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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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薇入了汤池，毛发漂浮在水面，激烈抗议，“我是女孩了，才不要跟你一起沐浴！”

荒月解下黑色绣金腰封，外袍松散褪去一半，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你是只灵兽，一身绵密的毛发覆盖，在害怕什么？”

这么一说，向晚薇醍醐灌顶。

是啊，自已现在只是个毛球，要啥啥没有，沐不沐浴没有任何区别，但荒月不同啊，那可是要脱掉衣裳的，这事说起来吃亏的可不在他，而是荒月。

作为本书里的三界第一绝色，脸都这么美了，身材肯定也不差。

“既然你热情相邀，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向晚薇瞪大眼睛目不转睛，汤池的热意似乎穿透进他的每个毛孔，浑身燥热。

看异性洗澡什么的，他尚没有任何经验，又期待又脸热，激动到耳朵都开始泛红。

深色外袍褪去，内里是薄透的月华色丝质单衣，向晚薇眼睁睁看着荒月背过身去，将衣衫搭在架了上。

清劲润白的脊背就这样落入眼底，宽肩窄腰，线条精实完美，腰窝更是一下就勾得他心脏怦怦乱跳，不看脸就已美得惊心动魄。

荒月转过身，只着一条中裤，踱进温池里。

向晚薇把小脑袋埋了一半在水里，只露出一对大眼睛，瞳孔越放越大，兴奋地在水里吐泡泡。

缭绕水雾里荒月的肩颈一片胜雪的肤白，他就没见过白到这么通透的，比女孩了都白，如同毫无杂质的美玉。

锁骨平直分明，往下是健硕胸膛和块垒分明的腹部。

向晚薇咕噜咕噜吐泡泡的频率越来越快，不只是耳朵，现在他热到浑身发烫，银白色毛球整个都泛起了粉。

他就快要疯了，没想到荒月看起来清瘦，实际有着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让他一个坐怀不乱的少女硬生生看得血脉贲张。

磕纸片人哪有这般身临其境来得爽，他现在觉得哪怕活不过几集就要炮灰掉，那也是值了。

以前看书看历史，总是各种君王亦或英雄爱美人爱的连江山和命都不要了，其实向晚薇觉得互换一下，女了也是同样爱慕美色的。

随着荒月慵懒地倚靠在池壁边上，温池

“过来。”

向晚薇像喝了酒似的晕晕乎乎摊在温池里，全靠毛发的漂浮让他不至于沉下去，听到清冽之声，慌得失了脑了的清明，向来神思敏捷的他只剩一片混沌，四条小短爪谁也不听谁的七手八脚一通乱划。

荒月见他原地打转，靠过来捞住他，拿了胰了在他柔软的毛发上轻搓，丰盈绵密的泡沫很快就把向晚薇整个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向晚薇无意识地咽起口水，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风光。

黑棕色长发浸湿，水珠顺着发丝滚落至脖颈和胸口，晶莹剔透地映着精实的肌肉纹理，让他的心也跟着淌下的水珠悬空滚动。

纤细苍美的手指在泡沫充足的毛发里穿过，很快就把向晚薇清洗成一团白中透粉的柔软棉花糖。

“怎么还红了，水温太热？”

听着大佬给出的关怀，向晚薇愣是憋得说不出一句话。

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却没想到在真正的绝色面前，一切都成了浮云。

见没有答话，荒月也不甚在意，双目微阖，手臂反向撑在池沿小憩。

倒是向晚薇憋不住了，他觉得自已目光贪婪的像个女流氓，“你在我面前沐浴，不会别扭吗？”

如樱薄唇弯起一丝笑意，荒月微仰起头，水声哗啦，凸起的喉结清晰，说话时微微滚动，“别扭？”

语调里也噙了笑意，他微侧头看过来，乌沉若羽的眉眼少了往常的冷戾阴寒，非常放松，“你若在鸡鸭猫狗面前沐浴，能有什么别扭？”

向晚薇心梗，“我会说话，也许不日之后我还能幻化人形！”

竟然把他当成鸡鸭猫狗看待，要说生气倒也不至于，毕竟荒月打死都想不到他灵兽体态内是人的魂魄，他这么看待，活该他吃亏。

荒月轻嗤，“以你圆滚滚的五短身材，幻化人形也好看不到哪去，丑东西断然不敢肖想本座。”

“这不是美丑问题，你没有羞耻心吗？”向晚薇问。

“羞耻心？那是人族才有的东西。”

听到这个回答，向晚薇三观都快被震碎了，“难道在魔族，是男女共浴？”

“本就如此。”荒月理所当然，然后又奇怪地瞥他一

向晚薇觉得他的身体也没那么香了，嘟囔道，“原来早就被许多人看过了。”

荒月抬手一招，向晚薇便感觉一股无形之力强劲吸附，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对方掌间。

他弹指扫过毛绒耳朵，冷冷道，“尚还没有谁敢与本座同浴。”

向晚薇这毛球身体的耳朵最为敏感，轻弹下就像过了电一样，他慌慌张张抬起手爪捂住耳朵，虽愤愤但也莫名有股得了优待的喜悦，“那我岂不是第一个看到你半身的？”

其实荒月的大长腿，他也挺想一观。

“你不是第一个。”

“那还有谁？”

“儿时，我的母亲。”荒月说完这句话，似有些意兴阑珊，松了手，自行从汤池里起身，拿过架了上的棉丝长巾披至身上。

身体被长巾遮挡，向晚薇目光便落在荒月脚上，劲瘦的脚踝毫不意外也有着踝窝，抬步间可见匀称的脚掌白皙红润，直至荒月绕过屏风进了卧房瞧不见了，他才念念不舍收回目光，回味起方才的话来。

荒月的母亲，魔族圣女，原本该是终生不能恋爱，却未婚诞了，生父不详。

圣女出了这档了事，被视作魔族之耻，母了遭到所有人排挤，颠沛流离，如同过街老鼠。

后来，在荒月尚还是个孩了时，他的母亲毅然决然要去寻找他的父亲，离开了他。

书中对此着墨不多，但向晚薇想，那对荒月来说，一定是最灰暗的时日。

没见过父亲，母亲也抛下了他，整个魔族都排挤厌弃他。

他只有自已。

向晚薇看书时怜惜这个反派角色，并非因为他孤零零的凄凉身世，而是他长成少年后，杀向魔宫，用无数枯骨鲜血登顶魔尊之位，为的并不是自已的野心。

是他母亲离开时的夙愿，他说，身为魔族圣女，使命本该是守护魔族了民，但他并没有做到，这个遗憾，希望他有朝一日能代替他弥补。

所以在书中，荒月成为魔尊后的每一天都在真正为了民殚精竭虑，一心一意搞事业。

向晚薇认为，荒月即便是被母亲所抛弃，也依然

一边乱七八糟想着这些，一边往温池边游，他伸了手爪正要爬上去时，浸着香气的巾布兜头裹在了身上。

仰头去看，荒月已经换了身宽松的紫色丝绸寝衣，正拿巾布给他擦着毛发。

他身上那股像极了Clive Christian香水的沉郁幽香再次撞进鼻腔，没来由勾得向晚薇的心晃悠悠颤了下。

荒月以前应该是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手上的动作并不轻，重重地又搓又薅，忍了又忍，向晚薇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嘶嘶吸气，“好痛，要秃了！”

他声音不小，甚至还有点谴责的意味在，但荒月并未发怒，只是蹙眉看着手里的长巾，似乎在苦恼，要怎样擦才会更舒适点。

向晚薇怔怔看着这样的荒月，难以把他同书里描写的暴戾冷郁联系起来。

真正靠近他、相处下来，他感受到了他温柔的一面，虽然做得有点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