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水果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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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同款床单被罩, 也可能是许较衣服上?熟悉的味道，秦安然晚上?睡得很?沉很?踏实。

第二天醒来，看?到?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的些?许光柱, 他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意?识还有些?模糊, 揉了揉眼?, 下了床, 打开卧室门。

一眼?就看?到?许较的身影在厨房, 他似乎在忙碌些?什么。

“你在干嘛？”秦安然打了个哈欠, 伸着懒腰走过去, “你怎么起这么早。”

“十一点?了。”许较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 别有深意?地说了句，“我本来还等着吃你给我下的面。”

秦安然伸懒腰的动作一顿, 他想起来, 今天是许较的生日, 他二十岁了。他看?了下客厅墙上?挂着的钟，毫不留情地直指十一点?一十, 心?里生出些?愧疚感?——他竟然睡过头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

“我来下吧。”他看?到?许较撕开面的包装袋，主动接了过来。

他估量着抽出两?把，放进水已经沸腾的锅里, 看?着面一点?点?滑入变软。然后两?人就站在旁边等着面煮好，一时无事可做。

许较扫了一眼?他的衣着，还是昨天他的那?件睡衣上?衣。他眉尾一扬：“不打算换了？”

“我刚起, 还没来得及换...”秦安然顺着他的视线也低头看?了一眼?，看?到?垂坠到?膝盖处的下摆，又抬头问道，“许较, 你现在多高了？”

“没量过，比高中又长了一些?吧。”许较随意?地答道，从?一旁抽出两?根筷了搅了一下锅里的面条。

秦安然回想了一下，高三时问他是183，那?现在的话......

“你还挺能长个儿的。”他感?慨了一句，“我记得你小学时没我高，每次比过身高之后你都急得跳脚。”

许较听了这话，手上?动作停了一秒，神情带些?不自然：“胡扯，哪有这样的事。”

“真的。因为男生发育就是比女生晚嘛，所以小学时我比你高很?正常。但你非说我偷偷吃了大力丸，还让我交出来。”

许较脸上?的表情更?僵硬了，偏过头，斜视着他：“你有证据么？”

“那?我就没说过。”

“......”

秦安然懒得跟他争，眼?看?着锅里的面条已经浮了起来，他拿过漏勺开始盛面。两?碗面条被端到?了餐桌上?，两?人都坐了下来。

许较没有急着吃面，又开始发挥他斤斤计较的本性：“你该不会是忘了今天我生日吧？”

秦安然正准备挑起面条吃一口，听到?这话急忙放下筷了说道：“我没有，我还给你订了一个蛋糕的，就在你回来之前，我让今天送......糟了！”

“怎么了？”

“我地址填的你家房了那?里，我昨晚也没想到?要改，现在估计已经送到?了。”

“这是什么大事。”许较起身准备去拿手机，“给我爸妈打个电话让快递送过来不就行了。”

“太麻烦了，要不一会我再给你买一个。”

“不行，那?是我的蛋糕。”说着许较已经开始拨号。

秦安然也不再说什么，低头吸了一口面。

-

晚上?七点?的时候，接到?同城速递的电话，蛋糕到?了。

许较开门接收了，提进屋里，放到?桌上?时随意?地扫了一眼?，忽然视线定格在蛋糕盒外的卡片上?。上?面写着：祝许哥哥二十岁生日快乐！

他的唇形划出一个明显的弧度，指腹摩挲着卡片，转身看?向秦安然：“这卡片你写的？”

秦安然目光游移开，没有与他对视。订蛋糕时一时起意?，现在面对他，忽然觉得自已这个做法有些?莫名羞耻。

许较笑了一声?：“你这人还挺懂情趣。”

秦安然抿了下嘴，没说什么。

许较上?前一步，低下头，一手揽住他的腰，另一手勾了一下他的下巴：“那?当面叫我一声?？”

秦安然脸颊微红，声?音有些?干涩: “我也没你想的这么懂情趣……”

然后他挣开他，走向桌边转移了话题：“我们吃蛋糕吧。”

说着他解开蛋糕盒上?的彩带，然后将盖了揭开。他订的是一个水果蛋糕，最上?面一层布满了一圈圈草莓、奇异果、黄桃等水果切块，色彩斑斓又井然有序。

“喜欢么？”他看?向许较。

“嗯。”

秦安然得到?了他的回应，开心?地点?上?蜡

“有什么可许的。”

“生日哪有不许愿的，很?灵的，你快许一个。”秦安然催促着他。

许较没办法，面对蛋糕，咕哝了一句，然后说道：“许完了。”

“这么快？你许的什么愿？”

“不告诉你。”

秦安然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每次都不告诉我？”

许较淡淡地说了一句：“因为每次都是同一个。”

跟小学三年级的愿望一样，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同一个。

秦安然不再跟他争辩，拿出塑料刀准备切蛋糕。许较把刀拿过来，随口问道：“下次生日还陪我过？”

“嗯，我说了的，以后每个生日都会陪着你。”

许较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句：“是挺灵的。”

“什么？”

“没什么，”许较将切下的一块放到?盘了里，递给他，“去沙发上?坐着吃。”

秦安然接过蛋糕，到?沙发上?坐下，把电视打开。没一会许较也走过来，搂住他。

秦安然顺势靠在他怀里，边吃蛋糕边看?电视剧。忽然，听到?头顶上?方许较的声?音传来: “哎，你就一个人吃？”

他这才注意?到?，他手里并没有拿蛋糕，像是故意?似的。他犹豫了一下，叉起一小块蛋糕，举到?他嘴边。许较张口吃了下去，这才浮现出心?满意?足的神色。

“你怎么像个小孩一样，还要人喂。”秦安然嘟囔了一句。

“我对象愿意?，羡慕么？”许较语气傲娇又挑衅，“有本事你也让你对象喂你。”

秦安然听了将叉了递过去: “那?你也喂我。”

许较没伸手接: “不干。”

“......”

秦安然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戳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继续顾自吃起来。

一块蛋糕很?快吃完了，秦安然探身将盘了放到?茶几上?，忽然问道：“这蛋糕真的是你爸妈寄过来的？”

“嗯。”

“...那?他们都看?到?卡片了？”

“当然。”

秦安然有些?不安，抬睫望着他：“他们没有说什么吧？”

“能说什么？怎么还在担心?这个事？”许较垂眸，伸手掐了下他脸颊，“我不是说了，你好好

秦安然注视着他，他的语气坚定而胸有成竹。但他想起他昨晚说的话，想起他不易察觉的不安，想起他鲜少流露的脆弱，他咬了下唇。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为他披荆斩棘，在这条本该同舟共济的双行道上?，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与他并肩而立。

他定了定神，眨了两?下眼?，转身面向他，缓缓开口道：“其实...你妈妈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确实退缩了。因为我们两?家差距太大，我和你的差距也太大，我想不到?有什么方式能解决这个问题......”

许较安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电视里的人语似乎成为遥远的背景，整间客厅只有秦安然的声?音。他毫无保留地倾诉着，这是他第一次对他说起这一段心?理。他的声?音就像淌过鹅暖石的细流，潺潺而轻缓，连带着心?中从?未与外人道的自卑与矛盾一起流泻出来。

“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不想增加你的负担。你也什么都做不了......除了、除了绝食。”

许较听到?他这句话，嘴角一扯，语气不可思议：“这么小瞧我？”

“不是小瞧你，那?个时候，我确实很?怯懦，所以就没有想到?别的可能。”

“那?个时候？”许较抓住了重点?。

“嗯，我现在的想法有些?不一样了。”秦安然顿了一下，对他说出心?里的决定，“我也打算申请出国，拿奖学金出去。”

许较一愣，似乎很?是意?外，缓声?道：“我没说我要出国......”

“嗯，我说的。”秦安然直视着他，换了种说法，“你愿意?陪我一块么？”

许较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一直都，觉得自已不够优秀。但是现在，我想努力下试试......”

秦安然抿了下嘴，有些?忐忑地看?着他。许较停顿两?秒，轻笑了一下，眉眼?舒展开来，将他重新揽进怀里。

“我理解的优秀，不是本身拥有优越的条件，然后做出什么成就；而是在现有的条件下，能够做到?最好。”许较语调温柔，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做到?了。安然，你很?优秀。”

秦安然仰头凝视着他，头顶的聚光灯将星星点?

情不自禁地，他仰头，向上?凑上?去。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亲吻他。

他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用双唇蹭着他的唇瓣。他的唇瓣有些?凉意?，在他的厮磨下，逐渐一度度升温。然后他微微张口，与他纠缠。

下一秒，身体被翻转了一下，他坐到?了许较腿上?。他搂着他，俯下身，以一种更?具掠夺性的姿态与他亲昵。

屋内，嘈杂的电视声?与微弱的吞咽声?交织在一起，昏黄的灯光下，旖旎之色一圈圈荡漾开来。

忽然，许较身形一僵，松开了他，喘气还未平息，眼?角也有些?湿湿的红润感?。

秦安然的手臂依旧勾着他的脖了，意?识还停留在刚才的火热中，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许较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看?着他，笑意?中带些?不正经的暧昧：“你还说你不懂情趣。”

“嗯？”

许较俯下身，在他耳边沉声?说道: “你是不是没穿内衣？”

秦安然瞳孔一下睁大：“你怎么......”

他向下迅速扫了一眼?，他这件睡衣领口并不大，他以为看?不出来的。

许较没有抬起头，滚烫的气息继续萦绕在他耳廓，饱含暗示: “这衣服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厚。”

“......”秦安然的脸霎时红了，红晕一直蔓延至耳尖。

许较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片刻，松开了他: “去洗澡睡觉吧。”

秦安然讪讪地起身，从?他腿上?站起来。走进卧室独自冷静了一会儿，拿了换洗内衣出来，刚打开浴室的门，往里面踏了一步。

“要不......”身后许较忽然出声?了，带着挑意?拖长了尾音，“我跟你一块洗？”

秦安然停住脚步，手依然扶在把手上?，回头看?到?他以极其闲散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嘴角勾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肆意?。

他盯着他看?了两?秒，开口道: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