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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吾之中。
李鸿儒凝视了许久。
一个纸片人难以看穿2D的世界。
此前的太吾便如同一幅画,画上有数据,也有平面的建筑。
当李鸿儒进入太吾之中时,并无任何不适,只觉本来就该如此。
但当太吾中出现了星空。
李鸿儒只觉这副画生动了起来。
若他不注意,很难发觉这副画慢慢跳跃到了3D层次。
三颗主星定位,将太吾化成了立体。
若依他寻常进入的方式,李鸿儒难有多少感知,只觉练功房依旧是练功房,茅草屋依旧是茅草屋……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待得他跳出太吾,又对比现实,李鸿儒才差距到一丝异样。
“紫微异动,中宫不稳,咱们大唐这是有大劫,大劫难啊!”
李淳风一嘴的喃喃,又不断翻书。
《紫微斗数》被他连连翻页,又不时停下,拿手指一阵比划。
他脸色来回变幻。
此时的李淳风甚至都没有赶回观星楼,直接就在李鸿儒书房中进行推算。
“妖孽横行,是诸国纷争,有大乱的征兆!”
李淳风喃喃开口,最终将掐动的手指停了下来。
“您真能算出来点什么?”
李鸿儒看着一脸土色的李淳风。
他靠着太吾速成《紫微斗数》,依托推测时毫无收获,只是心中难受。
若是强行推断下去,他不免也会如一些技艺不精者一样,先吐血三口为敬。
“我经常都能算出点什么,但经常都没什么用!”
李淳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他此时说的就是推导的结果。
一则妖孽横行的谶言。
但知道这种谶言的用处并不大。
他哪知道是哪个妖要作孽。
总不能天下所有妖物齐齐造反。
“会不会和您去年看到的那个相关?”李鸿儒低问了一句。
“帝传三代,武代李兴?”
李淳风喃喃出声,一时神情极为肃穆,不断在推敲算计。
半响,他又摇了摇头。
“若是仅仅与我们大唐相关,仙庭就不会派出千里眼巡查了,此番或许不止陛下中宫不稳!”
李淳风此时有了一些基本推断,又感觉找到了垫背的对象,对方并不单独针对大唐而言,一颗心不由放下了几分。
“这书我有急需,需要先拿回去用用,你想读时再找我拿。”
推算下来部分结论,李淳风此时也不欲在这儿多呆。
他抱起厚厚的《紫微斗数》,囔囔了两句。
见得李鸿儒并没有出声反对,一张老脸才由白转红。
“江湖司一旦有什么能人异士开腔,一定要记得提醒我,看看他们说了一些什么,或许能点醒点醒我……”
李淳风硬着头皮多叮嘱了两句,这才捧着《紫微斗数》踏步出了书房。
“仙庭居然都惊动了!”
李鸿儒原以为天空的异相是某位元神大修炼者,没想到是仙庭的大能。
他心中隐隐有几分心悸。
李鸿儒也不知是自己修炼《紫微斗数》的原因,还是正好碰巧撞到了天色异相。
一缕紫气已经融入到儒家浩然正气之中,又缠绕在了心中空巢之中。
《紫微斗数》能免掉一些相士的部分算计,算是一个被动性的能力。
演武堂仅仅能容纳八种武具锤炼的限制,李鸿儒怀疑如学舍、佛堂、道馆也可能有某些限制,此时并不显。
只是《紫微斗数》也属于难得的秘典,学了并不亏。
这甚至还引导了太吾生异。
“莫非这类卦爻和星术的典籍能促进太吾成长?”
李鸿儒心中有念头闪过。
他寻思好一会,最终也如李淳风一样,不再做推测。
获取这些秘典的全本是件难事,大伙儿都是见一步走一步,他也不例外。
从《紫微斗数》上回归,李鸿儒便回到了元神之路上。
他只觉此时的儒家浩然正气夹杂了紫气,有了一丝不同。
紫气升腾时,如同给诸多力量之间掺杂了一丝润滑剂,让浩然正气和气血之力,又有妖力不再生涩,冲突性也没那么强。
彷佛暴戾者被淋了一碰冷水,此时冷静了下来。
这是一桩意外的收获,看得李鸿儒有些啧啧称奇。
他努力让儒家浩然正气成长,目的便是抚平这彼此之间的差异,等待将来衍化元神时不出现皇宫那种速成的景象。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做人如此,修炼亦如此,一条路上走到底是极端还是钻研……”
翌日,国子学中。
此时讲课的是魏徵。
他乏引时不乏对仙庭等专注于修炼元神方式的点评。
稳固元神,脱离躯壳,从此遨游天地间,此谓得道成仙。
若是那不能及者,更是借助羽化术强行登仙,化成天庭一仙兵。
仙兵是一个新的开始,犹如妇人十月怀胎,从此新生,又慢慢成长。
诸多仙兵与这尘世间的人没有区别,即便在仙庭中成长开来也是泯然众人,属于寂寂无闻一辈。
但这些并不值魏徵批评。
魏徵很是怀疑这些仙兵可能成为了并无多少意识之物,便与那些撒豆成兵的豆兵没有区别,只会听从上级的使唤。
分析之时,他也进行着告诫,让诸多学子务必不要去寻什么问道求仙。
待得斥讲述完毕,魏徵亦开始显化出自己的元神异相。
李鸿儒望去,只见一把直尺竖立在中央。
“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帝王不相复,何礼之循?”
“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汤、武之王也,不循古而兴;殷夏之灭也,不易礼而亡。然则反古者未必可非,循礼者未足多是也。”
……
喃喃枯燥之语传来。
这是讲述立法劝诫之道。
魏徵绝对不算一个受欢迎的大儒。
无怪太子上课沉闷无比。
这相当于大家想看点剧情片,魏徵来了一场普法的讲座。
李鸿儒无语的望着那把直尺。
他摇头晃脑,也跟随而读。
第一次听魏徵讲课,他还做不得唾一口出门的事。
“法,不可容情!”
时间愈久,李鸿儒一颗心也渐渐跟随进入。
待得天际中一道声音响起,他才见得那把直尺朝着他挥下。
仿若利刃,直尺切在了他心头中。
李鸿儒脸色一惊,随即额头冒汗,退出了魏徵的元神衍法讲课。
他晃晃脑袋,只见周围再无第二人。
这一堂课,他听到了最后。
这也是李鸿儒第一次听讲到最后。
讲台上的魏徵站起身,朝着李鸿儒微微点了点头,这让李鸿儒连忙回了一个夫子礼。
“法就是法,容不得情,若是执法,你心中需要有一杆标尺!”
魏徵发声提了一句,这才挥袖步出课堂。
“法当然是法!”
李鸿儒嘀咕了一声,亦跟着走了出去。
“今天有很多人来江湖司应榜,太子殿下在坐堂,你赶紧过去!”
李鸿儒出课堂时,只见张猛小跑了过来传递着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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