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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露从那场长长的旧梦中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她早已经接受魏玄对她的蓄意躲避,因此几日在驿站中都不见他人影,心中也无挂碍,倒是紫苏心有怨言,低声抱怨了几句。
在第四日前路已能通行时,上马车前她看到了魏玄。
“外面冷,少夫人快上车吧,”杨嬷嬷催促,她见自家大公子神色沉沉的站在马车前,想到这三年心有不忍,便多了两句话,“近几日大公子忙碌公事,同少夫人已经多日未见,不如上车说说话?”
魏玄闻言沉默不语,没说好与不好,旁边严三是知道自家大人身上的伤情的,连着几日忙碌,伤势都有些恶化,此时行程不紧,能呆在马车上修养一二也是好的,反正是自家夫人,就算大人再不近女色,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于是他自作主张的应了下来,“大人,您有伤在身,呆在马车上好歹养养伤啊。”
魏玄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随即点了头,“也好。”
马车里本来只有叶寒露同紫苏主仆二人,待魏玄进了车厢后,原本松快和缓的气氛立时像被冰封,紫苏刚收拾好手边的东西就忙不迭的准备下车,完全没有多待一会儿的勇气。
她心里是气愤怨恨辜负了自家姑娘的大公子的,但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同这位主子正面相对时,她向来都是没什么胆量的,只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
叶寒露放任紫苏离开,她怀里抱着暖炉,看魏玄避嫌般坐在前方不远处,微微一笑,也就随他去了。
魏玄向来不是个话多的人,三年之后再见,更是沉默居多,叶寒露此时也并没有和他寒暄的心情,马车里两人相对无言,彼此一副无话可说的僵持模样。
今天外面风雪暂停,叶寒露偶尔会打开车窗看看路边雪景放松下心情,只是没过一会儿,就听到旁边魏玄压着嗓子咳了几声。
叶寒露看着窗外,却并不想回头。
因为马车中足够暖和,从刚才起,魏玄身上的血腥味与药味就扩散得十分明显,现下,那味道更是萦绕不散,呼吸间都有些呛人。
刚才马车外魏玄属下说的那几句话她听得
很清楚,若是从前,身为妻子她必要照顾一二,可如今以两人的关系,她的关心对他而言说不定都是负担。
她想着这些,听到魏玄复又咳嗽的动静,终于转回了头,她终日汤药不绝,不能随意饮茶,手边小几上的茶炉里放着紫苏为她备的热水,于是,短暂的静默过后,她默默斟了杯温水,递给了魏玄,“喝点热水吧。”
魏玄深深的看她一眼,接过茶水,道了声谢,“谢谢。”
这声谢谢刺了叶寒露的心,她神色平静道,“你我夫妻,何必如此客气。”
魏玄喝茶的动作一顿,没说什么,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或许是一句话打开了话匣子,叶寒露此时有话说了,“其实你不用故意避开我,如果你想,只需直接说出来,我并非不识趣的人,不会随意任性妄为给你增添麻烦。”
“并非如此。”魏玄出言否认。
叶寒露笑笑,一副不可置否的模样,“或许吧。”
除非魏玄当真不会提前离开,她才信他这句话有几分真意,只是,他从前以公务为由躲避她的次数还少吗,这三年种种,叶寒露是真的已经彻底看清看透了。
她的笑容刺了魏玄的眼,他不堪忍受似的低了下头,复又抬头看向她。
外面北风呼啸,马车里却安静温暖,他不语,叶寒露却是有话要说的。
她低头拨.弄着暖炉上的花纹,似是在对他说也似是在喃喃自语,“我这三年过得还不错,父亲母亲对我很好,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你送回来的那些贵重东西也全都归到了我的私库,每日里清闲度日,过得十分好。”
“我过得十分好,”她仿佛强调似的又重复了一遍,转而看向魏玄,“你呢,这三年你过得如何?”
或许因为受伤,魏玄嗓音有些哑,他一字一字说得极慢,“很好,我过得也很好。”
“很好啊,那就好。”她眉眼弯弯露出笑,然而一双眼睛却仿佛在伤心似的快要下起雨来。
“我在林州听说了很多你的事。”她道。
许许多多的事情,她全都只能从别人嘴里听说,无论是他做了皇帝的鹰犬替帝王办事,
还是他和徐家对上势不两立不死不休的血腥争斗,这些她全都只能从其他人那里道听途说。
她从不知道他到底是好是坏,也不知道他在这个过程中受过多少累多少伤,更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过自己在老家还有一个娶了三年未见的妻子。
“我还听说,”叶寒露笑着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你有许多的红颜知己,风流情债。”
闻言,魏玄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摇头,“没有。”
除了给出这两个字,他再未多说,但是叶寒露已经从那短暂的沉默中察觉到了什么,她拨.弄着怀里暖炉,心想,他果然是个擅长撒谎的人。
三年前说心仪她时说得情真意切,骗了她,三年后说没有时也依旧真挚,让她无法看出真假。
“我这三年看了很多话本。”她突然换了话题,魏玄认真看她,一副安静倾听的模样。
“话本里的故事五花八门,看得多了对我也有些启发,”她轻飘飘道,“故事虽荒诞,但有时可能就是现实,我看到的故事里,像我这样的,不是夫君心有白月光就是心爱之人罗敷已有夫,所以才要娶个人回家里充门面。”
“大公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哪种啊?”叶寒露笑问。
她对魏玄总有那么一点还未泯灭的奢望,他不愿开口,她就亲手剖开一切,打碎这些虚伪的假象。
魏玄这次的回应要比刚才快上许多也坚决许多,“没有。”
“若是没有,那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呢?”叶寒露脸上终于没了笑意,她看着他,轻声质问,“若是没有,魏玄,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就算当初你说心仪我这件事是假的,但娶了我总是真的,这样对待你的妻子,总要给个理由。”
“魏玄,我想要个理由。”
她始终不能释怀,即便告诉自己要看开要醒悟,那牵连在心上的一根情丝终是让她郁结难解。
面对这样的连番质问,魏玄只给了她七个字,“对不起,是我的错。”
“魏玄,我不想要对错,我只想要理由。”叶寒露神情漠然,“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然后放过彼此,不再
纠缠,分道——”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魏玄打断,他沉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对不起,是我的错。”
“寒露,这些我们以后再谈。”
说完,他单方面终止了这场谈话,打开行进中马车的车门,就这么跳了下去,去了护卫中间,背影里都透着落荒而逃的味道。
车门打开复又关上,带来一阵冷风,叶寒露深吸了口气,靠在车壁上低低的苦笑起来。
当初,她满心欢喜的嫁给他,期冀的从来不是这样的未来。
“魏玄,”叶寒露缓缓的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魏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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