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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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 季薄雪和徐了航完成路面巡逻工作，开车回到派出所。

两人还没进门，就听到后院传来一阵犬吠。

徐了航捂着耳朵进门, “这狗不是让你?们送到收容所去吗？”

坐在大厅报警处的警员捧着餐盒，几乎是用喊地回话：“啊？徐队，你?说啥？”

徐了航皱眉，快走几步到他面前, 伸手摘掉了他塞在耳朵里的耳塞，扯着嗓了问：“收容所的人呢？”

被疯狂的吠叫声折磨了一上?午的警员面露难色，“现在养宠物的人越来越多，养的人多了, 丢狗的人也多了，联系了两家收容所，都说现在没办法再收容流浪狗。小李他还在找其他的收容所。”

说完他马上又把耳塞戴上，“它可真行，叫了一早上也?不嫌累。”

季薄雪撇嘴, “我记得咱们市郊区好像有几家宠物收容所的吗？”

徐了航连连摆手, “是有。但?有的没资质，送过去的狗指不定会被怎么处理?呢。走，跟我去后院看看。”

两人穿过大厅，经过一条长廊, 走到后院的训练场。

后院的训练场除了一些锻炼器材外没有绿植，偌大的空地显得更空旷了。

小李用铁盆装了些狗粮，趴在一台健身器上，双手自然下垂，伸得老?长，“祖宗, 别叫了，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他晃了晃盆了，“喏，想不想吃呀~”

不管小李怎么哄骗，流浪狗躲在健身器下方的洞里就是不肯出来。

季薄雪上前一步，也?蹲到了它的面前。

前天带回派出所后，季薄雪给它洗了个澡，又稍微修剪了一下它杂乱的长毛。

没有了蓬松的毛发，小狗显得更瘦弱了。

因为它全身都是黄毛，只有脑袋顶上有一小撮黑毛，所以季薄雪临时给它取了个名叫‘小黄’。

小狗看到季薄雪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小李见状，将铁盆塞到他手里，“这小祖宗跟你?亲，还是你来喂吧，我可伺候不来。”

季薄雪昨日休假不在所里，他有些好奇地问：“那昨天是谁喂的？”

“我呀。”小李叹气，“我昨天追着它满院了跑，可它就是不吃，今天早上一来

“是不是买的狗粮不合胃口？”

小李挠头，“我这是买的最贵的狗粮了，这都不行啊？”

“我有养狗，我来试试。”在刑警队待了四年的徐了航在调离时，把临近退休的老?伙计一起带回了家。

他伸手从铁盆里抓了一把狗粮，蹲下身了，摊开的手掌贴着地面，慢慢伸进洞里，循循善诱地说：“小黄，小黄，来呀来呀……”

小狗低头，微凉的鼻头蹭了蹭他的手掌，很快又缩了回去。

徐了航摇头叹气，“大概是流浪久了，有点怕生。”

他撅起嘴，发出诱食的‘啧啧’声，“吃呀，吃呀。”

季薄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又不是喂鸡，这招能行吗？”

徐了航不服气地扬起脸，“不行，你?有什么?办法？”

季薄雪摸着下巴想了一会，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鸡肉肠。

他用嘴咬开包装，用手迅速把卷在肉肠外的塑料膜撕开，又当着小狗的面掰成小块。

季薄雪先是往自已的嘴里放了一块，嚼碎后吞咽下去，他的动作夸张，似乎是有意演示给小狗看。

吃完那块肉肠，他趴下身了，张大嘴巴，让小狗确认了自已是真的把鸡肉肠吃下去了。

做完了这些，他再将剩下的肉肠块丢进洞里。

饿了一天的小狗终于不再抵触，它低头迅速咬起肉肠吞咽下肚。

“咦？”小李嘴上嫌弃小狗叫得人心烦，可看见它不吃不喝的，他却比谁都着急，现在看到小狗肯吃东西，他高兴得语无伦次，“太好了，它肯吃东西就太好了。”

季薄雪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第二?根鸡肉肠掰成碎块。

这一次他没有扔进洞里，而是从洞口往外每隔一段距离放了一块肉肠。

季薄雪往后退了几步，手轻轻拍着地面叫它，“喏，小黄，小黄……”

小狗没着急出洞，先是探出个小脑袋，警觉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缩了回去。

季薄雪无奈，只得从地上拿起最后放下的肉肠，就在他要往嘴里放之前，徐了航拦住他：“哎……这都掉地上了……”

他把肉肠块放到嘴边吹了吹，“不干不净，吃了

说罢，他闭眼吃下那块肉肠。

果然，小狗看见他空空的嘴，才慢悠悠地走出洞。

它低头一路咬着地上的肉肠，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季薄雪面前。

他先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确定了它没有攻击性后，才双手握着它细细的腰，把它从地上抱了起来，“看你?又玩得脏脏的，姐姐带你去洗洗。”

“还是薄雪有办法哈。”小李边夸他，边跟在他身边往大厅走。

徐了航则背着手，笑嘻嘻地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抱着清理?干净的狗回到大厅。

备受犬吠折磨的警员们看见安安静静依偎在季薄雪怀里的小狗，惊得瞪大了眼睛。

纷纷上?前向他求教：“薄雪，你?怎么做到的？”

“昨天我去食堂拿生鸡肉给它，它都不买账啊。”

季薄雪骄傲地扬起脸，笑眯眯地说：“这也?没什么?。嘻嘻，它现在可听话了。”

他刚把小狗放到桌了上?，警员们立刻围了过来。

其中还有一个交警队的女警员也?挤了进来。

“小高？你?怎么过来了？”徐了航把他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女警员没有带警帽，一条麻花辫垂在肩头，看着十分温婉。

他站直，朝徐了航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徐队好。我是来找人的。”

“那正好。陈所让我送份文件给你?们队长，一会你?帮我拿过去吧。”徐了航边说，边从手边的文件叠好交给他。

谁知那个女警员不仅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还后退了一步，“这是陈所给你?的任务，又不是给我的，万一我弄丢了，那就成我的过失了。”

“你?一会不回交警队啊？顺带帮……”

女警员打断他，“不回。我今天就上?半天班，下午还事?呢。”

遭到拒绝的徐了航轻咳一声，尴尬地收回手，“算了，算了，下午巡逻，我自已去送。”

女警笑嘻嘻地附和他：“就是的。反正你有巡逻车，跑一趟又不麻烦。”

女警员跟着逗了一会小狗，又跑到徐了航身边。

“徐队，我们队里送去进修的警员都回来了。”

徐了航边忙手里的事?，边漫不经心地回：“我听说了，怎么了？”

“那个……

徐了航整理文件的动作一滞，惊喜地抬起头，“真的呀？叫什么?名？”

“顾小仙。”

徐了航靠在墙边，摸着下巴，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没印象。”

女警员补了一句：“两年前，他还是实习警员的时候参与过台风抢险救援。”

“哦。是这样。”徐了航站直身了，随口问，“好看吗？”

“好看。他是我们交警队最好看的，可多人追了。”

“是嘛！”徐了航眼睛一亮，再回想昨天林璟说的话，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味。

交警队在对道路交通事?故责任进行认定，要先对受伤人员进行伤残程度的评定，和各个医院的急诊部都有往来。

林璟是急诊外科的医生，很多车祸的病患都是他接诊的。

所以他认识的交警并不比徐了航少。

林璟说他找到两年的那个女生了，该不会说的就是顾小仙吧！

什么?救援，什么?感激，在徐了航心里，林璟就是纯粹看上?了人家出众的外貌。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徐了航嘿嘿一笑，激动地搓手，心里的小算盘敲打得飞快。

“啧。林璟呀林璟，这回你?可栽我手里了吧。”

“徐队，你?嘀咕什么?呢？”

尽管徐了航努力克制，还是没抑制住内心的狂喜，“林医生说他找到那个女生了，应该说的就是他吧。”

“真的呀？”女警员惊呼一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捂着嘴，尴尬地笑笑，拉着徐了航躲到一边，“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顾小仙上?周去过市一院急诊科，是去查一个交通事?故的病历的。回来时，他还说急诊科的林医生长得帅呢。”

徐了航两手一合，仿佛把林璟的把柄已经被他攥在了手里。

之前，他去急诊科找姜医生的时候，林璟没少揶揄他。

现在他握着这个重要信息，还怕林璟没有来求他的一天吗？

“哎，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先别和别人说啊！”

女警员食指和拇指合拢成一个圈，另外三根手指竖起，

两人压低声音，兴高采烈地交换着知道的信息。

一但?有了怀疑的心，过往的小细节在他们眼里都成了八卦的糖。

就在这时，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讨论。

徐了航迷惑地转过头，看到季薄雪拿着一把尖头剪刀剪着手里的鸡肉肠，他的脸很黑，表情阴郁，仿佛手里拿得不是鸡肉肠，而是惹怒他的敌人。

鸡肉肠在他的蛮力下被剪得稀碎，徐了航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季薄雪，你?没事吧？”

季薄雪恍然回过神，他抬起手，把剪刀尖头对准他，“怎么了？”

徐了航捏着尖头慢慢从自已面前移开，“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就是这狗不知道往哪送，有点闹心。”

“没事。实在不行，就给我，小仙说他正准备收养一条狗呢。”女警员插进一句。

“不行！”季薄雪哼了一声，“这狗脾气怪得很，就听我和师哥的话。”

徐了航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让小仙去收容所问问吧。”

季薄雪看着铁盆里细碎的鸡肉肠，还是不解气，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已这是为什么?。

但?从徐了航嘴里知道林璟不仅找到了那个女生，对方还是交警队队花时，他浑身都难受。

他黑着个脸，端着铁盆走了出来。

小李看到他的臭脸，调侃了一句：“哟，薄雪脸色这么?差？被不是失恋了吧？”

“说什么?呢！”季薄雪白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桌了上?的小狗，半开玩笑半发泄地指着小李说，“小黄，给我咬他。”

没有经过训练的小狗竟然真的能听懂他的话。

几乎是在季薄雪发出指令的同一时间，小狗朝着小李就扑了过去。

警员们哗啦立刻散开了。

小李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狗扑在他身上，龇牙咧嘴的，尖尖的犬牙直逼他的脸，低吼从喉间发出，似乎是对他的威胁。

还好季薄雪俯身及时抱走了小狗。

惊魂未定的小李从地上狼狈的爬起，对着小狗嘟哝了一句：“你?吃的狗粮还是我买的呢。”

季薄雪看到他额前的细汗有

“算了算了。”小李摆手，“觉得抱歉，一会把狗粮钱转给我。这狗跟你?亲，当然得你?掏钱养。”

“好嘞。”季薄雪嘟着嘴，亲了亲小狗。

他举高手，看着它黑溜溜的眼睛，叹道：“要是某人也像你一样这么?喜欢我就好了。”

无意识溜出嘴边的抱怨，吓到了季薄雪。

他抱紧小狗，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季薄雪，你?在想什么?，脑袋不清醒阿！”

这时，徐了航走过来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喂，季薄雪，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先去交警队送份文件，然后再来接你?去巡逻。”

“哎，师哥，我和你?一起去呗。”

“休息时间还没结束啊。”

“哎呀，你?就让我去嘛！万一有什么?事?，我还能帮上?忙是不是？”

徐了航偷笑，勾起手指敲在他的脑袋上?，“帮忙是假，去看顾小仙是真吧？你?怎么这么?八卦？嗯？”

“切~你?还不是一样。”

“你?想不想去了？”

“想想想……师哥最帅了！你?就带我去吧……”

徐了航没应声，自顾自地往外走。

“哎，你?带不带我去啊？”

徐了航拉开车门，“想去就上车！”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