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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夏氏集团,再次见到左晨时,陆千帆惊喜发现——他的眼镜腿还没修好。
“你这个月来晚了。”左晨打量陆千帆一眼,低头说:“自己上去吧。”
陆千帆摇摇头。“抱歉,我时间很紧。我需要你帮我调整一下天狼。”
左晨皱皱眉。他刚要说话,就见到陆千帆神情严肃。他将手中的平板电脑向着陆千帆的胸口,说:“天狼的自我修复能力太差了,关节与微变装甲上都有小伤痕,都需要长时间的温养才能恢复。”
“有办法解决吗?”
左晨起身在实验台下翻找片刻,取出一根电线似地东西。他将电缆一端接在陆千帆的胸口,另一端接在了一台魔能炉上。“站到监测台上,我帮你修魔铠。”
陆千帆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站到了圆台上。
左晨落下防护用的玻璃外罩后,转头看向屏幕上的数据。他说:“你的心理因素很不稳定,太过紧张了。”
“这有问题吗?”
左晨说:“佛洛依德曾经提出过一种学说,心理因素会影响魔铠的性能。魔铠并非人的召唤物或构造物,魔铠本身也具有类似于人类的思想能力。人与魔铠的契合度越高,越能发挥出魔铠的力量。”
“佛洛依德的心理学已经研究到这个地步了么……”陆千帆苦笑了一声,很快便将笑意收了回去。
左晨说:“这个学说始终未能得到证实,但是我觉得是有道理的。我认为,具有思想能力的不是魔铠,而是动力炉中的核心,尤其是天然觉醒的核心,这种思想性越加明显。而人类与动力炉核心的契合程度越高,魔铠的性能越强,而非是发挥魔铠10%或50%的潜力。我认为魔铠性能是不存在上限的,相较潜力说,我更倾向于能力无限说。”
“天才就是天才,已经敢于提出自己的想法了。”
左晨说:“微变装甲的损耗速度还是太快,如果能将魔法代码直接刻印在装甲上,免去重复刻印的话,就会好很多。”
“我们上次不是试过了吗?”陆千帆说。
左晨说:“上一次虽然失败了,但是我已经得到充足的数据。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在思索改进的方法。既然你来了,正好再尝试一次。”
“我时间……”
左晨说:“如果成功,你的战力会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如果失败,我今天不会进行第二次试验。”
陆千帆点点头,同意了。
“九州炮和风雷怒的使用频率很高。我正在优化九州炮的展开模式,风雷怒的破坏力我也会进一步强化。”左晨说:“你的动力炉已经到达第二阶段的临界值,进步速度很快。”
陆千帆没说话。他能清楚感觉到——魔能正在从电缆中向他的动力炉中注入,自己略显沉重的躯体正在逐渐放松。
不过七八分钟的时间,左晨便解除了玻璃罩,说道:“数据收集完成,去坐你的事情吧。”
“你还是顺带收集数据了。”陆千帆叹了一口气,披上了外套。
“保不齐你什么时候就死了,我可不想错过这宝贵的机会。”左晨看着电脑上的数据,说道:“你的身体能力评分下降了,小心伤病带来的后遗症。”
“谢谢提醒。”说完,陆千帆就快步离开了。
接受乐柠月与汤杰的建议,陆千帆在众人整理实习队伍的情报时,到左晨这里稍作整备,让自己的战斗力又一次得到了提升。
京临大学门口,一支队伍整装待发。陆千帆见到他们时,顿时大喜过望。
穆蒙向陆千帆招手道:“千帆老弟,就等你了!”
陆千帆看到同样在队伍中的汤杰,就知道这是乐柠月特意安排的了。陆千帆情况本就比较特殊,若是搜救队伍的搭档还要重新磨合,未免麻烦。
几人登上越野装甲车。穆蒙说:“千帆,失踪的队伍里有你的小女友吧?”
陆千帆点点头。“骑士学院,萧苒苒。”
穆蒙说:“其实,你不适合参与搜救。”
“我知道。我会尽可能保持冷静的。”陆千帆说:“尽可能不冲动。”
“你这个尽可能就让人很心虚啊。”穆蒙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小汤,对,你介绍一下情况。”
汤杰说:“队一共十八人,六名骑士院学生,八名兽研院学生,四名武制院学生。学生名单和照片已经存在这里了。”汤杰将一块智能表似的电子仪器交给了陆千帆。
陆千帆习惯性地将表盘朝向腕内,系紧了表带。
汤杰看了一眼陆千帆戴表的方式,轻轻地点点头。他说:“领队林书帆,副队长龙树,队员莫知、刘东东、白毅都是二年级学生,领队和副队长都已经是第二阶段,小队整体实力不弱。”
“小队原本计划沿大星丛林边缘到达森林北部的大星湖。但是,队伍出发第二天就偏离了计划路线,逐渐向森林深处偏移。同时,小队的定位信号也开始断断续续,同时也与队伍失去了联络。”
“第三天时,定位信号忽然稳定下来。负责监控的教师当天向小队发送了六次呼叫,得到的回复都是正在向原定路线靠拢。但是定位信号的移动却似乎固定在了一个点上。”
“第四天,也就是昨天,定位信号就突然消失了。教师立即组织了搜救小队赶往信号中断的地点,但是始终没有找到队伍的踪迹。整支队伍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大星丛林的三维地图通过AR实境增强技术浮现在空中。陆千帆看着地图上的信号运动轨迹,思索片刻后,他将出现断续的信号点之间的连线换为虚线,又对照着地图,对虚线做出了一些调整。
穆蒙看着陆千帆在地图上标来标去,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汤杰说:“几次断续信号的位置,按照原本的猜测,其实是不合理的。猜测路线是根据从A到B的最佳路线规划的,但是通过猜测路线所需时间与实际信号的间断时间要短上些许。”
“比最佳路线的时间还要短上些许?”
陆千帆将重新规划的路线投影到了众人面前。他说:“跨越复杂地形,取直线前进。耗费体力虽然多,但时间最少。他们似乎是在很慌乱的躲避什么东西。”
“以他们的经验,即便是逃跑也有能力尽可能规划一条节省体力的路线。我认为,他们应该是在追什么东西。”雷归云提出了不同意见。身为斥候,他对路线的判断同样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汤杰说:“没错。注意这里,从路线与时间上看,他们在第一天的后半程就提高了行进速度,远远超出原定计划。如果是遇到魔兽追杀,我认为在这么长的一段路上,他们完有能力发出求援信号。换言之,他们应该就是在追逐什么。”
“也就是说,可能在行进速度提高这个节点上,他们就已经偏离了原定计划。或许,我们应该从这个点找起。”汤杰提议。
穆蒙点头同意。“小汤和千帆年纪不大,脑子可是比咱们灵活。”
雷归云撇嘴道:“明明我也有份。”
“那是你应该做的。”莫清水抢在穆蒙之前,说道:“老大绝对会这么说。”
“轮得到你抢词!”穆蒙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说道:“既然他们失踪的位置有其他小队在搜寻,那么,我们就从这里开始。”
“打我干嘛?”郝运一脸懵逼地揉着后脑勺。
“老大打不到清水呗。”夏卓尔说。
负责开车的钱飞将地图置入导航,说道:“收到,目标点标记为A,直接前往A点。”
“这导航什么时候有小飞的语音包了?”
看着几人之间的表演,陆千帆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紧绷的弦微微放松一点之后,他感觉自己大脑的运转速度在稳步提升。但是一想到萧苒苒生死未卜,他的心便又猛地揪起来。
陆千帆看着地图上的信息,忽然眉头一皱。他与汤杰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萧苒苒一行人第一夜的扎营点。
“第一天,深夜九时十三分,扎营,说明目标丢失。”
“第二天,凌晨六时零五分,出发,行进速度恢复正常。三小时后,行进提速并偏离路线。”
“说明,目标再次出现!”
“第三天,出现目标断续情况。”
陆千帆与汤杰两个人一人一句,最后再度对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是被引过去的!”
穆蒙看向两人。“又有什么发现了?”
“他们第三天可能就已经进入陷阱了。”汤杰在队伍第二天偏离队伍的节点标注了一个B,说道:“搜查过A之后,我们去B点。”
陆千帆说:“所以,第三天忽然稳定的信号其实是对方故意拖延救援脚步的。况且,这种模板回复是人就能看出不对劲……负责监控的老师简直玩忽职守!”
“追责的事先缓缓吧。”夏卓尔安慰道:“救人要紧。”
陆千帆点点头。他将第二天队伍信号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上标注了一个C,然后将C点与第三天的信号点之间的路线打了一个叉。他说:“我觉得乐柠月和古巍应该不至于注意不到这点,但还是通报一下,让他们以C点为中心排查。”
“等,等一下。”莫清水打断了二人的推演,说道:“你是说,这是有人设计的?谁啊?魔兽吗?”
汤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一些灵长类的魔兽,譬如腐骨魔猴。直接战斗力稍弱,但是完可以模仿人类的对话与日常行为,本身的智商不亚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你也才十几岁吧?”
“我不是孩子。”汤杰说。
陆千帆说:“单以魔兽的智商,我觉得还是比较困难。但是,完不排除人为的可能性。”
“人为?谁会这么大胆?”雷归云嘴快问了一句。但是说道最后一个字时,他的心中已然浮现出一个答案。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答案。
“灰鸽子。”说出这三个字时,陆千帆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悬在嗓子眼的心脏又向上提了一些,几乎要蹦出来了。
“你们如果敢伤苒苒分毫,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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