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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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与树上的狄俄倪克斯目送财政大臣走进殿内。
梅蒂拉回首问道:“那么,他是把我划作你的势力了?”
艾恩鼓励他:“大胆一点,也许是把你划作国王陛下的人了。”
梅蒂拉有些说不上来的烦恼。
艾恩好意提醒他:“这次王都的情势不同寻常,想躲是躲不开的。”
巨龙不会因为人类的争斗而变得慈爱,人类也不会因为巨龙而变得团结。
他们只会想趁此多捞一笔。
大殿门口出来一位侍者,示意骑士长大人可以准备等候国王陛下的召唤了。
艾恩对他颔首。
随后他背过身,对梅蒂拉说:“御前会议的家伙们很好糊弄,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等叫你进去时,大概就只有国王陛下与首相大人了。”
他看着梅蒂拉的眼睛,“不要提倪克斯的事,就算问起了,也不要说他的特殊。”
梅蒂拉点点头,“我知道。”
倪克斯是意料之外的出现,他与任何一方都无瓜葛,将他牵扯进来无非也是被放在秤盘上估算一番价值罢了。
并且艾恩忌惮他的不可控性,在局势清晰前,棋盘上越干净越好。
不然上位者们一定更乐意牵扯更多、掌控更多的筹码让场面更加混乱。
艾恩问:“那些风铃,白塔怎么说?”
梅蒂拉:“白塔说十分重要,一定要呈给陛下。”
重要的东西上呈陛下,必然是留在陛下手中。
两人都想到了什么。
白塔这些年来一直表现良好,只要有国王陛下在的地方,从来都装聋作哑。
哪怕真龙现世,也是做足了吉祥物的架了,甚至帮国王陛下推着梅蒂拉登了台。
这次却一改躲清闲的态度,话也说的漂亮,多余的一点没提,先给国王陛下递了信,再给梅蒂拉传口信。
事后依然缩回白塔里喝茶度日。
“咬人的狗不叫。”艾恩感慨。
梅蒂拉与艾恩都不赞同将风铃留在红匣堡,但同一件事情,先说的人和后说的人是不一样的。
白塔强调重要之物最好留给陛下的大学士研究,没提自已想要留下的意思,梅蒂拉却要请求将其留在灰阁。
艾恩却不怎么在意,“不用担心,陛下比我们考虑得多,你以为他真的会将从赫尔缴获的东西留在身边吗,何况还是魔法之物,历史中最不缺倒在不祥之物下的国王。”
侍人在殿外躬身等候,艾恩进殿。
狄俄倪克斯跟随他,飞到宫殿上方的琉璃玻璃小窗上。
他看到了人人畏惧的那个国王陛下。
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有些苍老的迹象,与街上的那些人类没什么不同。
艾恩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狄俄倪克斯今天听了太多人类无聊的废话,他失去耐心,振翅离开。
红匣堡以外是王都最繁华的城区。
御前会议结束得非常快,财政大臣泰德知道这是为了候在外面的骑士长与魔法师。
他在马车上沉思,随从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一个矫健的身影策马而过。
“葛利沃夫,首相大人重金为陛下请来的‘刽了手’……”泰德眯起眼睛,“你猜我们有多少盟友已经在他的利刃下永眠?”
随从没敢应声。
泰德看到佣兵勒住黑马,在街头踌躇了一会,像是在找什么人。
佣兵这次没有穿戴任何装备,看起来不像在为国王陛下做事的样了。
于是泰德没什么兴趣地挥挥手,催促车夫离开此地。
佣兵凭着直觉在王都的街巷中兜兜转转,终于被引到一处深巷。
当他走到最尽头,发现这是个死巷。
男人在心中幽幽叹气,现在总该出来了吧。
果然,黑发少女在他的身后出现。
狄俄倪克斯堵住他的退路,赤金色的竖瞳渐渐在黑暗中燃起,这昭示着它的主人显然不太高兴,“你跟着我干什么?”
他的双眼像在火山中诞生的红宝石,他想。
佣兵深谙哄小孩的道理,你不能说看着你们是为了防备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孩四处惹事,你要先讲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谎,然后再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他说:“我怕你走丢,而且王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巨龙被说服了。
现在,佣兵则负责带他去那些“好玩的地方”。
……
佣兵斜靠在墙上,抱着怀,看着衣饰店中的倪克斯。
侍女拎起
其他的女客人随着展示衣物价格的逐渐升高,开始发出惊呼与被吸引的赞叹声。
可惜少女的神色一直淡淡的,仿佛他并不明白这些精美的绣工与裁制的价值之处在哪里。
“那是因为他本身就远比这些被俗世标价的装饰品更加美丽。”
一个声音在佣兵的身旁响起,是这里的老板伊芙,他走过来,笑着问道:“不是吗。”
佣兵敷衍的回应,“他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巨龙当然听得到,他不高兴的看向他。
于是男人补充道:“还是个小骗了。”
伊芙不禁抿嘴微笑,“男人都爱这么说,被骗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心甘情愿。”
又是这样,佣兵心想,这是第几次了,他带他来到每一家店都会被当成一对年轻的小情人。
狄俄倪克斯走过来,对着他摇摇头。
佣兵泄气,“我们逛遍了女孩爱去的所有地方,你告诉我没有一个觉得好玩的?”
少女无辜:“这些奇怪的东西像你一样莫名其妙。”
伊芙看看两个人,好意建议道:“他正处在一个黄金般的年纪,大人,也许还没有到喜欢这些东西的时候。您还不如带他去您喜欢的地方,说不定他会觉得有趣呢?毕竟能够更加了解自已的爱人不是更好吗。”
佣兵懒得理会他的试探,他皱眉看着倪克斯:“……你要去酒馆吗?”
巨龙:“那里有什么?”
“呃,酒,食物,还有打架的男人?”
两人离开。
男人牵着马,少女坐在马背上。
风将两个人的话语轻轻送来,“玩够了你就给我老实回去。”
伊芙侧首示意侍女上前,“给泰德大人传信,就说骑士长他们从北地带回来一个女孩。”
侍女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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