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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川陕即入楚,出楚即入川陕,层峦叠嶂,四路可通。”————————
汉初平三年七月十二日。
京兆,蓝田县。
“到了。”虎贲中郎将盖顺眼看着一片黑压压的群山离自己越来越近,在马上挺直腰杆,挥鞭指道:“为山九仞,就差这最后一篑了。”
盖顺自打在六月八日领受诏书,当夜就点齐兵马,率军离了长安。二三十天以来,接连在新丰、高陵、万年等县击败匪徒、以及作恶的羌胡聚落,斩获无数。
他与羽林中郎将徐荣拟定的战略是分兵进击,一东一西,徐荣带着羽林骑兵负责剿灭冯翊的流贼与作恶的羌胡;盖顺则带着虎贲负责剿灭扶风郡的匪徒。
两人约定好从北往南,在剿除冯翊、扶风全郡的流贼匪徒之后,汇合于蓝田,一同收拾盘踞京兆南部的匪患。不仅手下士兵得到战火的淬炼,越发精锐,就连盖顺自己也由于亲身经历过战场,获得到了许多行军作战的经验,这些都是兵书上没有的,让盖顺受益匪浅。
并辔而行的羽林中郎将徐荣一日行军早已疲惫,此时抖擞精神,冷冷地望着东南边黑黢黢的群山众岳,谨慎的说道:“泥水出蓝田谷而为溺水,变蓝田谷为山脊、以蓝桥河为愉源。蓝田谷中山、峪、涧错杂分布,平地甚少,最适合藏匿匪徒。”
盖顺这几天也见识了许多关中地理人情,他当即说道:“再往东南就是峣柳城,其城正当着谷口,为武关道所必经之处,乃蓝田重镇。今天时候不早,我等不如就在峣柳扎营歇息,明早再进山不迟。”
“不可。”徐荣断然说道,又扫视一眼逐渐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群山,有些焦急的说道:“过峣柳后再往南,随山道走不远就是峣关。那是秦朝就设立的关卡,与南边的武关一南一北,扼守山道。我记得樊稠等将本屯驻于此,后来举兵北上汇合李傕——”
说到这,徐荣偷眼瞧了盖顺一下,只可惜在暮色中未能发觉盖顺的脸色有什么变化。
徐荣顿了顿,撇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如今峣关已无一兵一卒,其地又易守难攻,贼首刘雄鸣闻我军赶至,必然据守此关。所谓‘兵贵神速,不可少停’,我等应连夜行军,抢占此关,方能万全。”
在打仗这种事上,盖顺对徐荣的筹划可谓是深信不疑,他想了想,说道:“王昌!”
盖顺近来最为赏识的虎贲郎王昌立即策马赶来,中气十足的抱拳道:“属下在!”
“你挑两、三百个夜里视野好的,放弃辎重,顺武关道走到前头去,先把峣关给我占了!”盖顺嘱咐道。
“喏!”王昌当即应道,正准备转身回去,却被徐荣一时叫住。
徐荣知道王昌近日作战颇为得力,很是入盖顺的眼,盖顺想借此提拔他当做亲信,在徐荣眼中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事关重大,徐荣为避免引起对方不快,只能尽可能的委婉措辞:“羽林军多是骑兵,不便在山道作战,故而此战必以虎贲为主。老夫手下近来发现有一人,生性谨慎,很合老夫的脾性。只是还未录功,不知能否与之偕行?”
盖顺为人淳朴,没能领悟到徐荣这是不放心年纪轻轻的王昌,反倒把对方的婉谏看做是为自己赏识的人谋军功——这与自己选王昌打前阵的意图不谋而合了。
他乐于做个顺水人情,当即答道:“好,徐将军看中的人,一定错不了,就让他与王昌带兵过去。”
徐荣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皇帝对他多次重用,但他依然自觉并非亲信,常有忧谗畏讥之心,这一路上都是尽心附和盖顺,以其为主。幸好盖顺虽然年纪轻轻就登此高位,前途无量,除了性格有些年轻人常有的骄傲以外,在其他的方面还是能做到礼贤下士、善于听谏的。
当下策马紧赶慢赶,终于在薄暮冥冥,月出东山的时候赶到峣柳。
且说王昌领命之后,得着这一立功的机会,欣喜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想起了同在军中,却因故留守未央宫的好友、羽林郎侯折。王昌与侯折是军中袍泽、情同兄弟,但私下里也抱有争强好胜之心。
侯折每日操练无不尽心,弓马娴熟远胜王昌,此次若是出战,必然能斩获大功,外调地方军中为校尉、都尉也不是难事。可惜运气不好,议定留守长安的一千羽林郎里面偏就有他的名字。
本来王昌想帮他打点,跟别人交换——这本是极容易的一件事,毕竟总找得到不愿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士兵,而且代替出征还能换一笔钱来补贴家用。谁知侯折说什么也不乐意,固执的像块石头。
结果是王昌随军出征,获得了不少战功,还得到了中郎将盖顺的赏识;而侯折却只能留在未央宫,整日里站在殿前的台阶上执戟,偶尔陪皇帝去上林骑骑马。
眼见王昌又将立得一次大功,这次大功在他看来简直轻而易举,只需快些走,占领一座无人看守的关卡就是了。虽然有些为好友侯折感到可惜,但这也都是各自的命,以后等他王昌当了校尉、或者在盖中郎将面前说得上话了,再找机会抬举他吧。
王昌办事很快,不消多时便点齐三百多人,放下辎重,只穿着轻甲,拿着把刀,很快就把大军甩到后面去了。
在他们之中还随同着一个年轻的军候,此人面白无须,相貌端正,气质有些儒雅。王昌本来还想与他打好交道,结识一番,却只看了这么一眼就不敢再继续套近乎了,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经受得住的。
从随他一起来的几个羽林郎口中得知,此人名叫徐晃,原是河东小吏,后来不知怎么投到了白波军杨奉的手下。然后几经辗转,随着杨奉归顺朝廷,因为善弓马骑射,被编入羽林。
在知道对方的出身之后,王昌顿时就没了结交的念头了,他好歹也是父死子继的世袭虎贲郎,家传渊源,怎么能同做过黄巾贼寇的人为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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