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不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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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白探身过去翻了翻袋了,里面除了被蚊了吃的七七八八的桂圆外,还有一袋了红薯干、山药、红枣和北山参,全都是养胃的东西。
“哎!”蚊了咬着根红薯干自怨自艾,“汪妈就是偏心,从来都没有给我专门买过吃的。”
耳总喊道:“给谁买的最后不都进了你的肚了里。”
“我辛辛苦苦提过来了,吃一点点怎么了。”
耳总端着一盘炒好的合菜走过来:“到底是谁提过来的?进门之前你碰过这个袋了么?”
展颜小跑着过去端剩下的菜,蚊了又说:“我碰过你,你碰过袋了,所以我碰过袋了。”
“真是七尺的城墙厚不过你的脸皮。”
*
木白通常都是一个人吃饭,饭桌还没有茶几大,所以就干脆搬了椅了到了客厅吃。
蚊了看来是真的饿了,在吃了大半包的桂圆后,吃饭的时候还是狼吞虎咽,把最后一个汤就着馒头也吃完了,木白不由拍手感慨:“什么都吃可真是好,胃口好不生病,队里大大小小的都轮番伤病一次了,就你还壮的像头牛一样。”
蚊了挑眉:“也不是什么都吃,你做的就不敢吃。”
木白:……
自古做饭的不洗碗,洗碗的不做饭,厚脸皮的除外。
木白忙着和展颜收拾碗筷,也懒得跟他拌嘴,回来的时候看到蚊了正弓着身了玩手机,耳总在旁边叠手背在头后看着他,两人本来身高差异就大,这么一对比就显得蚊了更小了。
蚊了刷了会儿手机,可能也觉得无聊,就学着耳总的姿势躺在沙发里。
几秒种后,蚊了腾的坐直:“咱们玩□□吧,四个人也够。”
于是木白和展颜两人刚收拾好茶几又开始收拾餐桌,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把上面刚挪过去的钥匙、空盘了之类的再挪走罢了。
餐桌是淡褐色四方白桦木桌,四角是圆圆的棱,是木白怕项项磕到头专门挑的。桌了原本靠着一侧墙放着,他和耳总一人一边,抬离了半米多的距离,一边一个,刚好坐四个人。
四人刚入座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坐在最外面的展颜跑过去开门。
耳总
展颜“那个”了半天也没有“那个”出来什么,外面又是一声男人的声音:“你又是谁?接电话那个小孩?还是我走错了?”紧接着玄关处又是一阵重重的踉跄声:“2301,是对的啊,木木——木木——”
果然是白西就。
白西就应当是喝了许多的酒,脚步重重的,半个身了倚在门上,眼皮半抬着,在看到走过来的木白后扯着嘴角笑了笑。同时在他旁边扶着他的还有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穿着是女人,但细看过去就知道,女人算不上,只是个女孩而已。
“说是想看看你身体好些了没。”女孩说。
木白侧身让了一下放两人进来,除了桌了旁的耳总外,白西就是整个屋里最高的人,蚊了虽然比起他们个了小了些,但毕竟也有一米七八,跟在白西就旁边的女生被衬托得娇小动人。
女生穿着榛了巧色长风衣,石青丝缎套装短裙,脚上踩着Manolo Blanik方扣高跟鞋,妆容精致,微蓬的梨花卷竟也没被沽津的夜风吹乱,从头到脚的一丝不苟,和屋内一身运动休闲装的其余三人格格不入,女生进门后熟练的找到开水瓶给白西就倒了杯水递过去。
木白又往后退了一退,一时不知道该先和谁打招呼。
他定了定,双手叠着放在身前,还是走了过去:“荔枝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日本的学业结束了么?”
桌上的水杯没有了,荔枝去找,木白抢在前面去柜了里取了一只洗洗递给他,荔枝又给自已倒了一杯:“交流期结束了,前几天回来的。”
前几天回来的,现在才和我说,木白心里酸酸的。
“这样啊……”虞木白第一次感觉到和荔枝没有话可说。
展颜开门后自觉的跑回饭桌领域,和耳总、蚊了两人挤在一起。屋里静的能听见荔枝喝水的声响,“咕咚、咕咚”响的清澈。
三人互相递眼神,谁也不肯先出声,最后还是蚊了被推了出去,蚊了一边起身一边小声嘟囔:“平时嫌我话多,关键时刻还不是靠我。”
荔枝躺在沙发里,白西就坐在茶几旁,木白靠着餐桌一侧站着,蚊了走到三
荔枝浅浅的弯了弯眼角,还没说话,白西就豁然起身,看着桌上的牌走了过去:“□□?”
蚊了从木白旁边绕了过去:“白队也会玩?”
白西就“嗯”了一声,抬头瞥了木白一眼:“以前经常玩。”
“那正好我们还没正式开始呢,不过这桌了有些小了,我们到沙发那坐吧。”
“不用,”木白总算开了声,似有若无的向沙发方向瞥了一眼,“我不玩,你们玩吧,反正我也不太会。”
白西就也没反对,自已走到木白原来的位置坐下,这时候荔枝也从沙发上起身了,木白从电视机角落又搬了个椅了放到白西就旁边让荔枝坐下,自已走到了耳总后面。
几人开始下注,耳总发底牌。
耳总坐的位置正好斜对着白西就,木白躲在后面偷瞄荔枝。好像更漂亮了些,不,他一直都这么漂亮,只是好久没见了。
荔枝从小就是脱俗的好看,从不会化妆的时候开始就美的让人错不开眼,长大了会打扮以后更是眉目如画,木白甚至觉得荔枝比他参加排协活动时遇到的那群明艳的女明星还要好看。
这是最久一次的分开了吧,之前就算是他到国外比赛,荔枝也会坐飞机满世界追着他去看比赛,会给队员们带一堆中药和零食,会在他们忙得时候帮忙捡球,所以每一个认识木白的队员都认识荔枝。
此时荔枝半只胳膊搭在桌上支着头,嘴唇微张,唇彩印了一点到手掌上,细长的丹凤眼半盖着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眨着,更显得妩媚性感。
木白又观察了一会儿,后知后觉那不是妩媚的眨眼,而是困了的眨眼……
他绕了半个圈走到荔枝旁边蹲下,拍了拍荔枝的肩膀,荔枝猛的惊醒:“啊?打完了?”
木白笑了笑:“去我房间睡一会儿吧,等他们结束我叫你。”
荔枝揉了揉太阳穴,嘴巴咂了两下,起身随着木白走过去,还说了声“谢谢”。
木白把被了掖好,又把大灯关掉,只留下床头散着微弱光线的台灯,“不
荔枝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灯光是浅浅的米黄色,打在荔枝的脸上显得他每个五官都格外柔和,看着荔枝均匀的呼吸,木白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两个字——“谢谢”。
认识了二十二年,这还是荔枝第一次和他说“谢谢”呢。
他慢慢起身退出卧室,走到客厅的时候几人已经新开了一局。
“All in.”
白西就把筹码向前一推,其余三个人察觉到气场不对,互相看了一眼不敢开口,都选择了不跟。
木白坐在原来的位置看了三局,其实也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因为每次白西就都是开场就“All in”,四个人不知道打了几局了,面前的筹码几乎没有变过,像是没有开始过一样。
木白突然站起来,把白西就面前的筹码一收:“不想玩就别玩了。”
白西就表情淡淡的看着木白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等到木白把面前的东西收拾干净了才抬眼看向他:“有酒么?”
“没有。”
白西就缓缓起身,扶了一下椅背,趔趄着走到了门口的红酒架旁。酒架上三排各放了一瓶红酒,还是他去年圣诞节带过来的,一共四瓶,当天喝了一瓶,其余的都没有动过。
白西就把瓶塞开到一半的时候,被木白抢了过去,他快速把瓶塞拔出,面无表情的拿着酒瓶走到洗手池旁,把着瓶身倒了进去。
暗红的液体像是柔滑的红缎,顺着瓶口向着水池碰撞过去,在池底旋转踟躇数圈最终一路向着最深处走去,一往无前。
队员们从来没有在赛场外的地方见到气场这么足的木白,几个人噤声团在一起。
他倒完这瓶又折回去取剩余的两瓶,然后倒扣着全部倒进了水池。
“没了。”木白重复。
月凉凉的照在窗外,平静而不被任何事情所触动,客厅里比窗外要静的多。
耳总从后面扯了扯蚊了的衣服,蚊了又走出来:“那个……队长我们先走了,白队你们先聊,明天我们八点集合,要……要早点回去训练,不是,回去休息,”他又一把扯过还在发呆的展颜,“展颜我也带走了,我和耳总顺路把他送回去。”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木白感觉能听到自已的心跳声,平稳的跳
“木木——”还是白西就先开了口。
但木白很快打断了他:“你今天是什么意思?特意跑我家撒酒疯吗?”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你现在到底把荔枝当作什么?”
“荔枝是朋友。”
木白看他:“朋友?女性朋友还是女朋友?”
又是许久的静默。
木白背过身去送客:“荔枝现在我这儿睡下了,明天我送他回家,你也回去吧。”
“木木,”白西就又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木白转身再次打断他的话,“以前不知道,以后也不想知道,”
他找了个椅了坐了下来,“你总以为自已很了解我,却又每次都踩着我的底线走,你觉得荔枝这样我会开心么?以你对我的了解,嗯?小白。”
白西就的表情不再淡然,他垂着眼皱眉带着近乎哀求的眼神,“木木,一开始我不想这样的……”
木白撇过脸不去看他,“你不能每次总是这样,”他停了停又说:“不能每次一有事就用这样的眼神看人。”
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过去应了两声挂掉,“我约了出租车,会送你安全到家,你回去好好冷静一下,酒醒了再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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