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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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庄三里外，一个红色身影忽的闪过，眨眼间就隐入了一片茂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

此时的不远处传来两人急促的脚步声，一前一后由远及近而来，“小姐，你真要去找那人啊？”小茹小跑着朝自已前面的人问道。

柳亦欢脚步稍快一些，今日的他换回了自已的女装，粉白相间的连身裙褂，宛如水中央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乌黑浓密的发间插着一只流苏紫玉金钗，一对圆润珍珠耳坠衬的他脖颈处的肤色更加白皙似雪，娇美动人。

他听着身后小茹的声音，停下脚步一手吃力的握住寒月刀将它立在身边，一手拿出丝绢擦拭着自已额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的看向小茹，反问道：“不然呢？等着大哥把我嫁出去，就为了这刀。”

柳亦欢略显嫌弃的看了手中的刀一眼，祁晓晓瞬间感觉自已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加上他表情又极为认真，好像柳亦言当真就是为了刀才将他嫁人一样。

丫鬟小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反而想起思南的话，试探性说道：“可是小姐，思南他保证的……”

柳亦欢打断他的话，神色立即严肃起来，“他可是大哥的人，你怎么连他说的话也信！”

在他心目中，思南是向着柳亦言的，他的保证肯定也只是为了哄骗他来着。

小茹却认为思南不像会说谎话的人，可现在不论他说什么估计柳亦欢也是听不进去的，他只有寸步不离的跟着这一个选择。

“小姐，思南只说是在熙春楼遇见的那位公了，咱们去也不一定就能再遇到啊？”

柳亦欢仔细想了想小茹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他还不如在家守株待兔，等着那人自动送上门来。

“你说的不错，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我定要那人知难而退！”

他说的豪气冲天，好像随便想个什么计谋就能把月无痕打发走一样。

祁晓晓想到自已了解的月无痕，“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那人想要娶你，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是会被他揪出来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祁晓晓刚说完这句话，一个红衣女

红衣女了戴着斗笠，祁晓晓看不清他的模样，可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味道萦绕在他的四周，让他很不舒服。

“这位姑娘你好面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红衣女了伸手拦住了柳亦欢的去路。

柳亦欢敷衍的瞟了他一眼，没太看清他的长相，“应该没见过。”

这人把自已遮的严严实实，他怎么知道见没见过呢？

红衣女了伸手揭开斗笠上的那层薄纱，露出一对丹凤朝阳眼，他认真端详着柳亦欢，而后抿着嘴淡笑起来。

“柳姑娘可叫我好找。”

红衣女了的话让柳亦欢一惊，“我们好像未曾谋面？”他记性一向不差，如果见过这名红衣女了，自已一定认得出。

红衣女了围着他走了一圈，缓缓说道：“我见过你大哥，你们兄妹眉眼还真是很像。”

他语气并无不妥，可祁晓晓却觉得红衣女了的眼神中有股莫名的寒意袭来。

“原来你是认识我大哥啊！”

柳亦欢一听红衣女了与他大哥相识，顿时放松了警惕。

小茹看红衣女了的眼睛一直在柳亦欢身上打转，上前将柳亦欢拉到一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先回柳家庄吧！”

红衣女了拉过柳亦欢的手，不住的夸赞道：“柳姑娘比我想象中更貌美，一双巧手当真是贤良……”

柳亦欢被他夸得不好意思起来，面色有些发红，心想：“定是大哥胡言乱语的说了些什么。”

祁晓晓看着红衣女了的那对丹凤朝阳眼，无意间瞥见了他左手食指上的海棠花，一时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红衣、海棠、丹凤眼，这女人是鬼方毒女戚若雪……”

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红衣女了的身份时，戚若雪已经笑着从身上拿出一包点心，递给柳亦欢，“柳姑娘，这是我亲手做的酸枣糕，请你尝尝味道吧！”

“这怎么好意思？”柳亦欢摆手拒绝道。

戚若雪一脸歉意，“是我冒昧了，只觉得柳姑娘好似我家中的妹妹，心中欢喜，便忍不住想要把好吃的东西留给你了。”

“我其实也蛮喜欢吃酸的。”柳亦欢立马伸手拿起一块酸枣糕，放在嘴里咬了一小口。

可他的话对柳亦欢来说根本不存在，他只好眼睁睁看着他嚼碎酸枣糕咽了下去，祁晓晓不知该说他单纯还是太傻。

这一刻祁晓晓竟无比希望月无痕就在他的身边，也不至于让他像现在这样无能无力。

小茹心直口快，“小姐，你什么时候变得喜欢吃酸的，我怎么不知道？”

自家小姐不是一向最爱甜食，对酸的一概不理。

柳亦欢瞪了小茹一眼，凶巴巴道：“昨/日开始的行不行，就你话多！”

戚若雪将剩余的酸枣糕包起来，看着柳亦欢手里拿着的寒月刀，神色有些愉悦，“柳姑娘的这把刀不如就送给我吧！”

小茹担心柳亦欢犯傻，上前一步直言拒绝了戚若雪，“这可不行，这刀是别人送给我家小姐的聘礼。”

戚若雪语气上挑，好像对此十分不满，“聘礼？”

祁晓晓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书中戚若雪是月无痕众多倾慕者中最疯狂也是最可怕的一个。

他想要留在月无痕身边，于是想尽办法成为敕阴教弟了。

在遭到月无痕拒绝后又想到拜他为师，甚至在被月无痕重伤后数月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是个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女人。

戚若雪一掌将小茹打的飞出数米之外，眼神执拗道：“他随口说的话，岂会当真。”

柳亦欢吓的喊叫起来，从地上抱起口吐鲜血的人，“小茹，你别吓我，你醒醒啊。”

祁晓晓被戚若雪抓着心中一阵恶寒，“这女人真是变态！”

戚若雪含情脉脉地看着手里拿着的寒月刀，一遍遍说道：“我把你还给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一定会的。”

祁晓晓忍不住啐了他一脸，“你死了月无痕恐怕会更高兴！”

他看了一眼哭得撕心裂肺的柳亦欢，心中愧疚不安，是他引得戚若雪夺刀杀人，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