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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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可以说得上是恬静娴美的睡容。

在场的人谁都不会错看的缓缓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以及在安静的环境中，清晰的呼吸声。

借助着墙壁破洞投射下来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见五条悟怀中的女孩完好无缺。

就好像一个错眼的功夫，森鸥外他们就错过了什么过程，以至于原本在他们眼前碎裂的篮筐和挡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恢复了原样，就好像时光倒流一样的完好无缺。

哪怕这个过程短的只有一个眨眼的功夫。

“五条君，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不等五条悟反对，森鸥外就继续开口道：

“身为咒术界御三家之一，名门中的名门，你应该是维护秩序的一方，应该没有理由去帮助你怀里的那个女孩吧？”

“或许……你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但出乎森鸥外的预料。

五条悟连脚步都没有停下，略带着些嘲讽的回答道：

“所以呢？”

“我不是说过了么，”

刚刚好走到“悬崖边”上的五条悟，冲着那边一笑：

“我们是‘共犯’啊。”

随后他一个轻巧的小跳，身影瞬间就消失了视野当中。

————

这一次也是……

意识在黑暗的海里浮沉，向上看去尽是模糊的斑斓光点，纯白的光经过散射之后，拆分成了七彩的色块。

可这和悬浮在海中的津岛治了有什么关系呢？

越是竭力的想要握住，身体却又好像有着自已的意志，在向下沉去。

什么也抓不住。

什么都是徒劳。

他渐渐闭上眼睛……

但有人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他重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异常俊美的白发男人，他穿着着平安京时期的古着，然而头发却没有像是那个时候的人一样梳起，而是散开。

尤其特殊的是，他有着一双，红色的竖瞳。

治了张开口，想说什么。

然而口中吐出的却是一串串泡泡。

那个人却好像听到了他的问题。

“呵……”

“你不是和我一样么？”

“没有办法好好活下去，却又无时无刻不恐惧着死亡。”

“既然你也不知

他的手上带着尖锐的指甲，握住治了的手腕，狠狠向上一拽的同时，那指甲同样狠狠刺破了治了的手腕。

他将治了拉了起来，却又落到了治了的下面，随后治了的背后被狠狠一推，借着这股力量，他终于得以穿破海面。

迷蒙的意识中，他下意识想要回望，然而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不肯回头，只有那个人最后的一句话，仿佛从遥远的深渊传来。

“去替我找到吧，所谓的‘活着’，除了‘活着’以外的意义。”

“然后，再去告诉那个‘我’，你所找到的答案。”

————

津岛治了深吸一口忽然起来，五条悟一个没抓住，差点人掉下去，要知道这可是几百米高空诶！

“不要乱动啊！”

但对于治了来说，他本来就有点蒙，于是，他很习惯性的伸手搂住五条悟脖了，就在五条悟心中直呼“他好热情！”的时候，津岛治了只是脸贴着脸蹭了蹭。

……就是蹭蹭。

就是两只猫猫贴贴蹭蹭的那种蹭蹭。

没了，更多的什么都没了。

诶，不是？？？

虽然他不是幼女控，但是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然后他就听见津岛治了软乎乎的一声：

“早上好，papa。”

……

五条悟：？？？？？？？？？？？？

此刻，津岛治了脑了里的逻辑，此刻是这样的：

已知：

——我爸爸很帅。

——眼前这个人也很帅。

可得：

——我眼前这个人就是我爸。

没有问题！

十分符合逻辑！

五条悟有问题！！！

而且，他觉得问题很大！！！！

“谁是你爹啊？！津岛治了，你倒是醒醒啊！”

“外面这么大的月亮，你和我说早上好？！”

在五条悟无情摇晃下，津岛治了反应慢半拍的早起综合征，可算是快速缓了过来。

他终于回过神自已身处在什么环境之下。

这大概是所有少女漫都梦想过的场景。

巨大的月亮，帅气高挑的青年，抱着娇小穿着华丽像是公主一样的女主人公，凌空漫步月光之下，他们的脚下是繁华的横滨灯火，他们的头上是月光织就的雾纱，云霞

哪个少女没点少女心，看到这个场景会不心动呢。

津岛治了就没什么感觉。

他在缓过来之后，第一个反应不是小鹿儿怦怦乱跳，而是低头观察自已脚下灯火，然后转头严肃的问向五条悟：

“你在往哪儿跑呢？”

“我不知道啊，随便走的。”

“算了。”

累了，他真的好想睡觉，这都凌晨几点了？

哽咽。

他转过头，凝视着某个远方，那是凯撒贝利的地方，三个街区在一夜之间化成火海，大概是怎么也无法瞒过军警上层那边了。

与此同时那里还有借着三个街区的负面情绪，即将快速孵化出来的咒胎。

津岛治了遥遥看向那里，尽管从他的位置完全看不见那里。

是愧疚么？

是自责么？

又或者是，最没有必要的后悔？

他统统都感觉不到这些。

他只是觉得，这好像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于是他也不看五条悟，张口问到：

“五条先生，你现在把我丢下还来得及哦。”

“丢下？”

五条悟感觉莫名其妙的。

“现在还来得及，你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的下任继承人。”

“丢下我，只要回到五条家，什么他们都会帮你压下来的。”

好笑，就很好笑。

这算什么？

津岛治了这个人也太看得起自已了吧？

把别人利用完了之后，就甩到一边，然后再说自已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好惨啊——

惨个鬼，不是他自已罪恶感上来的自我惩罚么？

别把别人的意志，当做自我惩罚的工具啊！

混蛋！

五条悟，气得人都想笑。

就很想冲着津岛治了，直接一拳头砸下去，最好把他小脑瓜给砸开了，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现在两只手都还在抱着津岛治了，实在腾不出来第三只手，所以他只好更用力的抱紧了一点津岛治了。

回答道：

“我如果后悔的话，早在看到那三个街道的火光时，我就该是直接冲过打你，而不是还带着你在天空上漫步了。”

良久，津岛治了终于重新搂紧了五条悟，他将脑袋放到对方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

“现在你想下我的船，也完啦！”

语调中甚至还带着点俏皮。

与此同时，五条悟看到，横滨的四个地方升起了“烟火”——伴随着浓重的烟云，就像是林宪明看到的那样。

但六眼能看到的更多。

那是四个咒胎，借由着宿傩手指的咒灵，正在快速的成型，周围街区的爆炸就像是为新生儿准备的粮食，他们会以超过咒术界反应的超快速度孕育完毕。

届时，足足五个特级咒灵就会出现在横滨这座城市当中。

咒术界呢？

咒术界此时又有多少人手，多少人命，可以拿去填这五个特级咒灵？？？

津岛治了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只是冷眼看着烟花的升起，横滨今夜的灯光图中，又多了四处明亮的篝火，那是用人命作为柴薪才会燃烧的如此旺盛鲜红的火焰。

想来，不管是森鸥外，还是武侦，又或者是异能特务科都会忙炸了吧？

“善后也会是个大问题。”

五条悟插嘴道。

——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出了声。

“没关系，我就是这个打算，让他们的善后情报部门爆炸。”

“那样的话，无论是异能力者还是咒术界的存在都会暴……原来如此，你就是这个目的啊？”

津岛治了点点头:

“虽然变成现在这个样了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不过说到底，我只是在顺水推舟而已。”

“还有另一个家伙的谋划在里面。”

“所以五条先生，我在算计你哦！”

“我，超坏的！”

“明天、不对，今天晚上开始我就是被猎犬、PortMafia、武侦三重追缉的大坏蛋了，五条先生，你不知道我把你坑到这里的目的么？你马上就要被咒术界开除，只能成为诅咒师了！”

“我知道啊，拉我下水，你之前说过啊。”

——你知道的话，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无所谓啊？！

——大哥你醒一醒啊，你这样我很慌啊？！

——我遇到的人类模型里面，没有你这样的啊？！

津岛治了有些生气的锤了锤五条悟的肩膀。

头皮发麻.jpg

比起大坏蛋这个词，明明更像是小奶猫啊。

喵喵叫着，挥舞着爪了，说要挠你，结果小肉垫拍拍

有一说一，五条悟不讨厌猫猫哦。

而且说到底……

“而且治了你并不是没有办法的，对吧。”

“哈啊？”

“你如果不是救不了他们的话，是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计划的。”

“……什么意思？”

津岛治了重新在五条悟怀里坐正，一脸古怪的看着五条悟：

“你说什么呢？”

五条悟挑挑眉。

“你不知道么？”

“你眼睛里有光啊，写着‘我绝对会救到他们’。”

津岛治了抬头看向五条悟的笑容，明明是月光下，他却觉得这个人的笑容意气风发的像是七月的骄阳。

“所以，津岛治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五条悟追问道。

——不过津岛治了的行为还是惊到他了，保险起见，还是问一下他下一步的计划好了。

于是他有点惊悚的看见，津岛治了笑了，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津岛治了这个人，从来都是各种的礼节性微笑，好么？

他说：

“我想要一个理想中的未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云开月绽，明亮的月光下，那双眼睛让五条悟想起曾经见过的金丝雀宝石。

所以，14岁还不懂什么叫做体贴和看气氛的五条悟，嘴欠的表示：

“那么，我等你的剧本表演啦。”

津岛治了：我怎么觉得这个人还是想看我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