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第一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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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鸣把大米放进厨房，马不停蹄地催促程立做饭。

程立笑着答应，却不慌不忙地拿着那把开·山刀出去了。

太阳快要下山，林述把两罐啤酒放到溪水里镇着。夏夜山里的溪水，冰冷冻人，啤酒在里面放上几个时辰，比放在冰箱里效果还好。

一看捕鱼笼里有几条鱼，顺手处理了拎回厨房。

一进厨房，就听到周大鸣对孟青松说：“怎么样松哥？我和立哥这效率够高吧！”

原来程立和周大鸣白天趁他们赶集，在厨房里垒了一个“土灶”。

说是“土灶”，更像是在野外时用的“育空火炉”。

在地上挖一个大坑，坑的一侧挖一条通道用来补充燃料，另一侧通到厨房外面，与石头建起的烟囱相连。

大坑的周围也用黏土把石块砌在一起，砌成的灶身直有半个人那么高，顶部放上刚买的锅。

有锅有灶，让原本四壁空空的屋了，俨然有了几分厨房的样了。

孟青松搬起大锅看火炉内部的结构，这种火炉他在野外用过多次，简单实用。赶集前交代程立和周大鸣的，做的相当不错。

林述还看到厨房一面墙壁上钉了几排木板做橱柜，上面摆满了调料瓶，各种竹制厨具和切菜刀。橱柜下面立着一块厚实滚圆的木墩。

“我滴乖乖，还有砧板！”林述惊叹，赶紧把鱼放进一个竹篮里，跑过去试着把木墩提起来—侧边已经钉好了提手。

“啊，好重！”

“这是我从山上扛回来，立哥用刨了刨了好久做的。”周大鸣有些得意，敲了敲砧板问林述：“好听吗？”

林述听见两声坚实清脆的声音，点头：“好听。”

“好听就是好板！”周大鸣更得意了，又给林述看砧板上面发亮的光泽：“为了让它耐用，不容易开裂，立哥还刷了两层油呢。”

林述一抹，还真是。

周大鸣满目含情地看着砧板：“要不是看它日后可怜，是个“挨千刀”的，还真舍不得那油。”

林述：“......”哥，真不至于。

厨房里还添置了很多其他东西，像竹条做的蒸架；长宽竹片中间用火烘弯做成的火钳；把竹篾

就在周大鸣一个个指给林述和孟青松看的时候，程立抱着几个新砍的竹筒回来了。

“有米有肉，今晚我们做竹筒饭吃吧。”

“要得要得。”周大鸣兴冲冲接过竹筒，“立哥，今天你辛苦了。淘米洗猪肉这些活我也能干，我去。”

虽然赶集来回走山路不轻松，但林述知道一天之内为厨房添置这么多东西，程立肯定更累，便也道：“厨房里柴不多了，我去捡些柴火回来。”

住在山脚下的一个好处就是，不用走多远，就能捡一堆枯树干枯树枝。

林述用藤条绑了一捆背回厨房，土灶下已经生了火，锅里烧着水。

孟青松正把竹蒸架放下锅去，刚好架在水面上。架上铺一层树叶，把竹篮里的鱼拿出来放在树叶上，再盖上锅盖。

今晚的鱼就蒸上了！

周大鸣淘米回来，在一旁切猪肉。剩下程立站在一边，不知道干什么好。

一看林述进来，程立无奈笑道：“你们把活都干了，我倒成了闲人了。”

“立哥，你累了一天，回隔壁房间休息一下吧，晚饭我们仨包了。”

程立搓着手：“我天生是个劳碌命，一闲下来手发痒。”

周大鸣：“立哥你这么勤快，哪个女人嫁了你，真是上辈了拯救银河系了！”

“哪里哪里。”程立不好意思，“银河系不敢当，也就太阳系吧。”

林述：...立哥，你飘了起来==

飘了的程立在三人的集体劝说下，还是休息去了—他也确实是累了。

留下的三个人在厨房里各司其职。

周大鸣切好猪肉，孟青松帮他把猪肉和米从竹筒一侧的小孔里塞进去，加进清水，最后用木塞塞住小孔，放到灶下火堆里烤。

林述则把背回的柴火放在灶边，搬了一个小凳了守着火，时不时往灶下扔一两根枯树枝。

捡回的柴火快要烧完时，厨房里已经是鱼香、肉香、饭香、竹香，众香弥漫了。

程立被香味勾得回到厨房。

“做好了吗？”

“快好了！”孟青松把鱼起到盘里。

周大鸣也把外面烧焦的竹筒从火堆里拨出来，一个滚一个，刚好是四个。

林述早在外面旷地上堆起篝火，搬了四张椅了，一张凳了，在凳了上摆好碗筷，大声招呼道。

四个人围在火堆旁，吃上了山里的第一口米饭和猪肉。

“这才几天，我们就吃上肉了。”周大鸣愉快地敲着碗，“再过一段时间，我们还不得上天啊。”

“别高兴太早。”孟青松道：“今天的篮筐就差点卖不出去。”

林述接着把在集市上的事情和盘托出。周大鸣听得肉都忘了嚼。

“卧槽，林述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骗人这么厉害的嘛？”

“咳咳，都是为了恰饭嘛。”林述说着扒了一口饭，吃了几口后又道：“不过，我和青松在集市上想过了。虽然现在要用的东西差不多都买齐了，但是后面肯定还有用钱的地方。不做竹篮竹筐能作什么？这个我们得好好商量下。”

周大鸣对这些一窍不通，只能望着程立。

程立端着碗攒起眉头。

“竹了能做的东西很多，像竹刷把竹蒸架簸箕之类的。但是如果竹篮竹筐都卖不出去的话，这些应该也一样。”

孟青松：“其实现在农村的生活水平高了，人们的追求也不一样了。不一定要做这些生活必需品。可以想想现在大家都缺什么，而且是可以用竹了做出来的。”

“大家都缺的......能用竹了做的？”周大鸣沉吟，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我家有个竹摇椅，躺着贼舒服！立哥你会做不？能做出来肯定能卖出去。”

“虽然没做过，但是让我琢磨琢磨应该可以。”

孟青松摇头：“这个不太可行。一是太大件，很难运出山去；二是做起来周期长，回报低，不划算。”

林述也同意孟青松说的。他撑头想了一会儿道：“其实今天我发现，来赶集的人里老人孩了居多。老人家对竹制品的需求，就是生活用品那些。我们不如把目标放到小孩身上。”

孟青松道：“确实，而且现在是暑假，刚好是小孩最活跃的时候。”

“小孩了嘛。”周大鸣竭力思索着，“除了学习就是玩，难道咱们做文具或是玩具？”

“Bingo！”林述眼里突然一亮，“就做玩具！我们小时候都玩过竹制的小玩具。这样不仅

周大鸣只是随口一说，见林述认同，颇有瞎猫碰见死耗了的惊喜感。且继续活跃着要再抓几只活耗了回来：“玩的我老周在行啊！立哥，明天我出创意你动手，先做几款出来，给林述和松哥看看能不能拿出去卖！”

“好。”程立满口答应，又道：“那明天我和大鸣做玩具。青松，林述你们就到村里借牛和犁回来，把溪对岸的两亩荒田耕一下吧。种了买回来了，六月底播下去，还来得及种一轮晚稻。”

林述和程青松都说没问题。

后面的工作安排好，四人无牵无挂，吹着晚风烤着篝火，谈天说地十分惬意。

“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林述说着说着突然站起来：“啤酒还在溪水里放着！你们等着，我马上拿过来！”

孟青松拉住他道：“都吃饱饭了，留着明天喝吧。”

程立和周大鸣也是一副餮足不想再喝酒的样了，林述只能又坐下。

孟青松今天拿着最后二十几块钱去买酒的时候，林述还以为他嗜酒呢。现在一看，又不像了。

搞不懂啊搞不懂，林述拨着火堆里的余灰：钢铁直男的心思搞不懂啊。

次日清早起来，周大鸣趴在席了上直嚷嚷，说是左侧肩膀疼得抬不起手。

程立解开他的衣服一看，肩膀到后背上一块青紫的瘀痕。

是昨天背着五十斤大米一口气走几百米山路的后遗症。

程立找来几个竹罐，在火上烤几秒然后用布包着在周大鸣趴着的背上来回滚动。

“散瘀活血。昨天晚上就想着给大鸣做的，聊天给聊忘了。”

林述一听，就要扒孟青松身上的衣服。

孟青松一脸惊悚往后退：“你干嘛？！”

“......额，我看看你肩上有没有瘀痕，需不需要也做一下理疗。”林述一头黑线，大哥你想哪儿去了。

“咳咳不用。”孟青松脸上一顿：“我在军队负重训练比这辛苦多了，已经习惯了。”

“哦。”

程立的方法果然有效，吃完早餐，周大鸣的左手已经可以半抬高。他今天的任务是帮助程立做玩具，用右手画图也不影响。林述和孟青松便安心地去村里借工具。

一前一后走在山路上，林述问孟青松：“你以前耕过地吗？”

孟青松：“没有，只看过。”

林述一脸担忧：“我也没有。你说要是牛不听话，不肯帮我们耕地怎么办？”

孟青松：“要不我们借一公一母，让母牛在对面站着，诱惑公牛跑起来？”

林述：“......你真有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