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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怎会不令人羡慕?
大约是林惜多年未在人前露脸,以至于她们都忽视了,林惜作为一个母亲。
怎么可能会那般放心,让苏漠和苏璃自主择婚呢?
也就是说苏易所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
苏易的潜台词其实是在说,你若想知道答案,自己找我女儿要答案去,找我是没用的。
这层意思萧玉海听懂了,心中思量着:这苏易恐怕是在踢皮球。
他若去问苏漠,苏漠又重新将问题踢回到了苏易身上,这不是跟闹着玩一样吗?
但是想归想,问还是得问。
萧玉海心中虽然及其不满,嘴上却是由衷的夸了苏易一句:“苏大人倒是宠女儿的很。”
说完之后,和蔼的问苏漠。
“那么苏漠,你本人觉得血王如何?”
萧玉海刻意咬中了血字,寻常女子听了怕是都会忌讳一二。
然苏漠的回答确实让萧玉海有些意外。
“回皇上的话,承蒙血王看的起,苏漠对于这桩婚事....”
说到这里,苏漠停顿了一下,她看了萧栾一眼,瞧着他的眼神无甚变化。
这才说了后面三个字:“没意见。”
虽然苏漠的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的表情却很难让人看不出,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桩婚事。
然苏漠并未想那么多,她不过是根据眼下的情况做了的最省事的选择。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血王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跟他扯上关系,那就扯上关系吧。
左右她也不能一直这么躲着。
虽然她的原则有一条是:不知深浅的人不去招惹。
但是也有另外一条原则:找上门的麻烦,是不能一味回避的。
再加上前面,程言抗了一回旨,已经惹得萧玉海心有不快。
她若是再抗一次旨,只怕今日这中秋宴就不能善了了。
苏漠的乖顺,让萧玉海自然而然的有了台阶下。
当时他方才仅有一些糟糕的心情,变的越发的糟糕了。
苏漠答应了婚事不好吗?
好啊!
但是这就意
味着,他又被萧栾那个狗崽子牵着鼻子走了。
很憋屈。
不过心中气不顺归气不顺,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萧玉海连说了三个好,甚至还夸了苏易一句:“苏爱卿,你养了个聪慧的女儿。”
对于萧玉海的夸奖,换做别人早就是诚惶诚恐的谢恩。
苏易却是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皇上谬赞了。”
那懒散的态度,活像他和他女儿被夸,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一般。
萧玉海已经习惯了苏易这副模样。
但是现在的苏易,对他来说就像是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
让他无从下手。
最后萧玉海拍板:“这事便这么定下了,择日朕便下旨赐婚。”
众臣再度齐贺:“皇上圣明!”
在众臣的一片恭贺声中,安平公主心中的怒气,已经到达了顶点。
这本该是她跟程言赐婚的恩典,被人半道截胡了不说。
程言本人居然不乐意?
他凭什么不乐意?
有什么资格不乐意?
作为公主的她,都没挑剔程言的不是。
这程言居然反过来挑剔起了她来。
谁给他的胆子?
还有,她凭什么不愿意?
难道他的心里,还有苏漠那个贱人的身影不成?
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蠢女人而已,有什么值得他这般念念不忘的?
安平公主越想越恼恨,
咬牙切齿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苏漠的名字。
苏漠!
又是苏漠!
哪里都有苏漠!
想到这里,她克制不住的狠狠蹬了苏漠一眼。
结果一抬头正巧对上苏漠带着浅浅笑意的眸子,似乎在感激安平帮她择了一个‘佳婿’。
安平公主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转而换上一副娇憨的模样,冲着苏漠‘情真意切’的道贺道:“恭喜漠姐姐了。”
心中明明气的要死,面上还要强扯着笑意,说的大约便是安平现在了。
不过,她一想到萧栾那尴尬的身份,内心的火气顿时下去了几分。
转而变得有些幸灾乐祸。
苏漠之后与这血王牵扯在了一起,说不准那天她就变成了寡妇。
运气再不好一点,没准儿命都要一起搭上。
她何必这般生气,她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苏漠,自己给自己选了一条死路走下去。
苏漠也不客气,微微颔首,回了一句。
“多谢。”
在苏漠开口答应的瞬间,程言只觉得周围嘈杂的声音都在慢慢远离。
此时他的脑子里,都是苏漠说那句:臣女没意见。
他虽没去看,但是就着记忆;他都能都勾勒出,苏漠说这话时,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
和记忆中那个聪慧狡黠的女子明明是同一人,却又实实在在的判若两人。
五年时间,到底是他离开的太久了。
他竟不知道,她已有了这般乖顺的一面。
曾经的她,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算打断她的腿,她也不会低头半分。
现如今....
她怕是心里对那血王,真真的喜欢的紧啊。
难怪,从血王来了之后,她偷偷看了血王好几次。
起初他本以为她是好奇,没到到最后竟是这般缘由。
想到这里程言笼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指甲镶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疼。
然苏漠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不过就是根据时势做了一个选择。
她亦没想到程言心中,居然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每一个人都在慢慢长大,也会在长大的过程中慢慢改变。
只要在这浮世红尘中行走,就不会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做到一层不变。
这个道理,是她五年前用半条命和一只手换来的。
当然,这世上并不是真的就没有从头到尾一层不变之人。
其实也有的。
只是那种人很难融入世俗,久而久之的就会成了一个异类,受人排挤。
那些受不了被排挤的人,少数会自裁,多数会选择藏起来。
因此他们都有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的名字:隐士。
听上去十分的厉害和深不可测。
其实半数以上的人,都是因为不适应这
复杂的红尘,而选择的隐居。
五年前那件事,程言虽受了安平公主蒙蔽,然最后的果都是她一人吃下的。
没找到幕后黑手不说,作为其中一环的安平公主,也不能轻易动了去。
因为她是公主。
本该是她和程言一起联手找出幕后真凶,可是作为受害者之一的程言一开始误会她,后来打伤她。
再之后又走的干干脆脆,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难道不恨吗?
她怎么可能不恨?
她恨死了!
她恨死那将她变成那副模样的幕后凶手,也恨死了想置她于死地的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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