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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布琛被‘撵’到外间,思考自己刚才的反应是不是不太对?没有结果。
直到她无意间扫到脸红的有些不正常的宝珠:“你很热吗?”
宝珠似有些心不在焉,被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接着像想到什么似的,脸唰的惨白,整个人噗通一声跪下:“奴婢该死,福晋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齐布琛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得往后一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就是问了一句话!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齐布琛皱眉道。
宝珠却还跪着:“求福晋恕罪,奴婢指天起誓,绝无非分之想。”
“什么非分......”齐布琛话刚出口,突然灵光一闪,转过弯来。
这姑娘刚刚脸红,该不会是因为看了胤禛的裸体?然后她以为自己看穿了她的想法,以为她在觊觎胤禛,要处置她,所以吓坏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齐布琛顿时觉得目瞪口呆。
不是吧姑娘,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十八了,你个子比胤禛都高,咋还能看个豆芽菜身板就脸红呢?
齐布琛一言难尽,只能僵着脸道:“你起来吧,我没怪你。”
至于觊觎什么的,甚至以后会不会爬床这种问题,齐布琛目前并没有这个危机意识。
才十三岁啊!也就是小学刚升初中的年纪啊!正常人都不可能有这种想法吧!
宝珠如蒙大赦,磕头道:“谢福晋恕罪!谢福晋恕罪!”
她正打算起来,忽然听到里屋有动静,两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她看见帘子被撩起,一双青面厚底靴出现。宝珠不敢动了,身子甚至更深的伏了下去。
齐布琛也看见人出来了,她起身,视线与胤禛对上。
胤禛却忽然撇开,目光躲躲闪闪的道:“咳...以后进寝室,记得先让人通报。”话刚说罢,怕福晋以为自己是在斥责她,又急切的补充了一句,“这是礼数。”
但说完这一句,胤禛却感觉更像是斥责福晋没有礼数了,当即有些懊恼,不知该如何补救,视线终于不再躲避,殷殷的看着齐布琛。
“是。”齐布琛却没觉得有何不对,只答应道,
“刚刚也是一时着急忘了。”
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胤禛悄悄松了口气,瞥到还在跪着的宝珠:“奴才要是伺候的不好,就打回内务府去,让他们再送好的来。”
宝珠听了这话脸色惨白,却连求饶都不敢。
“啊?好。”齐布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茬,不过顺嘴就应了,然后问,“你身子还没好,膳食就摆在这里吧?别去外头了。”
“好,福晋安排便是。”胤禛对这些无所谓,轻轻巧巧的就应了。
齐布琛看到宝珠还跪在地上,不由皱眉:“怎么还跪着?去看看膳食怎么还没提来。”
宝珠听到这句话如闻天籁,太好了,福晋真的没打算降自己的罪。赶紧利索的起身:“奴婢这就去。”说罢埋着头就出去了。
齐布琛瞧着她的背影,嘀咕道:“怎么奇奇怪怪的。”
胤禛却道:“福晋还是太心软了些。”
“啊?怎么忽然说起这个?”齐布琛茫然,“我有吗?没有吧。”
胤禛见她一副不自知的模样,很想叹气,若只是心慈手软的话,其实教些御下之道让她照猫画虎也就够了。可这连意识都没有,可怎么办?以后还不得被这些个刁滑的宫人给欺辱了。
“罢了。”胤禛无奈,只能自己以后多费些心了。
齐布琛皱眉,只觉得一个两个的都奇奇怪怪的,整天也不知道脑补些什么东西,说话也只说一半。
她也懒得去猜,干脆转移话题:“如今感觉可好些了?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好多了。”胤禛简单答道,至于哪里不舒服什么的,他下意识的不想多说,“听苏培盛说你在抄书?”
“嗯,抄女四书呢。”齐布琛答道,“昨儿个去永和宫的时候,额娘听说我在跟你习字,就布置了课业。”她给美化了一下。
胤禛却哪里听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听说福晋跟自己习字?呵,额娘怕是连他这个儿子今年多大都不记得了,还能关心自己平常做了些什么?不过他也知道福晋这么说是体贴他,所以他也没有拆穿,只是沉默着。
“对了,早晨你睡着的时候,钮祜
禄额娘、惠额娘、荣额娘她们都遣了人来送了些东西,梁公公也亲自来看了一趟。”齐布琛介绍了一下白日的情况。
胤禛点点头表示知晓。
膳食很快摆上来了,因为不知道胤禛什么时候醒,所以齐布琛让预备的都是能在自家茶水房里保温的东西,不过是几样养胃粥品,还有一些饽饽之类的东西。
齐布琛看着都觉得有些太清淡了,解释道:“太医说,你如今还是先吃些易于消化的流食比较好。”
胤禛却没觉得有什么,他以往吃这些都吃惯的:“无妨。”
用完膳,齐布琛将人又撵回床上躺着,胤禛想看几页书,也都被她瞪着眼驳回了,还严厉警告苏培盛不许给他家主子偷偷拿书。
苏培盛觉得自己十分苦逼,主子真要他拿的时候,他敢不拿吗?福晋这纯粹就是为难他!
齐布琛警告了苏培盛,转身对着胤禛道:“我要去小书房接着抄书了,你好好歇着,那些劳心劳力之事先缓一缓,等身体养好了再说。”说完怕他左耳进右耳出,就皱起眉头做出一副担忧后怕的样子,“我真是怕,你再出事。”
胤禛见她十分后怕的样子,当下心中有些微酸涩,怕也只有她因为自己一个小病就如此害怕吧。是啊,她如今在宫中,只有自己了。若自己出了什么事,皇阿玛还有十几个儿子,额娘有十四,她呢?连个孩子也无,就只能孤零零的被欺负了。
想起那些在深宫中无声无息被磋磨的女子,胤禛仿佛看到了没有自己后的齐布琛,当下眼神和声音都软成了一滩水。
“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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