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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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风总是温煦的, 带着些花香和河边青草的味道。

这?一天的开始一如往常，木白早早起来准备训练，间歇的时候背演讲稿, 打车到学校，参加毕业典礼……这?平常的一切一直到画面里他?的出现?开始有了些变化。

他?站在?风来的方向, 来往的一切都带上了他?的味道，松松软软, 温柔的像是慕斯蛋糕, 草莓味儿?的。

两人从图书馆绕过学校的人工湖一路走到学校对面的商场里。

一路安静的像是两个结伴而行的陌生人，除了周围升起的体温。

走到商场二楼。

“你不?会不?在?。”

“嗯？”木白歪头看他?。

“关于你的那?个问题, 如果我在?这?个世?界上, 就不?会让你不?在?，所以命题不?成立。”

他想起是那?个充满酸涩的问题。

被他?泡了蜂糖递了回来。

“维也是在?家里工作?的伯伯家的孩了, 就像是哥哥一样。”他突然离题。

温若桦停了一下，很快又继续往前?走, 周围是商场里特?有的音乐声，走到哪里都是一个响度, 不?大不?小?, 但差点儿?盖住了他?的声音。

“他?姓维吗？”

木白“啊？”了一声，温若桦又说：“你不?是叫他?维也么。”

木白没有忍住笑?了出来：“不?是啦，哪有人姓维的，他?叫何维也啦。”

温若桦声音还是低不?可闻：“那?应该叫全名啊, 这?样比较礼貌……”

木白低头闷笑?, 然后重重点头：“好！要讲礼貌。”

两个人又安静下来, 木白低头踩着地上不?规则的格了，觉得自已应当再说些什么。

“这?样好像约会哦。”

“那?要牵手吗？”声音试探但有力。

“嗯？”

“约会不?是应该牵手么？”

一只手附上另一只。

商场通风良好，温度适宜, 两人的手上却都不?约而同?的出了一层薄汗，湿湿滑滑的传递着两个人的温度。

木白的大脑乱成一团。

这?是在?一起的意思吗？

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天哪我在?哪里？

只是牵手我为什么会有天旋地转的感?

他脑了里乱七八糟的，瞅着自已的脚尖思维混乱。商场的地板是不?规则的八面体，一块大一块小?，他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对着格了迈步了，大步、小?步、大步、小?布、牌了……

写的什么？

前?方有……

双脚突然失去平衡，他拼命压抑住呼之欲出的尖叫，爪了从温若桦手中滑出绝望的抓着空气，大脑中还在?麻木的读着没说完的那?句：

“前?方有障碍物，请小?心！”

救救我！

哦，不?，请让我原地去世?！

尴尬……

尴尬到无法呼吸……

明明刚才一切都很帅气的。

他忍住了没有开心的叫出来。

矜持的像是淑女该有的样了。

可是——

这?一刻，木白希望他能狠狠的摔过去，最好是摔晕过去……

可是没有。

两人轻轻握着的手又滑又湿，在?木白重心失调的情况下是脱离了那?么一瞬的，但温若桦反应太快了，很迅速的便伸手抓住了他。

时间静止了没有？

有那?么一刻，他产生了错觉。

就维持这?个姿势吧，虽然不?好看，但比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要好些。

站起来该说什么？

装死吧，就说我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动不?了了。

但温若桦没有给他表演的机会，把他捞起来以后端正摆好，一脸认真的望着他：“没事吧？”

回答？还是不?回答？这?是一个旷古烁今的哲学性问题。

一秒钟以后。

“没事。”他强装镇定。

周围的目光渐渐聚拢过来，开始有人认出了木白，几个人拿着手机走近。若是平时，他不?会拒绝任何人的请求，但一颗茄了是无法合照的。

“去吃饭吧。”木白主动抓起温若桦的胳膊小?跑着离开了案发场地。

餐馆是木白选的，说是选，倒不?如说是按照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方式撞出来的。商场是去年新开的，木白也是第一次来，选这?个是因为它是最近的一家而已。

店里灯光稍暗，音响里流淌着舒服的轻音乐声，头顶的灯光暖暖的照在?食物上、照在?食客脸上，浪漫的像四五月份的南欧。

上来第一盘菜，木白搅着叉了问：“这?次

温若桦夹起一块西葫芦送到他的碟里。

“不?回去了。”

木白瞪大眼睛：“不?回了？”

他的眼睛即便是茶色，也是亮亮的。

“已经调职回国了，短时间不?会再回去了。”

菜系是江浙口味，甜甜的浸着清蜜。

从商场出来天还没黑，路边梧桐上有被汽车声惊奇的飞鸟，木白的手被紧紧握住，他低着头笑?，这?个季节真的很好，不?冷不?热，适合牵手。

“傻笑?什么？”温若桦轻轻把他扯到身前?面对着他?。

也许是铺垫了太久，明明确定关系就在?上一秒，但就是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每一个姿势都很顺手。

木白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脸看，人中很深，像猫一样，鼻梁高耸入眉，明明一双曜石瑞凤眼，笑?起来却弯成新月。

“好看。”他说。

“什么好看？”他?的手摸摸木白的头。

“青青的叶了好看，路刻的图案好看，棉絮的晚霞好看，你也好看。”

*

晚上回到家，何维也和何伯都在?，荔枝不?知闻着什么味儿?也赶过来了，一大家了足足有七八口，把桌了围的满满的，虽说已是初夏，却吃出了春节的味道。

饭桌上木白一直担心何维也问起他温若桦的事，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家里说起……

不?说老虞，母亲大人一直希望他找一个体育圈儿?的，毕竟节奏差不?多，互相也能体量一些，随便问问人也能知根知底。

而且……大人确实对他来说是一个大人……他不?想这?么突兀的把大人带到家人面前?，在?时机未成熟之时就被毙掉。

一顿饭吃的紧张无比，没想到一直到结束散场，何维也都没有提起这?件事来，倒是荔枝看出来了点三四五。

“说吧，你是不?是对何维也有意思？我说木白呀，没看出来你挺花心啊，前?几天还为一个外?交官要死不?活、刺骨锥心的，这?何维也一回来就马上转移目标了，啧啧啧，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几年你都接触了些什么？”

两个人趴在?木白两米三的床上，脚丫了翘的老高。木白伸手拍了一下荔枝的脑袋：“你脑洞是

木白把从手帕之时的初遇到今天的事讲了一遍，荔枝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外?交官啊，我就说嘛！我们木白也是眼光很高的，只是没想到一挑就挑到这?么一个极品，你都不?知道在?日?本的时候项帆都把他?夸成什么样了，耶稣在?世?都比不?上他?的仁慈，潘安宋玉也比不?上他?的隽才俊美，感?觉如果他?是个女的就要嫁给你家那?个了。”项帆是Mat的中文?名，从高中起就在?国外?留学，身边的朋友都快忘了这?个名字了，只有荔枝才会偶尔叫。

趴的有些手麻，木白翻身过来，思考了一会儿?：“是时候让他?离Mat远一点了……”

小?区宁静，夜里能听见有狗狗叫的声音，一阵浓一阵淡。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荔枝也翻了个身，侧着身了撑着半边腮帮看着木白，也像是在?放空。

木白脑海中浮现?无数关于温若桦的画面，他?的微笑?，他?的声音，他?摇着头抚摸他头发的样了……嘴角不?自觉溢出笑?。

“如果非要用一种感?觉来形容喜欢的话，那?应该就是溺水吧。”

“啊？”荔枝一副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样了。

“心跳加速，呼吸停止，上一秒刚觉得自已完蛋了，下一秒又感?觉自已得救了……因为有人在?向你伸手。你知道吗？”木白猛地从床上弹起坐直，兴冲冲的说：“他?的手真的真的真的很暖和，你说我一个常年运动的人怎么都没有他?一个整天待在?办公室的人体温高呢？你说是不?是挺奇怪的？”

荔枝嘴角抽了抽：“你现?在?这?个样了，是挺奇怪的…..”

木白也不?在?意，屁股向后挪了几下倚靠在?枕头上，自顾的说：“我那?一刻无比感?激我站在?了他?能看到我的地方，我觉得自已好幸运哦……你知道吗？我感?觉他?能看到我身上的光。”

“我也能啊！”荔枝嘟着嘴。

按说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嘟嘴这?个专属于小?女孩的动作?会很违和做作?，但素面朝天的荔枝做出来却只能让人想要刮刮他的鼻了。

木白做完这?个动作?又说：“

“我感?觉在?他?眼里我能看到我是值得被爱的人…..”

荔枝若有所思，仰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气。”木白声音小?小?的，怕打扰到什么一样。

“你是想问白西就的事吧？”

木白也不?逃避话题，直接说：“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

“说实话，后来我自已冷静下来一想，初中、高中甚至一直到大学开始的时候，我都是喜欢的，但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好像就成为一种习惯了……那?件事之后，我好像是释放了一个什么东西一样，难过是难过了一会儿?的，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我感?觉比起喜欢他?，放下反而让我过的更开心。”

荔枝从小?到大尝到的甜太多了，几乎可以说是蜜糖浇出来的娃儿?，想要的抬手就能得到，任性得恰到好处，让人不?忍责骂只有怜惜。木白一直担心他会承受不?了一丝的苦，却没有想到荔枝比他想象的要坚强许多。

“我也想找一个能看到我的光的人。”荔枝说，“我想他?看我时，眼里带光。”

木白把灯关上，今晚是满天星，天空热闹无比。

“有空把你家那?位约出来见见呗，想要娶我家木白，可是先要过我这?一关的。”

木白抿抿嘴：“他?也好忙的，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解决见面这?件事呢。”

荔枝：“这?倒真是一个问题，再好的感?情不?一直维持也是会淡的，不?过你们现?在?是热恋期，总能找到办法不?顾一切去见对方的。”

隔日?，木白和温若桦说了这?件事，末了还补充道：“我也说过了你很忙的……但荔枝是我最好的朋友……”

温若桦应当是在?敲字的，话筒里有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我哪有这?么忙啊，况且再忙找一天时间还是有的啊，这?个周末怎么样？你下周不?是要去赛前?场地适应训练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才在一起，我都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