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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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用普通话朗读着第一篇课文，声音生脆，很是好听。窗外站着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似乎也跟着他们一起朗读。

一路颠簸才让刘黎醒过来，在座位上打着哈欠。迷离的眼睛四处打量，终于他看到了自己光着的脚丫。他顿时头皮发麻，他看向旁边用书挡着脸还在睡觉的壶儿。

火气起来，一巴掌过去拍在壶儿头上，顿时“嘭”的一声。

“查军！我上你祖宗！”刘黎骂道，同学们的读书声戛然而止，纷纷望了过来。

刘黎强压心中怒火，歉意一笑：“你们继续，继续。”

查军是他的老爸，平时刘黎跟本不会如此叫出。壶儿睁开眼说：“怎么了？小黎。”

“怎么了？来！你给我解释解释，解释不清楚我今天要你的命。”刘黎气愤的把双腿放到壶儿腿上。

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我也没注意啊，谁知道你没穿鞋子。哈哈哈……”

刘黎见他丝毫没有歉意，顿时火大，扑到他的身上。凳子向后倒去，两人扭打起来，他骑在壶儿身上。挥舞起拳头，打在脸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壶儿用手慌忙的掩挡，刘黎的手益出鲜血，骂道：“靠！壶儿你的肉像块钢板一样。”其实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拳都打在水泥地上。壶儿人比较高大，倒在地上就不好起来。刘黎也不给他机会，直接脱下他的一只鞋子。然后起身把鞋穿上，说道“一人一只，公平点。”随后坐到座位上，迎接同学们的目光。

壶儿才爬起来，小声骂道：“果然老话是对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流氓行为！”

说完擦了擦鼻血，两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安静的坐着。

这一刻安静的有些令人害怕。

班上同学都早已习惯他们两个的互殴，一般来说一件小事他俩都会打得鼻青脸肿，所以只是随意一眼，没太关注。老贱倒是饶有兴趣说道：“第一次见壶儿在小黎手里吃亏，不容易啊。”

刘黎把光着的一只脚盘在屁股下，似要掩盖一下。查恒昌往鼻子塞进去一团卫生纸，没有想要掩饰脚下的风光。铃声响起，晨读也随之结束。第一节课是老程的，她抱着两本书走了进来。习惯性的扫了一眼，目光慢慢停留在壶儿的脸上。

“不是吧！”刘黎内心苦涩。

老程信步走到壶儿身前，严肃的说道：“怎么回事？和谁打架了？”

壶儿吞了口唾沫说道：“没有，过来的路上摔了一跤。”

刘黎不敢看老程，把脚藏得更深。

“哦？是吗？”老程有些不相信壶儿的胡编乱造。

壶儿急忙点头，老程看向刘黎：“那你紧张什么？”

刘黎语气较快：“没有，关我什么事。”

老程冷哼一声：“上课没有一个上课的样子，你当在你家啊！把腿放下来！”

壶儿低头偷笑，老贱猫儿也是幸灾乐祸。刘黎知道现在班人都在看着自己，他内心苦涩之意更浓。

“死就死吧！今天算是栽了！”刘黎硬着头皮把盘在屁股下的脚拿了出来。光着的脚丫都已经被压红了，看得老程一脸怪异。

壶儿忍不住了哈哈的笑出声音。老程瞪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到他的脚上，也只有一只鞋，另一只穿着袜子。

老程也是强忍笑意：“刘黎，你要是家里困难可以申请助学金的，你看人家查恒昌。好歹也有一只袜子，你连袜子都买不起了吗？还有你，查恒昌，你摔一跤把鞋子都摔掉了？你两人还真是难兄难弟啊。是人才！”

刘黎被老程的话说得红了老脸，壶儿更是如一个猴屁股。四周的同学也都看向俩人的桌子底下，笑意四起。若是现在有个地缝的话，俩人一定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老程也不再理会两人，回到讲台上课。虽然上着课但时不时地还是有同学回过头来看着他俩，然后偷笑。

每节课都都有老师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向刘黎，只要下课铃声响起，刘黎又开始抢夺鞋子。壶儿有了防备，刘黎一天下来都没有得逞，便放弃了。

猫儿走了过来笑着道：“黎哥，您真是个狠人……”

“什么狠人，分明就是一个“狼火”，你这叫谋杀啊！这毒气一出来谁与争锋。黎哥，你现在可是在八年级里出名了。几乎每个班都在讨论你呢，到时候记得给我签名哦！”老贱一脸贱笑。

刘黎苦涩一笑，连话都不想开口，没想到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让别人认识了。他爬在桌上不再理会，只想让今天赶紧过去。心里的火也只有发泄到壶儿身上……

中午放了学，壶儿和刘黎回到宿舍。被一些熟人见了无尽的调侃起来

但刘黎已经出名了，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不过半天时间居然就被封了外号：赤脚大仙！一路上刘黎不下听到这个外号十遍。每听到有认识的人调侃的喊起赤脚大仙，他就想把壶儿肩膀上的肉给咬下来。其实对他来说还好就是有点不好意思，他暗道是时候该练练脸皮了。

壶儿一路与人尴尬的打着招呼来到宿舍，刘黎坐在床上有些郁闷。

“这件事情应该会被老程和那帮杂毛拿来当笑柄了，以后我如和抬起头做人，这不会成为我的一个污点吧……”

“别想太多了，把饭吃了。再说我还不是一样出名了，你叫赤脚大仙，我叫臭气熏天。”壶儿从楼下食堂打来了饭菜，递给刘黎。他用一个钢碗打了一碗米饭，上面有回锅肉和青菜。他并没有因为壶儿的自黑而感到心理平衡，望着壶儿暗叹一声，接过饭菜吃了起来。虽然心情低落，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胃口。

食堂的饭菜只能说吃不死人罢了，偶尔还能在里面发现头发，昆虫，铁丝之类的东西。

其味道嘛！不可言说。

所以一但零花钱多的同学都不会吃食堂，小卖部和外面快餐店成了首选。还好总有几个和刘黎一样不挑食的，只要是能填肚子的，便不会放过。

刘黎把手机拿出来，设置了五六个闹钟。心中还是觉得不够又加上几个，每一个时隔一分钟就会响起，而且铃声都不一，这才放下心来。

“今天的事不能重蹈覆辙，一件糗事如果发生两次那就是自己蠢了。”他闭上眼睛，脑中不自觉地，回想早晨发生的事情一遍又一遍。拍了拍脑袋：“居然会以为是梦！丢脸丢到外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