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思想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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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寇沙长长吐出一口气，从地上爬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沙土。

第一次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他觉得自己格外的渺小。

“可恶啊！！”

“该死的，为什么总是如此？”

“为什么每次要挖到地下水的时候，都会有沙尘暴袭击？”

“难道老天真的要毁灭犹巴吗？”

“已经整整一年多没有下雨了，现在还要时常面对沙尘暴！”

“水源稀缺，我们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之前神情振奋、热火朝天挥舞铁锹挖取地下水的叛乱军众人，扔下了手中的铁锹，一个个神情低落颓废不已。

此刻，地面上早已堆积起了一层厚厚的沙土，他们费劲心力挖取的深坑不知何时……已经被厚重的沙土填平。

甚至就连一些建筑物，都被风沙掩埋了半截，地面上的沙层，又上升了。

他们所有人，在烈日当空的炎热环境中已经忙碌了一整天，体力流失非常大，好不容易即将挖取到了水源，现在却是前功尽弃，毫无收获。

甚至还有几十个犹巴的居民因为躲避不及被沙尘暴卷飞，不知所踪……

多么残酷的一件事情！

寇沙顺着街道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犹如潮水般的人群，从街道边缘一路蔓延到极目的尽头。

他们不少人衣衫褴褛，还有人身上挂上了各种各样的伤势，显然是被刚才的沙尘暴袭击所造成的。

“我……我父亲被沙尘暴卷走了……”

一个表情木讷的青年，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咬牙哽咽道。

“哇……妈妈……”

又是一道脆生生的抽泣声响起，一个小女孩手足无措的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就在刚才，她的妈妈为了保护她，被沙尘暴无情的带走了。

“我儿子……”

“我……我弟弟……他也不见了。”

几十个失去亲人的犹巴居民，痛苦的留着泪水。

在沙漠中，被这种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卷走，后果如何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如眼所见，这是个烂透了的世界，即使寇沙早有预料，心中还是掀起了波澜，难以平静。

与他前世所处的环境来比，它只有和前世地球的动荡地区，比如非洲比烂的资格。

这个海贼世界恢宏庞大却又残酷无比，远远没有动漫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美好。

“该死啊！！”

“现在怎么办？”

“继续挖，犹巴有地下水，不要放弃！”

“沙尘暴只是这个季节多了一些而已，不可能每天都会袭击犹巴！”

“对，你说的没错，总会过去的！”

叛乱军众人互相鼓励，咬了咬牙，又重新拿起铁锹，恢复了自己的工作。

接二连三的铿锵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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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暴、犹巴、叛乱军、挖取地下水！！

多么熟悉的画面，仿佛动画在脑海中播放一样。

寇沙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眺望远方，那里是犹巴的南方，也是沙尘暴袭来的方向！

那个方向的沙漠中，有一座阿拉巴斯坦最为繁华的城市，雨宴！

雨之盛宴，所有人梦想中的城市，很好很动听的一个名字。

那里从来不缺乏水源，因为那是王下七武海克洛克达尔所在的城市。

按照常理来说，

沙尘暴真的有可能时常精准的袭击同一地方？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过原著的寇沙心中清楚，这些沙尘暴全都是克洛克达尔利用恶魔果实能力制造的产物而已。

自然系不愧是天灾级别的能力，沙沙果实在克洛克达尔手中简直发挥的淋漓尽致。

“在这伟大航路的前半段，除了路飞还有人能打败克洛克达尔吗……”

寇沙神情恍惚，心中布满了阴霾。

他看着远处继续挖掘地下水的众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抬起脚步向前走去。

“首领！”

“寇沙先生！”

所过之地，叛乱军众人皆是暂时放下手中工作，主动热情的对寇沙打起了招呼，可以看出寇沙非常受尊重。

毕竟，如果不是寇沙带领众人互相帮助，他们这里的很多人，也许早就死了。

对犹巴的人而言，寇沙就是英雄，就是希望。

注视着那一双双充满敬意的眼神，寇沙也是点头示以回应。

只是，寇沙的心情却莫名的沉重了起来。

他们恐怕还不知道，他们尊重敬佩的那个‘寇沙’已经换了一个人。

“自己真的能做好叛乱军的领袖吗？”

寇沙心中自言自语，却得不到答案。

很快，

寇沙就走到了众人挖取地下水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寇沙先生，您来了！”

“本来很快就能挖到地下水了，却突然来了一阵沙尘暴……”

众人放下手中工具，眼神中带着歉意看着寇沙，如果能挖到地下水，犹巴就有救了，这么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所有人心中暗暗自责。

“我知道，并不怪你们。”寇沙看着众人，语气温和道:“今天的任务就到此为止，都去休息一下吧。”

这么挖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寇沙心中十分清楚，他们只是在做无用功，徒劳消耗体力罢了。

也许自己不会去对抗克洛克达尔，但是为叛乱军做一点什么还是可以的。

既然利用别人的身体获得新生，就总该做一点什么。

哪怕是尽一些微薄之力也好，这也是为了他自己……

初来乍到，除了叛乱军，根本无处可去。

待在叛乱军，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显然有些迟疑。

“没什么可是的，今天到此为止！”寇沙神情严肃，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去。

看着寇沙离开，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慢慢的收起工具，回去休息了。

………………

寇沙走在街道上，步伐不知不觉沉重了起来，仿佛身压上很沉的东西。

怎么带领30万叛乱军在犹巴这座残破的绿洲生存下去，成为了他现在的一个难题。

身为一个领袖，他的一举一动都决定着整个阿拉巴斯坦的走向和命运。

刚刚几十条人命消散，还历历在目……

如果做了错误的决定，导致和原著有出入，很有可能会加快克洛克达尔的计划，使阿拉巴斯坦瞬间被毁灭。

这种重担压在身上，感觉并不好，他不知道原身的‘寇沙’是如何挺住的。

可能，有的人就是为了大场面而生，而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而已……

也许有人会说寇沙圣母，别人的死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操心？

可是30万人，甚至阿拉巴斯坦上千万的人口因为你的借口而死亡，你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那是上千万条鲜活的生命啊，试问谁能面不改色？！

也许别的主角意志坚定，高高在上，杀几十万人仿佛玩游戏一样简单。

但是寇沙不行，他只是一个现代的普通人，接受的是现代教育，拥有着他自己的良心。

他会怕死，没有勇气面对克洛克达尔，做不了拯救这个国家的英雄，

可是，他不想成为这个国家毁灭的罪魁祸首。

何况，当阿拉巴斯坦毁灭的时候，你以为克洛克达尔还会留下寇沙这么一个…号召力如此强的叛乱军领袖吗？

留着寇沙当国王吗？

慢慢的，寇沙走到了一个石堆面前，静静的坐了下来。

说起来有些好笑，他此刻竟是格外的想念曾经加班工作的日子。

曾经厌烦的生活，现在却是特别的想念。

人啊，似乎总是如此！

穿越的生活也只是美好的幻想，寇沙根本感觉不到一点好处。

他现在只觉得心中像压了一块石头。

沉！

沉得叫人糟心。

寇沙伸手摸进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没多久，纳特也走到寇沙的身后的石堆上坐了下来。

两人一言不发，时间一点点流逝。

“你说，如果以后都不会再下雨，犹巴和这个国家还能挺得住吗？”寇沙忽然出声道。

“啊？”

纳特闻言一愣，显然没想到寇沙会问他这种问题，回过神后，才认真说道:

“我不知道这个国家和犹巴会不会再下雨，也不知道最终的命运会走向何处”

“但是，寇沙，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会带领我们，让这个国家恢复和平！”

“这是我们最喜欢的地方啊，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对我来说……你的决定就是对的。”

纳特露出笑意，语气之间对寇沙充满了信任。

听闻此言，寇沙背对着纳特，没有说话。

只是把手中的香烟放到嘴边，用力吸了一口，烟雾缭绕着寇沙的侧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其实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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