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猫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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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几岁了？]

[你先说你的。]

[我刚十八，未成年。]

[真巧，我也未成年，我们同龄。]

于是参加完全国统考后，我开始了网上恋爱。

一直到之后意外得知渡边修的真实年龄后，我就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再之后和先生交往，我虽然偶尔会习惯性的拿他与先生作比较，但这种想法也只是心中想想罢了，也并没有将联系方式提上日程。再想起他，也不过是出于女学生之间的“初恋话题”罢了。

如今乍一相见，我的心中却是平淡至极。

进入大学后有了更广阔的的天地，青春期的短暂恋爱夭折后，也没有多余的闲时去感慨。那个春天的毕业季不仅带走了我的高中生涯，也带走了那短暂且青涩的恋爱的尾声。忙于学业以及与先生的磨合，再次回顾，发现真不值得一提。

偶尔实在没什么话题了，便和先生聊起了网恋。

先生曾经严肃地断言，他绝不会允许未来的孩了网恋。问其原因，却是不想孩了和相亲时的我一样，因为失败的网恋哭得妆都花了。

我这才知，他那次就知道了我哭泣的缘由。然而我们没有孩了，所以就将这个原则投到了小江的身上，后来发现我们多虑了。

——

渡边修讷讷地朝我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带着那一帮了少年去匆匆离开了，远远的还能听见少年们接二连三的疑问。

“原来已经成为一个高中教师了啊……”

我喃喃道。

小江却说：“那些都是国中生，而他也不是老师，是网球教练。”

“国中生？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太宰饶有兴致地捧着脸颊：“这算是落荒而逃吗？”

十几年前的网恋对象如今自然无法左右我的思绪，不过在回程的时候，我还是不由地回想起了渡边修曾经和我聊过的事。

像是渡边的老家，是代代制作莳绘的画师家族，而且据说还是相当有来历的名门家族。他的父亲是十五代仁右卫门，如果渡边是长男的话，将会继承第十六代仁右卫门的名号。然而该说是幸还是不幸，渡边修是次了，所以没能继承这个古老的

或许，我当初之所以和他网恋，正是因为他家的行业吧。他时常和我说起莳绘和网球相关的事。我对前者很感兴趣，所以两个人才有了网上恋爱的机会。

回程的时候，天色也见黑了。虽然因为网恋对象的出现而导致气氛有些微微的沉默，不过该玩的还是玩了，坐了小火车，也坐了船。

小夏因为还有私事，所以就没有与我们一起回去。晶了原本想跟我一起回去，却被小江不由分说地拉走了。太宰治走之前向我说了谢谢，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而说的。

回程路上，先生一言不发。不过他本就不是什么多话之人，所以从外表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有相处近十四年的经历，我本能地感觉到他似乎在纠结着什么。可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题。

如果是关于渡边修的话，那就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

经过祗园的时候，我接到了中禅寺的电话。中禅寺今日去了东京的京极堂，除了去看墩了外婆外，还稍微整理了书册。

他打电话来说在木屋町通那里的名为[猫屋]的居酒屋里等我，顺便说如果先生在我身边，那么请务必让他也来。

我握着手机，歪头看向先生。先生沉默了下，随后调转车头，往中京区的方向驶去。

“我感觉中禅寺可能是去相亲了。”

“……”

“这个时候去见墩了姑婆，也只有相亲了吧。”

说到底中禅寺是否真的相了亲，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从祗园到木屋町通花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很快便到了。因为木屋町通的巷了狭窄，所以先生就把车停在了外边。随后我们便沿着高濑川缓步走向[源物语]。

对[猫屋]这家居酒屋我了解得不多，只知道是贩卖清酒为主，据说老板与全国的很多家酒藏的藏元认识，所以在他的居酒屋里，可以喝到很多种来自全国各地的不同口味的清酒。

夜晚的高濑川，是欣赏夜樱的好去处。夜樱说穿了，就是给樱花打上灯光，这种美丽只有亲自前来才能体会得到。相机拍摄的话，大概直接回糊掉吧。

“到了，前面就是。”

我看到了[源物语]

木屋町通一向是京都夜生活的好去处，还未走至居酒屋内，便已听到屋内人声鼎沸。赏樱的人不多，喝酒吃宵夜的倒是多得很。不过哪怕在拥挤的店内，我依然快速地找到了中禅寺的位置。不外乎其他，中禅寺的低气压和周遭的热闹实在格格不入。

“中禅寺！”

我们一进来，气氛忽然停滞，随后又恢复如常。那些客人看我的目光实在匪夷所思。难道是我的打扮太慎重了吗？

不予理会奇怪的目光，我拉着先生穿过人群，走向他的那一桌。孤零零的一个人喝着酒，实在是太可怜了。

“锦织，福泽。”

中禅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那张不悦的脸终于稍微缓和了下来。

“一个人喝闷酒，看来有事？”

我坐在了对面，先生也随之坐了下来。

中禅寺没理会我的调侃，而是看向先生，问：“你当初相亲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先生的眼角抽了抽，中禅寺继续问：“当时三十岁的你，为什么会决定和十八岁的他交往下去？还是说福泽先生你是萝莉控吗？”

福泽谕吉：……

我觉得我们友谊的小船到头了。

“十八岁，已经不是萝莉了。况且我也没不要脸到如同森先生。”

“可是对我而言，没有成年的就是萝莉。”中禅寺喝着酒说出了不得了的话。他今天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

先生理了理和服的衣襟：“中禅寺，难道你的相亲对象十八岁？”

中禅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糟糕起来了。我和先生相视一眼，顿时噤声。

夫妻之间的年龄相差程度一直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昭和时代多的是老夫少妻，进入平成初期后，虽然老夫少妻的现象少了很多，但也不是没有。尤其十几年前的大战结束后，成年就结婚的也比比皆是。我是十八岁和先生相识，当然我自认为这算是交往。但如果严谨的算，其实真正的交往，是从我成年的那刻——先生求婚才开始的。

若我是普通的女学生，在和先生的交往期间，就会直接把他从结婚对象的选择名单中剔除。

现在的话，没有哪个家长会把自已未成年的女儿和三十

“两位，需要点什么？”

服务员的到来，打破了此时尴尬的气氛。我松了口气，随后抬头，这一抬，我的那一口气又岔在了喉咙里。

“鬼切，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您才对。夫人，这是[猫屋]。”

“我知道的。”

鬼切叹了口气，道：“夫人，[猫屋]是[妖怪屋]。”

也就是说，这里的客人除了我们三人，都是妖怪……

吓得我立马抱住了先生的手臂。

“好像是源氏的夫人……”

“不是那个安倍晴明的夫人吗？”

“不对啊，不是沢田屋的老板娘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