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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娜把话题转到戈姗姗那,让她去接招。
“老师,没什么,我想问问……”
戈姗姗学习不行,说起杂话来一套一套的,她把“问”字说成“吻”字。
“老师,她想吻吻……”那娜一旁一边指着姗姗,一边指着闻人笑语起哄说。
“别打岔,别乱说,一边去,思想不健康!”
闻人笑语一板正经,但也觉得不好意思,他被这些女生恶搞的后脖根都红了。他觉得一定要淡定,不能被这帮顽劣女生戏耍了。
“我是想问问,还让不让我当课代表!”
“让你当呀,你不去我总不能八抬大轿去抬你吧!”
“那太好了,我仍然是班干部课代表,我仍然是老师的红人。老师,我给你墩屋地去!”
“我也去!”那娜也喊着。
两个女生拉着手飞快的跑去,闻人老师看着他们飞跑的背影笑了笑,也没有说话,他想去了也白去,因为办公室没开门。
“他说要用大花轿抬你!”那娜尬笑着说。
“去,去,去,逗老班玩呢;咱们在他水杯里放点粉笔末,他绝对发现不了!”
“这个主意有点儿损。”
“管他呢,谁让他每天训我们!”
“喝了会不会得病?”那娜有点把不准。
“不会,放一点。”戈姗姗嬉笑着说。
“我靠,没开门!”她们推了半天也没推得动。
“我靠老师们竟然锁了门,不信任我们,那也有别的办法。”
“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戈姗姗语文成绩中等,但是这个典故用得上等。
一次上语文课,闻人笑语踱着方步讲课,他拿了书,看着黑板,在班里转来转去,讲陆游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钗头凤》是陆游送给前妻唐琬的一首爱情词作……”
“老师,他和他前妻为什么离婚?”那娜站起来问。
“两人结婚之后,情投意合,经常互作诗文。但是陆游的母亲认为,这是在荒废学业。所以棒打鸳鸯,把他们强行拆散了。”
“她母亲也太差劲了。”那娜发着感慨。
“老师,为什么你们大人都喜欢拆散别人?”戈姗姗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差点把闻人笑语难倒。
“我觉得男女之间互相吸引是正常的,但是如果过早摄入,不仅会荒废学业……”
“吁……吁……”听到荒废学业,全班同学都跟着起哄。
“不是吗,你们现在谈恋爱,有几个能成的?”
“我们玩儿的是寂寞。”一群男生高喊。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尤其是我们男生,应当有担当,要负责任。西京二中,男女生谈恋爱,女生家长把那男生给打死了,这个新闻看了没有……”
“啊……看了……”有同学也喊没看。
“那女生在宿舍生了孩子,男生不承认不赔钱,结果就被女生家长打死了。”
“太……太……惨不忍睹了吧……”
柳絮小声的说“老师,那孩子呢?”
“女生领着呗,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肯定上不成学了。我们学校葛业那个事,苏红上成学了吗……”
这件事他们记忆犹新,全班人都沉默不说话了。
戈姗姗又觉得那孩子可怜,比自己还厉害,从小就没有了爹,又是私生子,长大了可怎么过。
她后悔现在早恋了,闻人笑语说的对,那是瞎胡闹,不负责任。葛业钻了监狱,苏红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长大以后结婚得找个外地的,否则得和母亲的下场一样。
那娜与她想的不一样,他到觉得自己的母亲就像陆游的母亲、焦仲卿的母亲、王母娘娘,不尊重别人,束缚别人的自由。唉,门当户对这条鸿沟何时填平!
“接着讲课。陆游考试失利后,到沈园消愁,偶遇唐婉,情不自禁写下了这首《钗头凤》,没想到这首词要了两个人的命……”
“写诗还能杀人啊!”
“那当然,文学是上等的杀人武器。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攻心需要智谋,需要的是脑力劳动。古往今来,打仗离不开策略,离不开宣传。所以,学习很重要……”
闻人老师又讲到了学习,他不错过任何教育学生的机会。
“老师,讲陆游……”
“看到此诗,唐琬不由得感慨万千,伤心欲绝,也写下一首和词《《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写完之后,唐琬含恨离世了。唐琬的现任丈夫赵士程也终身不娶,又过了几年也死了。”
有几个女生偷偷的落泪,都为唐婉感到悲伤。戈姗姗突然想起了他的父亲,也禁不住掉下泪来!
父亲的伟大就在于痴情,现在他呆呆傻傻的,正如唐婉,全都是这个“痴”字闹得!
她有时觉得母亲对爱情的追求也是伟大的,但是她诧异为什么没有一个男人对她真心呢。除了被她伤害过的父亲!
“老师,那陆游怎么没死啊?”贾重文问。
“他不仅没有死,而且活了了八十多岁,成了南宋写诗最多的诗人。”
“负心汉,没良心,他写的诗再好我们也不喜欢。”
学生们的感慨把戈姗姗从联想中拽了回来。正好闻人笑语走到她那儿,她突然把腿伸了过去。
闻人笑语没有防备,被戈姗姗绊了一下,向前栽了过去,他下意识去扶前排的那娜,把那娜差点搂倒,书就被丢了出去。
“唉……唉……”又是一潮起哄声。
远处的同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起来伸着头看,只有近处的贾重文低着头害羞不敢看。
闻人笑语非常尴尬,他站起来狠狠地拍了戈姗姗几下,踩着她的脚不放,疼的她龇牙咧嘴。
“啊……啊……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娜拢了拢被闻人笑语弄乱的头发,看着戈姗姗张着大嘴,也嘿嘿地禁不住笑。
“活该……活该……”
从此,班里又多了一个坏风气,搞得男女生不敢在一起讨论问题。
有一次,明玉婵问文天昊题,双小东从后面一推文天昊,他没有预防,整个人都扑在明玉婵身上,那嘴与嘴差点贴一块。
“唉……唉……”又是一潮起哄声。
“你娘的,双小东!”一向沉稳的明玉婵也骂起人来。
国玉霞和梅杰俩人擦黑板,米爱驹去推梅杰,结果被池骋推到了国玉霞身上。
“啊……”国玉霞低着身子保护自己。
米爱驹和池骋在班里摔起跤来,上课铃都响了,两个人都收不住,结果被从容狠狠地训了一顿。
一次,柳絮和几个女生问问题,戈姗姗跑过来,从后背向前推柳絮,柳絮整个身子都贴在闻人身上,那头发都粘在闻人的嘴上了。
柳絮捋捋头发,拍拍身子,忧虑地看着戈姗姗,又看着闻人。
“戈姗姗,罚跑五圈,立一节课!”闻人笑语真得生气了。
“你看看班里成了什么样,谁要是再推推搡,破坏学生团结……”闻人笑语伸出手掌,在空中比划着,“小心挨揍。”
“听见了没有?”闻人笑语高呼着。
“听见了!”
“报告!”
戈姗姗气喘吁吁跑过来,望着闻人笑语不说话,一个新的计划开始酝酿了。
注焦仲卿的母亲出自《孔雀东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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