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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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月的日子就比较惬意了，每天和王珺琳上课偷吃辣条。当然都是她在买，刘黎兜比脸都干净。为了能蹭到辣条，答应了她每天交作业。刘黎苦笑，拿起笔也不知道写什么，但还好王珺琳做完的作业放到桌箱里。瞄了几眼，直接拿过来抄上去，做不出来抄总该行。抄完了一并扔她桌箱里，第二天她拿着去交。他从初一到现在还真没好好交过交作业，搞得各科老师都很惊讶，但惊讶过后就不理会了，都以为他是三分钟热度。但结果这一坚持就是一个月，老程表示尽在掌握之中。她把刘黎调过来之前就已经给王珺琳说过关于刘黎的问题，她也很乐意帮忙。

志强和他们班的几个也回来了，和刘黎一样，那一个星期在网吧里，家里，吃喝玩乐里反省得很深刻。猫儿的叔叔和王心广的父母在警察协调下赔了将近十万左右，虽然都是农民家庭，但还好猫儿叔叔在城里做了些小生意，也赔得起。他叔叔还放出话说让他一辈子别回来了，可第二天就来学校到处打听他人会去了哪里。刘黎琢磨着还是没有告诉实情，就说不知道没联系上。

每天下午陪着林晓染吃完饭去操场上散散步，或者溜出去喝奶茶，逛街。感觉她的钱好像花不完一样，她笑着说花钱要有计划。不然像你以前那样天天啃馒头，吃咸菜的谁受得了。说得刘黎汗颜，和她在一起了吃咸菜的日子好像真没有过了。

本来商量好的，俩人的钱一起用。先用完刘黎的再用林晓染的，但刘黎花钱的速度太快，用周二就穷了。林晓染每周日一来就把他身上的钱刮干净，说是要用钱得找她商量，决定可以了才给。刘黎对于她这个方法只能苦涩的笑着，其实更苦的是老贱和壶儿。原来他只是蹭吃蹭喝，现在改蹭烟了。俩人跑到林晓染面前诉苦，她乐着回应：不关我事。刘黎好不容易存了点私房钱，结果被老贱跑到林晓染面前告了。她笑着没收了，刘黎骂道：“你还真是个贱人！老子没钱来蹭烟你不乐意，有钱了你还告我？玛德！我下个月的烟你一并包了吧！草！”

老贱贱笑着：“我戒烟了，你能奈我何？”

刘黎捡起地上石子向他扔去，林晓染在后面跟着乐。老贱嬉笑着往宿舍里跑去，刘黎不再理他，走了回来跟林晓染申请要了几十块钱。然后自己走到操场上，拉着还在跟王芳亲热的壶儿一起翻墙出去了。买了许多零食，饮料、烟、拉罐啤酒还有辣条。回来的时候宿舍大门差点关了，碉堡知道他俩带了东西进去，但没看清楚都是什么，也就没有仔细搜查。回到宿舍东西藏好，洗漱完毕等着查寝。

碉堡抱着记名本走了进来，他在屋里四处看了看说：“你们的卫生做的怎么这么差？如果明天再过来还是这样，就罚扫公共厕所去。”

这句话让宿舍众人心中一惊，不等她走就急忙开始打扫起来。在手机上一直和林晓染聊到凌晨一点，刘黎打着哈欠关上手机叫醒了壶儿。示意去拿东西出来吃，自己则是又去把老贱和猫儿叫起来。想了想还是下床去推了推张辛，五个人盘膝而坐在上床，吃着零食聊着天。五个人，刘黎开了六罐酒，一一递给他们自己一只手一罐。

“今天是猫儿生日，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他的酒我来喝，来！祝猫儿，生日快乐！”

“猫儿，生日快乐！”众人举起拉罐小声的说道，刘黎把左手的酒一饮而尽，顿了一分钟又喝完右手的酒。

吃着零食纷纷聊起猫儿以后在s市会混成什么样子，但说了半天都希望他混的不好，因为想他回来。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回来不可能，又只能默默地祝福他在s市能好好的。老贱喝了口酒，剥开花生米的皮扔到嘴里。

“猫儿不是说要打电话给你嘛，没打？”

刘黎点上烟，摇了摇头：“是这么说的，但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也没信儿。”

张辛想了想：“那咱们给猫哥打过去啊！”

他这句话惹来了白眼，壶儿伸了伸腰：“我看呐，咱们这里面最聪明的就是你了。”

胖子哈哈笑起对他竖起拇指：“你还真是个天才！”

张辛不再说话，默默吃着东西。吃完了将就塑料袋装好，扔到墙角，明天再扔。把偷电的设备弄好了，几人才开始睡觉。刘黎面对窗户，看着外面的月光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的是关于猫儿的事。身边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一股烟味吹了过来。壶儿拍了一下刘黎肩膀，他接过被点燃的烟吸了起来。

“想什么呢？还不睡觉。”壶儿淡淡开口。

刘黎声音略显低沉：“没想什么，你呢？”

壶儿拿着没关屏幕的手机晃了晃：“和我媳妇聊天呗，想睡，她一直不让我睡。”

刘黎转过身来面对壶儿，狠狠地吸了口烟，能看出眼睛里有泪花，他擦了一下，声音更加低沉：“你说……猫儿杀人是不是都因为我？那王心广本来是想找我报仇的，但我不在，让猫儿……如果我在的话那猫儿也不会成这样，到时候所有事情都跟他没关系。我来抗着，没人会走，也没人会离开。我感觉好对不起他……他本来就无父无母啊，现在弄得连家都回不了。”

壶儿叹了口气，把手机关了，手伸到他面前轻轻擦掉他的眼泪：“你啊！别人都说你混蛋，无耻，没心没肺的。可也只有我们几个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今天看你的表现就知道你又在心装事儿了。你总是爱多想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你也没有对不起猫儿，那可能是他该有的。自责和内疚有什么用？猫儿人走了就走了吧，说不定有相遇的一天，他的家就在这里，我还不信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刘黎自知自己是一个感性的人，在外人面前就算掉了脑袋也从不会流泪。也只有这几个人，和父母，壶儿的一番安慰让他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这段时间他白天像个傻子一样开开心心的，一到了晚上脑子里就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明天晚上内心里都觉得是自己把猫儿弄走了，猫儿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黎！我舍不得你。”

“黎，兄弟求你件事儿。”

“我要跑！我不想待在少管所里，我受不了啊！”

心里压抑了许久的愧疚化成了眼泪，在这个安静的夜晚释放了出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睡着了。壶儿抽完了烟，把刘黎脑袋放平。现在已经算是入了冬，想了想把他压在身下的被子扯上来给他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