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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杨府门前挂上了丧礼用的丧幡,杨家在乌木城是数一数二的修玄世家,府邸之大占了半条街道,丧幡刚挂起来就引起了全城的瞩目,紧接着,杨峰身死的消息就传遍了乌木城的大街小巷,同时不到半个时辰,城中的豪门显贵就全都来到杨家吊唁来了。
杨府,数不清的豪门显贵来往于治丧的前堂,院子里丧幡无数,杨峰的父亲杨义山和弟弟杨奇披麻戴孝,堂间还有数名妇人少女跪在灵前哭泣,院子里气氛烘托的凄凄惨惨,更有不少人低声窃窃私语。
“杨峰这孩子正当年,天赋也出类拔萃,怎么突然之间就死了呢?”
“唉,听说是被人杀的,但谁杀就不清楚了,不过据说死的挺惨的,脑袋都让人给割下来了。”
“真的?谁下的毒手啊,这也太狠了。”
“谁说不是呢,杨家老太爷听到消息时都晕过去了。”
“……”
前院正议论纷纷呢,忽然大门那边传来喊声:“李府李济东、李济南到。”
喊声落,不少宾客的目光投向杨府大门方向。
李家和杨家,都是乌木城富甲一方的修玄世家,多年来虽无过深的交情,至少面子上过的去,即便在数月前,虚无衡爆打了杨奇、杀了柴绍引起了两家的隔阂,但那次死的是杨义山的弟子,并不是正经的杨家人,所以就算有点小矛盾,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李家该来吊唁还是得来。
毕竟是一个城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李家不可能视若无睹。
没过多久,虚无衡的岳父李济东,带着李家三爷李济南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李洪武和李洪昊两个李家的后辈,这个阵容怎么说也给足了杨家面子了。
李家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杨峰身死的原因,所以压根不会想到前者的死,跟虚无衡有关。
李家众人穿着朴素的白袍鱼贯而入,还没等到堂前的时候,就看见杨义山等杨家人迎了出来,李济东还以为对方是来迎接的,脸上带着惨淡悲戚的表情,上前就先行施了一礼:“杨兄,节哀啊,杨世侄英年早逝,实为我乌木城一大损失。”
他本带着诚意而来,但是杨义山却老脸涨红,三两步走过去一把就抓住了李济东的衣领,怒气冲冲的咆哮道:“李济东,你还敢来我杨家……”
杨义山毫无征兆的一嗓子,顿时惊呆在了前来吊唁的所有豪门显贵。
这时,杨奇披麻戴孝的跑了出来,眼珠子通红的吼道:“来人,把门给我关上,把人给我围起来。”
一声令下,院子里穿着丧服的杨家守院和打手们呼啦啦全都围了上来,把李家四人团团围住不说,更亮了出家伙。
咣当一声杨府大门紧闭,随后就是呛啷啷刀剑出鞘、寒光晃眼、杀机崩现。
满院子豪门显贵一看杨家这般价值,登时像潮水一样散到了边缘地带,目光惊愕的看着突然发飙的杨家人,心里无比费解,难道因为死了一个柴绍,杨家对李家就痛恨到如此地步?
李济东也懵了,看着双目充血的杨义山,无比疑惑道:“杨兄,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没有恶意。”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杨义山反应这么大。
啪!
杨义山狠狠将李济东从面前推开,并伸出拳在李济东身上杵了一拳,义愤填膺道:“我不用你李家假惺惺,李济东,你最好乖乖的把虚无衡交出来,不然的话,我杨家跟你们没完。”
“虚……无衡?他……他怎么了?”李济东彻底懵了。
“怎么了?他杀了我大哥……”杨奇在父亲身上嘶声咆哮,直接道出了杨峰的死因。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院子里就跟炸了锅一样,轰的一声,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李家四人全部呆怔住,李济东看着怒气冲天的杨家人,一时间脑子有点浑浑噩噩。
“你闭嘴。”
这时,杨家三爷杨义川走过来,一把将杨奇拉以了身后,然后走到杨义山的身边,指着李家四人道:“李济东,今天我把话放在这,看不见虚无衡,你们今天休想离开这个院子,来人,给我绑了。”
“干什么,都别动……”
李济东正懵着呢,李洪武和李洪昊立马冲上前去,李家三爷李济南也是皱着眉头,拦在了李济东的面前,一时间,李家爷仨身上玄力狂涌、光芒大炽,时刻做好了要战斗的准备。
“踏马的,在杨家你们还想动手吗?都给我捆了。”
杨义山是彻底暴走了,什么都不顾了,非得给儿子报仇,一众护院打手得令就要上前,眼看着双方就要打大出手的时候,忽然,杨家老太爷杨坚龙行虎步的从灵堂的后面走了出来。
“都干什么?把刀剑给我放下。”
“爹……”
“老太爷……”
“闭嘴,今日是峰儿大丧,你们要在灵前动手吗?”
杨坚鹰眉虎目、不怒自威,他一句话,众护院没敢动。
这时,杨老太爷在两名亲随的陪同下站在灵堂前,目光冷峻的看着李济东道:“李济东,我杨家不欺负你,但峰儿不能白死,他身首异处、死不瞑目,这个仇我杨家必报无疑……今日是峰儿大丧,我不难为你,你回去给李成渊带句话,三天之内,我要看见虚无衡站在这间院子里,如若不然,这乌木城有我杨家,便没有你李家,给我轰出去。”
“滚!”
杨老太爷一声令下,谁敢不众,院中护院打手怒不可遏,大声谩骂驱赶,把刚进门的李家四人全部轰出了府外。
半个时辰之后,杨峰死于虚无衡之手的消息不径而走,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这回乌木城的人算是明白了,虚无衡敢杀杨家后辈最有天赋的弟子,这个举动算是彻底的把乌木城的天捅破了。
李济东回到李府后,李家也是全府人员匆忙聚集了起来,就在堂前,李家老太爷李成渊愤怒的拍着桌子,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混账王八蛋,杨家蛮不讲理、欺人太甚,无衡怎么可能杀了杨峰,他又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们告诉我,他怎么杀的?啊?他有什么本事杀了杨峰啊……”
李成渊气的脸色铁青,骂完了问道:“虚无衡人呢,人跑哪去了,还不给我出去找……”
杨峰一死,风雨满城,所有目光全部聚焦在杨、李两家的身上,这一刻起,虽然人们还不知道杨峰死于虚无衡之手的任何细节,但毋庸置疑的是,从此往后,李、杨家的仇算是结死了,这个疙瘩,恐怕永远也没办法解开了。
……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暮云山脉的虚无衡找好了新的落脚点,是一处可以随时都能进入暮云山脉深山老林的岩洞。
这个岩洞是他一天前出来的时候偶然间发现的,通过上一世的经验,他看见这个岩洞的时候,一眼就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地,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打算。
其实杀了杨峰之后,虚无衡就猜到肯定会有一大堆麻烦接踵而来,杨峰一死、杨家不会罢休,而那些鬼王寨的恶匪,又不是杀他的主使,那个未曾谋面的城头寨主冷全,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虚无衡放弃了回李家的打算,因为他不确定,以自己跟李家的关系,李家会不会把自己交出去。
人情冷暖、谁能看穿?
他暂时还看不清楚李家,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小命交给一个关系没那么深的世家身上。
于是他回城兑换了所有的灵石票,又悄悄去了一趟风玄学院给李雪乔留了一封密信后,就回到了暮云山脉,准备在这里继续提升修为。
这次回城,虚无衡还在各大药铺走了一圈,买了不少药材带来出来,他栖身的岩洞就在暮云山脉外面的深山中,入口是一个地洞,进去之后有里有很大的空间,是一个地下岩洞。
在岩洞的深处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稍稍拾掇一下,就变成了一个临时的隐秘洞府。
坐在这个隐秘洞府里,虚无衡拿出药材,和在城中药铺购买到的小口径圆肚矮脚丹炉,接着运起紫日焰,将药材一株一株抓取过来,投入丹炉。
炼药注重三项基本条件:丹火、丹炉、灵魂之力。
虚无衡投舍重生,有前世记忆,灵魂之力自不必说,他相信在小小的乌木城,没有人能媲美自己的灵魂之力,甚至言阕都不行;至于丹火,他现在有紫日焰,用来炼药足够;最后一项丹炉,目前来看是弱项,因为城中卖的丹炉都是普通的丹炉,而炼药最好的器具是丹鼎,不过丹鼎体积太大,暂时不方便携带,他只能买了个连半米高都没有矮脚丹炉先凑合用。
其实除了先天灵魂之力还有高品质丹炉这些硬件条件之外,最注重的还是对于丹火的把握,炼药时控制丹火是一门非常专业的学问,一般的炼药师在初期的时候很难细微的控制丹火,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慢慢变强,而虚无衡就不用了,他有前世完整的记忆,对于控火烂熟于胸,甚至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再加上对药物的熟悉,他有十足的信心,在药丹和充足灵石的帮助之下,一定可以迅速腾飞。
“大盗冷全,你敢惹我,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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