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三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3、清极不知寒(二),不事王侯,五两三钱,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谢玄度的剑术端的是厉害非常,纵然此刻灵力还未完全恢复,想要教训两个折梅宗的小弟子,岂非手到擒来?
加上身侧还有张人凤襄助,不过两招,长剑就逼得他们倒地不起。
张人凤的来仪剑稍收一寸,未下杀手。
谢玄度则催剑直入,木剑本不带锋芒,可在谢玄度手中却有着坚冰一样的利,霎时间刺穿那弟子的喉咙。
那名弟子捂着脖颈,指缝间鲜血淋漓,他眼睛瞪圆,双脚蹬着地,还想要跑,只不过没挣扎两下,人就躺倒在地。
死了。
后院当中一阵静默,只有剑在低鸣。
幸存在张人凤剑下的那名折梅宗弟子抬头,看到谢玄度左眼流转起淡金色的光泽。
“半……半邪……”
他一阵恐惧,失声尖叫起来,“救命!救命!”
这人本要跑,谁料惊吓之下,竟一头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张人凤收剑,淡淡地说:“少见你杀人。”
谢玄度眼瞳很快恢复常态,要是换作以前,他肯定抽科打诨几句,可现在浑无了心思再跟张人凤说笑。
他转身看向罗东,半晌,才低声说:“你爹爹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说得轻巧!”罗东抱着罗掌柜,恨意未消,面容狰狞地瞪向谢玄度,“谢公子,早一日收起你自以为是的善心,我爹爹何至于此!你好大的威风,借我爹爹的手当众掌掴折梅宗的外门弟子,连宋轻舟都要给你赔罪,结果呢?宋轻舟在你面前丢了脸,回头就拿我爹爹寻仇泄恨……”
罗东让他看看罗掌柜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又哭又骂:“难道只有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谢玄度怔然,道:“对不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谁把我爹爹的手脚还回来,把他的舌头还回来!”
他低下头,握紧剑柄,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
罗掌柜还残存着意识,用尽力气扯住罗东的衣角,无力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追究。
罗东抹去眼泪,不再
搭理谢玄度,抱起罗掌柜直接进了屋子,将他放到床上,又冲出去请郎中来家里治病。
谢玄度自然知道他们父子是不愿意见到他了,将那名折梅宗的弟子用水泼醒,捆上绳子,一同带出后院。
原本在客栈在把风的两个苦行境随从迎上来,对张人凤说:“境主,有密信。”
随从手里捏着一个手指大小的竹筒,当着张人凤的面取出密信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张人凤。
张人凤展开一瞧,随即信纸就燃烧起蓝荧荧的火光,化为烟灰。
谢玄度问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人凤却未细说,转眼望向谢玄度,好一会儿,他才道:“苦行境有事,我要走了。”
谢玄度道:“可是你的伤……”旋即想到张人凤刚才出剑时似乎并无半分不妥,他顿了顿,问:“你伤好了?”
张人凤:“好了。”
谢玄度奇怪道:“那你不早说,为甚还跟我回龙岗?”
张人凤目光依旧停留在他身上,轻声反问道:“是啊,为什么?”
谢玄度:“……”
他原本因罗家之事郁结难消,此刻心里一热,不痛快少了,不自在多了。
他信口搪塞道:“我怎猜得透你张大境主的心思?”
张人凤沉默。
两人无言了一阵,谢玄度先开口说:“罗家的事,我必须要去折梅宗问个明白,咱们就此别过。”
张人凤不轻不淡地回他:“好。”
他令随从去牵车马,似乎已经与谢玄度无话可说。
两个人也没什么依依惜别,谢玄度见张人凤没再提债不债的事,想来是真心要放他走了。
他摸了一下颈间的缠金扣,抿起唇,又忽然开口道:“事情了结以后,我会去找你。”
张人凤不禁挑了挑眉:“怎么?”
谢玄度有些吞吞吐吐,说:“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忽然听见张人凤笑了一声,很轻的一声,扭过脸去看,见他张人凤笑意已敛去七八分,只眼尾和唇角还轻弯着。
“恩。”
张人凤也看向他。
要说这人素日里跟个冰塑似的,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谁想笑起来竟这般漂亮。谢玄度经不住脸一热,立刻把视线挪开了,抬头佯装望着四方的天。
他只听见张人凤低低地说:“明郎,我等着你。”
苦行境的随从驾了车马而来,张人凤上马车,也未再跟谢玄度说一句道别的话,便离开此地。
等出了龙岗城,驾车的随从问张人凤:“境主,您何必去料理狱界那一摊子烂事?谅他们也不敢对苦行境如何。”
马车厢的窗边别了一枝桃花,正是谢玄度在真君庙中要送给张人凤的那一枝。
风轻轻一拂,飘落下几点花瓣。
张人凤将桃花枝取下,放在鼻间一嗅,片刻后,才沉声说:“因为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随后,他便把这一束桃花别在自己的腰际。
送走张人凤,谢玄度就带着这名折梅宗的弟子上了半峰雪。
路途当中,他审问这名弟子关于此事的来龙去脉,这弟子已领教谢玄度的厉害,不敢不回答,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自从宋轻舟当上首席弟子以后,折梅宗就巧立名目,对龙岗城的百姓横征暴敛。
平常设有所谓供奉仙人的“红钱”,每月十两,家家户户都要交。
此次趁着梅敬亭过寿,八方来贺,龙岗城中难得热闹,便对罗掌柜这样的商户收得多了些,一家要出五百两的“礼钱”。
谢玄度问他:“这是谁的主意?”
那弟子道:“大师兄。”
谢玄度再问:“梅宗主知道这件事吗?”
那弟子摇了摇头,“师父从来不理会这些俗务,平常他只顾治病救人,离开药庐的时候都少。”
谢玄度松下一口气,总算没看错梅敬亭。可还是打了眼,没看出宋轻舟那人的真面目。
回想起那日,他出面为罗掌柜打抱不平,宋轻舟亲自下山,该道歉的道歉,该赔礼的赔礼,将事情处理得无不妥当。
因此,谢玄度对他很是欣赏,在折梅宗小住的那两日,他见宋轻舟也是百般的好,怎会想得到那副温文如玉的皮囊下,竟藏着这般歹毒的心肠。
进了折梅宗,来迎的弟子见谢玄度捆了自家的师兄,忙问道
:“谢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好说,请宋轻舟来见我。”
“花间仙府谢家送来一名伤重的弟子,师父为他闭关炼丹,大师兄为师父守关,两人已入定,少说也要等上三日,谢公子才能见到他们。”
谢玄度一听,想来梅敬亭是为谢归的事才闭关的,他指尖一动,牵了牵那捆缚人的绳子,道:“我就在此等上三日。”
其余弟子见谢玄度没有放人的意思,追问道:“到底是什么缘故,让谢公子捆了我宗弟子?若有误会,早日解开了也好。”
“与你们无干的事,少问。”
其余弟子见谢玄度不再像多日前那般嘻嘻哈哈的好亲近,纵然此人就在他们眼前,却也有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他们都噤住声,不敢再问一句。
谢玄度用点穴术封了这弟子的五感,让他说不出话,也看不见人,扔进一间柴房中,又以阵法困之,以免他中途找人求救,给了宋轻舟变通的机会。
折梅宗的弟子见谢玄度在半峰雪,折梅宗的地盘上如此对待自家同门,心中不忿。
现下宗中最尊贵、最能主事的就数小公子梅开云,弟子就说:“谢公子瞧不上我们不打紧,那我宗的小公子总有资格过问此事。”
谢玄度一听他们是要告状,似笑非笑道:“正好,我也去见一见开云。”
他随着弟子来到梅开云的居处,见四下冷清,梅花盛开。
老远就听见梅开云清亮的声音,“要不是看你断了胳膊可怜,小爷我才不伺候你。”
紧接着就是一阵哗啦声响,像是打翻了瓷器物件,“我用得着你可怜?滚出去!滚!”
这吼叫的便是谢归了。
梅开云道:“这是我的地盘,你睡得是我的床,穿得是我的衣裳,怎的要我滚出去?我偏不走,就在这儿,你能拿我如何?”
谢玄度一进来,就看见梅开云仰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想要把人气死的快活模样。
床前,谢归抱着自己的断臂,领口不整,连头发也是散的。
他苍白的小脸被气得通红,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向梅开云。
“梅开云,我记住你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