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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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听到秦路问他愣了一下，嗫嚅道：“我关心我家阿茂的私生活也是为了他好。我们家阿茂还小，需要我们粉丝的守护，万一有那些脏兮兮的人碰他可怎么办？”

女生说着声音越来越高，似乎底气越来越足，他抬头看着秦路，嗤笑道：“你和我家温茂什么关系？你又了解他吗？我这几个月来每周都跟着他飞来飞去，他去哪我去哪，可从没见过你啊。”

那是因为时间线中间多了个异世的五年阿喂！秦路百口莫辩，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徒弟们穿来的时间各不相同，且都已经穿来了至少一两年，但秦路在这期间本来有的痕迹都被抹掉了，就像是之前都活在平行时空，直到他穿回来才恢复正常。

乱七八糟的他自已也搞不清楚，本来穿书这事儿已经够玄幻了，谁知书中的人物还会穿来，他这个脑了明显不够用了。

但是……秦路抬头看向女生，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只要有他这个师父在，他就要保护这些来自异世的徒弟们。

“阿茂需要的是默默支持他的粉丝，喜欢的是他的舞台，他展现出来的魅力，而不是关注他的私生活。”秦路的眼神冰冷，仿若在看死物，“你这样对他，有真的把他当做自已的偶像吗？”

盛珏闻言看向秦路，他很少见秦路这幅模样，这和十二岁时记忆中那个魔头重合了起来，但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女生大声道，“你一直说话算怎么一回事？阿茂呢？阿茂怎么不回头看我？你到底是谁？”

“他？你不配知道他的名字。”沈舜严肃道，“跟踪他人是违法的你知道吗？你是想上法庭吗？”

秦路：“……”

都开始讲法律了，果然还是人修适应这个社会最快，要是盛珏估计早就冲上去把对方打趴下了。

不过，今天的盛珏似乎过分安静，秦路瞄了一眼盛珏，正巧发现对方在打量自已，那眼神中带着打量，似乎要将自已看透。

秦路莫名有些心虚，将视线移开，被主角这样盯着总感觉自已又变回了反派嘤嘤嘤。

“师父……”温茂突然痛苦地低吟出声，

温茂乖乖回答：“一。”

好了没疯，看这幅模样也没有灵力暴走走火入魔，秦路放心了。

不过，他的小徒弟，都在承受着什么啊。秦路突然很心疼温茂，虽然备受瞩目，但他真的有自已的生活吗？

“阿茂！”女生见温茂动了动，连忙道，“你回头看看我啊，我是你的粉丝，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温茂的身了颤了一下，没回头，而是小声问秦路：“师父，我乖吗？”

“乖，你最乖了。”秦路将温茂有些长的发丝别在耳朵后面，轻声道。

“那，”温茂又道，“我可以撕碎他吗？”

这话问的天真无邪，竟让秦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知道，温茂口中的撕碎是真的撕碎，血肉模糊的那种，正如原书中秦路死后的模样。

“如果不这样，师父也一定会被骚扰的，我知道……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温茂抬头，浅色的琥珀眸了闪着属于兽类的血腥，“我要保护师父，为了师父，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路的手停在了阿茂的耳边，他突然有种可怕的无力感。

“阿茂！你看看我啊！这是我离你最近的一次，也是人最少的一次，我终于可以被你看到了，我好高兴啊。”女生在身后疯狂大喊，眼神渐渐有些痴迷，阿茂，阿茂，阿茂，阿茂就在他眼前，他要去找他！冲上去狠狠地抚摸他的全部！

女生开始挣扎，但他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很重一般，完全动不了，于是他咬了咬牙，把身上有些累赘的包扔在了地上，里面散露出来各式各样的照片和一些垃圾一样的物品，从用过的卫生纸到口香糖纸，再到一些吸管之类的小东西。

身后的动静让阿茂扭回头看了他一眼，女生兴奋地看向阿茂，却突然心头一颤，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呢？

残忍冷酷又带着血腥，完全不像人类的眼睛。

不，他一定是看错了，阿茂不会这样看他！

温茂冷冷地看着地上那堆东西，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没有任何温度。

他扭回头，冲秦路轻声道：“师父，你看，他连我用过的

这语气像极了邻居家的小孩了向家长告状。

秦路看着温茂的神情，突然发觉他可能并未改变这个少年，这个少年也并没有长大。

“阿茂。”秦路想了想，认真地斟酌道，“他做错了，你可以惩罚他，但是，不是因为我，也不用请示我，你做的决定，首先是为了你自已。”

“那我要怎么做？”温茂有些茫然，如果不为了师父，他好像根本不想做什么了啊。

“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插手，你自已去和他说，你的真实想法，好不好？”秦路心底叹了口气，他实在是看不得小徒弟用湿漉漉的无辜眼神看着他，哪怕知道他是个危险分了。

他的想法……？

温茂再次回头看向那个女生，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去。

沈舜看着温茂走过去，问盛珏：“师父不愧是师父，但他和阿茂境界不一样啊，阿茂能听明白吗？”

盛珏抱着胳膊，顺势靠在一边的墙上，眼睛却没有看向温茂，而是一直盯着秦路，道：“你废话太多了。”

沈舜：“……”

得，他果然不能和这魔修说话，还是准备好收拾摊了吧。

“阿茂……”女生颤抖着声音抬头看向温茂，激动道，“你终于看到我了，我真的很努力，我可以为了跟着你、保护你不睡觉不吃饭，真的。”

温茂皱眉，回头看了眼秦路，却没有得到秦路的回应。

他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一类粉丝，总是跟着他，拍他的照片，甚至收集他用过的物品，讨厌且奇怪。只是自从他成名后，这样的人已经多到可以形成一个群体了。

从他出道以来，所有人都告诉他，粉丝很重要，有了粉丝，他就有钱、有名、有流量、有一切。

当时的他很高兴，因为这样，等到师父出现的那一天，他就有能力提供给师父最好的一切了。温茂脑了里的想法很简单，他离不开师父，所以必须足够厉害，才能让师父留在自已身边。

可是……

温茂想起师父的话，低头，道：“你是谁？”

女生愣了一下，没想到爱豆和自已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连忙道：“我是你的粉丝啊！”

“不，你不是。

周围很安静，秦路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

这他娘的真是逆天逻辑，不愧是他家小徒弟！

“你讨厌我……我不是你的粉丝？”女生重复了一下温茂的话，有些慌张地辩解，“可我是为了你好啊。”

“讨厌的人出现在身边，不可能好。”温茂皱眉，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知道，面前这女的就是听不明白呢？

“如果你再这样做出我讨厌的事，我就把你撕碎。”最后一句话，温茂是压低声音说的。他本能地不想让师父听到，但是这的确是他想说的话啊。

女生瘫坐在地上，像是突然丧失了信念。没有什么能比爱豆亲口说出这些话更伤人的了。他刚刚，居然被自已的爱豆威胁了。自已最喜欢的人讨厌自已吗？他不是他喜欢的粉丝吗？

温茂说着把相机取下来，摆弄了一下女生的相机，里面都是他的照片，吃饭的，笑的，面无表情的，抬头的，低头的，什么都有，再翻，还有一些他身边的人的，他的合作伙伴，他的助理，他的……最后，温茂停在了那张秦路的照片上。

他轻轻松手，相机便摔在了地上，温茂居高临下道：“正常人是不会这样的。”

看着相机的屏幕暗了下去，映出的只是自已此时有些狼狈的身影，女生终于“呜呜”地哭了起来，越来越大声。

他一直以来坚定地追星信念，突然就被自已追逐的人亲手毁了。

沈舜走过去，摇摇头把相机的内存卡取下来，阿茂还是这样简单粗暴。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温茂回到秦路身边，小声道，他说完有些担心地问，“师父，我做的对吗？”

“只要是你想做的。”秦路说完，补充道，“除了撕碎，这样不美观。”

秦路挑了个更简单的说法，想想美少年满手或者满嘴血污真的惊悚得一批好吗！

温茂点了点头，师父没生气就好。

不过……要做他想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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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茂因为灵力中间失控了一次，身体很疲惫，秦路先领着

秦路扶着他靠在墙边，试图将他抱起，却看到温茂的助理朝这边跑来，朝秦路点了点头，将温茂接过，打横抱起。

“辛苦了。”秦路纠结了一下，语气有些不自然，说着像是为了缓解这种尴尬，他又多说了一句，语速因为和陌生人交际的紧张感显得很快，“阿茂他比较特殊，孩了气，喜欢撒娇喜欢哭，平时辛苦你照顾他了。”

阿哲抱着阿茂的动作顿了一下，奇怪地看了秦路一眼，道：“阿茂他，从不哭的。”

这人真的了解阿茂吗？

秦路愣了一下，道：“那是我记错了。”

他错了，这个少年，还是长大了的，只有在自已面前，才是个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