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开学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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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起眼的铁匠铺中，这名外号叫乌鸦的汉子揭开了隔门的遮帘。

“你这地方倒是稳妥！”

李鸿儒只是看得对方拉开的帘子，顿时就见到了安置在门后的机簧劲弩。

这是一种极为小巧之物，但威能大到出奇，百米内威能媲美强弓。

李鸿儒攻打阴山和吐浑圣山之时便用过这种机簧劲弩。

这让他扫了汉子数眼。

“还成”汉子笑道：“只是防备一些宵小而已，真要碰上大人物，那我也没辙，任由人家抢了就是！”

李鸿儒显然识货，但汉子也不以为意。

机簧劲弩更多是用于防备一般的捣乱者，而实力到了较高的层次也难于做出劫掠行为。

铁匠铺虽有藏剑，但也没惹到诸多大人物扯下面皮贪婪的地步。

他走在前方，在屋内摆设的案台上扯了扯。

案台上覆盖的牛皮顿时拉开，显出藏在下方的三柄银白色的长剑。

这三柄剑的剑身通透，浑然一体，难于看到哪怕是一丝细微纹络。

长剑的造型普通，但长剑又显得不凡。

李鸿儒很少见这种锻造风格。

他此前拿到手中的剑大都有一些篆刻的铭文，又雕琢一些纹络适合手的拿捏。

但在这铁匠铺中，长剑的剑身和剑柄铸造成了一体。

这仿若天然便是一把剑，难有其他缝隙可言。

“你这铸剑的磨子了得！”

李鸿儒忍不住发出赞叹。

剑复杂有复杂的好，但简单也有简单的好。

如这种剑简单而又纯粹。

对一些人而言，这种剑并不适合，难于顺利拿捏。

但对一些人而言，这种剑入手后便能化成可怕的杀戮工具。

“只是铸剑的磨子了得？”汉子不乐意问道。

“那你要我怎么夸”李鸿儒道：“这种剑没有迂回，只适合刺客，并不适合我！”

“怎么可能只适合刺客，明明是你们剑术……算了，这时代不一样，剑也有了不同！”

汉子辩解了一句，随即又认同了下来。

“这是我仿名剑纯钧打造的长剑，看来并不适合你！”

三柄长剑都是上好的剑。

听得对方讲解剑的来头，李鸿儒亦是忍不住点头。

剑是好剑，但古人剑的款式并不在当代流行。

时代不断向前，剑也变得不同。

如他此前所用的承影剑，便和古代流传的承影名剑有着一定的区别。

“你再看看我这三柄剑！”

汉子将牛皮铺上，又在案台上摸索。

李鸿儒只听一声机簧响动的声音，待得汉子再次将牛皮拉开，牛皮下已经换成了另外的三柄剑。

这是大唐当前流行的款式。

剑首硕大，三耳云头形，剑格加宽为挡手，亦成云头状。

剑身之上，又有篆刻的铭文。

这些铭文并非作用于术法，而是类似于血槽口的美化。

相较于此前仿制纯钧剑的剑不沾血浑然一体造型，这类剑讲究杀戮。

但凡杀戮愈多，铭文之处也便会慢慢附上血斑，让长剑更具凶威。

若是杀到后期，这类剑拔剑出鞘时便容易自带血气。

军中一些高级将官的剑便是这种类型。

李鸿儒早年用过寒月剑也属于其中，只是寒月属于女子剑，并无眼前这三柄剑的宽厚。

“我十年前就用的这种剑！”

见得汉子凝望而来，李鸿儒解释了一声。

这顿时让对方眉头微皱。

“十年前？”汉子沉声道：“客人莫要在我这儿说笑，你十年前只是个小娃娃，如何能用到这种剑！”

“我那时用的剑叫‘寒月’，算是较为不错的上品剑”李鸿儒道。

“‘寒月’是女子剑，能铸造者不多，数量亦是有限，你居然只是说较为不错！”

汉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对方身材温润，脸色柔和，有着完全异于岭南人的特征。

在岭南，诸多人已经习惯于朝廷流放、发配，又有后代在此地生长繁衍。

诸多人或带愁苦，或带愤恨，又不乏发愤图强者，自暴自弃者。

但眼前的人脸色极为平和，心情平淡如水，彷佛只是真的来买剑，再也没掺杂其他的心思和目的。

若极为上品的寒月剑只是对方十余年前所用，刚刚展出的这两波剑便做不得用了。

这些剑经历了不菲的打造，价值数十金上百金，但与寒月的水准有着相近。

用剑者没可能越用越回去。

“你十年的进步有多大？”汉子问道。

“十余年前，我只是初步涉剑，如今则略微懂剑”李鸿儒道。

“只是略微？”

“略微！”

李鸿儒的话让汉子眉头皱起。

他这一次没有再去将牛皮盖上，随着案桌内一阵机簧的响声，此前的三柄剑落了下去，一柄剑显了出来。

“这是我亲手打造的鸦系列剑，你认真看看剑”汉子沉声道。

这一次的长剑不再裸落，而是佩戴了剑鞘。

李鸿儒伸手探过，将剑捧入手中。

他手握剑柄，对着长剑轻轻一拔，随即长剑已经重新入鞘。

“精铁之剑太凡”李鸿儒道。

“这柄鸦一剑已经是上好长剑了”汉子道。

“材料普通，百次斩击后难有锋芒可言”李鸿儒摇头道。

一柄剑在手，再薄再次也能杀人。

但若要相交百击折损到这种长剑，汉子只是略微思索，已经能估算出打击的力道。

这让他目光连连数次扫过李鸿儒。

很显然，今天的店铺中来了一位大修炼者。

若非实力不济，他真有心试试对方的手段，看看对方这番话是吹牛皮还是真实。

“那你看看我的得意之作！”

长剑连番被对方挑刺，汉子也不生气，直接转动案桌的把手。

“这是我这儿最好的剑，若是不符合你心意，那就只能出门左拐了！”

他嘴中叨咕，案桌咯吱咯吱的声音中，一柄淡绿色剑柄的长剑顿时显了出来。

剑鞘为淡绿色，这柄剑的剑柄却带着一丝青色。

汉子小心翼翼捧了出来。

他将剑递出，这让李鸿儒手中微微一沉。

这并非常规的剑，所用的材料已经远远超出了铁剑的范畴。

常规的剑三尺六寸，重量一般是一斤到三斤之间。

待得材料不同，又有五斤和七斤，甚至不乏九斤的重剑。

对正常人而言，过重的剑并无任何裨益，持着剑柄难于抬起剑尖。

但对大修炼者而言，普通剑宛如竹片，显得太轻。

相应大修炼者剑与普通制式剑有着极大的区别。

李鸿儒手中的剑呈四面，剑厚不过半寸，剑体只是常规尺寸，但重量远远超出了常规剑。

“这是我取玄铁所铸，重二十六斤，剑身坚韧不可摧，但这剑也并非常人所能用！”

见得李鸿儒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汉子的语气有些得意。

用剑的人实力有限，铸造便只能往普通方向考虑，铸造的一些重剑属于怪胎，能出炉但少有人可用。

谁都想搞点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

他也不例外。

只是搞出来的长剑有没有人用，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这类剑不仅能用的人稀少，而且造价不菲，铸造匠打一柄剑就很可能破产。

“若是你喜欢，我能给你便宜点！”

看着长剑在手轻松转动的李鸿儒，汉子不免也难得开口做生意，主动破了自己这儿不讲价的规矩。

“这柄鸦八剑还行！”

李鸿儒看着剑柄上的刻字。

他这是鸦二剑都没看到，就直接跳到了鸦八剑。

这确实是一柄好剑，剑的坚韧度远远超出了承影剑。

如琵琶洞主的能耐也难于直接剪断这柄长剑。

相应这柄剑的锋芒亦是极盛，数百上千次斩击都难于卷刃。

在岭南这种地方居然能寻到这种宝剑，李鸿儒还是相当满意的。