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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沧听完靳弘自得的言语,忍不住摇摇头,道:“那好,你给本宫收敛些,不准将那些女人带到本宫住的院子里来。”
靳弘见胤沧没有责备自己,立即喜道:“多谢殿下。”
蓝羽望着靳弘欢喜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冷噤。这个血主,身体还真是好!
靳弘得了胤沧默许,之后,如鱼得水般周旋在杜灵云、付廷琳之间,短短两月就让两女神情萎靡、疲态绽现。薛钊也因杜灵云、付廷琳终日对诸事提不起劲儿感觉诧异,请了大夫来瞧,只说是血气亏空,需要大补。薛钊念在两人的情分上,将家中的补品尽数拿出来,令下人熬制汤水给她们服用。靳弘虽在杜灵云、付廷琳那里得了快乐,但心里始终对黄韦珊抱有不甘。
因杜灵云、付廷琳身子越发不好,薛钊来黄韦珊院中的次数便多了起来,空闲时间竟耐心指点了薛梓蓉心中诸多疑问,手把手的教习她练字,就连薛梓蓉求了薛钊不想学女红要跟着薛蕴读书之事,薛钊也同意了。于是,薛梓蓉日日就欢天喜地朝薛蕴院中跑,撇下黄韦珊独在屋里为她只想着念书而不思女红会被夫家嫌弃而糟心。
近些日来,因薛钊到黄韦珊小院的频次较高,黄韦珊便会每日都在桌上或多或少的放置一些新鲜茶果糕点,甚至会将薛梓蓉贴身小丫鬟倩雁采回的各色花朵用水瓶盛好放置在桌几上。总之,黄韦珊将一切都布置十分温馨,使得薛钊心头暖意丛生。
靳弘榨取起杜灵云、付廷琳的精气血来丝毫不手软,仅仅两个月,就让原本光鲜的风韵妇人变成六七十岁的老妪,容貌随着精气血流逝而变得难看。杜灵云、付廷琳并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只道是自己得了罕见的病症,悄悄请了大夫来探诊,大夫告知要敛欲静养。两女心中忐忑,不敢将实情告知薛钊知道,而薛钊则以为两女得了怪疾,按照大夫之前所言,根据血气两亏的方子继续令下人为他们熬制汤药服食。
靳弘两月未见黄韦珊,心中惦记,顾不得胤沧的警告,竟在白日间隐身入了黄韦珊的房中。他见黄韦珊房里四下无人,正要现身出来与黄韦珊一见,却发现不知何时薛钊已立在了门口,朝着背朝门口的黄韦珊蹑手蹑脚的行了过来。
靳弘见到薛钊,当即暗恼。早不来晚不来,本主一出现,你就来,真是!
薛钊自然不知道靳弘在,他轻脚轻手走到黄韦珊,负手在背后,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在黄韦珊身后站了须臾,见黄韦珊没有发现自己,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黄韦珊闻声,一回头就见到薛钊,顿时大喜,扑进薛钊的怀中,环住薛钊的腰肢,柔声道:“阿郎,你怎么来了?来了还不说一声。”
薛钊笑道:“我来就是为了看看你。”
“咦,你手中拿着什么?给我看看。”黄韦珊突然摸到薛钊拿在手中的硬盒子,忙问道。她想要探头去看个究竟,却被薛钊故意挡住。
黄韦珊看不到那个盒子,急道:“阿郎,你讨厌,让我瞧瞧。莫不是阿郎要送我的东西?”
“自然是要送你的。”薛钊含笑道。
黄韦珊越想看,薛钊便偏就不给,二人在房中打打闹闹,压根儿就没有平日间的端正,仿佛是两个还未长大的孩童在嬉闹。最后,黄韦珊只得在薛钊脸颊上轻啄一口,趁着薛钊愣神之际,将那个盒子从薛钊手中拿了过来,径直坐到凳上,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忍不住惊呼:“哇,是珠钗!”
“你瞧瞧,可有何不同?”薛钊含笑坐到黄韦珊身边,将黄韦珊揽入怀中,轻问。
黄韦珊将那支珠钗端详了一遍,道:“我怎么看这支珠钗有些眼熟?阿郎,难道是姐姐那支珠钗吗?”黄韦珊口中的姐姐并非指杜灵云,而是李馨怡,薛蕴的阿娘。
薛钊轻笑道:“正是。”
黄韦珊大惊道:“姐姐曾经见我喜欢她这支珠钗,允诺要给我,但是后来竟找不到了,不知去了何处?如今怎么在阿郎你这里?”
“这支珠钗一直都在我这里呀!”薛钊的心微微泛起疼痛。当初黄韦珊进宅是因为长冰之母李馨怡之故,那时有李馨怡在,黄韦珊自然不起眼。后来,他又娶了杜灵云进宅,加上杜灵云为他诞下一儿一女,他对黄韦珊不觉冷落了些,如今想起自是十分内疚。前些日,他因思念李馨怡,翻了些旧物出来,见到这支珠钗,不知为何就想起了黄韦珊,遂将这支珠钗带了过来。
“我就知道,阿郎心里还是有我。”黄韦珊喜极而泣,偏头依偎在薛钊肩上。
靳弘立在榻帷处,看得来气,心中暗道:这个黄韦珊,我明明生得比那个薛钊俊了不知千倍万倍,而且本事也比薛钊强,为何她待我跟待那个薛钊的态度就是云泥之别呢?我定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薛钊被黄韦珊的话触动,低头在黄韦珊额头吻了吻,抱起黄韦珊步向床榻。
黄韦珊虽然入薛家门比杜灵云早,但黄韦珊的实际年龄却比杜灵云小,所以,薛家几个娘子中黄韦珊最是年轻,姿态不如李馨怡情灵,未及杜灵云妩媚、付廷琳娇嗲,但自有她的半熟韵味。
靳弘在榻帷旁望着薛钊和黄韦珊相亲相爱,心中竟泛起酸意,一股名为嫉妒的东西凶猛的从他胸口中蹿起,暗咐:你们想恩爱是吗?我偏不允!
薛钊尽管近些日时常来黄韦珊处,但并没有白日入房亲昵的习惯,今日薛钊的举动令黄韦珊十分诧异,不过碍于许久未得薛钊雨露滋润,黄韦珊心中甚是渴望,因此也就没有推却,柔情蜜意的与薛钊温存,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云雨之乐。然而不知为何,黄韦珊在这场酣畅淋漓的快乐中总觉得薛钊有些异样,与她温存既没有多余的言语,也少有温柔的怜爱,反而显得粗鲁无礼。
黄韦珊趁着薛钊仰躺在榻时,穿好亵衣,拿眼偷偷打量薛钊。她自小就爱慕薛钊,然而,从她入门来,他与她真正的交流和坦诚相对的时日并不多,或许,她并未真正了解眼前这个男人。
“盯着我看作甚?”薛钊蓦然睁眼,侧身看定黄韦珊,慵懒问。
黄韦珊见自己偷瞧薛钊被发现,羞得脸色一红,慌忙伸手去将外衫拿来披在肩头。
“慌什么?又不是没看过。”薛钊轻笑,眸中满盛阴邪。
黄韦珊被薛钊这眼看来,不觉在后背冒起一阵寒意。这种感觉怎么会似曾相识?
薛钊见黄韦珊怔怔望着自己未言,遂伸手将黄韦珊拉倒在榻上,低声在她耳边道:“不如,我们再……”
黄韦珊一惊,慌得再度坐起身,道:“阿郎,此事不宜多行,你是家主,要保重身体。”
“是吗?”薛钊轻笑,忽然将脸凑近她跟前,声音瞬间如冰窖般寒冷。“这个老东西就那么令你心生愉悦?!”
黄韦珊闻言,惊觉薛钊的声音不同,慌忙抬眸朝薛钊看去,顿时吓得朝后一仰,差点摔下榻去,好在她反应够快,紧紧抓住了榻沿,这才幸免于难。此刻在她面前的人,哪里还是薛钊?分明就是“月管事”,也不对,应该是……那张脸在不停的变化,最后显出一张陌生的面孔。“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黄韦珊眼中的这个陌生男子正是靳弘。黄韦珊被他吓得浑身颤抖,顾不得自己此时还衣不蔽体的状况,惊慌的朝后连连倒退数次后,翻身下榻欲要逃跑。
靳弘见黄韦珊要跑,立刻长臂一伸,当即将黄韦珊捉回榻上。他紧盯黄韦珊,她退让半尺,他就欺身一尺,直至将她完笼罩在自己身体的阴影之下。
黄韦珊拼命撑着靳弘的胸膛,惊慌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谁?嗬,这么快就忘记我是谁了?刚才是谁在我身下承欢呢?”靳弘盯着黄韦珊不怀好意的低声笑起来。靳弘言毕,抬手去抚黄韦珊脸颊上凌乱的发丝,不料竟被黄韦珊避开。靳弘恼怒的将黄韦珊下颌钳住,逼迫她与自己正视,道:“怎么?吃干抹净就想赖账是不是?”
“我,我没有。我明明是跟我家阿郎……”黄韦珊急切辩解,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是越描越黑。若是被别人发现,任她如何解释,也怕是没人相信她的清白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变成了另外一个?
靳弘觉得黄韦珊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十分有趣,当即伸手将昏迷的薛钊从身后提了出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黄韦珊一见,顿时哭起来,翻身下榻去将摔得鼻青脸肿的薛钊扶回榻上。
靳弘望着黄韦珊一边哭一边服侍薛钊,竟有些于心不忍,想要伸手去帮黄韦珊,然,几次都被黄韦珊避开。靳弘心中恼怒,思虑着要如何才能将黄韦珊收拾得服服帖帖。“你就那么心疼他?他于你来说,大了你不止十岁吧?”
黄韦珊泪眼看向靳弘,道:“那又怎样?我自小就爱慕他,幸得姐姐宽容,我才得以进到薛家守候在他身边,如今终能与他相处亲近,你却来捣乱。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靳弘见黄韦珊将薛钊扶上榻,盖好被褥,还寻了膏药为他涂抹,冷笑道:“若是你的夫君知道我俩在这张榻上行了无礼之事,想必他会将你赶出薛家吧!”
“你……你……”黄韦珊被靳弘的气得心口一腥,吐出一口血来,道:“我眼中就是阿郎,我不可能与你行过无礼之事!你赶紧滚!”
“你让我滚的意思是,担心我们东窗事发被你的这位阿郎发现吗?不如我帮你杀了他,咱俩双宿双飞如何?”靳弘满脸得意,伸手去掐薛钊的脖颈。
“你敢!”黄韦珊没想到靳弘不仅出口威胁,还要动手去伤薛钊,赶紧挡在薛钊跟前。“不要……”
靳弘被黄韦珊一挡,遂将手缩了回去,将双手抱胸看定黄韦珊,邪魅道:“我俩当然行了无礼之事,你不是很快乐吗?你恐怕不知道吧,自始至终与你行无礼之事的都是我,包括那个所谓的‘月管事’。哈哈哈,你是不是很吃惊啊?你算不算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呢?你这样算不算是违背世俗道德与其他男人私……”
“啪!”
靳弘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劲风就扫向他的俊脸。一声脆响后,他的脸上顿时浮起五条红痕,想来这力道是极大的。
打靳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黄韦珊。黄韦珊盯着靳弘那副无耻嘴脸,气得脸色惨白,打过他脸颊的手掌仍旧在微微颤抖。
靳弘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狠戾的盯住黄韦珊,冷声道:“敢打我,找死!”
黄韦珊正要答言,不料被靳弘一把掐住喉咙。“反正我清白已经不在,那你就掐死我好了!”
靳弘冷笑道:“你当真以为,我与你行了几次云雨之事,就舍不得你?我告诉你,女人,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
黄韦珊嗤笑道:“谁稀罕你舍不得我?我只需要我家阿郎对我怜香惜玉就好,不需要你的!”
“你再给我说一遍!”靳弘听完黄韦珊的话,顿时气得心中怒火乱窜。这个该死的女人,竟如此不知好歹,还敢嫌弃他!靳弘凝视黄韦珊,加重掌中力道。
黄韦珊被靳弘掐得呼吸不畅,却依旧用愤恨的眼神瞪向靳弘。
“你若难受,我可以允许你告饶。你只需说你愿意日日侍奉我,我便放过你!”靳弘望着眼瞳光芒开始涣散的黄韦珊,厉色道。
“我,不!”黄韦珊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怨愤的眼光逐渐涣散得无力。
靳弘又掐了须臾,见黄韦珊的头蓦然耷拉下来,顿时被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他一松手,黄韦珊的身体就软软绵绵的顺着墙壁滑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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