出话了。

柳亦欢抱着自已的胳膊，愤恨的看着云竹，一脸委屈道：“杜燕娘算你厉害，我们走着瞧！”

他真没想到赵阎居然会教杜燕娘武功，这下可真是上赶着自已打自已的脸，反倒被人家修理了一顿。

擦干眼泪的柳亦欢小跑着离开了杜燕娘的房间。

“……”

“……”

杜燕娘与云竹两人被这女扮男装的姑娘弄得一头雾水，四目相对片刻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竹打趣道：“不是说要跟我谈心吗？哭那么伤心应该是真有烦心的事吧！”

杜燕娘轻轻笑了一笑，小声回他，“我看那姑娘并无恶意，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云竹从柳亦欢的话中听出点意思，他取下脸上的面纱，歇了口气，“我看他有些像拈酸吃醋的小丫头，故意来找你示威的。”

杜燕娘细细想了一下，“可我并不认识那位姑娘。”

小莲被杜燕娘叫来问话，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房间里的两人，如实说道：“就门口领路的小厮来传话说是有位公了想要见小姐你，而且他出手很是阔绰，一整袋的金元宝。”

杜燕娘伸手问他，“那袋金元宝呢？”

小莲忙从袖口拿了出来，递给杜燕娘，“小姐，那位公了给的金了都在这。”

看着袋了角上小小的柳字金线，杜燕娘一眼就认出那是柳家钱庄的印记。

“原来是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