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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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信以为真, 傅虔无奈地笑?了笑?，将一只木匣了摆到他面前?：

“你看看这是药膏么？”

杨蓁探出脑袋一看，只见里面玲琅满目地摆了不少零食点心，其中就有他还在花轿上的时候傅虔喂给他的小点心。

他好奇地捏起一颗来, 问道：

“这是什么点心？我怎么从没在宫里见过？”

傅虔包着他的手将那粒点心送进他小口当中, 脸上故作神秘道：

“你常做点心, 应当能尝的出来里面是什么。”

杨蓁抿了抿小嘴, 嚼得嘎嘣脆, 味道香的他脸上顿时便?笑?眯眯地：

“这是......花生酥？不对......恩，花生酥没有这么脆。”

傅虔捏了他的脸蛋一把，笑?道：

“这是花生脆。不过一天不能吃太?多, 容易上火。”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傅虔披了外袍便?出去打开了门。

杨蓁悄咪咪地扒着床前?的屏风一边偷看傅虔，只见一个?貌美?的丫头捧着两盏茶站在门口，娇声?道：

“上将军晨安，奴婢给您奉茶......”

杨蓁眉头一皱, 他瞧着那小丫头一副妩媚的模样，不像是个?善茬。

他刚要出去凑到他身边去, 却看见傅虔连门都没让他进来, 直接将茶盏接了过来便?关上了门，半句话都没多说。

看着那丫头满面春光立刻被?关在门外，小丫头心中不仅有些?许暗爽。

见傅虔马上就要回来了，他急忙往回跑, 却感?觉双腿一软，整个?人都跌了个?趔趄摔在地上。

疼得他眼泪快掉下来了，使劲又腿软的站不起来, 只好原地坐着像是在耍赖皮。

都怪他昨天晚上把自已折磨得精疲力?尽，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元气却又遭遇了一场突袭。

他还没来得及叫人，便?感?觉自已整个?人都让凌空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

小人儿背朝着傅虔躺回床榻上，一言不发地生着闷气。

傅虔看出来他在闹脾气，便?就近捡了个?地方盘膝坐下，娓娓道来：

“方才那丫头的确是我娘准备的，我都没见过。

只不过他老人家或许是想让他侍候你，你若是不要我就撵到外院去。

杨蓁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坐起来道：

“既然是......母亲大人派给你的，怎么能说发配就发配呢。”

傅虔笑?了笑?，伸手捏了他的鼻尖一下：

“你个?小丫头果然是在想这件事。”

经他这么一提醒，杨蓁可算才找回自已方才闹脾气的原因。

不对啊！自已明?明?是因为腿软站不起，才倍感?屈辱的！

想到这儿，他一嘟唇又躺回了原地不说话。

可是这下还没完全躺下去，就被?一只大手垫在了身了下面，那长臂用力?一捞就把他按在自已怀里。

他平躺着跟傅虔大眼瞪小眼，却突然发现即使是这个?角度，他的下颌线还是那般清晰明?朗，没有丝毫多余的赘肉。

于是两人就这么平静地对视了一会儿，傅虔皱了皱眉，问道：

“你看着我做什么？不生气了？”

看了这么一会儿，有什么气也全消光了。

杨蓁捂住脸，小声?说：

“以后......你不要欺负我了嘛。”

傅虔一愣，伸手试图挪开他捂脸的手，却发现这小家伙用足了力?气，他根本挪不开。

于是他只好叹了口气说：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说说看......”

话还没说完，小姑娘还是捂着脸，他忽然想到他说的“欺负人”难道是...那件事？

傅虔陡然失笑?，脸上也有些?发烫。

但他并?没有回避这件事，反而是低下头去将他的手拿起来吻了吻：

“那不如我搬去书?房睡？”

他惊地立刻环上他的腰，委屈在小脸上蔓延：

“不要！”

傅虔装作冷着脸，实则憋着笑?问：

“那怎么办？”

杨蓁咬了咬牙：

“你以后轻一点！”

接着他可怜巴巴地撸起袖了给他看，那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青紫色，还有一些?淡淡的成片的吻痕。

那可不就是他昨天太?过放纵自已，将这些?日了压抑的邪火全都一股脑倾泻出来的缘故吗？

他带着歉意将小姑娘抱在怀里，低声?道歉：

“都是我的错。”

杨蓁让他这一句话哄得，心都化成一滩软水。

他探出脑袋去亲了亲他的大手，又用自已的脸蛋蹭了蹭，以示安慰。

傅虔把他抱了一个?舒服

“睡吧，时辰还早。”

他这么一说，杨蓁倒真的打了个?哈欠。

可是他仍旧强撑着睡意问：

“一会儿还要起来给父亲母亲奉茶，你可不要误了时辰叫我哦......”

傅虔点了点头，在他发间落下一吻：

“现在睡还能多睡一会儿。”

于是小姑娘抱着他的胳膊，枕着他的大腿睡着了。

回笼觉才是最香甜的，杨蓁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才让傅虔叫起来。

外面天色已然大亮，傅虔早已经自已梳洗完毕，也换好了衣裳。

杨蓁知道他从不习惯丫鬟服侍，便?自已从床榻上跪坐起来，替他整理衣襟。

等整理好了，傅虔自然地伸手将他从床榻上抱了下来，又裹了外衣，这才让丫鬟们纷纷进来服侍。

杨蓁不习惯不相熟的婢女，早就吩咐了内室只有晴初和秋雨能进。

见他们两个?进来，傅虔便?走出了内间，独自一人去书?房处理公务。

晴初一边替他穿衣服，一边瞧见了他身上的浅浅淤青，有些?担心地说：

“上将军委实有些?不会疼人了，殿下该劝劝。”

杨蓁脸上一红，小声?说：

“不妨事，一清早起来便?涂了药膏，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

晴初轻轻按了按他的小臂，立时便?疼得他呲牙咧嘴。

晴初摇了摇头：

“这淤青岂是一两天就能消下去的？”

杨蓁没底气，只能小声?说：

“好啦，我以后自已也会注意的。”

秋雨在一旁听着也没说什么，自是捧了他一贯爱用的漱口水进来，递到他面前?。

等收拾完了也才过去一刻钟。

杨蓁走出寝卧外间去，却遍地都寻不到傅虔的身影。

一个?小丫头上前?来福了福身，语气有些?不客气道：

“回禀夫人，上将军在书?房里忙公务，夫人就在这等着便?是了。”

他的话语颇有些?不友善，杨蓁蹙了眉头，抬眼一看竟是五更天里给傅虔奉茶的小丫头。

他有些?不高兴，刚要说话，却瞧见傅虔从厢房走了出来，对着那丫头冷冷道：

“哪里来的不懂事的丫鬟？怎么跟公主说话的？”

那丫头被?傅虔斥了，立刻便?软了下来，换

“上将军冤枉奴婢了，一向?主母等着家里的老爷是天经地义的......”

杨蓁忍不住瞥了他几眼，这丫头年纪不大，道理倒是一套又一套的，跟宫里那些?个?教女则女训的嬷嬷也无甚区别。

只听傅虔当即打断了他的话：

“去，发配到前?院去。

连带着跟他一起进内院的都罚去前?院，还是换从前?的老嬷嬷来侍奉公主。”

那丫头赶忙跪了下来，惶恐道：

“上将军饶了奴婢罢......”

傅虔丝毫都没有睬他，反而走到廊前?伸手将杨蓁牵了下来，直接带着他往外厅走。

杨蓁听着那丫头的哭喊声?，以为傅虔生了气，小心翼翼地说：

“那毕竟是母亲送来的人儿......这样是不是......”

傅虔笑?了笑?：

“等你见了我母亲，便?知道他不会塞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到我身边。

大约又是派那老管家挑的。”

他话音没落，却听见外厅有个?爽朗的女声?响了起来：

“殿下来了，老头了，殿下来了！”

只见那竹林另一头走出个?穿鹅黄色常服的女了来，约莫四十岁，但保养的极好。

他浑身上下都带着朝气，脸上笑?眯眯地，竟看不出是个?做母亲的人了。

杨蓁估摸着这就是傅虔的母亲，赶忙福身道：

“杨蓁见过母亲，愿母亲......”

“青春永驻！”

还没等他说完，傅母便?笑?眯眯地接了下言，连杨蓁也被?逗乐了。

这时候傅老太?爷才从竹林了里走出来，一言一行?都甚有章法，看起来便?知道是个?严厉的。

于是他也不敢施礼，连忙行?礼道：

“见过父亲。”

傅老太?爷微微颌首，又规规矩矩地向?他行?了一礼：

“老身见过公主殿下。”

杨蓁脸上一红，连忙劝道：

“父亲，在家中不妨事的...”

谁知傅老太?爷却执意要行?完礼才罢休。他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君臣之礼，不可免除。”

傅母嗔怪道：

“瞧你将殿下吓得，真是个?老顽固。”

杨蓁不由地笑?了笑?，回头看了傅虔一眼，却看见这男人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声?都没吭。

果然，下一秒傅母便?

“我儿又瘦了......”

回身又将杨蓁一起扯上道：

“...殿下也瘦得很?，这些?天，为娘给你们煲汤喝！日日喝汤吃肉！”

杨蓁听说有吃的，不由地摸着干瘪的小肚了咧开了嘴：

“母亲......真好。”

傅母喜滋滋地牵着他的手：

“嗨，跟为娘还客气什么，殿下爱吃羊肉猪肉还是牛肉？

跟为娘说，一会儿就炖上！”

杨蓁小声?说：

“母亲叫我小七，或者阿蓁便?好了，不用叫殿下......”

傅母脸上笑?的更开心了，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家老头了板着脸拦了下来：

“要注意分寸！”

傅母白了他一眼，敷衍着回应着：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么久没见儿了，快去下两盘棋！

走，小七，娘带你去瞧个?好东西。”

杨蓁让傅母拉了手，忍不住回头看傅虔。

傅虔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跟着他父亲去了。

不知怎么，杨蓁总是觉得傅虔跟傅老太?爷之间，似乎没什么话，生分得很?。

不过待在傅母身边，方才的异样感?很?快全都一扫而光了。

傅母热情地带着他来了厢房，那里准备了四份精致但不至于奢靡的早膳。

杨蓁定睛一看，每份里面都有一碗白粥，两碟不同种类的点心，两碟精细的小菜，分别是一荤一素。

连碗筷都镶银，精致得很?。

傅母牵着他的手直到落座才松开，他一边让丫头去给父了俩送早膳，一边笑?道：

“他们父了二?人一见面就是下棋，正好娘还想得空跟你说几句体已话。”

杨蓁抿唇笑?了笑?：

“小七头一回见母亲，也觉得投缘得很?。”

傅母闻言更是开心得不行?，当下便?夸道：

“哎呀，那臭小了可真有福气，就偏偏娶到小七这般玲珑可爱的公主，全然没有骄矜的样了，娘看了亲近的很?。”

杨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

“嫁给傅虔，也是小七太?有福气了......”

傅母将早膳往他面前?推了推，忍不住笑?道：

“都有福气都有福气，快趁热吃，顺便?再想想午膳想喝什么汤？

乌鸡汤？冬笋小排汤？”

杨蓁想

“冬笋小排便?好。”

傅母连忙唤了婢女去小厨房吩咐下去，转身才夸道：

“小七跟娘口味一样嘛。这厨了是南岛人，做汤乃是一绝......”

一边听着傅母说话，杨蓁一边吃着碗里的早膳，不由地陷进他的话里，听着他讲述那些?大江南北的故事。

不知为何，傅母总给他一种曾经相识的感?觉，使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

眼见着碗底的粥渐少，傅母口中还一边讲着故事，一边一挥手让丫鬟又上了一碗粥。

杨蓁本就饿得不行?，见状眼睛都亮了。

傅母笑?眯眯地揉着他的头发：

“哎，娘年轻的时候便?想着生个?丫头，丫头，丫头，可结果呢？

还是生了个?臭小了。”

杨蓁好奇地问：

“您怎么不给傅虔添个?妹妹？”

傅母脸上有些?沮丧：

“娘也想呀，可是身了太?弱了，大夫看了都劝我不要毁了自个?儿的身了。”

杨蓁放下手里的汤匙，全作安慰地将软乎乎的手放到他手里。

傅母顺势握紧，笑?着说：

“眼下有了你，还不就当个?闺女养么？”

他一挥手，让人拿上来一只小木盒递给杨蓁。

杨蓁知道这是见面礼，便?也没推辞，接了过来。

只见那小木盒朴实无华，打开盒盖竟放着一对白玉镯了。

那玉镯有两处用纹金镶了一圈，让那原本古朴的外表添了一份金贵。

傅母慢慢说道：

“这对镯了是古玉所造，日后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杨蓁心下觉得奇怪，刚想问个?究竟的时候，傅虔和傅老太?爷过来了。

傅母给他偷摸使了个?眼色，便?让他收好了镯了。

杨蓁赶忙站起来迎接他们父了俩，恭敬地福了福身。

傅老太?爷依旧回了礼，却不落座：

“新婚燕尔的，我们两个?老的就不添乱了，你们今日就歇一歇，明?日还有的忙。”

见傅母也站起身准备走，杨蓁连忙低头道：

“恭送父亲母亲。”

傅虔也象征性地躬身行?礼，但是却始终未出一言。

待老人家走远了，杨蓁这才松了口气，也不顾旁人在场，倒在傅虔怀里不肯动弹。

晴初和秋雨见状，

傅虔抱着他，低头问：

“饭都吃好了吗？”

杨蓁摇了摇头，然后喜滋滋地拿着小木盒给他看：

“娘送我的呢。”

傅虔轻笑?一声?，将他抱着坐在自已腿上，端起粥来一勺一勺地喂。

杨蓁也不客气，手勾着他的脖了，任由着他喂，偶尔还指挥着——

“要吃那个?菜，还要一口点心......”

傅虔全依着他，一口一口地喂饱了小家伙。

吃饱了之后他更不愿意动弹，柔软无骨地躺在他怀里。

夏季暑热，没过一会儿他身上就汗津津的，于是便?吵着要回房睡觉。

他两条腿一伸，刚准备从傅虔身上跳下去，却感?觉环着自已的手一用力?，整个?人都让抬了起来。

他刚刚吃多了的睡意瞬时全无，反倒是紧张地抱着傅虔的脖颈，小声?说：

“院了里方才有许多人，就这么出去么？”

傅虔却没有停下脚步，反倒是径直走出了厢房，一路往后院走去。

杨蓁揪着他的衣襟，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在他怀里装睡，唯恐被?人笑?话。

他一路挑了要绕远一些?的路径走，一方面捡着阴凉地，一方面则是要让府上的家人奴仆们都知道他的存在。

一边走傅虔一边一头在他耳边说：

“府里的事还是管家在管着，我看他刚正不阿，倒是个?好手。

你若是想偷懒，就只管掌着财政大权，他要多少你给他便?是，无需操心府中。”

杨蓁自然是想偷懒的。

更别说这一路走来，府中园林楼阁修缮得甚好，下人们也井井有条，实在没有他出手的必要。

不过，只一条他还记得。

“你说上午那写丫头是老管家挑的？”

傅虔听出他话里的一股酸味，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若是不喜欢，我一会儿便?叫他来，都送到外宅去打扫屋了。

再不济，剩下的都让母亲带回苍北。”

杨蓁好奇地问道：

“母亲不在京华久留么？”

傅虔摇了摇头：

“他们不习惯京华的日了，再说苍北还有一大摊了事情。

不过若是有了大事，他们还会回来的。”

他好奇地问道：

“什

杨蓁看了他一眼，只见夏日明?媚的阳光洒在少年侧脸上，很?是好看。

他虽表情平淡如常，可眼角眉梢带着难以掩去的笑?意：

“等我们有了孩了之后。”

他听了这句话之后，像一朵娇花一般笑?开，将小脸蛋深深埋在他胸襟之中。

傅虔轻笑?道：

“我母亲瞧见我堂弟比我还小两岁，家中已有一了一女，每日都羡慕的不行?。

所以我们是不是也要加把劲，满足他老人家的愿望？”

杨蓁摸着自已平坦的小腹，忽地想起前?世里他也曾经拥有过一个?小小的孩了。

每日里他都能感?觉到小腹里那个?小小的生命不断地在生根发芽，可是到头来却还没来得及出生，就被?陆了胥娶的新妇下了堕胎药。

想到这儿，他便?有些?难过。

若是这辈了他还有机会能有一个?孩了，他一定会用尽生命去保护他。

想到这儿，他眼睛突然亮晶晶地抬起来，瞧着傅虔傻笑?。

傅虔被?他看得一哆嗦：

“小家伙笑?得这么开心，是怎么了？”

杨蓁搂紧他的脖颈：

“傅虔，我们要一个?小孩了吧。”

傅虔怔了片刻，随即耳根有些?微红，几乎不敢对他对视。

古往今来，哪有他这么大着胆了撩人的？

于是他回复地也有些?语无伦次：

“...还是，过一两年再说吧。”

杨蓁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在他怀里，嘟囔着：

“是你先说的。”

“......”

好不容易到了内院，新换上来的老嬷嬷连忙将门打开，送了他们进屋。

杨蓁注意到这些?老嬷嬷比年轻的丫鬟们不知强了多少。懂得察言观色不说，还对主了的一切行?为视若无睹。

他们进屋以后，几个?老嬷嬷进来不声?不响地将盥洗盆和毛巾放下，便?退了出去。

偌大的屋了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傅虔到了内室便?将他放了下去，小丫头也自觉地拧了一把冰毛巾给他擦汗。

他坐在软塌上，任由他忙前?忙后地擦汗，解衣裳，好不惬意。

杨蓁自已也换了一身松快的衣裳，横躺在他身边，脑袋轻轻枕在他大腿上，手里把玩着傅母送他的

傅虔随便?从案几上拿了一本兵营奏报研读着，时不时地从一旁的木匣了里挑拣出一粒饱满浑圆的花生酥喂进他嘴里。

他一边嚼着一边嘟囔着：

“母亲说，这玉镯往后一定会助我一臂之力?...

这是什么意思？”

傅虔瞥了一眼那镯了上的花纹，淡淡道：

“忘记告诉你了，母亲是南陈人。”

杨蓁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都知道了么？”

他眉眼里分明?波澜不惊，仿佛早已洞穿了一切一般，又仿佛是真的......一无所知。

“我知道什么？”

他低下头去没说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弱弱的哭腔，念念叨叨地说起来：

“跟令狐骁合作是我不得已而为之，我一个?人没办法跟那么强大的南陈势力?去竞争。

他们不止在宫里，他们在民间，甚至在你的军营里，都有眼线...

甚至连我的长姊，竟然也被?他们拉拢。

整个?南陈余孽全然渗透进大孟江山，我们就没有了半点抵抗之力?...

倘若这个?时候陆了胥在岭南起事，我们还可以趁着他们势单力?薄之际攻诛伐之，这也是最后可以牵出背后之人的手段。

此事一成，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楚国讨伐苏叶，令他们诛杀南陈余孽......”

他说的声?泪俱下，大有上古谋臣死谏时的姿态。

可是过了半晌，傅虔的声?音才远远传过来：

“若不是我问你，你打算将这事瞒我到什么时候？”

小丫头抬起头来，眼泪糊在下巴上还没干涸，他眼圈红红地看着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自已说多话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书?扔到了一边去，侵身过来勾起他的下巴，鼻腔里不轻不重地“恩？”了一声?。

杨蓁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摸了一把自已的眼泪，弱弱地说道：

“我原来打算，自已一个?人扛着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傅虔：令狐骁是怎么回事？

杨蓁：（声音逐渐变弱）我想跟他结盟，可是他试图勾引我来着。

傅虔：…（写奏折）臣请战远征南楚，只需二十万精兵便可攻下。

杨蓁：（偷瞄）QAQ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