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前方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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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是何年，禹王可还在位，若不在位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此人急切的询问道。

“禹王？”陆明一怔，“前辈，你是说那个传说中开创了第一个皇朝的上古禹王吗？”

“上古？传说？”听到陆明的话语，一股哀伤出现在青色的脸庞上，但他仍旧抱有一丝期望的问道，“对，就是那个禹王，距今已经多少岁月？”

陆明看着眼前的青色人形生物，也不由有些错愕，不确定的说道：“上古距今多少载已经难以计数，但是根据我知晓的历史，至少也有近万年了。”

“万年”“前辈”抬起双手，覆盖在脸庞上，似是要遮住落下的眼泪，但是他早已经不是血肉之躯，根本没有眼泪流淌，察觉到这一事实后，他更加的悲伤绝望。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他没有去想陆明欺骗他的可能性，一来他与陆明无冤无仇，二来，他自己对时间其实有一个模糊的感知，纵使没有万年，也是几千年过去。

“那”他抬起手似是想要再询问什么，但是伸出一半便落了下去，“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啊悠悠万载，一切都已经是过去。”

他头颅扬起，望着天空，透出无尽的哀伤。

陆明静静的看着，没有去打扰这位前辈。

过了半晌，“前辈”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他的人形轮廓都变得模糊了几分。

“我的时间不多，你有什么问题便问吧。”“前辈”似是恢复了平静，出声道。

陆明自雷神中退出，挥挥手驱散了闪电精气，落在“前辈”不远处，这是一个微妙的距离，保证他进可攻退可守。

他这才郑重问道：“前辈，可否告诉我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唉！”“前辈”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倘若你问我什么功法秘籍，我可能无法回答，我的记忆在漫长的时间内已经消磨无几，但这件事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当时成为了天下第一强者，我想要更进一步，于是来到此处进行突破。我成功了，也失败了。”“前辈”平淡的讲述着，但是双眼中剧烈的波动表明他内心的不平静，“我在炼气一道上达到了一个前无古人的境界，可就在突破之后，我立刻便察觉到，我的气太过强大，我根本无法掌控！

我用仅存的理智打通了一条向下的通道，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用尽全力去压制气的爆发，不让其离开这片区域。

如此徘徊了不知多久，直到现在，直到遇见了你，我再也压制不住气的本能，彻底丧失了理智。”

陆明心神剧震，果然如此，与他猜测的一般无二。

“为何在我到来之后前辈你再无法压制本能？”陆明追问道。

“因为你领悟了风之意境，气的本能告诉我，将你吞噬于他大有裨益。”前辈回答道。

意境？应当便是真意。

“前辈，可否与我讲一讲上古之时的修行之道？”陆明道。

前辈微微摇头，道：“我的记忆消散大半，已经难以说个周全了，我只是记得当时的修行者被称为练气士，除此之外残破不堪，我也不知从何处说起，况且时间也是不多。

而且，你不必去追寻上古之时的事情，时代是发展的，我相信现在的修行之道已经比我那时候要强大，完善。”

陆明看出这“前辈”不想说修行之事，也就不再多问，换作他，倘若记忆消磨大半也没有与人闲聊的心思，更别说去向他人诉说自己引以为傲却残缺不全的修行之道。

于是陆明说道：“我没有什么问题了，我观前辈似是还有牵挂，不如便告诉我，说不定可以寻到一二。”

前辈只是摇头：“不用了，万年过去，沧海桑田，一切都已经消散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既然你已经没有问题，那么就让我再看一看看一看这天地，之后你便杀了我！”前辈贪婪地看着天空，看着大地，双手捧起一捧泥土，却再也没有血肉相触的触感。

全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他已经再无一丝属于血肉之躯的部分。

此时的天空已经是黄昏将至，晚霞灿烂，似是在昭示着一代人杰的落幕。

前辈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眼中有着无限的眷恋，但是伴随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归于平淡。

没过多久，他便脸色一变，急切道：“我已经压制不住气的本能了，我这躯壳内有一枚丹核，击破此物，便能将我杀死，快，快，快！”

顿时他的身躯人形轮廓变得模糊，化作一团雾气一般的存在，一个散发着莹莹光芒，蕴含让陆明心惊精气的圆丹状东西出现。

“快，击碎它！”前辈急促的声音在陆明耳边响起。

陆明定睛看了看，而后迅速后撤，挥手将此前散去的雷神再次凝聚。

“雷来！”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好似雷神怒吼。

无穷的闪电被雷神握在手中，形成一柄雷电神矛。

陆明看着那“前辈”已经化为雾气的躯体，他的意识似是在于本能作斗争，晶莹的圆丹在空中被拉扯。

陆明不再犹豫，一声轻喝：“落！”

雷电长矛尾端庞大，尖端细小，稳稳的刺在细小如黄豆的丹核之上。

近乎无穷无尽的闪电落下，丹核先是出现些许裂痕，继而扩大，最终破碎。

陆明顿时抽身而退，那等庞大的精气一旦炸开将会有恐怖的威能。

但是他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出现，一缕清风穿过无穷闪电的封锁，落在陆明耳边化为一段话语：“后辈，我将毕生的气都用来淬炼我那双眼睛了，这是我作为人类最后留下的东西，就请你带着它，代替我再看一看这片天地吧，也算是你将我从无尽折磨中拯救出来的谢礼。

最后，我观你也已经达到了我突破前的境界，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再去突破，我能感知到现在的天地已经不能支撑我这般存在的出现，你一旦突破，必死无疑！

后辈啊，你的前方已经无路了”

带着遗憾，带着解脱，这缕清风最终消散，或许它会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完成其未竟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