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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样子,要改,明早看吧)
城市中出现的钩体病大都和老鼠有关,和老鼠有关的职业就成了整个传染链条中的高危因素。所以在溯源中,余伟民的顺位非常高。
如非必要,祁镜也不想进别人的私宅,他可没袁天驰那样的变态癖好。
可惜,之前他就先拿到了余伟民的行动图,三个圈全部落在了滨江区里。祁镜拿出了自己的证据:“西南角是文钦街旁商贸中心地下一层的小吃店,东边是火锅店,西北角是体育场食堂。”
“然后呢?”纪清问道。
“然后你再看看丽华小区,也就是吴擒虎住的地方。”祁镜指向了三个圈的中心,“就在这个三个圈连线后的中间,虽然不是正中,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觉得这儿就是传染源?”
“谁知道呢,反正老鼠肯定少不了。”祁镜看了眼胡东升,说道,“算了,还是我和老纪一起去吧,你留在这儿给我记录病史。”
胡东升见他拿出了刚记下的一院所有急诊病人名单,上面密密麻麻记了几十个病人的诊断,便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所有一院急诊病人的简要病史?”
“一院病人那么多,又紧挨着这片区域,说不定就有漏网之鱼。”
“那我们自己的医院呢?”
“我已经叫高健准备了。”
“好,我知道了。”
“症状你也基本指导,但凡沾上点的就留下,把有问题的检验报告和治疗经过都记录一下。”祁镜想了想,然后说道,“还有家庭住址也别忘了。”
“好,我知道了。”
“唉,等等~”
纪清来这儿本来就是要帮祁镜分担临床工作的,实在不是玩“私闯潜入”的料。他马上拦在了两人之间,说道:“这事儿我来干正合适啊,你们两个那么喜欢刺激就你们去吧,我还是喜欢做文职工作。”
“那不行!”
祁镜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这次你必须去。”
“啊?不去!”
“不去不行!”祁镜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态度不容拒绝,“你要不去的话,我就把你结婚喜宴上要做的事全说出去!”
“喂,你这......”
这对纪清来说是个两难的抉择,一边是自己的行为“底线”,另一边则是要给老婆的惊喜。
他陷入了沉思......
以祁镜的判断,既然现在要去吴擒虎的家,那肯定断定了对方家里没人。一个没人的私宅,被抓的可能性其实并不高。况且病人还留在医院,根本回不去,真要算起来安全系数还挺高的。
但如果这次不去,以他对祁镜的了解,别说朱雅婷了,说不定全丹阳的人都会认识自己。
不行!
绝对不能这么干!
虽然纪清眼前又浮现出了某次“喝花酒”的回忆,说实话挺有意思的,但他心里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又不会抓老鼠,又没胡东升的临场反应,除了治病救人没什么特长,带我过去就是个累赘啊。”
“不,你是这次的关键人物。”
祁镜把胡东升留在了一院,把自己的白大褂连同特制的通行工作证一并交给了他。而自己则从清创室里拿了两套塑胶手套+手术帽,带着纪清跑去了一院大门口的门卫室:“大叔,我前面放你这儿的东西能给我吗?”
“哦,小兄弟你可算出来了。”门卫大叔一脸笑意,“看完你爸了?”
“嗯,看完了。”祁镜笑容可掬,像个极其孝顺又懂事的孩子,“现在回家,明天早上还要上学呢。”
“辛苦你了。”门卫大叔从身后的桌子上拿下一个塑料袋,递了过去,“快回去吧。”
“好的,谢谢大叔了。”
......
一院门口和任何一家大三甲一样,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随时准备接客的出租车。两人没一会儿就上了一辆,目的地自然就是丽华小区。
“这是什么东西?”纪清很好奇。
“狗粮。”祁镜翻开塑料袋,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城里人谁没事儿去碰老鼠,这种小东西肯定是通过其他媒介到了他们的身体里。”
“你是说野狗?”
“有可能是野狗,也有可能是谁家养的狗,这说不准。”祁镜说道,“在乡村,犬和猪才是钩体们的终宿主,老鼠只是培育的温床罢了。”
“那人呢?”
“人?”祁镜苦笑了两声,“人只能算偶然感染罢了,谁让犬和猪被驯化了呢,接触越多,产生在人身体内生存的基因的突变机会就越多。然后就......”
“然后就成了人畜共患病。”
“没错。”
“你是想用狗粮把野狗引出来?”纪清看着手里这袋沉甸甸的东西,说道,“可晚上它们都休息了,应该不会出来吧。”
“我问过老板,应该没问题。”祁镜撕开了条口子,顿时后车厢里满是香味,“平时都是翻的垃圾桶,突然来这么一招,它们挡不住的。”
“希望如此吧。”
祁镜用小夹子封住袋口,然后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看我?”纪清有些不明白,“是让我在小区里撒狗粮吗?”
“嗯。”
“就这种小事儿,有必要说得那么神秘兮兮的么。”纪清轻轻一笑,本以为事儿就是这么简单而已,但平时练就的脑子总在告诉他,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你该不会是要......”
“你也知道确定传染源不容易。”祁镜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带着口罩,难道不是为了去吴擒虎的家?”纪清压低着声音,问道。
“去他家为什么要戴口罩?”
“挡脸啊。”纪清很在意这一点。
“又没摄像头,你怕什么。”祁镜笑得很随意,压根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那塑胶手套呢,难道不是藏指纹吗?”
“我们又不是去做坏事儿,为什么去他家要戴手套?”祁镜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老搭档,就好像这次去的是自己老朋友的家一样随意,“戴手套当然就是为了这件事儿,要不然多脏啊,你下得去手?”
纪清咽了口口水,继续问道:“那这身白大褂和帽子呢?”
“当然也是为了这件事儿。”祁镜皱起眉头,仿佛面前就是个臭不可闻的垃圾桶,“要没白大褂挡着得多脏啊。”
“合着你说我才是关键就为了这个?”
“为了找到传染源,只能靠你了。”祁镜很为难地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平时不喜欢动物,还对毛有点过敏。这次要把它们抓回去,还得靠你出把力才行。”
“你就不能找疾控中心吗?”
纪清死死压着自己的声音,生怕被出租车司机听出点什么来,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另一幅模样:“这种事儿让专业的人来不是更好吗?”
“疾控中心?”祁镜呵呵笑了两声,“等他们找到来源,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你就那么肯定能找到?”
“这其实挺好理解的。”
祁镜解释道:“野狗生存自然会遇到老鼠,钩体就会轻易地从老鼠身上转移到狗的身上。以钩体的生存能力,活个把月不成问题。有些人爱心泛滥,再遇上长得可怜些的野狗,自然而然会和它走得近些,有了接触就会传染。”
“它们都不洗手的么......”纪清家里虽然也养着一条小狗,但听祁镜这么一说,喉咙里就直犯恶心。
“你以为人人都是医生?普通大众可没有什么无菌概念。”
“可丽华小区那么大,万一出来一堆狗呢?”
“没事儿,到时候我再看看。”
“再看看?再看看是什么意思?”
“实在不行就随便抓两条送疾控就是了。”
“你这也太随便了吧......”
......
出租车一路进了丽华小区,两人并没有急着诱捕野狗,而是先去了趟吴擒虎的家排查一下。
祁镜这段时间和袁天驰混在一起自然不是白混的,他教了袁天驰如何克制自己,而袁天驰自然也是倾囊相授。
偷钱包这种需要长时间练习的操作,祁镜缺乏练习也没法练习,所以一直没学会。但开锁有固定的练习对象,再配上一定量的时间和灵敏的耳朵,其实对祁镜来说并不难。
纪清看着没能撑过半分钟的房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那么熟练啊......”
“这有什么,胡东升比我还快。”
“他也会?”
“这小子为了留在我身边,什么都敢学。”祁镜想到胡东升,心里就忍不住的兴奋,“实在太好用了,当初没白疼他。”
“我都认识了一票什么人啊......”
吴擒虎的家并不大,在丽华小区里只能算普通户型,不过房间都被这个男人整理得非常干净。不过干净这时候倒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没一会儿就翻出了关键性的物证。
“呵,没养猫狗却有猫粮和狗粮。”祁镜看着到手的两袋食物,笑道,“没想到他还是个充满了爱心的人。”
“可惜爱心都给猫狗了。”纪清从他的床头柜里翻出了一本记事本,“看看吧。”
这本小册子其实只是一整个医闹记录系列里的一本而已,里面详细记录了他从事的这项为之倾负一生的完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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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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